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老宅。
江州市的夏天熾熱潮濕，像是進了蒸籠，濕熱的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
哪怕到了傍晚，熱氣也絲毫不見衰退。
路上行人多了些，卻各個都冒著汗更有甚者背后都被洇濕一片。
樹上蟬鳴聲陣陣，有氣無力的叫著，似乎也被熱到不想開口。
秦默松扛著一箱子冰柜，三下兩下上了樓。
留解昀霄與楚靜瑤在后面慢慢走。
“熱死了。”
“嗯。”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樓梯，正看見師父收養的孩子們圍著秦默松，汗濕的手抓著他襯衣，一抓一個印。
秦默松也不惱，將箱子打開，把冰棍一根根分給他們。
“謝謝哥哥。”孩子們額上帶著汗水，臉上卻洋溢著歡笑。
“這是我買的，讓他當上好人了！”
解昀霄一推眼鏡，語氣不屑。
楚靜瑤歪頭打量他，眉頭輕佻，問：“解昀霄，你貴庚啊？”
秦默松也淡淡道：“這是我扛上來的。”
解昀霄自討沒趣，撇了撇嘴不再說話。
他徑直走向旁邊電箱，將落了的閘重新推上去。
“好了。”楚靜瑤走到門口，看到亮著燈的空調，說。
孩子們也領完冰棍，紛紛鉆進屋里。
解昀霄趕在秦默松之前，先一步進了屋，說：“進來，關門。”
秦默松抱著箱子搖搖頭，不與他計較，抬腳進了屋，將門關上。
“叮。”楚靜瑤打開空調，一股冷空氣立刻吹出，將房間溫度降低。
“啊……爽！”一個稍大些的孩子倒在下鋪的床上，發出感慨。
楚靜瑤笑，將遙控器給他，囑咐道：“空調安好了可以吹，但是別吹太久，溫度也別調太低，小心感冒。”
“知道了。”孩子們齊聲答。
她笑了笑，轉身進了廚房。
秦默松正將箱子里剩下的冰棍放進冰箱里。
雙開門冰箱嶄新，與陳舊的廚房格格不入。
照顧他們的保姆阿姨說總抱怨冰箱太小，他們就一起買了個新的。
以前師父做的，他們也會做到。
“誒，”解昀霄站在窗前，似乎看到了什么，胳膊肘杵了杵秦默松。
“干嘛。”秦默松頭也不抬，問。
解昀霄眼睛一瞇，叫他來：“你看那個，是不是新來的蕭筱？”
“蕭筱？”這個名字讓楚靜瑤心思一動，湊近去看。
只見樓下巷子中，一個女孩扎著馬尾辮，穿著白上衣牛仔褲，正教一個小孩子騎自行車。
“還真是她。”楚靜瑤點了點頭。
在警院見面的時候，她就晃了神，看著蕭筱仿佛看見了小師妹。
她還以為是警服帶來的錯覺，沒想到換上一套常服，也那么像。
臉邊突然貼上一個冰冷的東西，楚靜瑤下意識一摸，一個冰棍就落在她手中。
“別看了，”秦默松將冰棍遞給他倆，“她也住這附近，見到也不奇怪。”
“這附近？”解昀霄接過冰棍，三下兩下打開，“巧合有點多吧？”
秦默松搖了搖頭，不想再說。
實際上巧合不止如此。
蕭筱的檔案他查過，問題倒是沒有，但每一處都透露著相似。
年幼父母雙亡，孤兒，被人收養，上了警校，收養人去世，因粗心導致重大失誤被處分。
樁樁件件，都與小師妹十分相似。
秦默松余光瞥見蕭筱拍手大笑的表情，又是一怔。
這樣的笑，總讓他想起小師妹。
一聲電話鈴響，三人頓時停下動作。
秦默松接起：
“有人報案，城南樊橋下，發現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