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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湯水讓陸禧發(fā)出尖叫,站起來拼命抖。
“你干什么!你瘋了嗎!”
所有人被這一幕驚呆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我重新坐下,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模樣悠悠開口:
“我在教育不孝女,怎么了?”
陸禧還想開口爭辯,被女婿扯了一把坐下去。
陳婉用不贊同的語氣說:
“魏姐,家人跟家人不必界限分明,你跟孩子計較什么?”
安安靜靜的陸淮清忽然拿著米飯砸我。
把我身上砸的到處都是,沾了湯汁的米飯在我身上留下亂七八糟的污漬。
“打死你,打壞女人……”
一次兩次三次。
我猛地站起來把米飯倒進滾燙的湯里,端到陸淮清面前。
“愛玩是不是,玩吧,有水的更好玩。”
陸淮清扔?xùn)|西的動作肉眼可見停頓,一副被我嚇到的樣子。
氣氛再次安靜下來,陳婉護著陸淮清。
“魏姐,這湯多燙啊,要是燙傷了淮清怎么辦?”
“你明知道他傻乎乎什么都記不得,還拿他開玩笑。”
“是啊,媽,爸都被你嚇到了!”
陸禧把我推開,生怕我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我漠然看著陸淮清裝瘋賣傻。
其實細(xì)看之下,陸淮清演技真的很差。
可上輩子我怎么就被騙了這么久呢?
“他這狀況時好時壞,估計吃的藥不行,我回頭掛市一主任醫(yī)師號看看。”
“我不同意!”
陸禧想也不想,開口反駁。
“爸年紀(jì)這么大了,還折騰來折騰去的,對他身體不好。”
“這事我已經(jīng)決定了,誰反對都沒用。”
我看著慌張的女兒,看著晦暗不明的陳婉,以及她身邊故作癡相的陸淮清。
原來,他們也會害怕啊?
陸淮清被確診阿爾茨海默癥后。
我打定主意要照顧他一輩子。
哪怕他對我拳打腳踢我不曾退縮。
我將他視為我的責(zé)任。
可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我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是計劃里唯一的獵物。
女兒陸禧對此清清楚楚卻不惜幫著他們瞞我騙我。
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像個長工不停為他們而活。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這些人還怎么演下去!
接風(fēng)宴不歡而散。
回到家,陸禧給陳婉倒水,給陸淮清倒水,唯獨沒我的。
她往客房瞅了一眼。
“媽,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讓你提前打掃好,今天陳姨要住進來的啊。”
我不冷不熱開口:
“誰請來的誰收拾,陸禧,我不是保姆。”
陸禧一下子噎住。
一旁陳婉淡然微笑。
“陸禧,別操心這個,我看這也不臟,能住人。”
我拍了拍膝蓋起身,對女兒似笑非笑攤手:
“你看這不是能住人嗎,你就是小題大做。”
我轉(zhuǎn)身進了主臥。
這套八十八平老房子,是我當(dāng)年廠里分配的。
陸淮清學(xué)校分了個更大的房子,被他讓給陳婉。
老房子有三個房間。
我和陸淮清一人一個,還有一個是客房。
前世陳婉住進來,女兒要求我把主臥打掃干凈。
我依言照做。
可陳婉要求床板要拆下來一塊塊洗。
柜子要用濕毛巾擦了再用干毛巾擦。
新?lián)Q上的窗簾,喝水的杯子,浴室門口的墊子。
但凡半點不合她心意,通通都要更換。
我一次次清潔打掃,可沒人問一句我累不累。
第二天我被門外打砸聲吵醒。
陸淮清“病發(fā)”把廚房鍋碗瓢盆砸得到處都是。
墻壁被潑上深色的液體,醬油味道在空氣彌漫。
整個客廳幾乎沒有落腳之地。
而陳婉站在唯一一塊干凈的角落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魏姐,淮清發(fā)病了,我控制不住……”
“我等會帶淮清去陸禧家,你可以把家里打掃一下嗎?”
放在從前,我會第一時間沖上去把病發(fā)的陸淮清哄住。
可現(xiàn)在我平靜的看著陸淮清裝瘋,沒有多余的動作。
“桌子上有保潔電話,不耽誤事你打個電話,人一會就來。”
我毫不猶豫拒絕,進入衛(wèi)生間洗漱。
再出來時,陸淮清和陳婉已經(jīng)離開,只剩下滿地垃圾。
我不以為意,拿著包出了門,直奔醫(yī)院。
前世陸淮清裝病第三年后,我腰背發(fā)痛暈倒家中。
被送去醫(yī)院后,得知自己已肝癌晚期,壽命不過一月。
如今重生,我怎能任由身體惡化下去。
拿到化驗結(jié)果后,我松了口氣,是輕微肝炎。
這一次我絕不會像上輩子那樣凄慘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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