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牌方攝影師調整著我的姿勢時，
我的視野里驀地浮現一行小字：【男主未來會花天價尋找這批絕版膠卷，
不知哪個幸運兒能憑此一夜暴富。】我僵了三秒，而后決然買下了那個塵封已久的工作室！
午夜夢回，我盤算著貸款金額越算越心涼，開始懷疑是不是廉價外賣吃壞了腦子，
才相信這世上真有彈幕。結果彈幕再度刷屏：【女主怎么把男主送的萊卡相機全砸了？
】【天啊誰能送我進去！好想去撿那些零件啊！】我猛地從床上彈起，
迅速蹬上我的二手自行車，直沖男女主那棟廢棄的別墅。真假姑且不論，
這潑天的富貴總算要砸到我頭上了！1「蘇小姐，您都來看了六回了，這工作室雖然偏僻，
但租金真的很劃算了，您就別再猶豫啦。」我指尖捏著那張快被揉爛的招租廣告，
跟隨在中介身后，第六次審視這間布滿灰塵的工作室。其實我也明白它租金便宜，
可押金加上首月租金就要掏空我所有的存款，還會讓我這個月的生活費沒了著落。反復權衡，
就在我打算放棄的剎那，眼前忽然跳出一堆文字。【女主竟然真的要徹底放棄這個工作室了，
這可是她和男主最初夢想開始的地方啊！】【顧淮遠確實太傷人了，不怪初然寶貝心灰意冷。
】我用力眨了眨眼，確認不是自己眼花。此時，
一條彈幕悠悠飄過：【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有緣人，
以后顧淮遠可是會用天價來尋回這里的絕版膠卷。】天價？那豈不是要發(fā)達了！
我按捺住心頭的狂喜，小心翼翼地詢問中介：「那個，請問原先的租客叫什么名字呀？」
他隨意地揮了揮手：「林初然，她前男友可厲害了，是攝影圈的大神，
跟我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不然這工作室也不能這么急著低價轉租。」我的天，
跟那些彈幕的信息竟然完全吻合！房產中介顯出幾分不耐：「蘇小姐，
要不我還是給您推薦一些更便宜的單間吧。」「別！」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這里了。」
2、買賣雙方意向明確，一個上午便簽妥了租賃合同，下午我就開始清理這個工作室。
憑借那些彈幕的指引我才曉得，原來我活在一個虐戀情深be美學的攝影圈故事里。
如今男女主感情破裂，我租下這個工作室，算是撿了個“情感遺漏”。
夜晚蜷縮在簡陋的行軍床上，我盯著手機銀行那點可憐的數字，感覺經歷了一場荒誕的劇。
回想那些浮動的文字，嗤，我該不是吃了過期的速食沙拉，腦子不清醒了吧？
哪個正常人能在現實里瞧見彈幕啊？想到此處，我霍地坐起身，為了這個工作室，
我不僅花光了省吃儉用攢下的三萬塊，還預支了下個月的信用卡額度。
倘若根本沒有什么所謂的男主高價求購，僅憑我那點不穩(wěn)定的模特收入，
猴年馬月才能翻身啊！我懊悔地拍了拍額頭。眼前又晃起白色的光影，
我還以為是動作太猛把自己砸得眼冒金星了，凝神一瞧，又是彈幕。
【初然寶貝這次是真的絕望了，把顧淮遠送的那些名貴鏡頭全砸了。
】【今天是他們工作室成立三周年的日子，顧淮遠竟然和那個白薇在慶功宴上曖昧不清！
】【顧淮遠太不是東西了，枉我還以為他只是情商低。】……在一片聲討男主的彈幕中，
有一條引起了我的注意。【寶貝別砸了，那些零件拿去二手市場，能賣不少錢呢！】砸東西，
賣錢？還有這等好事！我一個激靈從床上翻下來，找出中介的名片撥了過去，
努力平復因激動而微顫的嗓音。「那個，原租客林小姐在工作室還落下一些私人物品，
麻煩您把她現在的聯系方式告訴我，我好還給她。」中介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
顯然是被我吵醒的：「三更半夜的，就這點事兒？人家前男友可是顧淮遠大師，
現在住在城中最頂尖的藝術公寓，會缺你這點破爛？人家轉租的時候就說了，
里面的東西她都不要了，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處理就行。」沒能問到聯系方式，
我急得額頭冒汗，機會稍縱即逝，去晚了寶貝可就讓收廢品的收走了！
我在他準備掛斷電話的前一秒搶著出聲：「那里面有她和顧大師的定情信物！」「哈？
什么定情信物？」「呃，就是一本顧大師早年送她的親筆簽名攝影集，
扉頁還有他們的合影呢，這要是因此鬧出更大的誤會可怎么好？您快把她的地址告訴我吧！」
中介那邊沉默了許久，幽幽地回應：「那我更不能告訴你了，要是敢泄露顧大師的行蹤，
我還想不想在這行混了？」話音剛落，電話就被掛斷了。我氣惱地將手機丟在行軍床上。
彈幕仍在實時更新林初然那邊的動態(tài)。【我天，哈蘇的鏡頭也舍得砸？
女主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救命啊誰能把我弄進去！好想去撿那些鏡片啊！
】我急得在原地打轉，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不對啊，中介雖然沒給具體地址，
但提到了藝術公寓和顧淮遠！我披上外套就蹬上了我那輛吱呀作響的二手自行車。
四十分鐘后，停在了本市最高檔的藝術公寓區(qū)——云頂華庭。公寓區(qū)范圍不小，
但凌晨兩點多還在往外搬運東西，且神情落寞的女人，就如同黑夜里的螢火蟲一般顯眼。
林初然抱著一個沉甸甸的器材箱走到一個大型的藝術品回收站旁，
將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兒全倒了進去。我勒個去，這簡直是移動的提款機啊！
趁她轉身回去的間隙，我飛速沖到回收站邊，掏出預備好的大號帆布袋，手腳麻利地往里裝。
一只眼睛留意著箱子里的寶貝，另一只眼睛警惕地瞟著公寓樓的出口。沒過多久，
林初然又提了一個更大的箱子出來。我趕忙閃身躲到一旁的雕塑后面，等她離開后，
立刻沖上去繼續(xù)我的拾荒大業(yè)。帆布袋快要撐破的時候，林初然又抱著一箱出來了。
我再次拖著沉重的帆布袋想躲藏，可是袋子實在太滿了，重得我根本拖不動。
眼看她馬上就要走出公寓大門了，我情急之下，使勁拽了一把。
嘩啦啦——帆布袋的提手被我拽斷了，里面的鏡頭、配件撒了一地。我呆立在原地。
與不遠處的林初然面面相覷。彈幕瞬間沸騰了。【臥槽真的有人在撿！！
】【這跟白撿錢有什么兩樣？】【這不是白天租工作室那個模特嗎？一天之內撿了兩次漏，
怎么會有人運氣這么好啊！】【寶貝快把東西要回來，現在清醒還來得及，
要回來自己賣掉啊！】3、在我腦子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
我迅速將散落在地上的鏡頭零件攏到腳邊，張開雙臂，一副老鷹護食的架勢。
我大半夜騎著破自行車跑這么遠來撿，要是被失主要回去，豈不是白費力氣？
可是……我多少有點底氣不足。林初然眼圈泛紅，瘦削的身體在凌晨的寒氣里顯得愈發(fā)伶仃。
她手里那個空了的器材箱雖然不再沉重，
但這種曾經被精心呵護過的物品被棄之如敝屣的反差，更讓人替她感到心酸。【寶貝，
有錢才有底氣擺脫那個混蛋！】【感情沒了就算了，不能連物質基礎都沒了啊！
】看著那些彈幕，再看看林初然，我心里一軟。即使再怎么舍不得，
我還是放下了護食的動作，憋了半晌，忍著割肉般的心疼開口：「那個，您要是想……」
「早知道你要，我就不費勁扔到這里了。」林初然朝我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將手邊的空箱子輕輕推向我。「你喜歡就都拿走吧。」
她目光落在我那個已經斷了提手的帆布袋上，略作思忖：「你稍等我一下。」說著，
她轉身快步走回公寓樓，片刻之后，拎了三個看起來就很專業(yè)的攝影器材防潮箱出來。
我暗自咋舌，有錢人的垃圾箱都這么高級。但很快彈幕就糾正了我的孤陋寡聞。
【那是派力肯的專業(yè)防護箱啊！一個都好幾千呢！】派力肯？還是專業(yè)級的？
「你的袋子壞了，用這個裝吧。」林初然蹲下身，
幫我把散落在地上的各種鏡頭和配件裝進派力肯防護箱里。天啊，這就是原女主的光環(huán)嗎？
我怔怔地瞧了她半天，艱難地吐出一句：「這些能賣很多錢呢……真的就這樣給我了？」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鼻音很重：「我本來就不需要這么多身外之物。」
她看我一個人拿不動三個裝得滿滿當當的派力肯箱子，
甚至還幫我一起搬到了我的二手自行車旁，費力地綁在后座上。她真的，我感動到想哭。
「你還會騎這種老式自行車呀？」我把三個巨大的派力肯箱子小心翼翼地固定好，
聽到她這么問，我一下子挺直了腰桿。「那當然，我蘇晚雖然只是個兼職模特，但車技一流，
平衡感超棒！」林初然伸手輕輕拂過我自行車銹跡斑斑的橫梁，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絲向往。
「能靠自己掌握方向，真好。」這一句話，彈幕又開始七嘴八舌。【當模特風里來雨里去的，
我寶這么嬌弱，可不能去受那種罪。】【前面的你有沒有點志氣？
當模特也比在顧淮遠那里受精神折磨強！】【大半夜的，我也想看美女了。
羨慕.jpg】這會兒已經快凌晨三點了，不知道林初然餓不餓，跟顧淮遠鬧成這樣，
估計晚飯都沒怎么吃吧？我從背包里掏出兩塊能量棒，遞給她一塊：「林小姐大恩不言謝，
我一個窮模特也沒什么能報答您的，這個您先墊墊肚子。如果您不嫌棄，
改天我可以免費為您拍一組情緒寫真，我拍照技術還不錯的！」有的人雖然只有二十二歲，
但已經有五年被各種攝影師蹂躪……啊不，是合作的經驗了。不是我自夸，
我鏡頭感和表現力，合作過的攝影師就沒有不滿意的。林初然本想推辭，
但后半夜的寒冷和疲憊讓她有些撐不住，她沒有多言，只是默默接過了能量棒，
小口小口地吃著，眼神復雜地看著我。余光里，
我瞥見彈幕有人說顧淮遠發(fā)現林初然的手機定位信號消失了，正在調取公寓出口的監(jiān)控錄像，
估計很快就會找過來。我手腳麻利地跨上自行車，把一個備用的打氣筒塞在林初然手中。
「您拿好，有緣再會，多謝您的慷慨，這份恩情我蘇晚記下了！」不等林初然回應，
我已經蹬著自行車消失在夜色中。要是讓顧淮遠逮個正著，我這些寶貝一個都別想保住不說，
搞不好還要被當成小偷。想到這里，我急得自行車鏈條都快蹬出火花了。
4、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所有東西都安全運回了我的小工作室。我顧不上擦汗，
立刻拿起那些鏡頭和配件，開始在網上搜索型號和二手價格。徠卡，哈蘇，蔡司，
施耐德……每查到一個令人咋舌的價格，我就得用力掐一下自己的大腿，
生怕自己因為過度興奮而幸福得昏厥過去。接下來的首要任務，
就是挑出幾個損壞較輕、相對容易出手的鏡頭，拿去二手相機市場或者網上平臺變現。
當第一筆三萬塊的收入打入賬戶時，這種金錢帶來的沖擊才真正有了沉甸甸的實感。
老天爺啊，我蘇晚竟然也有翻身農奴把歌唱的一天！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這筆意外之財算是讓我狠狠地肥了一把！我拿著這筆錢，
先去交了工作室的押金和三個月租金，剩下的錢，
一部分買了些攝影基礎教材和二手器材維修工具，一部分則用來改善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我照著時尚雜志和美妝博主的教程，用那些零星變賣器材換來的錢，
給自己置辦了幾身看起來比較有質感的衣服和一套基礎的化妝品。
彈幕說顧淮遠很快就會開始尋找那些絕版膠卷，我得抓緊時間把該處理的都處理掉，
同時提升自己。但我首先得把自己包裝得像個業(yè)內人士才行。不然，別說接觸高端資源，
恐怕連二手器材店的老板都會用懷疑的眼神打量我。我對著鏡子左右端詳，
滿意地揚了揚嘴角。嗯，不錯，果然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么一收拾，看著倒也像模像樣了。
但總感覺還是有哪里不太對勁。我對著鏡子琢磨了半天，發(fā)現問題出在氣質和專業(yè)素養(yǎng)上。
衣服雖然換了新的，妝容也可以修飾，
但長期兼職模特養(yǎng)成的職業(yè)微笑和對攝影專業(yè)知識的一竅不通，是無法輕易掩蓋的。
從十八歲入行以來，為了抓住每一個工作機會，風里來雨里去的，皮膚狀態(tài)時好時壞，
雙手也因為經常需要配合拍攝而變得有些粗糙。之前為了省錢給家里還債，生活上能省則省。
頭發(fā)也因為營養(yǎng)跟不上，顯得有些干枯毛躁。我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發(fā)，
真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因為如何讓自己看起來更“專業(yè)”而發(fā)愁。沒過多久，
我忽然有了主意，立刻行動起來，
上網報名了一個短期的攝影基礎理論網課和商業(yè)禮儀速成班。同時，
去舊書市場淘了一堆二手的攝影雜志和專業(yè)書籍。這回再審視自己，嗯！
雖然離專業(yè)還差得遠，但至少眼神里多了幾分求知欲和底氣！
我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比了個加油的手勢，未來可期！第二天，
我?guī)е鴰讉€初步清理和分類好的鏡頭零件，去了本市最大的攝影器材城。我努力挺直腰桿，
回憶著禮儀課上老師教的儀態(tài)，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沉穩(wěn)而專業(yè)。
我是真的擔心被人當成來路不明的騙子或者小偷。好在我準備充分，
加上那幾件新衣服的加持，維修店的師傅不僅沒有懷疑我，
還相當耐心地幫我鑒定了那些零件的價值，并給出了一些維修建議。一周后，
我終于把大部分能快速變現的器材零件都處理掉了。包括為了提升形象而買的那些“行頭”，
除了幾件百搭的基礎款，其他的也都掛在二手平臺賣了。
這些東西對于提升專業(yè)形象固然重要，但性價比不高，不適合長期持有。
再次躺在行軍床上查看銀行賬戶余額時，心情與上一次截然不同。上次是絕望到想哭，
這次是激動到想笑。足足二十萬！！據彈幕透露，
這還只是林初然扔掉的顧淮遠送的禮物中的一小部分。有錢人的世界，
真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突如其來的財富讓我快樂了好幾天，最初那幾晚，
我半夜都會從夢里笑出聲。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點一杯最貴的現磨咖啡，
再配上一份精致的早午餐。這日子，真是越來越有滋味了。5、這樣揮霍……啊不，
是享受了大約一周，我內心開始滋生出一絲空虛，于是去把之前預支的信用卡額度還清了，
順便把下個月的生活費也提前準備了出來。又過了兩個禮拜，
我開始特別想念我那個布滿灰塵但充滿可能性的工作室。可是我都這么有錢了，
為什么還要辛辛苦苦地去鉆研那些復雜的光圈和快門？這種掙扎持續(xù)了不到二十四個小時，
我便認命地爬起來，開始對著那些維修教程和攝影教材猛啃。一邊學習一邊嘆息，這人啊，
一旦有了目標，就真停不下來。時隔近一個月重新踏入工作室，
這里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堆滿雜物的廢棄空間。
我添置了一些二手但功能完好的攝影燈和背景布，
墻上貼滿了學習筆記和優(yōu)秀攝影作品的打印件。
我在社交媒體上發(fā)布了工作室“試營業(yè)”的消息，
并附上了幾張自己練習拍攝的靜物和風景照片。沒想到，很快就有人通過私信咨詢。
「這么久才更新動態(tài)，以為你放棄了呢！」「下次有新的作品記得早點發(fā)啊，
我關注你好久了。」「你可算開始接單了，我朋友看了你拍的靜物，
特別喜歡那種復古膠片的質感，一直催我問你什么時候能拍人像！」?jié)撛诳蛻魝兊钠诖?/p>
在我聽來宛如希望的序曲。母親早逝，父親常年在外，是外婆把我?guī)Т螅?/p>
她生前一直希望我能有一份穩(wěn)定體面的工作，不要像她一樣操勞一輩子。可是外婆您看，
已經有人開始欣賞我的作品了，這就是我努力的方向啊，怎么能輕易放棄呢？
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攝影師是我的夢想，我要用鏡頭記錄下這世間的美好！三天后，
我的工作室迎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訪客。「你好，我想預約一組……像你主頁上那種，
有故事感的復古寫真。」「好的，請問您對拍攝風格有什么具體……」聲音有些熟悉，
我抬起頭，林初然正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我，她身后跟著一個助理，
手里提著看起來就很高級的化妝箱。「膠片優(yōu)先，自然光為主。」她的眼睛依舊清澈，
卻比那天晚上多了幾分神采。「你的作品很有靈氣，我關注了你好幾個攝影分享小組，
才發(fā)現你的工作室在這里。」我手上麻利地調整著燈光參數，抽空略帶自得地揚了揚眉。
「那當然！我蘇晚從不弄虛作假！」此時，眼前又飄來了彈幕。【咦，
這個蘇晚的出場頻率越來越高了。】【撿漏女王上次淘的那些寶貝至少值幾十萬，
怎么還這么認真搞創(chuàng)作？】【我寶終于愿意出門拍照了，這個攝影師看起來挺靠譜的，
期待成片。星星眼.jpg】拍攝很快結束，林初然選片時，
掏出手機：「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以后有合適的拍攝項目，可以找你合作。」
我取下相機肩帶，在干凈的擦鏡布上擦了擦手，受寵若驚地打開了我的微信二維碼。
「當然可以，林老師，我掃您！」其實我心里挺沒底的，生怕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覺得我占了她便宜。事實證明我多慮了，接下來的一個月，
她陸陸續(xù)續(xù)介紹了幾位有拍攝需求的朋友給我。再也沒提過那天晚上送我器材箱的事情。
隨著口碑的積累，我的工作室生意越來越好。「您好，拍攝套餐和風格樣片在平板上，
請問您想了解哪種類型的？」我低頭整理著桌面上的道具，我蘇晚的工作室，
不光要技術過硬，還得服務周到。可是客人半天沒有回應，我困惑地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到無可挑剔的臉，周身散發(fā)著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與疏離。
我微微一怔，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彎了彎。這么帥，
這要是我的御用模特的話……我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他一開口，
便將我從云端拽回了現實。「來我的團隊做首席攝影助理。」語氣是那樣的平靜，
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權威，一股商業(yè)精英特有的壓迫感撲面而來。我一下子清醒過來，果然，
彈幕都在瘋狂地刷著【顧淮遠】。【別的先不說，顧淮遠是真他娘的帥啊。
】【撿漏女王又雙叒叕上線了！】【顧淮遠果然還是忘不了初然的風格，這該死的劇情，
真是刀尖上舔糖。】怎么回事？可我明明是個獨立攝影師，怎么就成助理了？我左顧右盼，
最后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我？」「對，月薪八萬。」「這不是薪資的問題，我……」
「十二萬。」「您誤會了，請先聽我說完……」「二十萬。」「您認為金錢可以決定一切嗎！
」「三十萬，加獨立項目分紅。」「老板，請問我們團隊未來的發(fā)展方向是？」外婆對不起，
我的夢想升級了，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有錢不賺，那不傻嗎！
6、我關閉了工作室的預約系統，在門口貼了張告示：【鏡頭需要保養(yǎng)，錢包需要充值，
攝影師追光逐影去了，歸期隨緣。街角那家咖啡館的掛耳包味道不錯，等累了可以去嘗嘗。
】顧淮遠的車是一輛黑色的賓利添越，內飾低調奢華，后座還有獨立的影音系統和迷你吧臺，
比我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二手自行車舒服太多了。
直到抵達云頂華庭那棟頂層復式公寓，他也沒有跟我多說一句話。
不知道擺著那副冷峻的面孔給誰看，我悄悄撇了撇嘴，內心默默吐槽這該死的資本家嘴臉。
真是的，最煩這種裝腔作勢的人。「初然，你不是一直很欣賞那位蘇晚的攝影風格嗎，
我把她請來做我的助理了。」進入公寓，
顧淮遠將手上的定制款相機包遞給了一旁候著的生活管家。哦，應該稱呼為我的新同事。
林初然正坐在落地窗前翻閱一本畫冊，聞聲抬眸望了過來。那一瞬間，
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里倏地亮起了光芒。她站起身，臉上是難以掩飾的訝異與欣喜：「蘇晚？
你怎么會來這里？」沒等我開口解釋，顧淮遠邁開長腿走到她身旁，
伸手虛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動作帶著一絲刻意的親昵。「你沉寂了這么久，
幾乎不再與外界交流，唯獨對她的作品贊賞有加。以后她就在我的團隊工作，
可以經常和你交流攝影心得。」其實我和林初然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的合作關系，
她是我的客戶，我是她的攝影師而已。不過無所謂了，一個月可是有三十萬加項目分紅哎！
林初然忽然斂去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