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女醫生蘇晚晴為救父與冷面總裁陸景深簽訂一年契約婚姻，
意外發現對方藏有一個五歲萌娃陸小寶。萌娃通過"繪畫預言"推動父母感情升溫，
而陸景深隱藏的富豪身份與蘇晚晴的醫學天才背景逐漸交織，
引發商業對手與家族陰謀的雙重危機。1 急救室的交易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疼，
蘇晚晴的白大褂下擺還沾著前一臺搶救時的血漬，此刻正跪在ICU門口的瓷磚上，
指尖幾乎要掐進陸景深定制西裝的褲腳。“陸先生，
求您再寬限三天——”她仰頭望著這個從陰影里走來的男人，頂燈在他眉骨投下冷硬的棱線，
“我爸爸的肝移植手術不能再拖了，您昨天說的條件……我答應。
”監控屏幕上父親的心率曲線像根繃緊的弦，陸景深垂眸盯著她顫抖的睫毛，
指腹摩挲著西裝內袋里的牛皮紙袋。里面裝著兩份文件：一份是蘇建國醫療事故的調查報告，
另一份，是擬好的婚姻契約。“簽字，今晚入住半山別墅。”他抽出鋼筆，
筆尖在協議最后一頁的“乙方”處輕點，“手術費我會直接打給醫院，
記住——”指節捏住她冰涼的手腕，將鋼筆塞進掌心，“對外宣稱我們是大學同學，
結婚半年。”筆尖劃破紙面的聲音混著監護儀的滴答聲，蘇晚晴簽下名字的瞬間，
陸景深已轉身走向電梯，皮鞋跟在走廊敲出利落的節奏。
她盯著協議上“婚姻期限一年”的條款，后頸突然泛起涼意——剛才簽字時，
他袖口滑下的瞬間，她看見那截手腕內側紋著極小的醫療急救標識。
深夜的半山別墅像座沉默的堡壘，陸景深刷卡進門時，玄關感應燈亮起的剎那，
蘇晚晴注意到鞋柜最下層擺著雙卡通圖案的兒童拖鞋，尺碼小得可憐。
“二樓左手邊是你的房間。”陸景深解開領帶，目光掃過她僵硬的脊背，
“不需要你做任何家務，明天會有保姆來。”“那個……”蘇晚晴捏緊協議，
盯著走廊盡頭半開的房門，里面透出暖黃的燈光，“剛才在醫院，你說這是你侄子的房間？
”男人的腳步頓在樓梯口，側臉隱在陰影里：“不用你過問。”兒童房的衣柜門吱呀作響時，
蘇晚晴剛換好睡衣。她以為是夜風，轉身卻看見個穿藍色恐龍睡衣的小男孩，
正抱著蠟筆蹲在衣柜里，膝蓋上攤著張畫紙——紙上歪歪扭扭畫著三個人，
中間的男人有夸張的尖耳朵，右邊的女人穿著白大褂，手里舉著針筒。“小朋友？
”她蹲下身，男孩立刻把畫紙藏到身后，圓眼睛像浸了水的葡萄，“別怕，
我是……”“你是新來的阿姨。”男孩突然開口，奶聲里帶著不屬于五歲孩子的沉穩，
“爹地說新阿姨會住客房。”他從衣柜深處拖出個畫板，上面貼著幾十張蠟筆畫，
最新的一張畫著穿西裝的男人和穿白大褂的女人，中間的小男孩正把兩人的手往一起疊。
蘇晚晴的手指劃過畫紙邊緣，發現每張畫右下角都標著日期。今天的畫紙上，
女人的針筒正對準男人的手臂——而她剛才在醫院，確實給陸景深抽過血樣。
“你叫什么名字呀？”她穩住聲音，男孩卻突然把畫板塞進她懷里，光著腳跑向門口，
臨出門時回頭：“阿姨明天記得給爹地準備藍條紋領帶，他周三要去談新藥合作。
”門“咔嗒”關上的瞬間，蘇晚晴聽見走廊傳來陸景深的訓斥：“小寶，誰讓你亂跑的？
”緊接著是孩子壓抑的悶哼，像被人捂住了嘴。她摸著畫板上未干的蠟筆印，
突然發現今天的日期下方，
歪歪扭扭寫著行拼音：“ma mi hui lai”（媽咪會來）。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畫中女人的白大褂，胸口泛起異樣的鈍痛——這個叫小寶的孩子，
究竟和陸景深是什么關系？凌晨三點，蘇晚晴被手機震動驚醒。
醫院發來短信：陸先生已預付五百萬住院費，手術安排在早八點。她盯著短信末尾的發件人，
突然想起在急救室時，陸景深看她的眼神——那不是陌生人的冷漠，
而是某種蟄伏的、帶著審視的灼熱。翻身時，壓到床墊下的硬物。抽出一看，
是張泛黃的剪報：“陸氏集團總裁陸景深出席兒童白血病基金會，匿名捐贈三千萬”。
照片里的男人抱著個戴口罩的小女孩，西裝袖口露出半截醫療標識紋身，
和他今天露出的一模一樣。窗外傳來細雨打葉的聲音，蘇晚晴摸著剪報上男人微彎的唇角，
突然聽見隔壁兒童房傳來壓抑的啜泣。她披上外套推門進去，看見小寶蜷在被子里，
手里攥著張被揉皺的畫——畫上的男人和女人都躺在棺材里，
中間的小男孩舉著滴著血的針筒。“小寶？”她輕輕碰了碰孩子的肩膀，男孩猛地轉身，
臉上還掛著淚痕，卻把畫紙往身后藏：“阿姨不怕，這個是……是畫著玩的。
”床頭的電子鐘顯示03:27，蘇晚晴注意到畫紙右下角的日期正是三天后。
她突然想起父親手術的日期，喉間泛起苦澀——難道這個孩子，真的能畫出未來？
“阿姨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她掀開被子坐上去，男孩身上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像長期住院的孩子。當她講到“穿白大褂的仙女打敗病魔”時，小寶的眼皮漸漸耷拉下來，
最后嘟囔了句：“阿姨比爹地畫的好看……”替孩子掖好被角時，
蘇晚晴看見床頭柜上擺著張全家福。照片里的陸景深穿著休閑襯衫，旁邊的女人戴著護士帽，
懷里抱著襁褓中的小寶——那個女人，和她竟有七分相似。窗外的雨聲突然變大，
蘇晚晴盯著照片里女人胸前的工牌，上面寫著“市立醫院急診科 林小羽”。
這個名字像把生銹的刀，突然劃破記憶的繭——五年前，
父親那場導致職業生涯終結的醫療事故，死者正是叫林小羽。床頭的臺燈突然熄滅，黑暗中，
小寶的畫紙在月光下泛著蒼白的光。蘇晚晴摸到孩子滾燙的額頭，正要喊陸景深，
卻聽見門口傳來皮鞋跟碾碎畫紙的聲音。“別碰他。”陸景深的聲音像浸了冰，
他彎腰抱起孩子，睡衣領口滑下，露出鎖骨下方猙獰的燒傷疤痕，“記住你的身份，
蘇晚晴——你只是我的契約妻子，僅此而已。”他轉身時，蘇晚晴看見被踩碎的畫紙上，
那個舉著針筒的小男孩腳下，正蔓延開大片的血跡。而畫紙右下角的日期，分明是今天。
【第一章完】2 萌娃的秘密武器清晨的陽光斜切過百葉窗，
在陸景深的辦公桌上投下整齊的格紋。蘇晚晴站在衣帽間里，
指尖劃過掛得整整齊齊的領帶——藍條紋的那條，正和小寶昨晚畫里的一模一樣。“陸先生，
您的領帶。”她敲了敲書房門，男人正在看文件，金絲眼鏡滑到鼻梁上，
露出昨夜熬夜的青黑眼底。當她遞上藍條紋領帶時，注意到他睫毛猛地顫了顫，
指腹在文件上無意識地劃過道折痕。“誰讓你進衣帽間的？”陸景深接過領帶，
聲音比平時低了半度，卻乖乖地揚起下巴。蘇晚晴替他系領帶時，
聞到他領口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和昨夜抱小寶時聞到的一模一樣——原來他連香水都和孩子用同款。“是小寶說的。
”她直視著他喉結滾動的動作，“他說您今天要談新藥合作，藍色條紋會讓客戶覺得可靠。
”鋼筆尖突然劃破紙面，陸景深猛地扯松領帶，鏡片后的眸光晦澀：“以后離那孩子遠點。
”但當他起身時，
蘇晚晴看見他西裝內袋露出一角畫紙——正是小寶昨晚畫的“遞領帶”場景，
右下角標著今天的日期。接下來的三天，預言般的畫作像多米諾骨牌般展開。周二清晨，
小寶把“喂爹地吃藥”的畫塞給蘇晚晴，她在茶水間撞見陸景深偷偷吞胃藥；周三傍晚，
畫紙上的“共撐黑傘”變成現實，暴雨突至時，她撐開傘剛遮住陸景深半邊肩膀，
男人就僵成了根石柱。“你究竟對小寶做了什么？”周五深夜，陸景深突然闖進她的房間，
手里攥著張畫——畫上的蘇晚晴正在給小寶講睡前故事，
兩人腳邊堆著《人體解剖圖譜》和《兒童急救手冊》。“我只是教他認人體器官。
”蘇晚晴指著畫里小寶畫的“小心臟”，上面標著正確的瓣膜名稱，“他很聰明，
能記住七步洗手法的全部步驟。”她頓了頓，看著男人攥緊畫紙的指節泛白，“陸先生，
您真的覺得，一個五歲孩子能憑空畫出三天后的事？”走廊傳來赤腳踩地的聲音，
小寶抱著畫板蹭進來，鼻尖凍得通紅：“阿姨沒騙爹地，
小寶的畫……”他突然看見陸景深手里的畫，猛地捂住嘴，大眼睛在兩人之間打轉。
陸景深蹲下身，聲音軟下來：“小寶告訴爸爸，這些畫是怎么來的？”“爸爸？
”蘇晚晴驚呼出聲，這個稱呼像把鑰匙，
突然打開了所有疑惑——原來他一直謊稱是“侄子”，
卻在孩子發燒時下意識暴露了父親身份。小寶的睫毛簌簌顫動，突然把畫板塞給蘇晚晴，
上面是最新的畫：穿白大褂的女人和穿西裝的男人牽著手，
中間的小男孩頭頂飄著“媽咪”兩個歪扭的漢字。“是夢里的阿姨教我的。
”小寶鉆進蘇晚晴懷里，小手指著畫中女人的臉，“和阿姨長得一樣，她說等阿姨來了，
爸爸就不會再做噩夢了。”陸景深的背影突然繃緊，
蘇晚晴看見他從西裝內袋摸出張照片——正是兒童房里的全家福，只不過照片上的女人，
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林小羽是你什么人？”她終于問出那個憋了三天的問題，
“五年前我爸爸負責的那場急救，死者就是她對嗎？”鋼筆“當啷”掉在地上，
陸景深轉身時，鏡片后的眼睛紅得可怕：“所以你接近我，是為了給你父親翻案？
”他逼近兩步，蘇晚晴后背抵上冰涼的墻壁，“那場手術，你父親錯開了三條神經，
導致小羽全身癱瘓，三個月后在療養院自殺！”小寶突然哇地哭出來，
舉著新畫拼命搖晃：“不要吵架！媽咪會治好爸爸的！”畫上的男人胸口有團黑色陰影，
而女人的針筒正扎向陰影中心。蘇晚晴注意到畫的日期是下周一，
正是陸景深要去做年度體檢的日子。“陸先生，
我父親當年的手術記錄……”她穩住顫抖的聲音，“其實有份術中突發狀況的補充報告，
當時麻醉師臨時換了藥——”“夠了！”陸景深扯下領帶，露出鎖骨下方的燒傷疤痕，
“明天開始，你不用去醫院上班了，我會給你安排新工作。”他抱起還在抽噎的小寶，
走到門口突然頓住，“還有……以后別讓小寶喊你媽咪。”周一一早，
蘇晚晴在陸氏集團樓下的咖啡廳看見林曼妮。那個穿香奈兒套裝的女人踩著十厘米高跟鞋，
把熱咖啡潑在她白大褂上：“聽說你嫁給景深了？當年你爸害死我表姐小羽時，
怎么沒想到會有今天？”周圍響起倒吸冷氣的聲音，蘇晚晴擦著滾燙的手背，
突然看見人群里的小寶——孩子正舉著畫拼命對她比手勢，
畫上的女人正把咖啡潑向穿白大褂的自己，而她的右手正握著支注射器。“林小姐，
您的過敏性休克史，現在還需要隨身攜帶腎上腺素筆嗎？”蘇晚晴突然微笑，
從帆布包里掏出急救手冊，“剛才您潑咖啡時，手腕蹭到了我的薄荷潤唇膏，
而您對薄荷醇過敏——”林曼妮的冷笑僵在臉上，她的脖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紅疹。
蘇晚晴抓住她抽搐的手腕，對著呆立的人群喊：“請幫我拿冰袋和抗組胺藥！”轉身時，
看見陸景深正從旋轉門里沖出來，而小寶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腳邊，
舉著張新畫：“媽咪救人，爸爸臉紅！”“景深，救我……”林曼妮抓住陸景深的手臂，
卻被他冷冷甩開。蘇晚晴已經撕開她的高領毛衣，
位置準備注射——這正是五年前父親在手術記錄里寫的“緊急情況下的腎上腺素注射位點”。
“等等！”陸景深突然按住她的手，體溫透過醫用手套傳來，“這里有監控，
你確定要在大庭廣眾下展示你父親的‘高超醫術’？”蘇晚晴抬頭，對上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林曼妮的喘息越來越急，小寶突然拽住陸景深的褲腳，
奶聲奶氣卻帶著哭腔：“爸爸讓媽咪救阿姨，不然小寶以后不畫‘爸爸吃糖醋排骨’了！
”陸景深的手指猛地收緊，又突然松開。當蘇晚晴完成注射，林曼妮的紅疹漸漸消退時，
他突然蹲下身，替小寶擦掉眼淚：“告訴爸爸，你剛才畫的‘爸爸臉紅’，是什么意思？
”小寶吸了吸鼻子，把畫舉到陸景深面前：畫里的男人耳朵尖通紅，正盯著女人的背影，
而女人白大褂上的名字，分明寫著“蘇晚晴”。咖啡廳的鐘擺敲了十下，陸景深突然站起身，
脫下西裝披在蘇晚晴肩上：“去換件衣服，十分鐘后陪我見客戶。”他轉身時，
蘇晚晴看見他指尖摩挲著西裝內袋，那里正露出小寶畫的“共撐黑傘”——右下角的日期，
正是今天。【第二章完】3 豪門宴會上的意外水晶吊燈在穹頂投下細碎光斑，
蘇晚晴的高跟鞋陷進波斯地毯時，宴會廳的雕花木門正緩緩閉合。
陸景深的手掌虛扶在她腰后，西裝袖口的雪松氣息混著她耳垂的珍珠耳釘輕晃，
像場精心編排的舞臺劇。“陸太太今天很漂亮。”陸氏集團的財務總監笑著舉杯，
蘇晚晴注意到他目光在她頸間的翡翠項鏈上停留——那是今早小寶從兒童房抽屜里翻出來的，
說是“媽咪參加宴會要戴綠寶石”。而她翻開項鏈內側，赫然刻著“LXY”三個字母，
與陸景深的“LSJ”只差一個字母。“謝謝，不過我更關心今晚的慈善拍賣。
”她抿了口香檳，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裙擺——小寶今早塞給她的畫還在禮服內袋，
畫上的女人倒在洗手間，腳邊散落著碎鉆耳環，右下角標著“21:07”。
拍賣師舉起那幅《雨夜急救圖》時，蘇晚晴聽見陸景深的呼吸突然變沉。
畫布上穿白大褂的醫生正跪在地上做心肺復蘇，患者的手腕內側紋著和他相同的醫療標識。
“這幅畫來自匿名捐贈者，起拍價一百萬。”“三百萬。”陸景深的聲音驚到了自己，
他看見蘇晚晴轉頭時，耳墜的碎鉆恰好劃過畫中醫生的眼睛——和她此刻的瞳孔一樣，
盛著細碎的光。21:05，蘇晚晴走進鎏金洗手間。鏡中倒影顯示她右耳的珍珠耳釘還在，
與小寶畫中的“碎鉆耳環”不符，剛松了口氣，隔間突然傳來鎖扣輕響。“陸太太好興致。
”林曼妮的繼母、陸景深的嬸嬸王瑞珠踩著鱷魚皮高跟鞋走出，手中攥著支鑲鉆鋼筆，
“聽說你父親最近在查當年的麻醉記錄？”鋼筆尖劃破空氣的瞬間，蘇晚晴本能側身。
鋒利的筆尖擦過她鎖骨，在禮服上劃出道口子，卻沒見血——她今早聽小寶的話，
在胸針里藏了片防割纖維。“您認錯人了。”她后退半步，摸到洗手臺邊緣的急救警報器，
卻發現電源被切斷。王瑞珠的指甲掐進她手腕，香水味里混著淡淡乙醚氣息，
正是小寶畫中“頭暈”的場景。“五年前那場手術，麻醉師是我安排的。
”王瑞珠的耳環擦過她鼻尖，“你以為陸景深真的恨蘇建國？
他只是需要個理由接近你——”警報器突然響起，洗手間的門被踹開。
陸景深的西裝領帶歪斜，手中攥著幅皺巴巴的畫——正是小寶畫的“洗手間危險”。
他沖過來時，蘇晚晴已用胸針刺破王瑞珠的頸動脈竇，女人癱軟在地的瞬間，
他看見她禮服下露出的防割纖維，和當年小羽出事時穿的防護服材質相同。“跟我來。
”他扯下西裝外套裹住她，帶她躲進消防通道。應急燈下，蘇晚晴看見他襯衫領口扯開，
露出鎖骨下方的燒傷疤痕——和畫中《雨夜急救圖》里患者的位置一模一樣。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她按住他冰涼的手腕，發現他指尖有淡淡的碘伏味，
“還有這幅畫……”陸景深避開她的視線，
低頭處理她鎖骨的擦傷：“小寶在幼兒園學過緊急呼叫，他把畫作拍給我時，
正好是21:06。”棉簽蘸著碘伏碰到傷口，他突然頓住——蘇晚晴肩窩處有顆紅痣，
和小羽遺體火化前他看見的一模一樣。“LSQ是誰？”蘇晚晴突然指著他襯衫內側的刺繡，
“我父親二十年前的研究搭檔，名字縮寫也是這三個字母。”鋼筆從陸景深指間滑落，
滾進消防通道的陰影里。
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囈語：“別恨建國……當年麻醉藥的事……LSQ……”而小羽去世前，
曾在他掌心寫過這三個字母，血字干了后，留下的是“林小羽”的拼音首字母。
“是我母親的英文名。”他扯過繃帶，聲音發悶，“她去世時我七歲，父親說她是位醫生。
”蘇晚晴的指尖劃過他手背的舊疤，那形狀像道手術刀切口。遠處傳來保安的腳步聲，
陸景深突然把她按在墻上，西裝外套滑下半邊，
露出她肩頭的防割纖維——和他當年在火災現場找到的、小羽穿的防護服殘片，
紋路上的菱形格子分毫不差。“別動。”他的呼吸拂過她耳垂，“王瑞珠的人來了。
”走廊盡頭傳來皮鞋聲，蘇晚晴突然想起小寶畫中的“爸爸抱媽咪”，
此刻正以最荒誕的方式成真。她聞到他領口混著的消毒水味，突然意識到——這個男人，
分明受過專業的急救訓練，甚至可能，親手處理過無數傷口。保安撞開消防通道的瞬間，
陸景深已恢復西裝革履的模樣，只是領帶歪得離譜。他攬住蘇晚晴的腰，
對保安笑笑：“我太太有點頭暈，麻煩找輛輪椅。”指尖在她腰后輕輕按了按，
那是摩爾斯電碼里的“安全”。回到宴會廳時，
拍賣師正在宣布《雨夜急救圖》的成交價：“八百萬，由陸景深先生拍得！
”大屏幕切換到畫作特寫，蘇晚晴突然發現，畫中醫生白大褂的口袋上，
繡著極小的“SWQ”——正是她名字的縮寫。陸景深的手機在此時震動，
小寶發來新畫：穿禮服的女人和穿西裝的男人坐在輪椅上，男人的手正握著女人的手，
椅下方有串拼音：“dadi de shou zhen wen”（爸爸的手真溫暖）。
她抬頭望向他，發現他耳尖通紅，正把手機塞進內袋。而那幅《雨夜急救圖》的捐贈者信息，
此刻正顯示在宴會廳的投影上——匿名捐贈者，LSQ。
【第三章完】4 父子關系大反轉凌晨兩點的兒童房像座被月光浸泡的玻璃罐，
蘇晚晴摸著小寶滾燙的額頭，體溫計顯示39.7℃。陸景深靠在門框上，
手里攥著進口退燒藥，領帶不知何時解開，露出喉結下方淡青色的胡茬。
“中醫推拿需要配合穴位熱敷。”她掀開孩子的睡衣，指尖在天樞穴輕輕打圈，
“西醫退燒也要先物理降溫，您這樣直接喂藥——”“五年前小羽就是這樣被耽誤的。
”陸景深的聲音像塊凍硬的鐵皮，“高燒不退時，你們醫院的醫生說‘中醫太慢’，
結果等抗生素送來，她的臟器已經開始衰竭。”蘇晚晴的手指頓在小寶的神闕穴，
想起父親的手術記錄里，確實有“患者家屬拒絕中醫介入”的批注。
床頭的小熊夜燈突然明滅不定，小寶在昏迷中翻了個身，胳膊甩到床頭柜上，
拍落的畫紙飄向陸景深腳邊——那是昨晚他偷偷畫的“爹地給寶寶擦身子”，
男人手腕內側的醫療標識清晰可見。“讓我試試。”她扯過溫毛巾，
蘸了薄荷水擦拭孩子的手心，“您看小寶的舌苔，黃膩帶紅點，是濕熱外感，
西藥消炎反而會加重內熱。”當她的拇指按到小寶肘彎的曲池穴時，
孩子突然發出夢囈：“爸爸別怕，寶寶不疼……”陸景深的瞳孔猛地收縮，
退燒藥瓶“當啷”掉在地上。蘇晚晴看見他蹲下身時，
指尖顫抖著撫過小寶額角的胎痣——和他左眉上方的位置一模一樣。“他是我的兒子。
”陸景深盯著地板上的陰影，像在復述一段早已爛熟的臺詞，“五年前我被繼母下了藥，
在會所醒來時身邊躺著個陪酒女。三個月后她抱著襁褓來找我，說孩子心臟有問題，
需要手術費。”蘇晚晴的毛巾滑落在地，想起兒童房里那堆心臟病急救手冊，
每本都有陸景深的批注。小寶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突然注意到孩子左手無名指根有顆朱砂痣——和她父親寄給她的第一枚醫用戒指上的紅寶石，
位置分毫不差。“所以您對外說他是侄子，連陸家老宅都不讓他進？”她撿起畫紙，
上面的男人正在給嬰兒做心臟按壓，筆觸稚嫩卻精準，“上周您帶他去做心超，
報告單上寫著‘室間隔缺損自愈’，這是中醫推拿的典型療效，對嗎？”陸景深猛地抬頭，
鏡片后的眸光像被風吹動的燭火。他想起三個月前，小寶在幼兒園突然暈厥，
是蘇晚晴用銀針在孩子膻中穴施針，當時他躲在監控室，
看見她的手法和當年小羽在急救培訓時的錄像，連落針角度都一模一樣。
“林小羽……”蘇晚晴突然開口，“她的急救操作視頻，
是不是您父親當年參與制作的《兒科急救手冊》示范教材？
”她指著小寶畫中男人做心肺復蘇的姿勢，“雙掌重疊的位置，
和教材里的標準手法完全一致。”陸景深的后背撞上衣柜，發出悶響。
他想起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U盤，
里面存著二十年前的監控錄像：蘇建國在手術室門口和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爭執，
男人胸前的工牌上，赫然寫著“LSQ”。而那個男人的側臉，和蘇晚晴現在的輪廓，
像從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您早就知道我和林小羽長得像，對嗎？”蘇晚晴逼近半步，
看見他喉結滾動著吞咽口水，“所以才選我做契約妻子，既方便監視，
又能讓小寶有個‘媽媽’的替代品。”小寶突然咳嗽著醒來，
伸手抓住陸景深的手指：“爸爸抱……寶寶夢見穿白大褂的阿姨了，
她說……”他扭頭望著蘇晚晴，眼睛亮晶晶的，
“她說媽咪的推拿比爸爸的‘冰毛巾’舒服一百倍！”陸景深的手指被孩子攥得發疼，
卻舍不得抽開。蘇晚晴看見他另一只手悄悄摸向西裝內袋，
那里露出半截泛黃的紙頁——是五年前陪酒女的分娩記錄，母親姓名欄寫著“無名氏”，
而父親簽名處，是顫抖的“陸景深”。“您知道嗎？”她突然蹲下身，替小寶掖好被子，
“我父親在停職后，一直在研究先天性心臟病的中醫輔助療法，他說每個孩子的掌心，
都藏著打開健康的鑰匙。”指尖劃過小寶的掌心紋路，她抬頭望向陸景深，
“就像您每次給小寶擦身子時，
都會下意識避開他的左肩胛骨——那里有塊和您一模一樣的胎記，對嗎？
”男人的呼吸突然變得滾燙，他想起昨夜偷看過蘇晚晴的日記，
里面夾著張泛黃的剪報：“市立醫院蘇建國醫生成功用推拿手法治愈三例新生兒室缺”。
報道配圖里，醫生握住嬰兒的小手，而那嬰兒襁褓上的印花，和小寶出生時裹的一模一樣。
床頭的電子鐘跳向03:00，
小寶突然指著陸景深的襯衫口袋：“爸爸這里……有寶寶的畫！
”陸景深僵硬地掏出那張被揉皺的“爹地擦身子”，
ba de bei shang you huo shang”（爸爸的背上有火傷）。
蘇晚晴的目光掠過他挺括的西裝，想起在消防通道看見的燒傷疤痕——從左肩蔓延到腰側，
像道猙獰的閃電。“那場火災。”她突然明白，“是您抱著三個月大的小寶從火場逃生，
對嗎？所以您的疤痕和他的胎記，都在左側身體。”陸景深的西裝褲腳被小寶的眼淚洇濕，
孩子正用小拇指戳他的膝蓋：“爸爸不要難過，寶寶的畫里，爸爸和媽咪的手牽在一起，
火苗就會變成小燈籠！”窗外傳來第一聲鳥鳴，蘇晚晴看見陸景深摘下眼鏡，
用指腹揉了揉發紅的眼角。他的手機在褲兜震動，
秘書發來消息：“王瑞珠女士正在調查蘇晚晴與‘LSQ’的關系”。
而他望著蘇晚晴替小寶揉按穴位的手，突然發現她無名指根的朱砂痣，
正對著孩子掌心的“健康線”——就像二十年前，父親在筆記本上畫的那幅“醫患共生圖”。
“明天帶小寶去醫院吧。”他重新戴上眼鏡，聲音輕得像片羽毛，“做個全面的中醫檢查。
”轉身時，西裝后擺掠過蘇晚晴的發梢，她聽見他低低的、幾乎聽不清的補充，“……還有，
你可以繼續叫他小寶。”晨光爬上窗臺時，
蘇晚晴發現小寶的畫板上多了幅新畫：穿白大褂的女人和穿西裝的男人坐在診療床上，
中間的小男孩舉著兩面小旗子，一面寫“中醫勝”，一面寫“爸爸輸”。而畫紙最下方，
歪歪扭扭寫著：“以后爸爸聽媽咪的話，寶寶就不畫‘爸爸吃中藥’啦！
”【第四章完】5 商業間諜風波陸氏集團研發部的電子鎖“滴”地彈出紅光時，
蘇晚晴正給小寶扎沖天辮。安保總監的電話在圍裙口袋里震動，
她聽見對方說“新藥配方泄露”時，手中的皮筋突然繃斷，小寶的鬢角立刻翹起縷呆毛。
“媽咪頭發炸毛了！”小寶舉著鏡子咯咯笑，
鏡中倒映出蘇晚晴蒼白的臉——她上周剛參與的兒童退燒貼配方，
此刻正以加密文件的形式躺在警方證物袋里。研發部監控室飄著濃重的咖啡味，
陸景深的領帶歪在鎖骨，正盯著十六個屏幕循環播放。蘇晚晴推門進去時，
看見自己的工位鏡頭在凌晨兩點十七分突然雪花屏，而隔壁林曼妮的工位，
恰好有個穿白大褂的身影閃過。“這個人的袖口有蝴蝶紋身。”她指著監控截圖，
突然想起小寶三天前畫的“穿白衣服的蝴蝶阿姨”，畫中女人的實驗服口袋里，
正露出半支鑲鉆鋼筆——和王瑞珠那晚用的款式相同。“是林曼妮的大學室友，張薇。
”陸景深的指尖敲了敲桌面，監控里的身影轉身瞬間，后頸處的胎記像片小楓葉，
“她上個月剛入職質檢部，卻出現在研發區。”小寶突然從蘇晚晴的帆布包里掏出畫板，
新畫紙上是戴口罩的女人正在撬文件柜，腳邊散落著撕碎的配方表，
右下角標著“02:15”。蘇晚晴注意到畫中女人的實驗服左胸，
繡著極小的“LW”——正是張薇英文名的縮寫。“調取出入口的步態識別。
”她按住陸景深冰涼的手腕，“張薇有習慣性踮腳，和監控里的站姿吻合。
”當大屏幕切換到電梯錄像時，所有人看見張薇進電梯前，悄悄把什么東西塞進了口紅管。
“是微型攝像頭。”蘇晚晴戴上手套，從證物袋里取出張薇的口紅，旋轉底座時，
金屬芯片掉在物證盤上，“這種型號的竊聽器，
需要特定頻率的接收器——”她突然望向陸景深，“和您辦公室保險柜的防盜系統頻率相同。
”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縮，想起三天前王瑞珠來送文件時，曾在他辦公桌前停留過三十秒。
小寶突然拽住他的褲腳，舉起新畫：“蝴蝶阿姨的包包里有‘壞藥藥’！
”畫中女人的手提包底層，畫著骷髏頭圖案的藥瓶，標簽上寫著“致幻劑”。
“立刻查張薇的通話記錄。”陸景深扯下領帶，“尤其上周三晚八點，
蘇醫生給小寶做推拿的時間。”他轉向蘇晚晴，聲音低了八度，“那天你在實驗室待到十點，
配方數據卻在九點半被加密破解——而張薇當時，正在兒科病房‘偶遇’你。
”蘇晚晴的后背撞上監控臺，
想起張薇那天問她“兒童退燒貼對先天性心臟病患兒有沒有副作用”，
指尖無意識劃過白大褂口袋——那里還裝著小寶畫的“小心心變健康”。
當警方從張薇的儲物柜搜出致幻劑和加密U盤時，她突然明白：對方是想讓她在神志不清時，
主動泄露配方。“陸總，這是U盤里的內容。”技術總監遞來平板，
上面是被篡改的配方數據，“除了新藥成分，還有段五年前的監控錄像……”畫面里，
市立醫院的走廊，蘇建國正和穿白大褂的男人爭執，男人突然捂住胸口，
監控角度恰好拍到他工牌上的“LSQ”。蘇晚晴的呼吸停滯——那個男人的左手無名指根，
有顆和她一模一樣的朱砂痣。“暫停！”陸景深的手指幾乎要戳碎屏幕，
他看見蘇建國轉身時，
白大褂下擺露出半截繡著“SWQ”的手帕——和蘇晚晴現在常用的款式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