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在我店里買內衣，都是姜清黎簽字付錢。”
“但這筆送解放路口的貨是你實打實自己簽字買的，簽字總不能賴吧？我和清黎認識十多年，現在她走了，你們家這筆爛賬現在可以翻給大家看看了。”
一筆筆賬冊都展示出來，姜清黎的代付二字特別顯眼，而解放路口的那筆訂單清清楚楚是姜佳怡的筆跡。
買賬不付錢的人為了嫁禍，唯一一次付錢的記錄成為了指證的依據。
現在大家都知道原來姜佳怡買東西都賴賬，是讓姜清黎擦屁股的。
陳秀芳急了，拿起掃帚趕人。
“憑幾個字，就胡亂鄒人！滾出去！”
姜佳怡的酒徹底醒了，捂臉痛哭抵賴。
“怎么能胡亂冤枉人呢，你和清黎妹妹合伙起來欺負我！”
那人一笑不置可否，她做了這么多年生意，等的就是這一天。
“就是欺負你！你們母女倆欺負了她十年，她都記著，為的就是這一天。”
“大家要是不信，我這里還有很多人證，郵局的人都在，孰真孰假我們可以當場對峙。”
來赴宴的人真心與陳秀芳交好的不多，此時都露出了看好戲的本性。
交頭接耳，目光打量，擠眉弄眼地打暗號，曾經用在姜清黎身上的手段都轉移上了姜佳怡。
她的自尊被在場的議論聲碾碎，她沒有經歷過這些，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緊緊抓著顧向安的衣袖，仿佛有了救命稻草。
“向安哥，不是這樣的，你說話呀，不是我做的！”
顧向安身形有些不穩，他清楚明白，這是姜清黎的做法！
她睚眥必報，為這一天她做了這么多，就做好了再也不回來的準備，那是她絕境前的最后一擊！
“等等！”
他將姜佳怡的求救拋之腦后，盯出了賬本上一處異常。
記憶里，他那次撞見姜佳怡和姜清黎在店門口吵架，她哭訴姜清黎偷她錢買內衣，委屈得跌坐在地上。
以他自己的錯誤判斷，他第一時間站在了姜佳怡這邊，明明聽到了姜清黎的解釋，卻認為她在騙人。
“這筆不是姜清黎自己買的禮物嗎？怎么也是她代付的？”
店主望向姜佳怡意有所指，“清黎怎么可能有錢買這些，她被她們母女壓榨得一分不剩，她的衣服都是我送的，我媽到現在給我做衣服都習慣做兩件。”
顯然，她的來意不單單只有為姜清黎澄清內衣事件，還有更重要的事。
“姜主任，你當年肩挑兩房，是為圓自己與妻子姐姐的奸情！你們兩人在外打工出租屋內的故事，我這有信，有照片，還有醫學證明。”
“姜佳怡是姜壽濤和陳秀芳的親生女兒！你們一家真無恥，逼走清黎！讓她一個人走，都不去車站送她最后一程！”
帶著年歲的證據，一環接著一環，完整，明了。
真相大白那一刻，臨城陰沉的天放了晴。
哪有什么責任在肩，不過是為了一腔私情，那個大家嘴里的怨婦潑婦，只是他們私情可憐的遮擋物而已。
姜清黎人不在，卻再一次將這個家搞得雞犬不寧。
她做到了。
顧向安無措呢喃：“之前她和我寫信說去北海有事，回來再和我細說。而我忙著給佳怡慶生，她就沒再提，原來她忙的，要說的是這件事......”
往事一幕幕浮現，愧疚與不安洶涌而至。
“她不信我......”
腳步虛浮，他靠著臨時搭的臺子才不至摔下來。
手掌傳來刺痛，一根枝干上的毛刺深深扎進了他掌心。
“是桃樹，是她母親栽的桃樹......可我......砍了......”
全都錯了，他錯了！
他要解釋，他要說清楚，他有好多話要和姜清黎說！
耳邊嘈雜聲陣陣，場面一團亂。
他再也不顧不上其他，踉蹌跑出院子，騎上車追著不遠處送知青下鄉的大巴。
“停車！姜清黎！清黎！停車！”
他的聲音太大，引得車上的人紛紛回頭。
車輛停穩。
他喘著粗氣，沖了上去。
找遍了，都沒有那個身影。
“清黎！你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