雨點砸在落地窗上的聲音越來越急,我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抬頭望向窗外陰沉的天色。
雪球在我腳邊煩躁地轉著圈,濕潤的鼻頭不時蹭過我的腳踝。"知道了,這就帶你出去。
"我揉了揉太陽穴,合上電腦。雨點砸在落地窗上的聲音越來越急,我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
抬頭望向窗外陰沉的天色。雪球在我腳邊煩躁地轉著圈,濕潤的鼻頭不時蹭過我的腳踝。
"知道了,這就帶你出去。"我揉了揉太陽穴,合上電腦。論文截稿日期臨近,
我本打算今天完成最后的數據分析部分,但顯然我的博美小壞蛋有不同的安排。"姐,
這么大的雨還要出去?"顏書杰從游戲里抬起頭,掃了一眼窗外。"雪球從早上憋到現在。
"我彎腰給雪球系上牽引繩,穿好雨衣,"你繼續玩你的,我很快回來。""等等。
"書杰丟開手柄,從玄關抽屜里拿出雨傘塞給我,"別淋濕了,你上周感冒才好。
"我點點頭,接過傘。弟弟雖然比我小三歲,但有時候照顧人起來像個老媽子。
電梯下到一樓,門一開,雪球就興奮地往外沖。我還沒來得及撐傘,
冰涼的雨點已經打在臉上。剛走到中庭花園,雪球突然停下腳步,耳朵警覺地豎起。
"怎么了?"我順著它的視線看去,三個高挑的身影正狼狽地穿過小區側門,
后面隱約還有追趕的人影。雪球突然吠叫起來,我急忙收緊牽引繩:"噓,別叫。
"那三人聽到狗叫聲明顯一驚,其中戴著黑色棒球帽的那個抬頭看過來,
雨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滴落。一瞬間,我如遭雷擊。祁硯。即使隔著雨幕,
我也能認出那雙眼睛。兩年前我在星耀娛樂做暑期實習,擔任他們組合的臨時助理時,
曾無數次近距離看過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他們顯然也認出了我。祁硯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他身旁的隊友說了什么,三人猶豫片刻后朝我這邊跑來。"幫幫我們。
"祁硯的隊友周子謙壓低聲音說,"有私生在追。"我回頭看去,
五六個年輕女孩正試圖闖過門禁,保安攔住了其中幾個,
但為首的那個已經刷卡進來了——這解釋得通,能住在這個小區的人非富即貴,
有私生飯混進來也不奇怪。"跟我來。"我簡短地說,牽著雪球轉身走向我們那棟樓。
剛走到樓下,那個追上來的私生已經離我們不到二十米。她舉著手機,
鏡頭直對著祁硯的背影。"祁硯!我知道是你!"女孩的聲音尖利刺耳,"為什么不看看我?
我為你花了那么多錢!"我停下腳步,把牽引繩遞給周子謙:"你們先去大廳等我。
"祁硯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但最終還是跟著隊友進了大廳。
我轉身面對那個已經沖到面前的女孩,她看起來二十出頭,穿著名牌,
妝容卻被雨水暈染得有些狼狽。"請你離開。"我擋在她和電梯之間,聲音平靜但不容置疑。
"關你什么事?"她惡狠狠地瞪我,"讓開!我要找祁硯!""我是這里的業主,
你騷擾我的客人,就關我的事。"我拿出手機,"給你三秒離開,否則我叫安保了。
"女孩臉色變了變。能住在這里的人她確實惹不起,
但又不甘心就此放棄:"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林氏集團的——""三。"我打斷她,
已經開始撥號。"你——""二。"她咬了咬牙,終于后退幾步:"你給我等著!
"丟下這句狠話后,她轉身跑開了。我松了口氣,收起手機走進電梯。電梯上升的過程中,
我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的心跳有多快。不是因為那個私生飯,而是即將再次面對祁硯。
兩年前的不告而別,他一定很生氣吧。電梯"叮"的一聲到達,我深吸一口氣走出電梯。
家門虛掩著,我推門進去時,看到祁硯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門口。聽到聲音,
他轉過身來,摘下了棒球帽。雨水打濕了他的黑發,有幾縷貼在額前,顯得格外狼狽。
但那雙眼睛依然清亮,直直地望向我,里面翻涌著我讀不懂的情緒。"好久不見,顏助理。
"他開口,聲音比兩年前低沉了許多,"或者現在該叫你顏小姐?"顏書瑤關上家門時,
雪球正興奮地圍著三個濕漉漉的客人打轉。祁硯蹲下身摸了摸它的腦袋,
那個曾經在拍攝間隙偷偷喂流浪貓的少年手勢依然溫柔。"姐!"顏書杰從游戲室沖出來,
手柄還攥在手里,"他們是誰——"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著摘下口罩的周子謙,
"等等,你們是...Starlight?""噓。"我急忙把食指豎在唇前,拉上窗簾。
窗外雨勢更大了,玻璃被敲擊出密集的脆響。"只是暫時避雨。"祁硯直起身,
水珠從他發梢滴落在實木地板上。我遞去一疊毛巾,他接過時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我的手背,
像兩年前殺青宴那晚他假裝醉酒扶我肩膀時一樣克制又刻意。"謝謝顏小姐。"他語氣疏離,
仿佛我們真是初識。周子謙和另一位成員程柯倒是熱絡地道謝,
好奇地打量這間能俯瞰江景的頂層復式。"書房有烘干機。"我指向走廊,
刻意避開祁硯的視線,"換洗衣物..."我頓了頓,突然意識到家里只有書杰的衣服。
"穿我的吧。"書杰抱起雪球,警惕的目光在祁硯身上多停留了兩秒,"不過褲子可能短些。
"三人跟著書杰去更衣時,我打開手機,發現小區業主群已經炸開鍋。
物業連發三條公告:【緊急通知:本區發現疑似感染者,
疾控中心要求即刻啟動48小時封控管理...】手指突然被握住。祁硯不知何時折返,
帶著未散的水汽站在我身后。
他低頭看我屏幕的姿勢像極了兩年前我們一起看分鏡腳本時的樣子,
呼吸掃過我耳尖:"多久?""至少一周。"我縮了縮脖子,
聞到烘干機里飄出的柔軟劑香氣——是書杰最喜歡的海洋調,
此刻卻混著祁硯身上特有的苦橙香,矛盾又和諧。他喉結動了動,
退開半步:"給你添麻煩了。"這句客套話被他說得像嘆息。書杰抱著衣物回來時,
物業正好敲門送來抗原試劑。我們沉默地做完檢測,六條杠整齊地排列在茶幾上,全是陰性。
"所以..."程柯撓撓頭,"我們現在是室友了?"窗外一道閃電劈過,
照亮祁硯半邊側臉。他望著墻上我和書杰在阿爾卑斯滑雪的照片,突然開口:"你當年辭職,
是去留學?"所有人都看向我們。書杰瞇起眼睛。"新聞系碩士在讀。"我假裝整理試劑盒,
"那天劇組殺青宴我沒出席,因為...""18樓住戶請立刻下樓做核酸!
"樓下的喇叭聲打斷了我。祁硯已經轉身去幫周子謙整理沙發床,仿佛剛才的提問只是客套。
我們排隊做核酸時,書杰拽住我落后幾步:"姐,那個主唱看你的眼神不對勁。"雨幕中,
走在前面的祁硯正把傘傾向程柯那邊,自己左肩被淋濕一片。
這個細節突然刺痛了我——他從來都是這樣,在演唱會彩排時把暖寶寶讓給舞者,
在我低血糖時默默遞來巧克力,卻總假裝是"多余的東西"。"他只是在生氣。"我輕聲說。
"氣什么?""氣我兩年前不告而別。"書杰還想追問,隊伍前方突然騷動。
一個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正攔住試圖插隊的女孩:"女士,請排隊!
"棒球帽下露出幾縷挑染的紫發——是林萱。她晃了晃某張金屬卡片:"我住1802,
業主特權通道在哪?"祁硯的背影瞬間繃直。我下意識要上前,卻被書杰拉住。
他搖頭示意我看物業主管——那人正小跑著迎向林萱,躬身說了什么。"果然。"書杰冷笑,
"林氏集團的千金。"當晚,
業主群流傳開一張模糊的監控截圖:林萱舉著手機貼在某戶門上偷拍。
配文是:【人肉這個勾引偶像的私生飯】——但畫面里被圈出來的,是我的背影。
封控第三天,雨終于停了。我抱著一摞剛烘干的衣物上樓,在轉角處聽見書房傳來爭執聲。
"我說了不需要!"祁硯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繃緊的弦,
"公司那套公關稿根本是欲蓋彌彰。""但粉絲已經在扒了..."周子謙的語調透著焦慮,
"萬一他們找到顏小姐的...""所以我自己寫。"祁硯打斷他,"別把她們牽扯進來。
"我后退幾步,故意踩出腳步聲。推門時,祁硯正背對著門口站在窗前,肩膀線條繃得筆直。
周子謙沖我尷尬地笑笑,迅速把幾張紙塞進抽屜。"需要幫忙嗎?
"我把疊好的衣服放在沙發上,"我聽到你們在說聲明稿。"祁硯轉過身,
陽光從他身后涌進來,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必。""我姐是新聞系高材生,
"書杰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手里轉著籃球,
"她上學期幫《財經周刊》寫的特稿拿了年度最佳。""書杰!"我耳根發燙。"真的?
"程柯從書杰背后探出頭,"那能不能幫我看看這個?"他舉起手機,
"我前女友突然在微博發小作文..."祁硯皺眉:"程柯!""就看一下嘛!
"程柯已經蹦到我面前,眼睛亮晶晶的,"三百字就行!"我接過手機,
快速瀏覽那篇充滿情緒化表達的長文。祁硯不知何時站到了我身側,
他身上淡淡的苦橙香混著洗衣液的氣息鉆入鼻腔。"問題出在第三段。"我指向屏幕,
"'雖然我們有過美好回憶'這句看似在示好,
實際上把責任推給了讀者——是'你們'覺得美好,而'我'可沒這么說。
這種隱含攻擊性的表達會激怒對方。"書房突然安靜得可怕。抬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我,
祁硯的眼里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專業。"周子謙輕聲吹了個口哨。
程柯哭喪著臉:"那怎么辦?""刪掉所有形容詞,只保留事實。
"我拿過桌上的筆記本電腦,
"比如把'你無理取鬧的要求'改成'我們對于見面頻率的認知差異'。"敲鍵盤時,
我感覺祁硯的目光一直落在我側臉。二十分鐘后,
程柯捧著修改稿歡呼:"這看起來像新聞聲明!姐你太神了!""基本操作。"我合上電腦,
卻看見祁硯拿起我隨手記要的便簽紙——上面是他兩年前某次采訪的回答要點,
我的字跡整齊地標注著"此處需強調音樂初心"。他睫毛顫了顫,沒說話。下午三點,
我正在廚房準備水果拼盤,書杰風風火火沖進來:"姐!祁硯在你房間!""什么?
"我差點切到手指。"他說要找充電器,但..."書杰做了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他在翻你的書架。"我擦干手跑上樓,推開虛掩的房門時,
看見祁硯背對著門站在我的書桌前,手里捧著那本深藍色相冊。心跳瞬間加速。
那是我親手整理的劇組相冊,里面有三百多張照片,從開機儀式到殺青宴,
每一張都標注了日期和時間。最后十幾頁全是祁硯——他候場時垂眸看譜子的側臉,
他第一次拿演技獎時泛紅的眼眶,他穿著戲服在折疊椅上睡著的模樣。
"那是..."我嗓子發干。祁硯轉過身,相冊翻在最后一頁——兩張疊在一起的電影票根,
《午夜巴黎》,2020年3月14日。那是他殺青后,我們唯一一次以私人名義外出。
票根旁邊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面是我工整的字跡:"他今天說想看海。""你記得。
"他聲音很輕,不是疑問句。窗外傳來小區廣播的核酸檢測通知。我伸手想合上相冊,
他卻先一步按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很暖,指腹有常年彈吉他留下的薄繭。"為什么不告而別?
"他直接問出這個橫亙在我們之間兩年的問題,"那天殺青宴,所有人都到了,
只有你...""我媽在瑞士出車禍。"我直視他的眼睛,
"制片人接到電話時你正在臺上表演,我不能...""你留了紙條。"他突然說,
"夾在我的劇本里。"我怔住了:"你收到了?""三個月后。"他苦笑,
"那時我們已經換了三個助理,沒人知道那張紙條去哪了。
"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相冊邊緣,"等我看到時,你已經注銷了國內所有聯系方式。
"我想抽回手,他卻握得更緊:"上面寫著'等我回來解釋'。""但你顯然沒等。
"我看向他左耳新打的耳洞——那是他去年生日會上突然出現的,粉絲們瘋狂猜測含義,
"耳洞很襯你。"他愣了一下,突然笑起來,眼角擠出細小的紋路:"你在吃醋?
""我只是..."話沒說完,整個房間突然陷入黑暗。我僵在原地。
從小怕黑的毛病讓我瞬間呼吸困難,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祁硯立刻察覺到了異常:"顏書瑤?
""沒、沒事。"我試圖保持聲音平穩,但膝蓋已經不受控制地發軟。黑暗中,
一只溫暖的手穩穩握住我的手腕。祁硯的聲音很近,帶著令人安心的熱度:"數五下。
一……""二。"我下意識接上。"三。"他的拇指輕輕劃過我脈搏跳動的地方。
樓下傳來書杰喊我的聲音和手電筒的光亮。但在那束光抵達之前,在無人可見的黑暗里,
祁硯突然將我的手翻轉過來,把什么冰涼的東西放在我掌心。"四。"他低聲說,
呼吸拂過我耳畔。我摸出那是一枚櫻花形狀的發夾——兩年前殺青那天我弄丟的。"五。
"燈光驟然亮起。我眨著被刺痛的眼睛,看見祁硯已經退到安全距離,
只有相冊還攤開在我們之間的桌面上。我的掌心躺著那枚發夾,花瓣邊緣閃著細小的光。
"你一直留著它?"我輕聲問。他伸手拂過相冊里他睡著的照片:"彼此彼此。
"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祁硯迅速合上相冊放回書架,
在書杰推門而入的瞬間恢復了平常那種禮貌疏離的表情。"停電了!
"書杰舉著手電筒沖進來,目光在我和祁硯之間來回掃視,"你們……在干嘛?
""找充電器。"祁硯平靜地說,從我身邊走過時,手指若有似無地擦過我的手腕,
"謝謝顏小姐。"封控第五天,程柯從儲物間翻出一盒積灰的桌游,
興沖沖地攤在客廳地毯上:"真心話大冒險!輸的人要完成贏家指定的任務!
"我正蜷在沙發上看書,聞言抬頭,恰好對上祁硯投來的目光。他盤腿坐在地毯邊緣,
手里轉著一枚骰子,晨光透過紗簾在他側臉投下細碎的光斑。"姐,來嘛!
"書杰拽我的手腕,"三缺一。""明明是五缺一。"程柯數著人頭,
"祁哥、子謙、書杰弟弟、我、顏小姐——完美人數!"我合上書,
在祁硯對面的坐墊上坐下。他垂眸把骰子推到我面前:"顏小姐先請。""叫我書瑤吧。
"我接過骰子,"現在又不是工作關系。"骰子旋轉著停在"4"上。
程柯翻出對應的卡牌:"哇哦!'蒙眼喂左手邊的人吃水果,
猜是什么'——祁哥是你左邊吧?"空氣瞬間凝固。祁硯的喉結動了動,
而我的指尖已經因為想象那個畫面而發麻。書杰突然起身:"我去拿眼罩和水果!
"三分鐘后,我被蒙上雙眼,黑暗放大了其他感官。我聽到祁硯輕微的呼吸聲,
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苦橙香,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指輕輕托住我的手腕。"草莓?"我試探著問,
指尖碰到他柔軟的唇瓣。"車厘子。"他的聲音比平時低啞,呼出的氣息拂過我指尖。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舉著那顆水果,慌忙縮回手,卻聽到程柯起哄:"沒吃完呢!
祁哥嘴唇上還沾著果汁!"眼罩被摘下的瞬間,我看到祁硯正用拇指抹去唇邊的一點暗紅,
眼睛卻直直望著我。我的臉騰地燒了起來。第二輪是書杰輸了,他選了真心話。
程柯壞笑著問:"在場有你喜歡的類型嗎?""有啊。"書杰答得干脆,
眼神卻飄向正在喝水的周子謙。周子謙猛地嗆住,水珠順著下巴滴到T恤領口。
書杰順手遞過紙巾,兩人指尖相觸時都像被燙到般縮了縮。第三輪,祁硯擲出了最小的點數。
"大冒險!"程柯興奮地翻找卡牌,"這個——'與右手邊的人十指相扣對視一分鐘'!
顏小姐又到你了!"祁硯的右手已經伸了過來,掌心向上。我遲疑地將手指貼上去,
立刻被他扣住。他的手掌比我想象中更粗糙,指腹的繭子摩挲著我的皮膚。"計時開始。
"周子謙按下手機。前三十秒,我還數著心跳,后來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祁硯的眼睛。
琥珀色的虹膜在陽光下像融化的蜜糖,瞳孔邊緣有一圈很淺的灰藍色。我記得化妝師說過,
那是他最特別的地方。"...時間到。"周子謙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們同時松開手,我的掌心已經沁出一層薄汗。祁硯低頭整理袖口,
但我看到他耳尖紅得幾乎透明。"我去準備午飯。"我倉皇起身,膝蓋撞到茶幾也顧不上疼。
廚房成了最佳避難所。我打開水龍頭,讓嘩啦啦的水聲掩蓋過快的心跳。
冰箱里有昨天送來的新鮮肋排,我決定做糖醋小排——祁硯兩年前最愛吃的菜。
"需要幫忙嗎?"祁硯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我手一抖,差點打翻糖罐。
他已經挽起袖子站到料理臺另一側,小臂線條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分明。"你...會做飯?
"我往鍋里倒油,盡量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不會。"他拿起蒜瓣笨拙地剝起來,
"但可以學。"油鍋滋滋作響時,他突然說:"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么。""職業習慣。
"我把排骨下鍋,"助理要記住藝人的飲食禁忌。""只是這樣?"油星濺到我手背上,
我倒吸一口氣。祁硯立刻抓住我的手腕拉到水下沖洗,他的胸膛緊貼我的后背,
呼吸噴在我耳際:"小心點。"我們就這樣僵持了幾秒,
直到程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哇哦~需要幫忙嗎?"他故意拉長音調,
手里舉著的手機明顯在錄像。祁硯迅速退開,卻撞翻了裝蒜的碗。白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們同時蹲下去撿,額頭又"咚"地撞在一起。"你們倆,"程柯笑得直抖,
"比偶像劇還夸張。"午飯時,書杰特意把我和祁硯的座位安排在一起。
糖醋小排獲得一致好評,祁硯默默添了兩次飯。
我注意到他專挑碗里燉得最軟爛的土豆——這也是他以前的習慣。飯后大家各自活動。
書杰拉著周子謙打游戲,程柯在陽臺跟女友視頻,祁硯坐在落地窗邊寫歌。我洗完碗出來,
看見他抱著吉他,筆記本攤在膝上,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新歌?"我忍不住走近。
他抬頭,眼中有細碎的光在跳動:"嗯,還沒寫完。
改多次的歌詞片段:"...三月十四日的雨/和你說想看的海..."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那是我們唯一單獨約會那天的日期。"姐!"書杰突然從游戲室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