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多虧顧團長在附近巡邏，才能幫我們趕走狼群，不然后果真不堪設想。”
“羊圈壞了，羊死了都是小事，是顧團長保住了我們的命啊。”
羊圈大爺感激地握著顧向安的手不放，大伙也都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在大家劫后余生的感慨中，姜清黎保持清醒，拉人幫忙。
“季陽被狼咬了，傷口很深，需要立刻去附近的衛生院縫針！”
“羊場里的三輪車壞了還沒不能用，這可怎么辦......”
由于失血，季陽臉上的血色殆盡，包扎整條胳膊的布條已經浸染了鮮血。
“沒事，我有止血藥。”
顧向安不急不緩地站了出來，此刻，他是上位者。
從容不破的神情中，只有她能看懂的威脅。
“我有車，要不我送他去吧，清黎，你覺得呢？”
“別求他，”季陽從牙縫里突出幾個字，“我還能挺住。”
顧向安皮笑肉不笑，單手拎起車鑰匙。
“野狼也是獸類，需要打狂犬疫苗，我等下要歸隊，不坐車就算了。”
她認識的顧向安溫文爾雅，小時候的他更是一個熱心腸的人，即便她后來對他失望至極，她也一直認為他本性純良，怎么變成了這樣？
一次又一次讓她陷入痛苦和屈辱的境地。
松開了咬唇的牙齒，她換了一種語氣。
“坐車，麻煩顧團長帶我們去趟衛生院。”
再一次牽住姜清黎的感覺讓他的心重新跳動，一路上，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起在老家的故事。
“你小時候一和我生氣就躲起來，可一見紅薯就不置氣了，你吃紅薯就像老鼠見了油，嘴角總能沾滿紅薯的蜜糖。”
“還記得學校門口那個文具店嗎？小時候你和她吵架，你據理力爭才發現是她算錯了賬，從此啊你每次買信紙老板都會多送一些信封。”
“小時候我們總在桃花樹下玩，那時我承諾娶你過門......”
“夠了！”
原來他記得，他什么都記得！
他記得他對她的好，也同樣清楚他對自己的殘忍。
“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
她雖然答應他坐在副駕駛位，但她始終沒有看他一眼。
語氣依舊那么冰冷。
換擋期間，他執拗地想要去碰她的手，被躲開了。
季陽冷笑出聲，滿身狼狽卻蓋不住他此刻的痛快。
“顧團長，我是旁人也聽出來了，你講的這些都是你和姜清黎曾經美好的事。”
“但都發生在小時候，后來長大的事為何只字不提？是不是那時做了太多對不起她的事。”
一針見血，顧向安抽搐著嘴角，握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又緊。
“與你何干！你再多說一句話，就給我滾下去！”
區區一個團長，季陽不放在眼里，他不甘示弱，“你要是讓我滾下去，我就能讓你付出千倍的代價！”
“你什么身份，我們大可以試試！”
車內狹小的空間里，逼得姜清黎喘不過氣。
她不要兩個男人為了她爭得頭破血流，她從來要的是安穩的愛情。
似是從背影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季陽往后靠好，放棄口舌之爭，不再做聲。
碰上了一塊大石，車身劇烈顛簸，他疼得叫了一聲。
“嘶......”
姜清黎暫時壓下情緒，關切地回頭。
“沒事吧？有沒有磕到哪里？再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
季陽受著她的關心，心里暖極了，笑著安慰她：“清黎，我沒事，你別為我擔心。”
顧向安重重踩了一記油門，將氣撒在方向盤上。
“真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