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厲野骨子里的大男子主義發作,他神色不悅,將秦茉護在身后。
“不要為難一個小姑娘。”
投資人冷笑,立馬改口:
“可以,那你來喝吧。”
江厲野愣住,還沒說話。
就聽見他護了一輩子的小茉莉花在他身后悠悠開口:
“厲野哥哥,你幫我喝了這瓶酒吧。你知道的,做演員一直是我的夢想......”
秦茉說到最后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樣子惹人憐惜。
我卻差點笑出聲。
這話似曾相識啊?
對了,七年前剛搬進我家別墅的秦茉就是這樣對江厲野說,自己的夢想是做大提琴家的。
當時的江厲野信了,所以不惜被自己父親罰跪三天三夜也要把秦茉接到自己家養著。
江厲野還記得那個夜晚,穿著破舊連衣裙少女眼中的期盼。
可少女本人卻早已忘記了自己隨口撒的謊言。
繼續用同一種方式欺騙江厲野為自己沖鋒陷陣。
我笑瞇瞇地抿了口酒,笑看狗咬狗。
江厲野皺眉抿唇,在秦茉的期盼眼神里干澀開口:
“我有胃病,沒法喝酒。”
江母愛吃辣,可他吃不了辣。
他經常胃疼,后來還是我發現告訴了江母這件事。
但是胃要靠養。
我就找有名的中醫學了一套藥膳配方。
隔三差五就給高中的江厲野煲湯。
一直到我和他鬧掰前一個月,我都沒停過。
他似乎也想起來這件事,看向我的眼神里終于帶上了一絲愧疚。
估計是家里破產后他整天發愁,胃疼也顧不上調理。
現在要讓他喝下一整瓶洋酒。
簡直是要他的命。
投資人有些不耐煩了:
“喝不喝?不喝這機會我給別人了?”
說著旁邊就有別的女演員蠢蠢欲動。
秦茉極了,朝江厲野發脾氣:
“你還是不是男人?喝個酒怎么這么墨跡?不是你之前在我面前發誓要好好照顧我的嗎?”
江厲野眼底的最后一絲光亮消失。
他像被人打斷了脊梁,連背也駝了。
“我喝。”
他接過酒,擰開瓶蓋,仰頭就灌。
可他脆弱的胃,受不了這個刺激。
只喝下大概三分之一,他就捂著胃噴出一口血,昏死過去。
現場陷入混亂。
秦茉急了。
因為投資人的表情一下變得很難看,他低頭看著自己被血染臟的袖口,厭惡地轉身就走。
秦茉趕忙追上去。
再也沒多看地上昏迷的江厲野一眼。
我翻了個白眼,朝一旁的管家使了個眼神,平靜囑咐:
“送醫院吧,別死在我家里。”
江厲野被抬上救護車時,還想睜開眼對我說什么。
我懶得分辨他開合的口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