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夫人他們沒有耽誤,翌日一大早她便帶著薛婉柔一起悄悄出府,打算去找住在另一條街的族老。
街上熙熙攘攘,老百姓的叫賣聲談話聲,嘈嘈雜雜的充斥耳畔。
二人舒適的坐在馬車內,忽然馬車劇烈的晃動一下,司老夫人二人身子一個踉蹌的撞在馬車壁上。
“哎喲,你們怎么駕馬車的?是想找死嗎?”薛婉柔揉著自己的額頭,氣呼呼的朝外面的車夫罵去。
可還沒聽到車夫的話,馬車外忽然就鉆進一個高大的人影,薛婉柔正要‘啊’的一聲尖叫,一張熟悉的臉映入眼簾。
“徽......徽郎,是你?”尖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驚。
司云徽臉上劃了不少口子,氣喘吁吁的往馬車內一倒:“快,快救我回府,有人要追殺我!”
薛婉柔與司老夫人見狀,哪里還有什么心情去找族長?當即讓車夫掉轉馬車回府,從伯府后門捂著司云徽的臉將他帶入了司老夫人的屋子。
司老夫人先是請了劉大夫為司云徽治傷,隨后又以自己餓了的名義,讓府中給司云徽做了一頓豐盛的膳食。
她看著狼吞虎咽的兒子,心疼的眼淚落個不停。
“兒啊,你這幾天在外面真的是吃了什么苦呀?母親這幾天也是跟著吃不好睡不著的,現在總算看到你安全了。
我看你這次回來就不要假死了,外面太危險,母親不想看到你吃苦受罪。”
司云徽大口吃了一些飯菜,咽下去后,搖頭道:“不行,母親,若不假死離開,我和婉柔的孩子藏不住。
況且我的喪事都已經辦了,若是這時候活過來,皇上怪我欺君怎么辦?”
“可是你在外面太危險了,母親真的不放心,你這次是幸好沒事兒,萬一以后......那母親可怎么辦呀?”司老夫人說著哭了起來。
司云徽卻是眉頭皺起,嚴肅的放下筷子:“母親,這次我懷疑是孟憶歡那個賤人干的!她可能是知道了我沒死。”
“你說什么?這......這不可能吧?”聞言,司老夫人面容驚住。
一旁的薛婉柔卻是跟著反應過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徽郎說的有道理,怪不得自從你離開后,孟憶歡對我和母親的態度大變,我一直想不明白,現在看來肯定是她知道了!”
“這個賤人,竟然敢殺我兒!”司老夫人憤怒的一拍桌子。
“自從我進入莊子后,沒等兩天就來了一批高手追著我殺,目標明確,這一看就是有人花錢請的。
后來我跳入河中被沖走后,在農戶家里待了幾天才敢出來,卻沒想一出來又遇到了那伙殺手。
幸好后來半路又來了一批人,他們都要爭奪我的命,我趁著他們互相打起來的時候,才偷偷溜了。”
司云徽回憶著自己這次的死里逃生,他尋思了好幾番,最后覺得只有孟憶歡發現了他假死,并買兇殺他這個可能。
“徽郎,有一隊人馬是我花銀子請去救你的,現在看來還真是有用。”聞言,薛婉柔立馬邀功。
司老夫人同樣慶幸自己當初出了銀子,并憎恨孟憶歡,厭惡的嘆了一聲:“這個賤人要不是她還有用,母親現在就想休了她!”
“母親,她家各方面能力如今都比伯府強,我們還不能動她。如今被她追殺也是有苦難言,只有讓她相信我真的死了,她才會死心。”
司云徽無奈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怎么讓她相信?總不能讓你真的變成尸體躺她面前吧,上次看她那樣子,恨不得親手將你給燒了。”
司老夫人想到上次火葬的場景,忍不住憤怒。
司云徽轉頭目光幽深的看向司老夫人,“誰說是我的尸體?母親,咱們就不能找一具假的尸體讓她以為是我嗎?”
“兒啊,這上哪去找和你長得像的人啊?” 而且還要死了的?
司老夫人驚訝的問道。
“母親,兒子聽說過民間有一種易容術.......”
司云徽湊近司老夫人,壓低聲音緩緩跟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
與此同時。
孟憶歡帶著丫鬟找到了司家族老們的住處,她備上厚禮一一奉上,先是關懷問候,在族老那里得了一個好印象。
然后,她添油加醋的將薛婉柔差點兒把伯府二房子女害死的事情說出。
在她口里,薛婉柔是因為怨氣不甘,將憤怒發泄到孩子身上,聽的司家那些前輩們個個憤憤不平。
最后,孟憶歡又合適的為他們謀了一些好處,說出自己的想法,族老們面面相覷幾眼,最后欣然同意。
翌日。
司老夫人那邊還沒將司云徽的事情安置準備好,下人就去她的院子通知說司家族老過來了,請她過去。
她這才反應過來,昨日該辦的事情沒有辦完。
“糟了!他們這是過來商量要將二房的那兩個野種弄到孟憶歡那去!不行,絕對不可以,她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司老夫人豁然站起,都來不及好好收拾,便帶著丫鬟下人匆匆去往大廳。
此時,薛婉柔也收到了消息過來,司老夫人來的時候,正瞧見薛婉柔在那拿帕子抹著眼淚訴苦。
族老們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孟憶歡也是一副端莊大方的樣子,看到她來這才起身恭敬的喚了一聲:“母親,您可算來了。”
“哼,我再不來,你怕是都要在族老面前胡說八道了!”司老夫人冷哼一聲,沒好氣的坐在了主位。
然后,她又一一同他人打招呼。
“二叔,三叔,四叔,你們怎么來之前也沒讓人提前跟我說一下呀,這突然來了讓我有些招待不周呢?”
“老夫人,大夫人招待的很周到,您多慮了。”二叔面容莊重的開口。
司老夫人面色一黑,看了孟憶歡一眼,“她還是太年輕了,我兒這段時間又出事,她傷心過度,很多事情都處理的糊里糊涂的。
二叔啊,你們什么事情也不要光聽她說的,等會我再給你們好好說說情況。”
“母親,事情我都跟二叔他們都說了,他們也已經同意將楚楚和天闕他們過繼到我的名下,以后由我撫養。”
不等二叔回答,孟憶歡笑吟吟的看向司老夫人。
司老夫人瞬間如拔了毛的雞一般,“什么?這就同意了?不行,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