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可為了羞辱我,缺席婚宴,在婚宴上放了三只鴨子。她在網上發動態——「玩玩而已,
當真就沒意思了。」所有人都在賭我什么時候去求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偌大的婚房內。
她的親妹妹跨坐在我腿上,我喉結輕滾。「沈梨,你現在從我身上下去,還來得及。」
1「請新娘入場。」司儀的聲音在酒店回響。紅毯盡頭遲遲沒看到沈悅可的身影。
幾只鴨子「嘎嘎嘎」地躥出來,在莊嚴的婚禮上異常滑稽。它們擺動著身軀,在酒桌下走動。
有賓客站起身驅趕,羽毛滿地飄落。場面異常混亂。周圍賓客議論紛紛,我緊握雙拳,
一股無名之火燃燒。沈悅可!兄弟徐兆走上來安慰我,「哥,嫂子肯定是有苦衷的,
我打個電話去問問......」他邊說邊拿出手機,卻突然頓住。我問:「怎么了?」
他露出一臉便秘的神情。我沒等他回話,就看到了沈悅可的新朋友圈——「玩玩而已,
當真就沒意思了。」下一秒,酒店的大屏幕上的投屏被人打開。沈悅可正坐在酒吧包廂內,
有人問她。「悅可不去參加婚禮嗎?」她神情倨傲,淡淡道,「我喜歡的人是誰,
你們還不知道?」又有人附和她——「現在婚禮現場肯定很有意思。」「對啊,
周尋現在估計要氣死了。」周尋是我。「管他的呢,反正悅可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她。」
沈悅可只掃過眾人視線,輕晃酒杯。「他搶走了陸羽的的人生,陸羽現在只有我了,
難道他還要把我從陸羽身邊帶走嗎?」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在座的人都是人精,
什么情況一目了然。我壓下心底的氣憤,走上臺發言:「首先感謝大家來參加婚禮,
臨時發生了意外煩請大家諒解,祝你們吃好喝好,禮金之后一并退還。」之后,
我再也沒管眾人的精彩紛呈的臉色,脫下西裝跑到后臺。徐兆跟進來。「哥,
我們要不要去找沈小姐?」我剛要說「不去」,爸媽走進來。「已經派人去找了。」
我爸不怒自威的氣場全開,「這場聯姻還關乎兩家利益,不能這么算了。」
我媽在一旁點點頭。沈家父母走進來,對我爸陪笑道,「親家,今天這事就是孩子間的玩鬧,
婚事我們定個時間改天結,怎么樣?」幾人你來我往,很快就敲定好下次婚禮的時間。
我安靜聽著,內心只覺可笑。徐兆悄悄覷我,怕我忍不住脾氣。等一切忙完,
我爸坐在客廳里臉色難看,手邊的茶盞飛射過來。「砰」地一聲,砸在我的額角處。
我連躲閃都沒有,有血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他沉聲怒斥,「我們辛苦培養了你二十年,
怎么這么沒用,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我垂眸,「爸,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他指了指我,
捂著胸口半天憋不出幾個字。「解決不了,繼承人的位置就換人。」我捏緊拳頭。
2一個月前。周家也發生了件真假少爺的狗血事。陸羽拿著親子鑒定報告到周家,
告訴所有人——他才是周家的真少爺。我是那個偷走他人生的假少爺。
但周家是不可能放棄培養了二十年的繼承人,所以陸羽的出現沒激起一絲漣漪。
他自然不甘心,暗地里接觸沈悅可。沈悅可和我自幼有婚約,陸羽無非是想挑釁我。
原本我是不想理的,沒想到沈悅可這么沒腦子。我驅車趕到沈悅可在的酒吧。
推門進去的時候,沈悅可正抱著陸羽親吻。兩人親熱纏綿,周圍全是起哄聲。
等看到我的到來時,場面變得異常寂靜。陸羽將沈悅可摟在懷里,嘴角上揚。「哥哥,
嫂子說喝醉了,讓我過來接她,你千萬別誤會。」我走上前,陸羽把沈悅可往我這里推。
「哥哥,嫂子現在神志不清,你還是送她回去吧。」沈悅可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
又跌回陸羽懷里。「周尋,你來得正好,我喜歡上你弟弟了,
這些年我們分分合合挺沒意思的,不如還是退婚吧。」她的妝容精致,紅嘴微腫。的確,
我和她自幼青梅竹馬,在長輩的撮合下在一起了。這些年,她身邊出現一個又一個異性。
每次她都有理——「周尋,這是我爸合作伙伴的兒子,你能不能不要多想。」
「是不是我身邊多個異性,你就能找茬?」「周尋,和你談戀愛真累。」分分合合,
換別人感情早淡了。可我妥協了一次又一次。事實證明,是我錯了。茶泡開了才好喝,
人想通了才好過。我點點頭,輕笑,「父母那邊你自己去說吧。」沈悅可微微訝異,
又恢復了神色。「也好,祝你早日遇到喜歡的。」手緊緊地攥著,硌如皮肉的疼。
要說沒有感情當然是假的。我寵了她二十年,
是我的青梅、白月光......也是我渴望結婚的對象。陸羽不經意朝我露出挑釁的目光。
「哥哥,謝謝你的慷慨大方。」我自覺地走出包廂,關上門的那刻,
我聽到包廂里傳來聲音——「周尋這次竟然不做什么?」「打個賭,
周尋肯定會來求悅可在一起的。」「賭三天。」......我自嘲地笑笑,搖了搖頭。
出于煩悶,我去了為婚禮準備的婚房。家是不能回了,畢竟還要看人臉色,
一個人至少清凈下。打開門,察覺到不對。我走進臥室,一道纖細的身影趴在床上,
她整個人背對著我,肩膀微微顫抖。「你是?」女人轉過身,面色紅潤,
染著醉意的眸子看向我。「我是不是在做夢?」她撫上我的臉,不可置信地眨了眨。
而我有些驚訝,眼前的女人是沈梨——沈悅可的親妹妹。作為沈家藝術天賦很高的后輩,
很早就被送出國學習藝術,已經獨立舉辦過幾場鋼琴演奏會了。她什么時候回國的?
婚禮的前一周,我給她發過請柬,她只回了個「忙,不去。」沈梨看起來似乎是哭過,
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我拍拍她的臉。「沈梨,你怎么會在這里?」沈梨喃喃自語,
「我的夢就該我主宰......」隨即她竟跨坐在我腿上,不顧我拒絕一口親了上來。
「沈梨,唔。」她松開我,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周尋,我喜歡你。」真誠、直白。
玲瓏的曲線身材就這樣緊貼上來。那雙腿修長、白到反光。視覺和觸覺的沖擊讓我無所適從。
我也是男人,強壓下內心深處的欲求,喉結滾動:「沈梨,你現在從我身上下去,還來得及。
」嗓音比尋常還沙啞。該死,in了。沈梨的身體很軟,散發著很淡的馨香。「周尋,
我好后悔把你讓給姐姐。」我俯身狠狠吻上她。如果非要聯姻,也不是非沈悅可不行。當晚,
我湮滅在一聲聲「周尋」的叫喚中,理智蕩然無存。第二天清晨,
我感受到有人在描摹我的臉。閉上眼等了會兒,沈梨的手指停留在我的唇邊。
我突然抓住她的手,十指緊握。聽到了「呀」的一聲驚呼。沈梨略顯羞澀地縮進我懷里。
「周尋,我好開心。」與沈悅可的傲嬌性子不同,沈梨內斂羞澀。截然不同的性子,
讓我心里癢癢的。我抱住她,「還早,再睡會兒。」心里很矛盾,
看得出來沈梨很早就喜歡我了,我不知道昨晚的選擇是不是在利用她?
3和沈梨度過愉快的一周后,沈悅可要和陸羽訂婚了。她不知道說了什么,
讓周沈兩家答應了。兄弟徐兆打電話給我,「嫂子要和你那個弟弟訂婚了,周尋,
你要不要再服個軟?」徐兆能這樣說,原因無他,他是看著我如何將沈悅可捧至掌心的。
「不了,祝他們百年好合。」「周尋,你和嫂子的這些年,我們可都看在眼里,
就怕你到時候后悔。」「別叫她嫂子,你們很快就有新嫂子了。」沒等他追問,
我果斷掛了電話。徐兆開的免提,沈悅可和一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沈悅可手里的杯子砸落在地,玻璃碎片扎入她腿上。「悅可,你小心!」
有女生忙翻找包里的創口貼。沈悅可卻渾然不覺疼。她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堵堵的。周尋,
怎么能這么快就放棄她了?怎么能找別人?她倒要看看,周尋能忍多久。
徐兆恨自己多管閑事,忙不迭走到沈悅可身邊,「悅可,你先別急,受傷了周尋就該心疼了。
」有人附和他,「是啊,有周尋在,哪里舍得你受傷?」「周尋也就說說氣話,
這些年他身邊除了你,哪還有別人?」沈悅可的情緒上不來,下不去。
她知道朋友們說的是事實,可還是沒由來亂了,索性提著包轉身走出門。走出門,
她將周尋從黑名單拉出來。她要親自問問。4沈悅可電話打來的那刻,我還在看沈梨做飯。
一看備注沈悅可,我拉黑了。沈梨看見后,問我,「你要不要接起來問問?」我搖頭。
無非是想知道我的態度,拉黑就表達得很清楚了。「牛排糊了。」我指了指沈梨身后的鍋。
我的胃一直不太好,有時候工作起來就忘記吃飯,這些天和沈梨在一起,都是她做飯。
和沈悅可在一起,倒是沒這個待遇。她喜歡辛辣的食物,每次我都忍著胃痛陪她吃。
沈梨少見地安靜下來,少了幾分活潑。我把她拉到跟前,「怎么了?」她順勢趴在我懷里。
「周尋,我知道你沒放下她,沒關系的,你不用在意我。」我微微怔住,和沈梨對視上。
心里有點心虛,對沈梨我說不了謊。徹底放下也不太現實。我沙啞著嗓音。「沈梨,
我好像做錯了。」在心還沒完全清空前,禍害了一個好女孩。她不是沈悅可,不是隨便的人。
我的眼眶酸澀,顫抖著手拉開和她的距離。「你讓我自己靜靜。」沈梨無措,安慰我。
「周尋,不要自責。」我反駁她,「沈梨,其實我一開始只想利用你,只想換個聯姻對象。」
「你接受嗎?」沈梨伸出的手悄然滑落。她盡量控制住呼吸,垂下眼眸。「周尋,
我需要點時間。」「對不起。」她將牛排擺盤,脫下圍裙,開門離開。沈梨走了。
我的心空落落的。也許我該把人追回來,可理智告訴我——我給不了沈梨要的情感。
我咀嚼著幾分鐘牛排,食之無味。手機鈴聲在客廳響起,是我爸。「這周回來一趟,
你弟和悅可的訂婚宴。」我比想象中的平靜,「嗯」了聲。接下來幾天,我忙于工作。
無論是徐兆還是沈悅可,我一概不理。訂婚宴當天。開車過去的路上,堵車了。
半路手機彈出新聞——#c市南山區發生七級地震#我瞳孔微縮,
沈梨正好在c市開鋼琴演奏會!5訂婚宴上。沈悅可和陸羽站在臺上,
工作人員把蛋糕推上來。所有人都在祝賀他們百年好合。陸羽拿著餐具要去切蛋糕,
被沈悅可制止了。「還有人沒來。」她的視線落在賓客里,依舊沒看見想見的人。
陸羽意味不明,「你是說哥哥嗎?」他放下餐具,也很期待哥哥看到這一切的反應。
等了近半個小時,門口也沒人進來。賓客有些不耐煩,周沈兩家的長輩催促他們走流程。
徐兆把手機屏幕遞給沈悅可。上面是我發的消息——「今天有事來不了了。」短短的幾個字,
沈悅可臉色陰沉。「給他打電話。」徐兆撥過去,幾聲「嘟嘟」之后也沒人接。
沈悅可不信邪,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過去才想起來已經被拉黑了。她猛地把手機摔在地上。
徐兆擦擦汗,給她把手機撿起來。沈悅可這才反應過來場合。陸羽維持著面上的冷靜,
「我們先把訂婚宴結束了吧。」幾人各懷心思,舉行完訂婚宴。趁著眾人都在閑聊之際,
沈悅可跑出酒店。這場訂婚宴,沒有她想象中的開心。原本是得償所愿,
又仿佛失去了重要的東西。6我看到新聞后,恨不得馬上飛去c市,一路上都在狂趕。
握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泛白,唇瓣不自覺顫抖,我輕輕按了按胸口,試圖平復不安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