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裴念舒不由自主地握緊衣角。
“可那時你是顧凜舟的女朋友，我沒有表白的資格，只能把這份感情放在心底。在學校里看見你們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我覺得自己快要被嫉妒淹沒。”
“我不止一次痛恨自己為什么比他晚了一步。如果早點遇到你的人是我，會不會你男朋友的名字就叫沈津川，而不是顧凜舟。”
“其實我內心很陰暗，經常盼著你們分手，還背地里跟蹤過顧凜舟，想找出他的破綻。但很可惜，一無所獲。我告訴自己其實我有女朋友，她的名字叫裴念舒，沒在一起的原因，是我還在等她分手。”
聽到這里，裴念舒不敢置信地看著沈津川。
“我意識到自己的想法越來越極端，還去看了心理醫生。后來跟隨爸媽出國，更多的是逃避，也希望能沖淡對你的喜歡。但結果......你看到了，我還是忘不掉你。”
裴念舒僵硬地站在原地。
她從來沒想過，那個看起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嶺之花，居然喜歡她這么多年。
“我知道你剛結束一段失敗的感情，還沒有走出陰影。”
沈津川往前走了幾步，注視著裴念舒的眼睛，“但能不能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如果你感到困擾，我會退回普通同事的關系。”
裴念舒沉默良久，回答道：“你......讓我考慮一下吧。”
“好。”
沈津川眉目舒展，仿佛得到這個消息，他就已經很滿足。
“晚安，開車注意安全。”
說完，裴念舒轉身走向公寓，她能感覺到有一束炙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津川望著她的背影，夜晚的燈照在他的臉上，那雙深邃的眼睛微微濕潤。
......
江城一連多天都在下暴雨，窗外電閃雷鳴，狂風呼嘯。
祁洛瑤端著飯菜，敲響顧凜舟的臥室門，里面卻遲遲沒有聲音。
等她走進去一看，里面空無一人。
整個別墅都沒有顧凜舟的身影。
祁洛瑤立刻聯系了顧家那邊，終于車子定位，在一片墓地發現了顧凜舟。
他昏倒在裴念舒的墓前，身上的襯衫已經被雨水全部打濕，緊緊貼著皮膚。
手腕處的刀口還在止不住流血，和雨水混在一起，蜿蜒曲折地緩緩流淌。
“凜舟！”
顧母見狀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司機立刻將顧凜舟架起來，送到車里。
車子一路疾馳到醫院。
顧凜舟連夜被緊急送去搶救，他衣服口袋里還留了一封遺書。
上面只寫了寥寥幾個字：把我和念舒安葬在一起。
顧母的心狠狠揪起，有那么一刻，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明明他也愛上了祁洛瑤，為什么還要尋死？
“暫時脫離危險了。”
醫生走出來，囑咐道：“患者的求生欲不強，你們最好想辦法開解他，否則這樣的狀況以后還會有。”
第二天，祁洛瑤踏進病房時，看見顧凜舟已經睜開了眼。
她欣喜地走到床邊，將手中的化驗單交給他，“凜舟，我懷孕了。為了我們的寶寶，你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顧凜舟看著彩超單上宮內早孕的字眼，原本無波無瀾的臉上露出一絲錯愕。
以前他答應過裴念舒，這輩子他孩子的母親，只能是她一人。
她生的寶寶才能叫他爸爸。
“我不是每次都戴套了嗎？你為什么還是懷孕了？”
祁洛瑤一下子愣住，她以為他的反應是欣喜，可沒想到卻是如此冷漠的質問。
“那次裴小姐住院，你來我的病房......當時沒準備套，我事后也忘記吃藥了。”祁洛瑤解釋道。
顧凜舟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自己不該對祁洛瑤發火，忍了又忍，只道：“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吧。”
“好。”祁洛瑤放下手中的包，離開病房。
顧凜舟望著窗外的天，雙目失神地喃喃道：“念舒，我好想你，能不能來夢里看看我......”
嗡。
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拿起一看，是遠在國外的一個朋友發來的消息。
【凜舟，我在這邊看到一個女人長得特別像裴念舒，你看是不是她？】
顧凜舟點開圖片，渾身的血液在此刻沸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