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當了林霧眠七年的地下男友。
公司成功上市那天，她被另一個男人摟在懷里官宣戀情。
生意場上霸道鐵血的林總，為了他卻甘愿洗手做羹湯。
“江舟，我得對他負責。”
“你混的野，離開我也能活，可他只有我。”
成年人的退場要體面有禮。
車停在闊別已久的祖宅，車窗外是張熟悉的臉。
“還知道回家？”那人遞過來熱騰騰的烤紅薯。
語氣涼颼颼的：“本姑娘已經等了你十年了。”
01
公司上市的前一晚，林霧眠磨著我換了好幾個姿勢。
折騰了大半夜。
我摟著筋疲力盡的她笑著哄：
“明天是上市又不是上路，鬧這么狠以后不過了啊。”
她剛從浴室出來，頭發沒干還有些滴水：
“我要說真不打算過了，你不會鬧吧？”
“都七年了……”
我撐起一點身體，下意識地說：“瘋了吧你。”
然后反應過來，哽了一下：“你外面有人了？”
如果是七年前，我可能會直接推開她，然后大喊大鬧地要一個解釋。
可我如今都27了。
我摸到床頭柜上的煙，點了一根問：
“那之前說好的訂婚宴怎么辦，定金都交了。”
林霧眠把我手里的煙拿走：“都戒了，就別抽了。”
我看她毫不在意地叼上那根煙，酸澀突然盈滿了眼眶：
“誰啊，林霧眠……他誰啊？”
他是太帥了還是家里太有錢了？
他憑什么，就把你的心從我這里勾走了？
眼淚沒出息地往下落，林霧眠皺了眉有些無奈：
“江舟，咱們都是成年人了，不興要死要活那一套啊。”
林霧眠從沒哄過我，剛開始在一起時我還會發發脾氣。
可她總是會露出這種無奈又忍耐著不發脾氣的笑容。
我不喜歡。
所以我改了。
她常會在朋友間炫耀，說我家阿舟很乖，不會像你們身邊那些男人似的，沒事就鬧一場。
可我現在突然就反過味來。
人家鬧，是因為有資本有底氣有人寵。
我乖，所以活該隱身七年，連個名分都討不到。
我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強裝鎮定，起來穿衣服。
林霧眠拉住我的手，摩挲著。
我站在原地沒動，臺燈昏黃，把她的面目照的模糊晦暗。
“才四點多，再等等。現在叫車不安全。”
話語像一根針，猛地刺進我心里殘留的那片柔軟。
我覺得自己像個小丑。
奮力掙脫開她的手，她又一把抓住。
臉上已經開始煩躁：“鬧夠了沒？”
“如果不是你變成這個樣子，我又怎么會愛上別人？”
“江舟，你就不能好好想想？”
我幾乎被氣笑了。
她出軌她犯錯她背叛了愛情，現在居然理直氣壯地指責我變了太多？
人明明還是那個人，可我好像在這一秒重新認識了她一遭。
心涼透的瞬間，眼淚突然就消失了。
我輕輕地拂開她的手，低聲答了句好。
爭執沒有什么意義。
其實，林霧眠大概也忘了。
我江舟，是個說一不二的暴脾氣。
也從來不缺及時止損的決心。
見我變得平靜，林霧眠也恢復了淡漠自持。
她開始講那個男孩。
“他叫唐旭，還不滿20，年齡小家里又寵得緊，人單純性子也好。”
“我得對他負責，沒有名分這么跟著我，他活不下去。”
“江舟，你混的野，離開我也能活，可他只有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嚴肅凌厲的線條都變得柔和許多。
一如七年前的林霧眠。
斜倚在摩托車旁，拉著我的手：
“江舟，想好了。”
“和我這個私生女混在一起，可沒什么前途。”
后來她用那輛摩托車載著我開了半個城，把車賣了4800。
租了房，就是我們第一個家。
那時候的我們，窮得只剩下了愛。
卻一點都沒覺得苦，心里像是裝滿了蜜糖。
早上六點，唐旭打來電話：
“眠眠，我做了噩夢，夢見你不要我了。”
他哭得委屈又可憐。
林霧眠一句話沒說急匆匆地出了門。
過了十來分鐘，她發來消息：
“你慢慢收拾不著急，我先帶他在酒店住一陣。”
“盡量別落下什么東西，回頭讓他看見，會醋。”
我放下手機，沉默地開始收拾行李。
林霧眠的信息隔了一會兒才又發來：
“以后有難處隨時找我。”
“再見面還是朋友。”
我的手驟然捏緊，下一秒狠狠地把手機砸到了墻上。
林霧眠，你真的太欺負人了。
你有多怕我不肯徹底離開，才居高臨下，又勉為其難地承認我這個“朋友”的身份？
多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