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呵護著云瑤走進宮中。
我被撞的踉踉蹌蹌,待穩住身形時,眼前已空無一人。
我眨了眨被雨水淋透的睫毛,攤開緊握著的掌心。
這枚同心結我打了三個月,本想今日送給我最鐘意的男子。
可他卻沒有看過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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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云瑤,我正因為替母后求情被罰跪在殿前。
不,現在該稱呼她為罪人溫氏了。
正午的烈日傾瀉而下,我的額頭抵在炙熱的地磚上,幾欲昏迷。
“姐姐。”
我緩緩抬頭。
云瑤撐著傘站在我面前。
她變了許多,服飾華貴又美麗,頭上更是簪滿各種釵飾。
蕭煜總說我不像個公主,如今的我,比起云瑤卻是更不像個公主模樣。
“幫幫云瑤吧。”
我的喉嚨里像是塞了一團正在燃燒的棉絮,啞著嗓子開口。
“我能做什么?”
話音未落,她拿著一把金剪刀驀地刺入心口。
鮮血順著華美的裙裳蜿蜒而下,她竟還是一幅眉眼彎彎,頗為愉悅的樣子。
“把你的一切都給我,好不好?”
被壓上宣政殿的時候,我的每個兄弟姐妹都在場。
蕭煜摟著面色蒼白搖搖欲墜的云瑤,冷聲說道。
“長寧,你為何謀害云瑤公主?”
我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與蕭煜相識時他不過八九歲。
總是冷著臉坐在文華殿靠窗的位置捧卷。
那時只有我敢扯著他的衣袖,把母后做的芙蓉糕送他一半。
漸漸長大后,蕭煜越發長到我心尖尖的模樣上。
我便整日吵著要蕭煜做我的駙馬。
及笄那日,也是他接過母后的金簪,為我綰起三千青絲。
可是現在,我的未婚夫卻攬著別的女人,將莫須有的罪名強行安在我頭上。
“蕭煜,你教我讀的論語里說過,‘鳳兮鳳兮,何德之衰——’”
蕭煜厲聲打斷我,手指在云瑤肩上收緊。
“住口!”
“你這種蛇蝎心腸之人,也配提鳳凰?”
我抬頭看著他,緩緩將語中未竟之意說出。
“你我自幼相識,你為何,卻不信我?”
父皇將茶盞摔在我的腳邊,碎瓷飛迸。
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
“長寧公主意圖謀害祥瑞,即日起褫奪封號,幽禁寢宮。”
太醫的聲音適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