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容淮忍不住用舌尖輕輕頂了頂后槽牙。
耳邊仿佛又傳來少年帝王清亮的聲音。
——朕只是太過喜歡羨之了。
“喜歡……”容淮喃喃道。他垂著眼眸,纖長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底的思緒。似是要讀透這兩個字的韻味。
容淮用浸濕的錦帕輕輕擦洗了一下傷口的血跡,猶豫了一下還是掏出了謝遲舟送來的藥膏小心翼翼的涂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清清涼涼的藥膏緩解了疼痛,容淮一直抿成直線的嘴角也忍不住彎出了一個淺淺的上揚弧度。
容淮剛包扎好傷口,玉嬤嬤便進來收拾東西,她一邊收拾一邊對容淮說道:“奴婢就知道那暴君對殿下您是虛情假意,這不,剛剛奴婢還看到李公公招呼了前些日子鎮國公獻上的男寵前去給那暴君侍寢。”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那暴君天天來騷擾您。”她邊端起被鮮血染紅的溫水,邊對容淮絮絮叨叨,并沒有發現容淮那雙眼在她說完后浸滿了寒意。
夜色如墨,一輪孤月掛在空中皎皎生輝。
養心殿下宮燈盞盞,透露出昏黃的光,守夜的宮人倚著柱子昏昏欲睡。
謝遲舟是大半夜被人摸醒的,他在自己寢殿內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間突然感到一只溫涼滑膩的手在他身上四處游移。
當那只手開始逐步下移準備往他的褻褲里鉆的時候,他身體的條件反射就猛的抓住了那只手。
被抓住的那人身體微微一僵,似是有些不解,慢慢依偎到謝遲舟懷里柔聲問道:“陛下,怎么了?”
經歷了這樣的事,謝遲舟也緩過了神,入目的就是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正楚楚可憐的望著他,他滿臉震驚直接爆出了粗口:“我操,你誰啊?怎么會出現在我床上?!”
那人似乎是沒想到謝遲舟會這樣說話,怔了一瞬后帶著委屈的腔調回道:“陛下,奴是連允啊,今晚是奴侍寢的日子,陛下這么快就忘了嗎?”
謝遲舟微微愣了一下,活了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沒有別的辦法,謝遲舟只好別扭的扭過頭對美人說道:“那個……你先從我床上下去。”
那美人聞言似乎有些不解,但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輕手輕腳的掀開錦被下了床,半跪于地上。
謝遲舟才看清,眼前的美人竟然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紅色紗衣。
那紗衣在室內昏黃的燭火的照映下散發著曖昧的光暈,白膩的皮膚在輕紗下若隱若現,隱隱約約能讓人看到精致的腹肌和緋色的朱果。
美人容貌艷麗,生得了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半垂著頭也掩不住自內而外而散發媚態。
饒是謝遲舟見過了主角那樣的風姿,也忍不住感嘆了一句暴君的眼光是真的不錯。
眼前的美人,不用腦子都能看的出來是暴君的某一位男寵。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時,李公公在門外聽到了動靜前來查看,他看著眼前的情景,十分不悅的瞟了連允一眼,對謝遲舟諂媚道:“可是這人又惹陛下不高興啦?”
謝遲舟無語問道:“他是誰,怎會突然出現在朕的床上?”
李公公回道:“哎呦,陛下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是鎮國公流落在外的庶子,年前您瞧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只可惜這人兒是個可兒,性子卻剛烈的很。這鎮國公便讓人磨了磨他的性子,直至今日才有機會給您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