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靈相家族嫡長女,在三年一度的國運預測中,我測出國家有大難,
但是趙公公卻污蔑我們家族謀反,一夜之間,家族覆滅。
1 血光之災靈相覆滅青銅鼎的青煙直直竄進鼻腔,我跪在玉階上,膝蓋已經凍得發麻。
龜甲表面粗糙的紋路硌著掌心,燭火在裂紋里明明滅滅,像極了我此刻七上八下的心跳。
這是靈相家族三年一度的國運相測,滿朝文武的目光如芒在背,
龍椅上的皇帝甚至探出了半個身子。我深吸一口氣,將靈力緩緩注入龜甲,
家族傳承百年的?“窺天相術”?在經脈中游走,帶著熟悉的灼痛感。裂紋突然開始扭曲,
像被驚擾的蜈蚣群。我猛地閉上眼,滾燙的畫面卻如潮水般涌來:朱墻化作火海,
白玉階被鮮血浸透,龍袍上的金線在血泊里泛著詭異的光。當那把匕首沒入皇帝心口時,
我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更可怕的是,兇手轉身的瞬間,
一股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那佝僂的身影,分明是趙公公!“噗”地一聲,
我咬破了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開。再睜眼時,冷汗已經順著脊背流進腰帶,
洇濕了靈相族服的暗紋?!氨菹?,此次國運……?恐有血光之災,朝堂將陷入大亂。
”我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殿內頓時炸開鍋,
大臣們的議論聲嗡嗡作響,像無數蒼蠅在耳邊盤旋。皇帝陰沉的臉讓我想起龜甲上的裂紋,
可還沒等我說出化解之法,趙公公那尖細的嗓音就刺了過來:“蘇姑娘莫不是想以妖言惑眾?
靈相家族知曉太多皇室隱秘,難保不會生出異心!”我猛地抬頭,
正對上他三角眼里閃爍的陰鷙。這個從小在我家進進出出的閹人,
此刻臉上掛著毒蛇吐信般的冷笑。“趙公公!我靈相家族世代為皇室效命,豈容你污蔑!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血腥味愈發濃重。“空口無憑罷了。
”他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一卷黃紙,“陛下請看,
老奴近日查獲靈相家族與敵國勾結的密信?!眰卧斓淖舟E在燭光下刺得我眼眶生疼,
可皇帝攥著密信的手已經開始發抖。“大膽狂徒!竟敢叛國!
”皇帝的怒吼震得房梁上的灰塵簌簌掉落。侍衛的甲胄聲由遠及近時,
我突然想起父親今早出門前拍著我肩膀說“瑤兒莫怕”??涩F在,
他的手大概還沾著為我擋箭的血?!氨菹旅鞑欤∵@是栽贓!”我被按倒在地,
額頭磕在玉階上,嘗到比血更腥的鐵銹味。遠處傳來凄厲的哭喊,那是母親的聲音。
靈相府的方向已經燃起沖天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破廟的冷風灌進領口時,
我才發現自己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懷里的蘇琳抖得像片落葉,我死死咬著牙,
不讓眼淚掉在她頭上。廟外,狂風卷起枯葉拍打墻壁,像是無數雙枯手在抓撓。
2 破廟逃亡黑市初現破廟的夜格外漫長,蘇琳的呼吸漸漸平穩,
蜷在我懷里像只受驚的小貓。我卻睜著眼盯著漏風的屋頂,直到晨光從裂縫里鉆進來,
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我們換上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粗布衣裳,混在流民里往南走。
我不敢用靈相術探路,生怕被趙公公的爪牙察覺氣息??僧斘覀冏叩姐曛莩菚r,
蘇琳發起了高燒,藥鋪老板伸出三根手指時,我摸了摸空蕩蕩的荷包,喉嚨發緊。
“這位姑娘,可是要算一卦?”身后突然傳來沙啞的聲音。
我回頭看見個瞎眼老頭坐在竹椅上,褪色的卦幡在風里飄著。鬼使神差地,我在他對面坐下,
壓低聲音:“我也會?!崩项^渾濁的眼珠轉了轉,突然笑出聲:“靈相家族的嫡長女,
竟淪落到和我搶生意?”我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卻摸到一手老繭?——?他確實是個盲人。
“別緊張,”他甩開我的手,“城西城隍廟,每月十五有地下黑市,你那雙手,能換不少錢。
”當晚,我抱著昏迷的蘇琳摸到城隍廟。破落的神像前,幾盞油燈忽明忽暗,
來往的人都蒙著臉。我剛在角落鋪開攤子,就有個商人模樣的人湊過來:“小娘子,
給我看看前程?”我盯著他印堂發黑的面相,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相術在指尖發燙,
我看見他跪在牢房里,脖子上懸著白綾?!澳闳蘸笥欣为z之災?!?我壓低聲音,
“最近是不是收了批私鹽?”商人臉色瞬間煞白,撲通一聲跪下:“仙姑救命!
”我余光瞥見暗處有人影晃動,知道趙公公的眼線無處不在?!懊魅粘綍r,
帶著賬本去衙門自首,供出幕后主使?!蔽彝掷锶藟K碎銀,
“就說是靈相……”我頓了頓,“說是城西瞎眼老頭算的。”第二日,汴州城炸開了鍋。
那商人不僅供出了私鹽案,還牽扯出趙公公在江南的走私生意。我躲在人群里聽著百姓議論,
攥著剛到手的賞銀,心跳得飛快。這是我第一次用相術反擊,嘗到了復仇的滋味??珊芸欤?/p>
麻煩就找上門了。深夜,我正在給蘇琳換藥,窗外傳來細微的響動。我抄起桌上的剪刀,
卻見個黑衣人翻窗而入?!办`相家的丫頭,有點本事。”他摘下面巾,露出道猙獰的疤,
“但壞了趙公公的財路,得死?!奔舻兜肿∷韲档乃查g,我突然看見他命宮有團黑霧。
相術不受控制地發動,我看到他被五馬分尸的慘狀,而執刑人竟是?——?蕭逸塵!
“你叫什么?”我聲音發抖。黑衣人一愣:“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彪!”我松開手,
退到床邊:“你走吧。三日后別去城西碼頭,否則不得全尸?!蓖醣氲芍?,
像看瘋子一樣罵罵咧咧地跳窗逃走。蘇琳在睡夢中囈語,我望著窗外的月光,終于明白,
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你明明看見了結局,卻無力改變分毫。但至少,
我已經在趙公公的棋盤上落了一子。摸著懷中藏著的密信?——?那是從王彪身上順來的,
上面畫著趙公公在京城的眼線分布圖。我勾了勾唇角,復仇的路還很長,
可我已經等不及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了。
3 山道遇險蕭逸塵救場山風裹挾著腥甜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我死死捂住蘇琳的嘴,
指甲深深掐進她后背的布料。二十步開外,
七八個蒙著黑巾的匪徒正踢開倒在地上的獵戶尸體,彎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聽說靈相家的丫頭能看透人心?”為首的疤臉漢子突然轉頭,朝我們藏身的灌木叢獰笑,
“不如給老子算算,今晚誰能活著下山?”蘇琳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我屏住呼吸,
指尖在她背上悄悄畫著家族秘傳的隱匿符。相術在經脈中翻涌,
卻被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打斷?——?自從家族覆滅后,我的靈力就像被抽走大半,
每用一次術法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罢业搅?!”一聲暴喝傳來,灌木被利刃劈開。
我抄起地上的石塊砸向匪徒面門,拉著蘇琳轉身就跑。裙擺被荊棘勾住的瞬間,
我看見疤臉漢子的命宮布滿血光,三日后他本該橫尸在賭坊后院,可此刻,
他的彎刀已經要劈到我頸側。千鈞一發之際,破空聲驟響。三支箭矢穿透夜幕,
精準釘入匪徒膝蓋。疤臉漢子慘叫著跪倒在地,我抬頭望去,
只見山道上鐵騎如洪流奔涌而來,銀甲在月光下連成一片寒芒?!昂畏矫\,
竟敢在天子腳下滋事?”清冷的男聲裹挾著殺意傳來。為首的青年將軍一夾馬腹,
黑馬嘶鳴著躍過倒地的匪徒。他摘下頭盔的剎那,我呼吸一滯?——?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額間還沾著幾滴汗珠,卻絲毫不減英氣。疤臉漢子啐了口血水:“蕭逸塵!別多管閑事!
我們只是抓兩個流民!”話音未落,蕭逸塵的長槍已經抵住他咽喉,“流民?
那為何我在二十里外就聞到了靈相術的氣息?”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蘇琳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暴露了我們的位置。蕭逸塵轉頭看向我們,
目光在我掌心殘留的符印上停留片刻,眼神驟然銳利:“靈相家族的人,為何在此?
”我把蘇琳護在身后,挺直脊背:“將軍若想抓我們去領賞,盡管動手。
”相術不受控制地發動,我看見他的命盤上,一團黑霧正緩緩籠罩他的將星。這是大兇之兆,
可還沒等我開口,疤臉漢子突然暴起,掏出藏在袖中的淬毒匕首刺向蕭逸塵?!靶⌒模?/p>
”我幾乎是本能地撲過去,相術化作屏障擋在蕭逸塵身前。匕首刺破衣袖,
在我手臂劃出一道血痕,而蕭逸塵的長槍已經貫穿了疤臉漢子的胸膛。血腥味在空氣中炸開,
他低頭看著我,眼神復雜:“你救我?”“不過是不想欠人情?!蔽覄e開臉,
試圖掩蓋掌心因為術法透支而泛起的青紫。蘇琳怯生生地拽住我的衣角,
蕭逸塵盯著我們看了許久,突然解下披風扔過來:“先跟我回軍營。
趙公公的眼線已經盯上你們了,憑你們兩個,活不過明日?!蔽医幼∵€帶著他體溫的披風,
相術中那團黑霧愈發濃重。夜風卷起他的衣角,我第一次在看不透的面相中,
嘗到了名為?“猶豫”?的滋味?——?我本不該和將死之人糾纏,可為什么,
此刻的心跳會如此慌亂?4 軍營密謀生死相托軍營的夜風裹著馬糞與鐵銹味,
我縮在臨時安排的營帳里,就著油燈給手臂纏布條。傷口火辣辣地疼,
可掌心那團揮之不去的黑霧更讓我心驚?——?蕭逸塵的面相里,
大兇之兆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爸ㄑ健?一聲,帳簾被掀開。
蕭逸塵端著藥碗站在門口,月光勾勒出他肩甲的輪廓:“軍中簡陋,湊合著用。
”他將藥碗放在矮幾上,目光掃過我胡亂包扎的傷口,眉頭微蹙。
我別開臉:“將軍不必費心,我自己……”話沒說完,他已經在我對面坐下,
骨節分明的手指徑直抓住我的手腕。相術本能地發動,我又一次看見他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喉嚨突然發緊。“別動?!彼穆曇魩е蝗葜靡傻耐?,動作卻出奇輕柔。
草藥敷上傷口時,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和戰場上的血腥氣截然不同。
“你能看見我的死期?”他忽然開口,驚得我差點抽回手,“在山上時,
你施法的樣子……?和傳聞中的靈相術一樣?!蔽宜浪酪ё∠麓?,
營帳外傳來更夫打更的梆子聲。三日前在汴州城,我曾用相術救過一個素不相識的商人,
可現在面對這個救了我和蘇琳的人,卻莫名生出幾分抗拒。“將軍想聽實話?
”我扯出個冷笑,“你活不過本月十五。”蕭逸塵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隨即繼續為我系緊布條:“所以你才救我?明知結局,還愿意白費力氣?”他抬頭看我時,
眼底有我讀不懂的光。我突然想起父親常說的話:“相術之道,知天命易,逆天命難。
”可此刻,我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帳外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一名士兵匆匆跑來:“將軍!有人在馬廄發現了奇怪的密信!”蕭逸塵與我對視一眼,
同時起身。密信上歪歪扭扭的字跡,分明與趙公公親信的筆跡如出一轍,
內容竟是關于朝堂某位大臣的刺殺計劃。“這是個機會?!笔捯輭m將密信收好,
“但皇宮守衛森嚴,我們需要一個內應?!彼聪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蘇瑤,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潛入朝堂?”我握緊拳頭,想起家族被滅的慘狀,
還有趙公公那陰毒的嘴臉:“我愿意。只要能扳倒趙公公,我什么都愿意做?!币股珴u深,
我和蕭逸塵在月光下制定計劃。相術在指尖流轉,我隱隱看到,前方雖布滿荊棘,
但只要我們攜手,或許真的能改變命運……5 宮墻暗影相術反擊宮墻的陰影像張巨網,
將我籠罩其中。我緊了緊披風,跟著蕭逸塵穿過層層守衛。他替我偽造的文書藏在袖中,
卻重得仿佛有千斤。這是我自家族覆滅后,第一次踏入這座曾經讓我引以為傲的宮殿,
如今卻只覺得每一塊磚石都浸著寒意?!疤K姑娘,小心些。”蕭逸塵壓低聲音提醒,
“趙公公的眼線遍布朝堂,稍有不慎……”他話未說完,
我已瞥見轉角處閃過一抹熟悉的暗紋?——?那是趙公公親信的服飾標志。相術本能地發動,
我看見那人懷中藏著的毒藥,正準備在今日早朝獻給某位大臣?!皩④?,那位大人有危險!
”我拽住蕭逸塵的袖口,指著不遠處正往朝堂走去的禮部侍郎。他順著我的目光望去,
臉色微變。我們快步跟上,在侍郎踏入殿門的前一刻,蕭逸塵突然開口:“侍郎大人留步,
陛下有旨,宣您先行覲見。”侍郎一愣,露出疑惑的神色。我趁機靠近,
低聲道:“大人印堂發黑,今日恐有血光之災。若信得過,且隨將軍走一趟?!彼粗遥?/p>
目光中滿是警惕,但在蕭逸塵亮出腰牌后,還是猶豫著跟我們進了偏殿。果然,半個時辰后,
早朝傳出消息,有人在禮部侍郎的座位下發現了毒藥,意圖謀害朝中重臣。
趙公公的陰謀暫時被粉碎,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此后的日子里,我在蕭逸塵的掩護下,
不斷利用相術幫助那些忠臣躲過趙公公的陷害。我穿梭在朝堂的陰影中,
像個幽靈般窺探著每個人的命運。每一次相術的發動,都像是在刀刃上跳舞,
靈力的透支讓我時常頭痛欲裂,但復仇的信念支撐著我繼續走下去。然而,
趙公公很快察覺到了異常。一天夜里,我正在整理收集到的證據,窗外突然傳來細微的聲響。
我屏息凝神,相術在掌心凝聚。一道黑影破窗而入,利刃直取我的咽喉。我側身躲開,
指尖的靈力化作屏障擋住攻擊?!办`相家的余孽,還挺有本事。”黑衣人冷笑,“可惜,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彼墓萦l凌厲,我漸漸感到吃力。就在千鈞一發之際,
蕭逸塵帶著侍衛及時趕到,黑衣人見勢不妙,
留下一句“下次不會這么好運!”便消失在夜色中?!澳闶軅??
”蕭逸塵看著我手臂上的擦傷,眼神中滿是擔憂。我強撐著搖頭:“無妨。
趙公公已經察覺到我的存在,我們得加快行動了。”接下來的日子,暗流更加洶涌。
趙公公開始瘋狂地清除異己,朝堂上人人自危。我和蕭逸塵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但我知道,我們不能退縮,因為一旦停下,不僅是我們,
還有那些信任我們的忠臣,都將萬劫不復。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
我通過相術發現了趙公公一個隱藏極深的據點。
那里藏著他謀反的關鍵證據?——?與敵國往來的密信。我將這個消息告訴蕭逸塵時,
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蘇瑤,這或許就是扳倒他的關鍵!”然而,當我們準備行動時,
卻發現趙公公似乎已經有所察覺,據點周圍的守衛明顯增多。相術告訴我,這是一個陷阱,
但為了復仇,為了還靈相家族一個清白,我和蕭逸塵都做好了赴險的準備。夜色如墨,
我握緊蕭逸塵的手,低聲道:“無論前方是什么,我們一起面對?!彼匚兆∥业氖郑?/p>
堅定地點了點頭。我們踏入黑暗的那一刻,就知道,一場真正的生死較量即將開始。
6 據點崩塌生死線據點的鐵門在身后轟然閉合,腐木與鐵銹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握緊蕭逸塵遞來的火把,搖曳的火光中,蛛網在墻角結出詭異的圖案,
石板路上散落著幾具不知死去多久的尸體,腳踝還纏著鐵鏈?!靶⌒?,每走三步就有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