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運的裂痕七月的蟬鳴如沸騰的銅水澆在柏油路上,沈知意蹲在老城區斑駁的巷口,
指尖捏著半根火腿腸。橘貓蓬松的尾巴掃過她發白的校服褲腳,手機卻在這時劇烈震動起來。
“知意,你快回來。”電話那頭傳來母親壓抑的抽噎,
背景音里混雜著陌生皮鞋敲擊水泥地的聲響,“沈家...沈家的人來了。
”塑料包裝袋“啪嗒”墜地,沈知意感覺胸腔里的心臟被無形的絲線勒緊。
三日前林悅在教室的嘲諷突然在耳畔炸響:“冒牌貨,你以為自己真是沈家千金?
不過是十五年前抱錯的野種!”那時她還以為是惡意編造的玩笑,此刻卻化作鋒利的手術刀,
將生活剖開見骨。生銹的鐵門推開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不足四十平的客廳擠滿人。
穿香奈兒套裝的婦人踩著十厘米高跟鞋沖過來,濃郁的迪奧真我香水味幾乎將她籠罩。
“我的女兒!”涂著蔻丹的手指顫抖著撫上她的臉頰,“當年醫院失誤,把你和真真抱錯了。
”沈父端坐在褪色的布藝沙發上,鱷魚皮皮鞋尖無意識碾過地板裂縫,
金表在腕間晃出冷光:“我們會給你一筆補償,下周就搬去沈家。
”他身后站著的少女穿著雪紡白裙,發梢別著珍珠發卡,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杏眼里,
流轉著打量螻蟻般的輕蔑。沈知意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在蜷縮在角落的養父母身上。
養母正用洗得發白的袖口抹眼淚,養父的手死死攥著掉漆的搪瓷杯,指節泛著青白。
墻上貼滿的獎狀在夕照下泛著冷光,這個住了十五年的家突然變得像座陌生的玻璃囚籠。
“我不走。”她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在發抖。“胡鬧!”沈父將牛皮文件夾甩在茶幾上,
震得玻璃杯里的茶葉劇烈震顫,“血緣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那他們呢?
”沈知意指向養父母,眼眶通紅,“他們養了我十五年,現在要我叫別人爸爸媽媽?
”“夠了!”沈真真突然掩面啜泣,淚珠滾落在精心描繪的眼妝上,“姐姐要是不想認我們,
我不怪你...只是爸媽這些年找你太辛苦了...”沈母立刻將女兒摟進懷里,
涂著烈焰紅唇的嘴吐出冰冷的話語:“不知好歹的東西!
要不是看在你吃了十五年沈家飯的份上,早就把你扔出去了!”這句話像淬了毒的箭,
直直插進心臟。沈知意踉蹌著后退,后腰撞上剝落墻皮的水泥柱。
養母突然沖過來將她護在懷里,熟悉的藍白條紋圍裙蹭著她的臉頰:“知意別怕,
不管發生什么,這里永遠是你的家。”溫熱的淚水滴在肩頭,沈知意終于崩潰,
在這個從小抱她唱搖籃曲的女人懷里放聲痛哭。第二章 荊棘叢生的新家暴雨如注的傍晚,
沈知意拖著磨破邊角的行李箱,站在沈家別墅前。雕花鐵門緩緩開啟,
雨幕中透出的暖黃燈光,卻照不進她心里的冰窟。“磨蹭什么?
”沈真真撐著印滿梵克雅寶logo的黑傘站在臺階上,真絲連衣裙纖塵不染,“快進來,
別弄臟了波斯地毯。”沈知意低頭看著自己沾滿泥水的帆布鞋,突然想起在老房子時,
養母總會笑著說“脫了鞋隨便跑”。踏入玄關,水晶吊燈刺得她睜不開眼,
八名傭人穿著統一制服列隊,目光像掃描儀般將她從頭到腳打量。“從今天起,
你住三樓儲物間。”沈父頭也不抬地翻著《經濟學人》,雪茄煙灰落在意大利手工茶幾上,
“真真的鋼琴室在二樓,不許打擾她練琴。”儲物間彌漫著陳年樟木箱的氣息,
霉斑在墻角蜿蜒成詭異的紋路。沈知意推開唯一的小窗,雨水裹挾著風灌進來,打濕了袖口。
樓下傳來沈真真彈奏的《月光奏鳴曲》,音符在挑高六米的客廳里流淌,
卻與她隔著千萬光年的距離。深夜,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養母發來語音:“孩子,
要是受委屈了就回來。”聽著背景音里熟悉的鍋鏟翻炒聲,沈知意蜷縮在硬邦邦的行軍床上,
淚水浸透了粗糙的枕巾。她摸到口袋里的護身符——那是養父徒步三十里去靈隱寺求來的,
紅繩早已磨得發白。次日早餐,骨瓷餐盤在大理石餐桌上發出清脆碰撞聲。
沈母將黑卡拍在她面前,鉑金美甲敲了敲桌面:“每月十萬,別丟沈家的臉。
”沈知意盯著卡面上的燙金花紋,想起養母為了給她買輔導書,
在菜市場和小販討價還價半小時的模樣。“姐姐穿成這樣去學校?
”沈真真用銀質叉子指著她洗得發白的校服,紅寶石耳釘在晨光中閃爍,“這破布料,
連我家傭人都不會穿。”沈知意攥緊筷子,指甲幾乎掐進掌心。轉學通知來得猝不及防,
她即將踏入沈真真就讀的育英國際高中——那是全市最頂尖的私立學府,也是林悅的主場。
手機突然震動,班級群彈出消息。林悅的頭像在屏幕上閃爍,
附言:“歡迎真千金~”緊接著,
表情包中夾雜著暗諷:“終于見到傳說中的冒牌貨了”“聽說她以前連正版校服都穿不起”。
沈知意將手機倒扣在桌上,碗里的燕窩粥突然變得腥甜難咽。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
在餐桌上投下破碎的光斑,像極了她支離破碎的生活。
第三章 暗潮洶涌的校園踏入育英高中的第一天,沈知意就成了移動的焦點。
走廊里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看,
就是那個冒牌千金”“聽說她原來住在拆遷區”“真搞不懂沈家為什么還要她”。
林悅倚在教室雕花門框上,紅唇勾起諷刺的弧度:“喲,沈大小姐屈尊來我們班了?
”她身后跟著三個化著精致妝容的女生,手機鏡頭正大剌剌地對著沈知意。
沈知意攥緊書包帶,徑直走向最后一排座位。突然有人伸出腳,她踉蹌著摔倒在地,
書包里的課本散落一地。哄笑聲中,她聽見林悅尖細的聲音:“連走路都不會,
果然是鄉下野丫頭。”“夠了。”清冷的男聲從窗邊傳來。沈知意抬頭,
只見穿白襯衫的少年站起身,夕陽為他的輪廓鍍上金邊。他彎腰撿起散落的課本,
修長的手指輕輕放在她桌上:“坐這里。”林悅臉色驟變:“陸川,你幫她?
”陸川淡聲道:“校規規定,校園內禁止霸凌。”他的目光掃過林悅,
鏡片后的眼神帶著無形的壓迫感。這個名字沈知意早有耳聞——年級第一、學生會主席,
傳聞他父親是陸氏集團掌舵人。放學后,沈知意在校門口等公交,
卻看見沈真真被一群富家子弟簇擁著上了加長林肯。車窗降下,
沈真真涂著迪奧999的嘴唇揚起挑釁的笑:“忘了告訴你,爸爸說以后不用坐公交丟人了。
”話音未落,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她面前。車窗搖下,陸川戴著AirPods,
指尖在方向盤上輕點《命運交響曲》的節奏:“順路。”不等她拒絕,車門已經自動解鎖。
車內彌漫著雪松混著佛手柑的高級香水味,沈知意局促地抓著書包帶。
陸川突然開口:“下個月有全國奧數競賽,想參加嗎?”沈知意愣住。在原來的學校,
她一直是數學競賽的種子選手,但沈家顯然不關心這些。“我...可以嗎?
”“你的初中奧數省賽獲獎證書,我看過。”陸川專注地盯著前方,
喉結在白皙的皮膚下滾動,“沈知意,你遠比自己想象的優秀。”公交車從旁駛過,
車窗內的乘客行色匆匆,而她坐在這輛豪華轎車里,聽著少年平淡卻堅定的鼓勵,忽然覺得,
或許黑暗中也藏著破土而出的希望。第四章 星光初綻沈知意從未想過,
命運的齒輪會以這樣的方式轉動。周末在商場兼職發傳單時,她被戴著墨鏡的女人攔住。
“我是星耀娛樂的經紀人蘇棠。”對方遞來燙金名片,“你的外形條件很適合演藝圈,
有沒有興趣試試?”沈知意正要婉拒,手機突然響起。沈母的聲音帶著怒意炸響:“沈知意!
你跑到商場發傳單是嫌沈家不夠丟人?立刻給我回來!”掛斷電話,
沈知意鬼使神差地接過名片:“我愿意試試。”訓練室的落地鏡映出她狼狽的模樣。
高強度的舞蹈訓練讓雙腿像灌了鉛,聲樂課上總找不到正確的發聲位置,
臺詞老師的批評像冰雹般砸來:“沒吃過苦的人,永遠演不出靈魂!”但每當想要放棄時,
她就想起沈真真嘲諷的眼神,想起養母偷偷塞給她的五百塊錢,
還有陸川那句“你遠比自己想象的優秀”。三個月后,
她得到第一個試鏡機會——都市劇里的配角。試鏡當天,
沈真真帶著一群富家子弟來“探班”。“姐姐加油啊,”沈真真捂著嘴笑,
鉆石手鏈晃得人眼花,“要是演不好,可別連累沈家名聲。”沈知意深吸一口氣,
走進試鏡間。當聚光燈亮起的瞬間,她仿佛與劇本里那個在城市中掙扎的打工妹融為一體,
將生活的苦難化作眼底的倔強。導演突然叫停,興奮地拍著大腿:“就是她!
這個角色非她莫屬!”電視劇播出后,沈知意飾演的林小滿迅速走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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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她的不是鮮花,而是鋪天蓋地的黑料。
“十八線女星被包養上位”“真千金靠潛規則出道”“沈家丑聞大揭秘”。
營銷號配圖是她和陸川同乘一輛車的模糊照片,惡意的揣測如潮水般涌來。深夜,
沈知意蜷縮在儲物間的小床上,看著手機屏幕上不堪入目的評論,淚水砸在鍵盤上。突然,
陸川發來消息:“明天十點,頂樓停機坪。”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中,陸川遞來平板電腦,
上面是完整的證據鏈——轉賬記錄、聊天截圖,直指沈真真買通營銷號抹黑。“為什么幫我?
”沈知意大喊,風聲將她的聲音撕成碎片。陸川摘下墨鏡,
琥珀色的瞳孔映著云層:“因為你值得。”陽光穿透厚重的云層,照在少年棱角分明的臉上,
這一刻,沈知意忽然覺得,自己不再是任人擺布的提線木偶,而是手握長劍的戰士。
第五章 真相浮出水面輿論風波愈演愈烈,沈知意卻在這時收到一封匿名郵件。
泛黃的病歷照片上,嬰兒腳印清晰可見,備注欄寫著“沈氏集團千金,
已確認身份”——日期是她出生后第三天。顫抖著撥通養母的電話,那頭傳來長久的沉默。
“知意,當年...當年是沈母求我們收養你的。”養母泣不成聲,
背景音里傳來養父壓抑的抽噎,“她說沈家需要一個完美的繼承人,
而你...你出生時被查出先天性心臟病...”真相如驚雷炸響。沈知意終于明白,
為什么沈真真從小嬌生慣養,而自己在沈家永遠是多余的存在;為什么每次體檢,
沈母都神色慌張地將她支開。所謂“抱錯”,不過是精心策劃二十年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