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警院。
秦默松擰著眉毛看向玻璃里的審訊。
審訊的警官語氣嚴肅，目光如炬：“我再問一遍，你要把那些孩子帶去哪？”
對面那人仿佛沒聽到一樣，刀疤像是刻在臉上，神色僵滯。
警官眉頭緊皺：“袁大海，這里是警院，不是任由你不說話的地方。”
袁大海——就是刀疤臉——聞言，挑了挑眉，聲音輕蔑：“你們不是厲害嗎，去查啊！”
“你！”警官臉色一變，又深呼吸將氣憤壓下，說：“你的所做所為，我們會查的，審訊只是例行公事，請你配合！”
今天逮捕他的地方，是一處轉移點。
救下的三個孩子已經送到醫院，由女警官和心理醫生做疏導。
這些孩子在組織中動輒打罵、灌藥，身心都留下很大的創傷，短時間內無法問詢。
秦默松看著袁大海唇角一抹嘲諷的笑，眸光一閃，道：
“你可以不說，孩子們會說的。”
審訊室中響起秦默松的聲音，袁大海的眼睛緩緩睜開。
他看向玻璃，仿佛能隔著玻璃看到秦默松的臉。
孩子醒了？
“詐我？”袁大海臉上嘲諷更深，“那幾個貨被打成那樣，還會說話？”
“你可以試試。”秦默松自帶一股沉穩的氣質。
袁大海笑容收斂，突然道：“我認罪。”
眾人腳步一頓。
“什么？”
小警官趕緊攤開本子：“你承認孩子是你拐賣的對嗎？你要將……”
“不是，”袁大海沙啞的聲音響起，“是我殺了那兩個警察。”
秦默松看著袁大海，眼中翻涌著難解的情緒。
袁大海的雙眼如鷹般閃著精光，隔著玻璃與秦默松對視：“我認罪，我殺了那兩個警察。”
他話音剛落，審訊室頓時安靜，氣氛凝滯。
“你……”審訊警官眉頭一跳，語氣焦急，正欲質問，卻被刀疤打斷。
他重復到：“警察，是我殺的。”
秦默松眉頭緊皺，沒有如釋重負的快感，反而疑惑更重。
警院辦公室。
“刀疤原名袁大海，人稱刀疤，因偷竊入獄，被放出后跟著黃毛進了組織，從事人口販賣。”年輕男警官轉著筆介紹。
他將手中的資料分發給大家：“因為臉上的刀疤特征鮮明，一般不暴露在外。老楊與小單被害案中，監控視頻拍到的畫面顯示，面包車上確實有他。”
“從刀上也提取到他的半枚指紋，以及車上，也有他的毛發和唾液。”一個女警官接著補充道。
解昀霄倚在桌前，挑眉到：“他招出來的兩個幫兇……”
“兩個人已經緝拿歸案，均指認刀疤是主謀。”另一警官立刻跟上，匯報進展。
眾人點點頭，覺得案件到此已分明。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長桌盡頭支著頭沉思的秦默松。
線索鮮明，每一條都指向刀疤。
可是……
秦默松想起與黃毛正面交鋒之時，他跳下樓前，說出的那句話，心中還是充滿疑惑。
解昀霄推了推秦默松，見他眉頭緊皺目露沉思，問：“有什么不對嗎？”
秦默松站起身，沉聲道：“就是覺得太順利了。”
“順利還不好？”剛才匯報的警察插嘴：“花了這么久終于追到了兇手，也算是給老楊和小單一個交代了……”
秦默松皺著眉頭不語。
解昀霄對上他眼神，心思一動，明白了秦默松未說出口的話。
解昀霄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他是被推出來堵住我們繼續查的棄子。”
“不是沒有可能，”秦默松掃過白板上的條條線索，指著兩個案件名稱，說：
“人口販賣與殺人，孰輕孰重他不可能不清楚。”
眾人一頓。
“這樣說也有道理……”
秦默松想到那張紙條。
紙條肯定不會是黃毛寫下的。
那么是當時叫他進去的女人寫的嗎？
寫下紙條的人知不知道刀疤是兇手？
她把刀疤送到警方手里是什么意思？
他陷入理不清剪還亂的深淵，思路混雜之時，電話鈴聲響起。
秦默松立刻接起：“嗯。”
楚靜瑤冷清的聲音順著聽筒傳來，帶著微微電流聲飄散在寂靜的空氣中：
“小師妹指縫中提取到的人體組織，不是他們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