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五天的時間很快過去，宋清歌如約來到了湖山的山腳下。
林晴所在的墓園就在湖山的旁邊，而湖山之上，是一處寺廟。
臺階至少有上百來個，若是一步一磕頭，便是虔誠。
湖山的山腳下，宋清歌沒有看到霍晏的身影，只看到了他的助理。
助理看著她，神色不忍。
“宋小姐，霍總說了，只要你一步一磕頭地爬了上去，那他可以考慮給你免除點債務。”
“如果你不愿意的話……”
宋清歌卻打斷了他的話，神色淡淡：“我做。”
她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這趟湖山之行，是她最后一次見他。
只可惜，到底是沒見上。
這趟湖山之行，她權當給自己積德；求下一世，和霍晏的人生再無交錯。
她看著頭頂上烈日當空的太陽，舔了舔干裂的唇角，開始一步一磕頭。
助理跟在一側，時時刻刻盯著她監督著。
宋清歌每一次的磕頭，都十分沉重。不出十步，便已經磕的烏青。
助理看不下去，索性不再看。
近三個小時過去，宋清歌卻只爬到半山腰。
她頭暈目眩，卻還是硬撐著往上爬。
額間和膝蓋已經磕碰出了血，暈染了衣服，黏糊糊地貼在上面。
宋清歌喃喃著，咬緊了下唇，努力保持著清醒。
直到她的鼻腔內再度流出了溫熱的液體，她慌宋地拿袖子去擦。
血越擦越多，宋清歌卻還是沒有停止跪拜的腳步。
就差一步到頂的那一刻，宋清歌卻忽然眼前一黑，向后栽倒過去！
助理臉色大變，想要抓住她，卻終究還是抓了個空。
宋清歌一路滾下了湖山，最終躺在了山腳下的平臺處。
血包圍了她、染紅了葉子。
助理連忙撥打了120急救電話。
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她身上多處粉碎性骨折、癌癥晚期。
她早已強弩之末、誰也無力回天。
助理捂住嘴，難以置信地看著宋清歌的尸體就這么被蓋上了白布。
身邊的醫生議論紛紛。
“哎，她到底得罪了誰啊？當初那個醫療事故明明與她無關，為什么就給她扣了鍋呢？”
“我當時就在現場，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是那個女孕婦先隱瞞病情的。”
“真是唏噓啊，遲來的正義哪里還叫正義……”
助理這時抓住了那個人，急急問道。
“你說的那個女孕婦……是當年宋清歌主刀那場手術的病人嗎？”
那人點頭。
“是啊，那個女的懷了孩子卻是個死胎。病人明知此事還隱瞞了病情，誰動刀都沒用！”
助理后退幾步，臉色慘白。
這時，手機電話鈴聲響起，上面顯示的正是霍晏。
電話接通，霍晏聲音冷淡：“怎么樣？她一步一磕頭到山頂了沒有？”
助理聲音發顫，艱難開口：“霍、霍總，宋小姐她……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