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獨自出國參加面試,回到國內,開學已三天。
在我沒到校的三天里,我鳩占鵲巢一事在學校傳得幾乎人盡皆知,還有謠言說我已經被孟家趕走。
校園內,好像所有人都背著我竊竊私語,談論我的身世。
無地自容。
不想去學校。
但賀鳴會等我一起上下學,如從前一樣。
從前,我坐車后座,賀鳴自覺坐副駕駛。
我把書包放副駕駛,不許他挪動書包,迫使他坐在我身邊。
恢復了少爺身份,賀鳴仍自覺坐副駕駛。
我視他為無物,不與他說一句話,避免與他有眼神交流。
教室,我的位置在賀鳴前座,是上學期特意調換座位得來的。
課間嘈雜,孔越瑩朝后坐著我的椅子,手肘撐在賀鳴課桌上,將她親手烤的黃油餅干送到賀鳴嘴邊。
我看著孔越瑩諂媚的模樣犯惡心。
當初,若不是我讓爸爸給她家注資,她家早破產了。
不見她這般殷勤地對待我。
暗想賀鳴沒見過世面,被一點小恩小惠感動,跟配不上自己的人談戀愛。
經年累月,爸媽對我言傳身教。
教我不被廉價的討好迷惑,警惕別有用心之人。
賀鳴缺乏這樣的教導,如小兒持金過鬧市。
“滾。”我沒好氣地驅逐孔越瑩。
“坐一下你的座位罷了,用得著這么生氣。”孔越瑩態度輕慢。
“你什么檔次,配坐我的座位。”
孔越瑩霍然起身,放下餅干朝我逼近:“你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你不。”
賀鳴抓住她一條手臂,打斷她說話:“本來就是她的座位,快上課了,你回自己座位吧。你烤的餅干,我會吃的。”
從孔越瑩難受的表情推斷,她有很多罵我的話沒說出口。
上午最后一節是體育課。
我打完網球,課后坐在廁所隔間內,聽到關門聲。
洗干凈手,打不開門。
手機在體育館的柜子里,大聲呼喊沒得到回應。
午休時間段,人們紛紛涌去食堂吃飯。
偌大體育館中可能只有我一人。
汗水滑過脖頸,口干舌燥。
天氣悶熱,風吹閉廁所門的概率微乎其微。
我前些日子飲食不規律,確診慢性胃炎,不按時吃飯就胃疼。
憤怒隨著時間流逝而累積。
下午第一節課結束,終于有人發現我被關在廁所。
“學校是我家股份占大頭,讓你查監控你就查。你不行就走人,換個能查的人來。”我面冷,說話理直氣壯,隱藏狐假虎威的心虛。
查完監控,我從保潔工具間拿出一個水桶,提著半桶水進入教室。
“對不起老師,影響您上課了。”
我徑直走向孔越瑩,抬高水桶,傾倒。
水流澆在她頭頂。
她尖叫一聲,慌忙躲避:“孟丹歌,你有病吧!”
“這次的事,連同你送我的生日禮物,一起回報你。”
無視眾人驚訝好奇的目光,不在乎他們議論孰是孰非。
我提著空桶走出教室,在走廊上與賀鳴相遇。
“你去哪兒了?”他呼吸略粗重,像剛跑完八百米,垂眸看一眼我手提的水桶,擋住我的路。
“管我的閑事,不如去關心你女朋友。”
“怎么了?”
我晃晃空桶:“幫她洗了洗頭。”
賀鳴一愣,當即變得憂心忡忡,警告我:“你離她遠點。”
我與他擦肩而過:“這話,我一字不改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