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飛機開始滑行。
顧凜舟戴上眼罩，只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裴念舒，跟她誠懇道歉，然后他們回到以前那樣。
經過十三個小時的長途飛行，顧凜舟下了飛機。
他第一時間趕到上次朋友發給他的那家咖啡店地址。
在里面等了又等，始終沒能等到裴念舒再次光臨。
三天后，正當顧凜舟準備調查裴念舒的蹤跡時，就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裴念舒穿著一件深褐色大衣，戴著奶白色的圍巾，長發隨意扎起，正在低頭看手機。
“念舒！”
顧凜舟大聲叫她，步伐急促地過了馬路。
這一聲呼喚成功吸引到裴念舒的注意。
她拉開門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循聲望去，在目光觸及顧凜舟雙眼時，面目怔愣。
裴念舒腦子一片空白，還沒緩過神，身子就已經被疾步走來的顧凜舟緊緊抱住。
他貪戀地嗅著她發間的馨香。
再一次實實在在地抱住日思夜想的人，顧凜舟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
是溫熱的身軀，裴念舒真的沒有死。
“念舒，我真的好想你......”
顧凜舟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哭腔，他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顧凜舟，我們已經結束了。”
裴念舒不動聲色地甩開他的手，抬腳離開。
顧凜舟臉色一沉，立刻追上去：“念舒，我知道自己很混蛋，做了傷害你的事。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彌補，再也不會......”
“夠了。”
裴念舒深吸一口氣，“我為什么要給你機會？從你管不住下半身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徹底沒有瓜葛了。”
“念舒，你別這樣。”
顧凜舟在來之前就有想過眼前的情景，可當真的看見裴念舒那雙冷漠的眼，他不由得慌亂起來，“是祁洛瑤勾引我，她就是一個狐媚子，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會上當。”
裴念舒靜靜聽著他的話，發出一聲嘲弄的輕笑。
到這個時候了，顧凜舟居然還在狡辯。
祁洛瑤插足他們的感情，可他難道不是愿者上鉤？
他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裴念舒突然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從未看清過顧凜舟這個人？
他的本性或許一直如此惡劣。
只是現在才表現出來。
“我已經跟祁洛瑤徹底一刀兩斷，她之前對你做過的那些事，我全都替你報復回來了。”
顧凜舟滿眼懇切地望著裴念舒，溫柔地說：“念舒，跟我回去好不好？你不知道，當我看到那個和你長得很像的假尸體時，有多絕望......”
“絕望只是一時的。”
裴念舒勾勾唇角：“只需要再過一年？或是兩年？你就會重新愛上另一個全心全意伺候你的女人。不是祁洛瑤，也會周洛瑤，徐洛瑤......”
“不，不會的，我只要你！”顧凜舟搖著頭，想到什么，他從兜里拿出一個絲絨盒子。
打開后，里面是一只質地瑩潤光澤的翡翠鐲子。
顧凜舟小心翼翼地說：“我查過了，你母親的那只鐲子是玻璃種帝王綠翡翠，我特意托人買到了一模一樣的。你看看......”
他像是拿出了自己最后的籌碼，想要哄裴念舒開心。
顧凜舟將鐲子遞過去，沒想到裴念舒真的拿在了手里。
正當他以為這意味著原諒的信號時，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
裴念舒將手中的鐲子摔在地上，破碎的翡翠飛濺的哪里都是。
顧凜舟瞳孔驟然緊縮。
“已經破碎的東西，就算再怎么維修，也不可能恢復原樣。”
裴念舒面色淡漠，“顧凜舟，我對你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從聽見你拿著祁洛瑤照片自瀆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不可能再有以后。”
“不，不是的......”顧凜舟沒想到裴念舒居然那么早就發現了。
她那幾天，一直在默默看著他出軌，攢夠失望之后，不聲不響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此刻，他看向裴念舒的眼神，竟然真的探尋不到一絲愛意。
有的只是冷淡的疏離。
甚至連憤怒都沒有，好像他已經在她的人生中翻篇了，再也掀不起她的情緒波瀾。
“念舒，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不要離開我。我真的受不了，我受不了......”
顧凜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卑微地乞求道：“你打我吧，只要能讓你解氣，怎么樣都可以。”
“怎么樣都可以？”裴念舒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