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周六一大清早被門鈴吵醒,門外面的地上放著大排長龍都不一定買的到的榮記生煎饅頭,
上班前的工位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放了一個玻璃花瓶,里面不是插的不是玫瑰,不是向日葵,只插雛菊和被盤成圈的狗尾巴草,
早上出門前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修不好的樓道感應燈,晚上回來前卻神乎其神地修好了
我心里有一個預感,
我只向他撒過嬌勾著他的脖子說想吃榮記的生煎饅頭,可是他嫌女人麻煩從未買過,
窮得沒錢只能去公園散步約會的時候,也只有他會老土地把盤成圈的狗尾巴草手環當作定情信物戴著我手上,嘴里說的是一生一世的愿景,
也只有他知道我特別怕黑,所以刺青店從不上夜班,說家里有人走不開,
可是明明我們都離婚了,梁淮這又算作什么?求和?
可是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我把生煎饅頭喂給了流浪的野狗,把工位上面的花分給同事,盤成圈的狗尾巴草丟進垃圾桶,
大可不必,破鏡裂了一條縫,再怎么圓,這條丑陋的縫都會像疤一樣深深嵌入人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同樣的深淵,我絕對不會走進第二次。
沒隔幾天,我就收到了黎笑的短信,“曼珠,明天的晚宴就是林霜情贖罪的日子,也是你正式回歸黎家的日子,你就瞧好吧!“
我看著眼前琳瑯滿目的裙子,手指劃過白色紗裙,選了條亮片抹胸魚尾黑裙,
光滑飽滿的額頭,纖細的脖頸高高昂起如黑天鵝一般,胸前是盛放的枯葉蝶,后面的大露上是嬌艷的牡丹,
唯一洗掉了的是那串我和那個男人的英文名,還有中間那個礙眼的愛心。
我一下車,宴會上的人紛紛投來鄙夷的眼光,“打扮成這樣不知道是誰在外面養的吧,還敢帶過來。”
我的手發著顫,冰冰冷,突然,一只大手牽住我,攥緊我的手,
抬眼,對上陳渡溫柔的目光“別害怕,我在這,沒人敢欺負你。”
宴會上除了黎家人,倒還有一個熟悉的面孔,
是坐著輪椅的梁淮,
來吧,
好戲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