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穿成了禮部侍郎的嫡女。原主是個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我一個現代職場女漢子,
每天都在ooc的邊緣瘋狂試探。「小姐,老爺下朝回來了,臉色不太好呢。」
我的貼身丫鬟春桃小跑著進來報信。我翻了個白眼:「他又在朝堂上懟天懟地了吧?」
春桃嚇得趕緊捂我的嘴:「小姐慎言!」我擺擺手,示意她放松。我這位父親大人,
在原著里就是個標準的炮灰。古板固執,得罪人而不自知,最后全家不得好死。
想到這個我就頭疼。晚膳時,父親臉色陰沉的像鍋底。母親小心翼翼的布菜。
整個飯廳安靜的可怕。「老爺,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母親終于忍不住問道。
父親重重放下筷子:「還不是那起軍餉案!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就惹得兵部尚書記恨,
聽說他已經讓御史準備彈劾奏折了!」我內心瘋狂吐槽:【傻爹啊傻爹,
兵部尚書是太子黨羽,你一個沒站隊的去觸這個霉頭,不是找死嗎!
這時候應該主動去找大理寺卿合作,那老頭最討厭太子黨,而且手里有兵部貪污的證據!
】父親突然抬頭,銳利的目光直射向我。我嚇了一跳,趕緊低頭扒飯,
假裝自己是個安靜的大家閨秀。飯后,父親召集了幾個門客在書房議事。我恰好路過,
聽見他們在討論如何應對彈劾。「大人應當立即上表自辯,澄清事實 」一個門客建議道。
【那只會越描越黑好嗎!】我在心里嗷嗷叫。【這時候應該反其道而行,先承認監督不力,
再暗指兵部賬目有問題,把火引回去!】書房內突然安靜了一瞬。接著我聽見父親說:「不,
老夫決定先上表請罪,承認對軍餉監管不力,然后再詳細查查兵部近年的賬目問題。」
我驚呆了,這便宜老爹怎么突然開竅了?次日,父親依計行事,果然成功轉移了矛盾。
兵部尚書反被調查,彈劾之事不了了之。「媛兒,為父新得了一方硯臺,送你練字用。」
晚飯時,父親突然說道。我受寵若驚的接過禮物,完全沒注意到全家人交換的那個神秘眼神。
2自從那場軍餉風波平息后,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父親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三分震驚,
七分懷疑,還摻著點老父親式的欣慰。「春桃,你有沒有覺得父親最近怪怪的?」
我啃著桂花糕問。春桃神秘兮兮的湊過來:「小姐,奴婢沒覺得老爺哪里怪,
倒是……府里都在傳,說您自從上次落水后,就像變了個人。」我差點被糕點噎住。
「變了個人?怎么個變法?」我故作鎮定的問。
「就是……小姐以前走路絕不會像現在這樣……」春桃做了個健步如飛的動作。
「說話也不會這么……滔滔不絕。」我嘴角抽搐。我這現代人的做派果然太明顯了。
春桃壓低聲音:「還有啊,前天廚房劉嬸說聽見小姐唱歌,詞兒怪腔怪調的,
什么愛情不是你想買……」我眼前一黑。那是我的洗澡歌單。這破房子的隔音也太差了吧!
正當我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時,母親身邊的李嬤嬤來傳話,說夫人請我去花廳。花廳里,
母親正在翻看一本冊子。見我來了,她溫柔的招手:「媛兒,過來看看春獵要準備的衣物。」
春獵?我心頭一跳。原著里有個關鍵情節,父親在皇家春獵時騎馬沖撞了三皇子,
從此被記恨,埋下姜家敗落的禍根。「今年春獵,你父親可算能展示他新得的西域良駒了。」
母親笑著說。我內心瞬間炸鍋:【千萬別啊!父親那騎馬技術,還想去獵場顯擺?
那匹西域良駒是個烈性子,它到時候會沖撞三皇子的馬!】我輕聲建議:「母親,
女兒聽聞獵場路險,父親年紀大了,不如坐馬車更為穩妥?」
母親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媛兒似乎很擔心這次春獵?」
我趕緊低頭假裝整理衣擺:「沒有啊,女兒只是關心父親的身體。」
母親輕輕拍了拍我的手:「我會跟你父親說的。」她眼神飄向花廳側門,我順著望去,
只見一片青色衣角一閃而過。那顏色……好像是父親今日穿的官服?春獵當日,陽光明媚。
我穿著繁復的騎裝,內心吐槽這衣服除了好看,一無是處,厚重又不方便活動。「父親呢?」
我環顧四周,沒看到那個總愛顯擺的身影。母親瞥我一眼:「你爹說腰不太舒服,
今日坐馬車。」我愣住。父親居然真的放棄騎馬了?這么聽話?皇家獵場氣勢恢宏,
旌旗招展。各家貴女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表面笑語盈盈,實則暗流涌動。
「姜小姐今日氣色真好。」一個尖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身,看見兵部尚書之女李如蘭,
假笑著向我走來。「李小姐謬贊了。」我敷衍的行了個禮。
內心翻白眼:【綠茶精又來刷存在感了,就是她一直給三皇子打小報告,害得姜家雪上加霜。
】李如蘭搖著團扇:「聽說姜大人最近深得皇上賞識,連兵部的事都要過問了?」哦豁,
這是替她爹來試探了?我正想回懟,突然感覺背后一涼,好像被什么猛獸盯上了。
我緩緩轉身,只見不遠處的高臺上,一個身著玄色騎裝的男子,正冷冷注視著我們這邊。
那人劍眉星目,面容俊美,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三皇子蕭景珩。我瞬間僵住。
原著中對這位的描寫,可一點都不友好。冷酷無情,睚眥必報。最后登基,把姜家滿門抄斬。
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我身上。「看來三殿下對姜小姐很感興趣呢。」李如蘭酸溜溜的說。
我干笑兩聲。內心瘋狂祈禱:【別看我了求求了!我就是個路人甲,
您老要報仇找主角團去啊!】三皇子突然邁步向我們走來。我呼吸一滯,
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原地昏厥。「姜小姐。」三皇子在我面前站定,聲音低沉冷冽。
我僵硬的行禮:「見過三殿下。」「聽聞姜侍郎精通騎射,今日為何不見人影?」
他問的隨意,眼神卻銳利如鷹。「家父身體不適,在營帳休息。」我低著頭,
生怕眼神泄露內心的慌亂。三皇子輕笑一聲:「那真是……可惜了。」
他這話怎么聽著別有深意?我悄悄抬眼,正好撞上他探究的目光,嚇得趕緊又低下頭。
「春獵要開始了,本王告辭。」說完,他轉身離去。我長舒一口氣。春獵正式開始后,
女眷們大多留在觀景臺上。三皇子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頻頻回頭看向觀景臺。每次他看過來,
我的家人們就會不約而同的挪動位置,把我擋的嚴嚴實實。「大姐,你踩我腳了。」
我小聲抱怨。「啊,抱歉。」大姐姜婉挪開腳,但依然擋在我前面。父親和隔壁大人寒暄,
寬大的官袍把我遮的嚴嚴實實。這家人今天都吃錯藥了?獵場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只見一匹失控的馬,正向觀景臺狂奔而來。馬背上的人被甩了下來。「是二皇子!」
有人驚呼。場面頓時大亂。三皇子策馬趕到,一箭射中那匹瘋馬的前腿。馬匹轟然倒地,
離觀景臺僅有數丈之遙。好準的箭法!我暗自驚嘆。三皇子利落的翻身下馬,
檢查完二皇子的傷勢,目光越過人群,再次鎖定了我。他的嘴角微微上揚,
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渾身汗毛倒豎。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他絕對有問題!
回府的馬車上,我還在回想那個詭異的笑容。回到家,我剛要回房,
父親突然叫住我:「媛兒,今日多虧了你的建議。」我一臉茫然:「什么建議?」
「就是建議我坐馬車的事。」父親不自然的咳嗽兩聲。「為父想了想,確實年紀大了,
不該逞強。」「父親英明。」我干巴巴的回道。心里卻掀起驚濤駭浪:【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固執的像頭牛的父親,怎么會這么聽話?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在腦海里:他們該不會能聽到我的心聲吧?我決定做個實驗。「父親,
女兒先告退了。」我行禮時,在內心瘋狂大喊:【我們全家都會死的很慘!
】父親表情毫無波動,只是點點頭:「去吧,好好休息。」看來是我想多了。我松了口氣,
轉身離開。完全沒注意到,身后父親變的慘白的臉色。3「大小姐的婚事定下來了。」
春桃一路小跑進院子,臉蛋紅撲撲的。我正毫無形象的躺在葡萄架下看話本,
聞言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什么?誰定的?定的誰?」「老爺和夫人定的呀。」
春桃湊到我耳邊,神秘兮兮的說。「聽說是鎮國公府的世子呢!」
我手中的話本啪的掉在地上。鎮國公世子?那個表面溫潤如玉,
背地里把三任妻子都折磨致死的變態虐待狂?原著里,大姐嫁過去不到兩年,
就被活活折磨死了,死的時候身上沒一塊好肉。「什么時候的事?」我聲音都變了調。
「就今早鎮國公來拜訪老爺,兩人在書房談了好久,午膳時老爺應該會宣布。」
我立刻跳起來。得趕緊換身得體的衣服,這場家庭會議我必須參加。午膳時,
大姐姜婉安靜的坐在母親身邊,一襲淡紫色衣裙,端莊優雅。她今年已經十八歲,
在這個時代算是大齡待嫁女了。我悄悄打量她。原著里描寫姜婉性情柔順,逆來順受,
是標準的封建淑女典范。這樣的性格嫁給那個變態世子,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今日有件喜事要宣布。」父親清了清嗓子。「鎮國公世子前來求娶婉兒,
我與夫人已經應允了。」大姐低著頭,手指絞著帕子,看不出喜怒。
我內心瞬間炸開了鍋:【不行!絕對不行!那個徐明遠就是個衣冠禽獸!
表面裝得的溫文爾雅,書房里卻藏著各種刑具,大姐嫁過去會被他活活折磨死的,
父親這是把親女兒往火坑里推啊!】「咳咳咳咳……」大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手里的茶杯啪的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婉兒!」母親連忙拍她的背。
「女兒失禮了……可能是昨夜著涼了。」大姐聲音虛弱,臉色蒼白得嚇人。
父親皺眉:「請大夫來看過了嗎?」「看過了,說需要靜養。」大姐輕聲回答,
眼神飄向我這邊,又迅速移開。奇怪,她剛才咳嗽前,好像聽到我說徐明遠是變態時,
手指突然抖了一下?父親沉聲道:「既然如此,婚事細節改日再議,婉兒先回房休息吧。」
大姐起身行禮,又看了我一眼。這次我確定不是錯覺。她的眼神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等大姐離開后,我忍不住開口:「父親,這門親事……是否再考慮考慮?」
父親挑眉:「媛兒有何高見?」我一時語塞。總不能直接說我看過原著,
那男的是個變態殺人狂吧?「女兒只是覺得……婚姻大事,應當慎重。」我斟酌著詞句。
「聽聞鎮國公世子已經有過兩任妻子,都年紀輕輕就……」「病逝了。」父親接過話頭。
「此事為父自然調查過,確實都是因病去世。」我在心里咆哮:【調查個鬼!
那變態用刑具折磨人,專挑不見血的地方下手,驗尸都驗不出來!】父親突然嗆了一下,
猛灌了口茶。「老爺?」母親擔憂的看著他。「無妨。」父親擺擺手,
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不過媛兒說的也有道理,明日我派人再詳細查查世子的為人,
婚事暫緩。」我松了口氣,沒注意到父母交換的眼神。接下來的日子,
大姐總是用那種奇怪的眼神偷看我。這天我在花園里散步,遠遠看見大姐坐在涼亭里繡花。
我剛想繞道走,她抬頭看見我,招手示意我過去。「大姐。」我規規矩矩的行禮,
內心有點發虛。自從知道她要嫁給那個變態,我每次見她都忍不住在心里罵那世子八百遍,
該不會被發現了吧?「媛兒坐。」大姐指了指身邊的石凳。「聽說你最近在讀女誡?」
「啊……是的。」我硬著頭皮答道。其實那本書早被我墊桌腳了。「你覺得女子當以夫為天,
逆來順受是對的嗎?」大姐突然問道,聲音很輕,卻讓我心頭一震。
這問題完全不像一個古代閨秀會問的。我小心觀察大姐的表情,她神色平靜,
只是手指緊緊攥著繡繃。「我覺得……夫妻之間應當互相尊重。」「若一方只會順從,
另一方難免會得寸進尺,就像兩國交往,一味退讓只會換來更多的欺凌。」
大姐眼睛微微睜大:「這比喻倒是新奇。」我一時嘴快:「婚姻本就該是平等的伙伴關系,
又不是主仆契約。」說完我就后悔了。這種現代觀念在當下簡直大逆不道。出乎意料的是,
大姐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她輕輕握住我的手:「媛兒果然與眾不同。」這時,
丫鬟來報說父親找大姐。她起身離開前,突然問我:「若女子遇人不淑,該如何是好?」
我愣住了。原著里的大姐逆來順受至死,絕不會問出這種問題。難道我的穿越,
改變人物設定了?「那就和離!生命只有一次,憑什么要為渣男陪葬?」大姐笑了,
笑容里有幾分釋然:「媛兒說的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總覺得哪里不一樣了。三日后,
父親在晚膳時宣布:「鎮國公府的親事作罷了。」父親面色陰沉:「那徐明遠果然不是良配,
我派人暗中查訪,發現他前兩任妻子死因蹊蹺,府中下人也多有傷殘,更有甚者……」
他頓了頓,看了大姐一眼。「他在城南別院養了好幾個外室,男女皆有,常行不堪之事。」
大姐手中的筷子啪的掉在桌上。她臉色煞白,顯然被嚇到了。我內心狂喜:【太好了!
大姐逃過一劫!不過父親也太厲害了吧,連那變態的特殊癖好都查出來了?
】我笑嘻嘻的說:「父親英明,大姐值得更好的夫婿。」
父親意味深長地的看了我一眼:「是啊,多虧了……多方查證。」當晚,我路過書房時,
聽見里面傳來低語聲。好奇心驅使下,我悄悄靠近門口。「那丫頭說的一點不差。」
父親說道。「徐明遠書房暗格里藏了各種刑具,若非有人特意提醒,誰會想到去查這個?」
母親憂心忡忡的說:「老爺不覺得蹊蹺嗎?媛兒足不出戶,如何知道這等隱秘之事?」
「還有春獵那日,她怎知那匹馬會受驚?」大姐的聲音也加入進來。我捂住嘴,心跳如鼓。
他們這是在討論我?難道……「此事不必深究。」父親一錘定音。「吩咐下去,
府中任何人不得議論小姐的異常,至于婉兒的新婚事,暫緩再議。」我輕手輕腳的離開,
腦子里亂成一團。他們察覺到了我的不尋常,但好像并不打算把我當妖怪燒死。
這反應也太淡定了吧?回到房里,我輾轉反側。如果家人真的能聽到我的心聲,
那我說過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我的老天奶,不如讓我再穿越一次吧!正當我胡思亂想時,
門被輕輕敲響。「誰?」「是我。」我趕緊開門。大姐站在門外,
手里端著個食盒:「見你晚膳用的少,給你送些點心。」「多謝大姐。」我側身讓她進來,
心里直打鼓。大姐擺好點心,突然問:「媛兒,若女子不嫁人,該如何自立?」我一愣。
「可以讀書、經商、做女紅賣錢……」我掰著手指數。「其實女子能做的事多了去了,
只是世俗限制罷了。」大姐若有所思:「我近日看了些醫書,頗感興趣。」「大姐想學醫?」
我驚訝的問。原著里可沒這出。「只是想想。」大姐笑了笑。「說來奇怪,
自從那門親事作罷,我忽然覺得天地寬廣了許多。」她起身離開時,回頭說:「謝謝你,
媛兒。」「謝我什么?」「謝謝你……做我的妹妹。」大姐說完,輕輕帶上了門。
我站在原地,一頭霧水。4「小姐!二少爺到城門口了!」春桃風風火火的沖進院子,
差點被門檻絆個跟頭。我正坐在石凳上嗑瓜子,聞言立刻站起來。二哥姜武,
原著里我最心疼的角色。少年將軍,意氣風發。卻在軍械貪腐案中被栽贓,流放邊疆,
最后凍死在雪地里。我拍掉身上的瓜子殼:「快,幫我梳妝!」
春桃手腳麻利的給我換上淡粉色繡花裙,梳了個精致的垂鬟分肖髻。我對著銅鏡左看右看,
總覺得少了點什么。「簪子,那支白玉蘭花的。」我指著妝奩的最底層。
春桃驚訝道:「小姐平日不是嫌這些首飾累贅嗎?」「今天不一樣。」前院已經熱鬧非凡。
我剛踏進廳門,就聽見一個洪亮的聲音:「我家媛兒呢?怎么不見我妹妹?」話音未落,
一個高大身影大步跨到我面前。我還沒看清臉,就被一把舉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個圈。
「哎呀,重了!」那人哈哈大笑。「看來家里伙食不錯!」我頭暈目眩的落地,
這才看清眼前人。劍眉星目,皮膚因邊關風沙略顯粗糙,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
一身戎裝還未換下,整個人像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又耀眼奪目。這就是二哥姜武,
比原著描寫的還要英俊三分。「二哥……」我鼻子突然一酸。想到原著里他的結局,
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怎么要哭的樣子?」姜武彎腰看我,粗糙的手指抹過我的眼角。
「誰欺負我家小妹了?二哥替你揍他!」我破涕為笑:「誰敢欺負我啊!
就是……沙子迷眼了。」姜武使勁揉了揉我的頭發,把春桃精心梳理的發型徹底毀了。「走,
二哥帶了好東西給你!」他拉著我的手往外走,完全無視了身后父親咳嗽提醒的聲音。
我回頭沖父親做了個鬼臉,換來一個無奈又寵溺的搖頭。院子里停著幾輛馬車,
姜武打開其中一個箱子:「喏,都是給你的。」我探頭一看,是邊關特產,
胡桃、葡萄干、各色寶石首飾,還有一把精致的短弓。我摸著那把弓,愛不釋手。
二哥咧嘴笑道:「知道你喜歡騎馬射箭,特意找胡人工匠打的,適合女子用,
明日帶你去校場試試?」我正要答應,突然想起,原著里姜武就是在回京后,
沉迷帶妹妹游玩,疏忽了軍務,才被人鉆了空子栽贓。「二哥剛回來,軍務不忙嗎?」
姜武撓撓頭:「確實有些事要處理,不過陪妹妹的時間還是有的。」
「聽說最近兵部在清點軍械?」我假裝隨意的問。
內心卻繃緊了弦:【千萬要小心兵部侍郎趙德啊!那老狐貍在軍械賬本上做了手腳,
就等著抓替罪羊呢!】姜武定定的看著我,眼神復雜:「媛兒怎么關心起這個了?」
「就……隨口問問。」我趕緊轉移話題。「這把弓真漂亮,謝謝二哥!」
姜武又恢復了笑容:「后日我帶你去校場練練。」過了兩日,二哥如約帶我去校場。
他親自教我射箭,耐心十足。「手腕再低一點……對,就是這樣!」
他站在我身后調整我的姿勢,身上有淡淡的皮革和鐵銹味,是常年征戰的氣息。我屏息拉弓,
箭嗖地飛出,正中靶心……旁邊的稻草。「不錯!第一次就能上靶!」姜武鼓掌,
好像我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我哭笑不得:「二哥,你也太會哄人了。」
「我家小妹做什么都是最好的。」他笑著揉亂我的頭發。「對了,你聽說過兵部侍郎趙德嗎?
」我手一抖,箭掉在地上。【當然知道!就是那個栽贓你的老狐貍!他貪墨軍餉,做假賬,
最后全推到你頭上!】我點點頭:「略有耳聞,聽說很得兵部尚書的賞識。」
姜武眼神銳利起來:「這兩天他在清點我帶的部隊軍械,雞蛋里挑骨頭。」
「二哥一定要親自核對賬目。」我忍不住說。「特別是那批新到的弓弩,我聽說……呃,
我猜可能會有問題。」【趙德在弓弩數量上做了手腳,把三千寫成五百,剩下的全私吞了!
二哥要是查到這批貨,就能反將一軍。】姜武眼睛微微睜大,
隨后勾起一抹笑:「小妹提醒的是,我今晚就親自去查那批弓弩。」回府路上,
姜武異常沉默。直到家門口,他才問:「媛兒,如果……有人能預知未來,
你覺得他應該怎么做?」我心頭狂跳:「二哥怎么問這個?」「隨便問問。」他看向遠方。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提前知道結局,是不是就能改變它。」我仔細打量他的側臉,
試圖找出什么端倪。「那得看預知的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是壞事,當然要盡力改變啊!」
「即使……這可能違背天意?」他轉頭看我,眼神前所未有的認真。「天意?」我嗤之以鼻。
「我命由我不由天!」姜武大笑,一把抱起我轉了個圈:「好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家小妹果然不同凡響!」我被他轉的頭暈,沒注意到他眼中閃過的決然神色。
半月后父親壽辰。姜府張燈結彩,賓客盈門。我穿著嶄新的杏色襦裙,
乖巧的跟在母親身邊迎客。「姜大人,令愛越發標致了。」一位夫人夸道。「哪里哪里。」
父親嘴上謙虛著,卻驕傲的看了我一眼。宴席過半,姜武起身:「父親,
兒子有份壽禮要獻上。」他擊掌兩下,兩名親兵抬上一個紅木箱子。眾人好奇的伸長脖子。
姜武打開箱子,取出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一卷厚厚的絹布。「這是……」父親疑惑的接過。
「邊關三千將士聯名寫的感謝信。」姜武聲音洪亮。「感謝父親培養了好兒子,
感謝朝廷派去的清官,查辦了軍械貪腐案!」滿座嘩然。父親展開絹布,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簽名和手印。「貪腐案?」父親驚訝的問。「正是,兒子回京后,
發現軍械賬目有異,親自徹查,發現有人以少報多,貪墨軍餉,現已人贓俱獲,
涉案人員全部收押!」「好!好!」父親激動的拍手。「不愧是我姜家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