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耆王宮。
焉耆國王此刻正看著下方的爭吵滿臉愁容。
“要我說龜茲國王就是個**,現(xiàn)在龜茲將軍隊遣散正是我們的機會,就應(yīng)該直接發(fā)兵拿下龜茲!”
“我看你才是**,那李承乾說什么人?他是天可汗李世民的兒子!你敢打他?”
“那咋了?”
“兩年前隔壁高昌覆滅就在眼前,覆滅高昌的大唐名將侯君集當(dāng)初就是堅定的太子黨,李承乾被攻擊他不可能袖手旁觀!!”
“那怎么辦?等死嗎?等到李承乾羽翼豐滿對我們動手嗎?”
“或許我們可以聯(lián)系突厥人?就算不能殺了李承乾,抓了扔回去不就完了。”
“突厥人現(xiàn)在內(nèi)亂自顧不暇,憑什么幫我們?李承乾又不會對他們出手?他們不會無緣無故挑撥大唐的神經(jīng)。”
“多等一天就多一分危險!不能再繼續(xù)看著他們招兵買馬了!龜茲不再售鐵,大唐嚴抓走私,不久的將來,我們士兵的武器都成問題了!”
“或許龜茲不會攻打我們呢?打了我們龜茲就和大唐接壤了。”
“祈求別人不攻打自己,懦夫!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寧愿站著死!”
“或許情況還沒有那么糟糕,李承乾招兵買馬,龜茲周圍的國家天生就是我們的盟友,應(yīng)該還有談判的機會。”
“那豈不是必勝?能贏為什么要談?”
“所以呢?贏了之后侯君集直接十萬大軍西進,大家一起死?”
“有道理,我們可以支持李承乾繼位嘛,到時候有恩于他,大唐都成我們盟友了!”
“支持李承乾繼位,你是要我們領(lǐng)兵幫他打大唐嗎?還是說你以為我們真能影響到李世民選誰繼位?憑什么?”
看著下方七嘴八舌的爭吵,焉耆國王一個頭兩個大,直到殿外一個聲音救了他。
“報!”
“龜茲使者,司徒王玄策覲見!!”
“快請!!!”
王玄策昂首走入大殿,那囂張的樣子與當(dāng)初的李承乾如出一轍。
“貴使來此,小王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然而王玄策并不想和他客套,而是直接以命令的口吻開口。
“我欲借兵五千以伐于闐。”
無比傲慢,但焉耆王和在場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你總不能前腳求我們幫忙,后腳還來打我們吧?
打了于闐就不能再打我了哦!
當(dāng)然焉耆并不會傻傻的就把兵借出去,起碼還是要一個保障。
“貴國欲伐于闐,我焉耆上下愿竭力相助,然五千兵實在太多,沒了這五千人我焉耆守備不足……”
“不必憂心,我王與大唐陛下不和,焉耆可夾縫求生。”
“前任龜茲王告于我王,突厥吐屯不幸失足落馬,焉耆欲保平安,當(dāng)表明決心,所以有我今日前來。”
這是暗示要焉耆也將吐屯殺掉,也就是得罪西突厥才能投靠李承乾。
這個選擇對焉耆并不困難,現(xiàn)在他們西面是厲兵秣馬的李承乾,東面是磨刀霍霍的侯君集。
李承乾選擇龜茲起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要在西突厥的‘反唐聯(lián)盟’中間釘上一根釘子。
對于如今的焉耆來說,相比李承乾和大唐,北面的西突厥和其他突厥盟國已經(jīng)沒什么威脅了。
王玄策也是很懂留白的藝術(shù),他并沒有給出任何保障,卻在讓焉耆上下相信,還有活命的機會,李承乾想要留下焉耆和大唐之間作為緩沖。
“貴使要求,我等還需深思熟慮……”
“三日,三日之后我要出兵,告退!”
“貴使且慢,今晚小王欲設(shè)宴款待,還請貴使務(wù)必前來。”
“職責(zé)在身,無心玩樂,還請焉耆王不要讓我等太久!”
說完王玄策不顧挽留,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焉耆王臉色漆黑,心中卻是狠狠松了一口氣。
這個不爽的態(tài)度就對了,這是想要干掉他卻不能的態(tài)度。
一般中原使者是這個態(tài)度的時候,就是對方統(tǒng)治者沒有要開戰(zhàn)的意思。
萬一使者瘋狂作死,那就可以收拾收拾準備后事了。
要是使者表面上樂呵呵的,說什么都無所謂,那就是憋著陰招呢!
……
此時的李承乾正在接待前來投奔自己的人,希望在其中發(fā)現(xiàn)好一點的人才,可惜根本就沒有青史留名的那種。
不過他對此并不擔(dān)心,隨便來個讀過書的就比龜茲本地人好用。
就像有仇人邀請上門吃飯,漢人都知道鴻門宴,歪果仁就想不到一樣。
這是天生的素養(yǎng),漢人就是不識字都知道很多代代相傳的典故。
所以他絲毫不擔(dān)心王玄策有危險,也不擔(dān)心杜荷處理朝政。
在大唐都能青史留名的選手在西域就是降維打擊。
更何況還有他這個穿越者在這里。
雖然他自己也有很典型的先祖崇拜,秦皇漢武,李白杜甫,臥龍鳳雛,他都十分敬仰。
但他也不會認為自己比前人差。
或許他在原本的時代無足輕重,但他本身就是時代進步的獲利者,他的眼界注定比前人高。
就比如跋隊斬,唐末朱溫以此縱橫中原,李承乾這個時候拿出來打西域就是輕輕松松。
爆兵到一定規(guī)模就是李靖他都敢碰一碰。
真讓他放開了攀科技樹,三五年技術(shù)爆炸足以讓他正面攻打大唐。
之所以沒這么做還是因為他知道殺人誅心,有些人活著,但他已經(jīng)死了,這也是典型的現(xiàn)代人思維。
讓一個穿越者和古人對壘,本身就是不對等的。
這不是輕視古人的智慧,而是客觀的事實。
就像李承乾不可能有諸葛武侯聰明,但把他扔到劉備那里就是能三興炎漢。
什么五子良將能頂住加特林掃射?
劉備要是會特種作戰(zhàn)砍孫權(quán)不跟玩似的?
看著眼前納頭便拜的各路英杰,李承乾是越看越滿意。
想當(dāng)文官的給杜荷,想從軍的直接塞給裴行儉,想玩外交的先扣下,除非王玄策求助,不然李承乾不會給他任何干擾。
未來爆兵起來他也根本沒打算玩外交,能贏為什么要談?
倒是教育人才還是稀缺,怎么才能讓這些人心甘情愿去教書呢?
這對于李承乾來說并不是一個困難的問題。
吃掉白凝冰剝好的葡萄,李承乾提筆揮毫。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圣繼絕學(xué)。”
“為萬世開太平。”
四句一出,舉世皆驚!
……
轉(zhuǎn)眼三個月過去。
這三個月以來,王玄策帶著焉耆的五千士兵持續(xù)騷擾于闐,卻始終沒有取得什么有效的戰(zhàn)果。
然而誰也想不到,這其實是王玄策故意的。
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wù)是為龜茲爭取三個月的時間,尤其是李承乾還將多余的軍士遣散了。
所以這五千人實際上除了吸引各國視線示敵以弱,更是在時刻防范周圍各國。
如今三月之期已到,王玄策攜五千軍士戰(zhàn)神歸來!
龜茲國都郊外。
六千人馬具甲的重騎兵整齊劃一,沖鋒之威猶如山崩地裂勢不可擋,戰(zhàn)陣變換亦是井然有序。
“卸甲,換馬!”
號令傳下,鐵軍飛速而有序的更換鎧甲,戰(zhàn)馬,六千迅捷如風(fēng)的輕騎閃亮登場!
王玄策瞠目結(jié)舌,在他身后的五千焉耆軍更是無不惶恐,陣型都開始散亂。
自從裴行儉按照李承乾教的站軍姿和齊步走訓(xùn)練,可算被他嘗到了甜頭。
因為軍隊的陣型也是戰(zhàn)斗力的一種表現(xiàn)。
軍陣之中,勇者不得獨進,怯者不得獨退,單看陣型這支軍隊已經(jīng)是當(dāng)之無愧的精銳!
裴行儉不只是最初的一個月,三個月都進行了這種訓(xùn)練,而且愈發(fā)嚴苛。
甚至就連馬都要做到步調(diào)一致!
三個月以龜茲全國血液供給,三個月不間斷的訓(xùn)練,造就了這一支論精銳程度在大唐就排的上號的鐵軍!
李承乾看見如此雄師同樣心潮澎湃,沒有男人能拒絕帶領(lǐng)這樣一支軍隊開疆?dāng)U土。
激動之余他還是將核心三人組拽過來開了個小會。
“王玄策!我給你鐵軍一千,你帶焉耆的五千兵馬直接向于闐城池發(fā)起進攻,沿途裹挾壯丁。”
“這焉耆的五千兵馬你直接打散,和壯丁編到一起當(dāng)獸軍用,不用贏的太快,死的越多越好!鐵軍就當(dāng)督戰(zhàn)隊!”
“裴行儉!給你兩千鐵軍,重甲都別帶了,一人雙馬連夜行軍,全速奔襲焉耆王宮,路上如果有暴露的可能,寧殺錯不放過!”
“拿下首都之后,分兵以最快的速度收繳焉耆軍隊,沿途裹挾壯丁,全部編為獸軍!”
“如果遇到抵抗,直接讓獸軍攻城!還是那句話,獸軍死的越多越好!”
“杜荷留守龜茲,我給你鐵軍一千,負責(zé)看管糧道,主要是接收戰(zhàn)利品。”
“未來軍隊擴大,花錢如流水,然而短時間我們只能靠繳獲的戰(zhàn)利品支撐,誰敢亂伸手直接剁了他!”
“如果有人想攻擊龜茲,不要固守,騎兵要跑起來才能發(fā)揮最大的威力,不要在乎一時得失,戰(zhàn)利品沒有騎兵跑得快,總能拿回來。”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至于我,將親率鐵軍兩千,直撲疏勒國都!”
“王玄策明日就直接出兵,三日之后我和裴大將軍會秘密出發(fā),務(wù)必不給焉耆和疏勒反應(yīng)的機會!”
“屆時我們在于闐國都會師!下去準備吧!”
“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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