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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熟人”現(xiàn)身說法,不僅泄露了林聽雨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還爆出了她的住址。
城中,到處都是對她的謾罵——
“不要臉的賤女人!我們女人的臉都快被你丟盡了!”
“你這么愛錢,只賣給一個男人怎么夠?合該千人騎萬人枕!”
“賤女人!去死去死去死!”
......
各種不堪入目的辱罵的話,通過侍從的嘴巴傳入林聽雨的耳朵。
她還來不及爭取片刻清靜,就聽見別院的走廊外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和吵鬧聲。
緊接著,大量陌生人破門而入,擠進晏凜的喜房。
一片混亂之中,林聽雨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人群瘋狂辱罵、圍毆......
辱罵聲,不絕于耳——
“你不是靠著一張臉來哄騙男人么?今天就毀了你這張臉,看你以后拿什么騙男人的錢!”
“就是你這種鉆到錢眼里的賤女人,害得許多男子都娶不到妻!”
“大家快上啊!撕爛她的臉,看她以后還拿什么勾引男人!”
......
這些人有備而來,有人不斷朝林聽雨扔爛菜葉和臭雞蛋,有人涌過來撕扯她的衣裙、抓她的頭發(fā)和臉......
他們像是一群狂徒,以傷害她為樂,在充斥著病氣和血氣的屋子里展開一場盛大的狂歡。
這場荒唐的鬧劇,直到有人高呼“報官”才結(jié)束。
晏無瀾氣喘吁吁地推開房門:“林聽雨,你......”
林聽雨渾身血淋淋、臟兮兮地躺在地上,衣裙也被撕扯得破破爛爛的。
她抬頭看了他許久,失焦的雙眼才逐漸清明。
她沉默著,雙手撐地想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稍微一動,五臟六腑就疼得厲害。
晏無瀾想去扶她,也被她拒絕了。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又是何必?”
林聽雨卻沒回應(yīng)他。
強撐著一口氣,推開房門,拼著最后一絲力氣,倒在藥房外。
昏迷前,她見晏無瀾就站在原屬于晏凜的那間房門口,猶豫了許久,最終轉(zhuǎn)身就走。
林聽雨知道,他們徹底結(jié)束了。
晏凜死了。
林聽雨肋骨斷了三根,手指也骨折了,但晏無瀾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過。
再聽見晏無瀾的消息,是他宣布和蘇煙煙定親。
訂親宴的時間很倉促,但晏無瀾卻給了蘇煙煙一場隆重的宴席。
宴席上,兩人在賓客的歡呼聲和起哄聲中在婚書上寫下名字,許下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
......
“林聽雨,孤立無援的滋味,很不好受吧?誰叫我突然查出,你就是無瀾哥哥從前的意中人呢?”
蘇煙煙悄無聲息地突然到來,看向林聽雨的眼神有嫉妒、討厭和不屑。
林聽雨沒搭理她。
就聽蘇煙煙繼續(xù)開口:“你還不知道吧,京中關(guān)于你的流言,是我故意散播出去試探無瀾哥哥的。好可惜哦,他根本不怪我呢。”
“而且,無瀾哥哥還幫我隱瞞好了這件事,馬上宣布跟我訂親。”
“對啦,作為無瀾哥哥的未婚妻,這些年,你從無瀾哥哥這里拿走的東西,我也該全部收回了。”
林聽雨又驚又怒:“你想做什么?”
蘇煙煙巧笑倩兮,對著門口拍拍手:“賬房先生,進來告訴林姑娘,她該做些什么。”
被稱為“賬房先生”的男人進門來,羅列出這些年晏無瀾每次睡完林聽雨后給的每一筆銀錢、首飾。
“加起來,一共一千二百兩。”
蘇煙煙笑得格外甜美:“林姑娘,念在你陪無瀾哥哥把床上技術(shù)練得很好、讓我很享受的份上,給你抹個零頭吧。”
“給你七天時間,退回你從無瀾哥哥這里拿走的一千兩銀子,否則你知道的哦,我有的是手段坐實你出來賣身和敲詐的名聲,到時候,你可是要入獄的。”
“進了牢獄,你還有沒有命活著出來,那可就不好說了,嘻嘻。”
“你自己識相一點,別逼我再來找你哦。”
丟下一席話和票據(jù),蘇煙煙帶著賬房先生走了。
她前腳剛走,晏無瀾就叼著根草從屏風后出來。
林聽雨紅腫著雙眼,質(zhì)問晏無瀾:“蘇煙煙說的話,你全都聽見了吧?”
晏無瀾聞言:“我把煙煙在京城的住址給你,這一千兩銀子,你直接讓人抬到她家去吧。”
聽見這話,林聽雨徹底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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