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畢業就好了”
“等你上班就好了”
“等你退休就好了”
“人生不該是這樣的,你活的像個人嗎?”
“可別人都是這樣,人家也照樣活的好好的?!?/p>
“人要學會知足?!?/p>
“別人都是這樣,就一定是對的嗎?”
“告訴你要學會知足的,是哪些人?”
“這個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
“皇上,早朝時間到了?!?/p>
華麗的寢宮之內,伴隨著小太監有些尖銳的聲音,秦絕悠悠轉醒。
如同很多同行一樣,他穿越了。
沒有泥頭車,也沒有什么被雷劈。
就是簡簡單單睡了一覺,醒來便成了這所謂的大乾王朝三皇子。
本來正常來說,按照這具身體原本的身份,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登臨大寶的。
不過如今的大乾王朝,外有北蠻南下,內部黨爭不斷,地方氏族更是猖獗至極。
上一任皇帝不過年四十,正值壯年,卻早早退位,跑去了南方。
上面的大皇子也是看情況不對,跟著自己那便宜父親跑路,至于二皇子…
呵呵,那位敬愛的兄長倒是有雄心大志,制定了一系列改革方案,只是可惜還沒登基便莫名其妙落了水。
最后皇位自然而然落到了他這個看起來木訥本分的三皇子身上。
“腐朽”
看著銅鏡中十七八歲,劍眉星目的少年,秦絕輕蔑一笑。
“陛下,奴才伺候您更衣。”
名為小六子的太監彎著腰,手中小心翼翼的捧著一件金色龍袍。
秦絕轉身,瞥了一眼那金色龍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道:“將朕前幾日定制的那件拿來?!?/p>
小六子聞言愣了一下,微微抬頭:“可是陛下,那件龍袍…”
他欲言又止,自家主子前幾日是暗地里命他定制了一身龍袍,這說起來有些僭越,但畢竟主子馬上登基了,這也沒什么。
可那件龍袍…是玄色的!
大乾王朝開國至今二百余年,可是一直以金色為尊?。?/p>
這玄色龍袍算什么事?
如今登基第一次早朝,穿那龍袍會亂套的?。?/p>
“小六子,你跟隨朕多少年了?”
秦絕轉過身,語氣依舊聽不出冷淡。
小六子聞言顫抖了一下,他感覺今日的三皇子有些不一樣。
沒敢抬頭,他老老實實回應道:“陛下,奴才自四歲起陪伴陛下左右,如今已有十五年。”
“是啊,十五年了。”
“也算是很長的時間了,那朕再給你說一遍,將那件龍袍取來。”
秦絕聲音忽然變得溫和,只是小六子一聽,瞬間嚇得跪在了地上:“是陛下,奴才這就去拿,多謝陛下寬容大量,奴才,奴才…”
皇宮里面或許有蠢人,但這些小太監絕對不蠢。
當秦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小六子已經明白什么意思。
沒多久,滿頭大汗的小六子便捧著一件玄色龍袍來到秦絕身前。
這次他的腦袋更低了。
“真好看…”
秦絕瞇起眼睛,細細撫摸了這那玄色龍袍。
“更衣”
秦絕并不迂腐,既然來到這個世界,那該是什么樣子就是什么樣子。
龍袍穿起來很是繁瑣,對于一個現代人來說,花了足足半刻鐘才穿好。
換好龍袍的秦絕再次站到銅鏡之前,鏡中的秦絕平添了幾分威嚴,幾分大氣。
身后的小六子看呆了,他像是第一次認識自己主子一般,這一刻的主子是那么威嚴,真的像是一名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
秦絕對著鏡子照了照,很滿意。
他的眼中充斥著莫名的光芒。
“走,上朝!”
…
乾坤殿,文武百官已經早早來到殿中,肅穆而立。
沒有人交頭接耳,偌大的乾坤殿十分安靜。
直至秦絕一身玄色龍袍緩緩入殿,底下才掀起一陣驚呼。
百官之中,當即幾位大臣的臉色變了又變,想要說什么,但還是忍了下去。
直至小六子宣布早朝開始,底下的官員三叩九拜,高呼萬歲之后,那幾個早已忍耐不住的大臣紛紛出列。
最先站出來的是一名胡子花白,十分清瘦的老頭,秦絕有點記憶,這好像是什么太子太師?
叫什么付文學?
秦絕坐在龍椅之上,表情有些玩昧,他既然敢穿這身龍袍來上早朝,那肯定早就預料到這些事。
“付愛卿可有什么稟報的?”
淡淡的話語響徹大殿,百官的目光齊齊聚集在秦絕身上。
這些老奸巨猾的官員們隱隱感覺今日的秦絕有些不一樣。
付文學也愣了一下,按照他對秦絕的印象,這會兒的秦絕應該是局促不安才是,怎么今日看起來一副漠然的樣子。
壓下心中的疑惑,付文學洪聲道:“陛下今日為何身著這玄色龍袍?我大乾開國二百三十七年,向來以金色為尊,陛下此舉與禮不合!”
隨著付文學說罷,又有幾名大臣出列,拱手道:“禮法不可亂,我大乾重禮儀教化,陛下此舉讓天下人如何看待?”
“玄色不祥,這是天下共識,陛下此舉乃是大不孝!”
“臣附議!”
劃拉,又是一連十幾名官員出列,語氣雖說恭敬,但話里話外滿是咄咄逼人的味道。
“呵呵…”
龍椅上,秦絕淡淡看著這一切,心中冷笑不止。
大乾到了現在,皇帝的權力已經被大大削弱。
百官之中串聯結黨營私,黨爭嚴重。
原本的秦絕沒親眼見過,還有點懷疑。
如今一看,自己這剛剛登基的廢物皇帝,貌似在這些大臣眼中很好拿捏的模樣?
其實想想也是,讓自己登基,不就是為了讓他們更好的掌控嗎?
畢竟自己以前的模樣,可是唯唯諾諾,老實本分的樣子啊…
底下其他官員表情各異,除了極少數眉頭緊皺,大多數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哦?說完了嗎?”
秦絕語氣不咸不淡,絲毫不顯驚慌。
這倒是把付文學整不會了,但其好歹是老官場了,反應很快。
只見他歘的一下跪倒在地,高聲道:“臣請陛下換回龍袍!”
他表情滿是堅決,一副都是為了你好的模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什么大忠臣呢。
可秦絕還是不為所動,甚至懶洋洋道:“若是朕不愿呢?”
“那臣…臣就撞死在這大殿之上!”
撞死?怎么可能真的撞死?
這不過是為了逼迫秦絕,順便給自己建立威望,順便得一個直言進諫的好名聲罷了。
還別說,這付文學的演技著實了得,眼中滿是決絕。
實則他已經能想到秦絕馬上服軟的樣子。
說罷,他一頭狠狠磕在地上。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秦絕發話。
他微微抬頭,只看見秦絕滿臉玩味的笑容。
這讓他內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付愛卿,你這是何必呢?”
呼,付文學內心松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秒,他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既然付愛卿這么想死,那就撞吧?!?/p>
秦絕語氣中多了幾分冷意,此話一出,大殿中落針可聞。
付文學也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陛…陛下…”
他想說什么,但不知從何開口,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p>
“付愛卿怎么不撞?”
“難不成當朕的話是在放屁嗎?”
秦絕忽的瞇起眼睛:“來人!付愛卿既然不愿自己撞,那朕就幫幫你!”
嘩啦,一眾披甲侍衛魚貫而入。
二話不說便架起付文學。
這時候,付文學終于慌了,他連忙厲聲喝道:“我乃太子太師,朝廷正一品官員!爾等豈敢!”
名頭很大,可這些侍衛充耳不聞,架起他便往柱子上撞!
彭!彭!
鮮血染紅地面,一時之間大殿之中百官噤若寒蟬。
“暴君!暴君!”
有人小聲嘀咕,有人眼眸陰沉。
“還有剛剛諫言的幾位忠臣,你們也陪著付愛卿一塊去吧?!?/p>
秦絕再次發話,語不驚人死不休。
剛剛跟著付文學諫言的十幾名大臣頓時慌了,嘴中連忙高呼陛下饒命。
可這并沒有什么效果。
不多時,大殿之中多了十幾具尸體。
而正當侍衛準備將這些尸體抬出去的時候,秦絕又發話了:“放在大殿中,好歹是朕第一次早朝,怎么也得讓他們聽完才是?!?/p>
這話又是讓百官心中一寒。
所有人重新審視起這位皇帝,這位曾經的三皇子,貌似和他們以前的印象完全不同。
“眾愛卿還有什么事要報?”
秦絕掃視了一圈大殿,所有人皆是低下頭。
“好!”
“既然無事稟報,那么朕倒是有一事要宣布?!?/p>
“自今日起,改國號為宇!”
上下四方為宇,古往今來便為宙!
既然來了,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那么他秦絕,便要將這天下攪的天翻地覆!
他不會當皇帝,但他明白一件事:殺!殺的血流成河,世界這么大,他就不信沒有合適的能人!
他不會去委屈求和,他也不屑于陰謀詭計。
大不了一死,大不了背負暴君之名,那又如何?
隨著秦絕這話落下,百官瞬間炸鍋,亂成一團!
而同時,秦絕忽然眼前一花,來到了一處純白的地方。
在他眼前,一枚白玉玉璽靜靜懸浮在半空。
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