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顧星野的私人保姆。堂堂總裁,家底億萬。卻愛吃涼拌菜。可我放蒜,他皺眉。我放醋,
他嘔吐。一怒之下,我辭職。他說:「你敢。」我確實不敢,因為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可他后來把我拐上了床。我只能跑了。1顧星野口味刁鉆。他愛吃涼拌菜。卻不吃蔥姜蒜。
不吃酸的,更不吃辣的。香菜更是看都不能看。面對他無理的要求。我咬緊后槽牙,
平復了一下心情,耐心地說:「顧總。」「可是不放那些調料,涼拌菜是不會好吃的。」
他淡淡的「哦」了一聲,挑了挑眉。面容極致冷漠:「厲害的廚子可不會在乎這些細枝末節。
」「你要是做的不好吃。」「我就把你開了。」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了出來,
給自己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始終保持著微笑,我說:「您放心。」「包您滿意。」
2他還愛吃餃子。但不讓放大蔥。更不吃韭菜。也不吃白菜。我說我做海鮮餡的吧。
他說:「荷蘭豆。」「你明知道我海鮮過敏,還要讓我吃海鮮餡。」「你是不是想讓我死?」
我閉著眼睛糾正他:「顧總。」「我叫荷豆豆。」「我知道您日理萬機,很忙。」
「可是我的名字也沒那么難記吧。」他淡淡的掀了掀眼皮:「知道了。」「荷蘭豆。」
「......」荷蘭豆就荷蘭豆吧。最后我給他做了純肉餡。他嘗了一口吐了:「太膩了。
」那能不膩嗎?3面對他的難搞,有時候我很頭痛。因為我總是隱隱覺得他是故意的。可是,
他作為這么大的老板,不可能有心思故意針對我的。而且,因為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一個月8萬。節假日還有獎金和禮物。他不是難搞的顧總。他是我的財神爺。
我甚至可以忍受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4暴風雨來了。
一名嬌滴滴又綽約多姿的女人來找顧星野。以前顧星野住在別墅,有四個人伺候他。
一個負責他的飲食起居,一個負責別墅的衛生,一個負責洗鍋刷碗,一個負責給他開車。
自從我來了之后,他把那些人都辭退了。目前我負責顧星野所有的一切。
我是一個合格的保姆。笑著邀請她進來,給她倒了名貴的茶點。我上樓去叫顧星野。
周六的早上,他沒去公司,在書房忙碌。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去打擾他的。
因為有一次我不知道他想吃糖醋排骨,還是想吃紅燒排骨,闖去書房問他時。
不知道他在開視頻會議。他詫異的看著我。視頻里傳來驚奇又戲謔的聲音:「我靠。」
「阿野你居然金屋藏嬌。」我給他添了麻煩。怕他罵我。立刻關了房門,逃了出來。
沒過一會兒,他出來了。不是想象中的責備與生氣。而是輕輕咳了幾下,
眼神飄忽著說:「糖醋排骨。」5我敲了敲他書房的門。顧星野淡淡的嗯了一聲。
這是讓我進去的意思。打開房門,我露出我的頭,笑瞇瞇的說:「顧總,有人找。」
他停下手中的工作:「誰?」我不懷好意的沖他挑了挑眉。他有好事,肯定就會開心,
他一開心,我就有獎金。我別有深意的說:「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顧星野不會隨便讓人來家里找他,他不喜歡那樣。所以能找到這里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可他聽完,卻沒有我想象中的高興,輕輕皺起眉頭。「有女人找我,你這么高興?」
那能不高興嗎?他都三十了,還不談戀愛。他媽懷疑他是gay,讓我盯著他平時的情況,
向她匯報匯報。還給我付了很高的報酬。「高興,當然高興。」「老板有好事發生,
我當然也跟著開心了。」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說:「不見。」
然后低下頭繼續工作了。我傻了。「可是顧總,她就在樓下客廳。」他抬頭看我,目光銳利,
面容上是淡淡的不耐煩。完了。我揣測錯老板的意思了。「荷豆豆。」
是有些生氣的口吻:「別讓我說第二遍。」沒有一絲猶豫。我關上了他的房門。
可是我卻不知道哪里出了錯。也不知道該怎么把那么漂亮的女孩趕走。她能來這里找顧星野,
肯定是非同一般的關系。難道他們吵架了?下樓后,我不知如何開口。躊躇一番,
我跟那位漂亮的小姐解釋道: 「顧總他太忙了。」「正在開國際視頻會議。」
她優雅的點頭,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我可以等。」我撓著頭,不知如何是好。
張了張嘴,還是說:「顧總今天恐怕沒有時間了。」「您等的話,也是白等。」她有些失望,
臉上的笑也慢慢消失了。惻隱之心作祟,我說:「你是不是跟顧總吵架了?」
「要不你在這里等一等,他忙完會下來的。」她又高興起來了,于是我去給她切水果,
她坐在沙發上等。她就那樣在客廳坐了一下午,不知疲憊。我都困的快睡著了,
她還是精神抖擻的等著。平時這個時候,我該忙的都已經忙完了,會在自己房間補會覺。
我快睡著時,顧星野終于出來了。他出來看到她,臉色忽然變了。平靜的眸中,
多了幾分怒色。先是轉頭看了我一眼,目光如炬。我嚇了一跳。他收回目光,
從樓梯上不緊不慢的下來,我心里想的是,等你倆和好了,就會感謝我的!
可他卻慢條斯理的問我:「荷蘭豆。」「人怎么還在?」「你今年的年終獎沒了。」
我驚愕的看著他。搖頭再搖頭。他卻一句比一句狠:「不止如此,這個月的假也沒了。」
對別人心軟,就是對自己心狠。我算體會到了。我不該介入他倆的因果。
顧星野徑直走到那位美女面前。像冰霜般的語氣:「我不管你是誰,怎么知道我住這里的。」
「我只說一次。」「你要再敢像今天這樣,擅自來我家。」「別怪我不客氣。」
她似乎被嚇到了,喃喃地說:「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之前見過面。」
「我是你的相親對象周嫣然。」「不記得了,」顧星野冷冷道,「現在請你離開。」
周嫣然走了。我被嚇的也蔫了。顧星野不知道是不是生意不太順利,
他的火似乎順著他的身體流了出來。我都看到了那團烈烈的火焰。6吃飯的時候,
他一句話也沒跟我說。我們之間的氛圍詭異又沉默。后來他忽然開始點評我的菜。
指著一盤魚香茄子,他說:「太咸。」又指著一盤菠蘿燜排骨說:「太甜。」
烤乳鴿他說:「太干。」紅棗烏雞湯他又說:「太油。」這下我也生氣了。
把筷子甩到桌子上:「行,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不干了行了吧。」但我說完就后悔了。
那可是八萬啊。我還指著它買房子呢。他靜靜地看我,眸光深深。像是千言萬語藏在里面。
「荷豆豆。」我瞪著他。「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下次有女人來。」「你該怎么做?」
或許他在給我臺階下。我捋了捋額前的頭發,有些不自然的扭捏:「立刻趕走。」他點著頭,
像是終于滿意了。唇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沒想到他這么好哄。于是,
我趁熱打鐵的說:「如果有下次,我根本就不會讓她進來。」他喝了口烏雞湯,
似乎很滿意:「好喝。」「顧總。」「嗯?」「我的年終獎,您大人有大量,
就別跟我計較了吧。」他喝了口湯,悠悠道:「看你表現。」7我還沒來得及表現,
就又把老板惹怒了。顧星野說他早上出門急,有一份文件落在書房了,上面有紅色的頁標,
讓我幫他拿到公司。我負責顧星野的衣食住行。我是保姆沒錯。可是,送文件這樣的事兒,
不應該是他助理的事兒嗎?我在電話這頭哀怨:「哎呀,我沒有時間。你讓你助理來拿嘛,
我還要給你做椒鹽雞翅呢。」笑聲從他低沉的嗓音里跑了出來:「正好。」「給我送午餐時,
順便拿給我。」「中午你不回來吃飯?」一般情況下,他中午都會回來吃飯。
我真希望他能在外面吃,這樣我就能歇一會。「嗯,今天忙。」見我猶豫,
他趁熱打鐵地說:「你不想要年終獎了?」「好。」「我做好就去。」
他心情很好的把電話給掛了。8中午十二點,前臺不在,大多數人都去吃飯了,
只有零星幾人在工位上休息。這是我第一次來顧星野的公司。平時他是一個很嚴謹的人,
從來不會丟三落四,忘東忘西。他公司太大,我不知道哪個是他的辦公室。
在前臺跟他發消息。「顧總,午餐和文件給你放前臺了。」發完消息,我往電梯走去。
有買午餐回來的同事,詫異的看著我這副陌生面孔。我對他們笑笑,剛準備進電梯。
路星野出來了,在身后叫我:「荷蘭豆。」我回頭。「過來陪我吃飯。」「哦。」
我仔細想了想,我這兩天沒有犯什么錯,所以心不虛,底氣很硬的跟著他走了。
周圍卻忽然像炸開了鍋,有人竊竊私語:「我靠,這是顧總女朋友?」
「不是說他是GAY嗎?」「啊啊啊啊,他喜歡女人,我又有希望了。」「......」
在家他經常跟我這么說話,我都習慣了,卻忘記了,這是他公司......我像瘟疫一樣,
快速跟著路星野走了。9顧星野不愧是老板,辦公室很大,還放著黑色的真皮沙發。
有兩盆綠植,一個大書架。桌上放著一個蠟筆小新的小玩偶。我看的出神。
顧星野叫我都沒有聽見。「荷豆豆?」我回過神,指著那個蠟筆小新的玩偶,
「顧總也喜歡蠟筆小新?」「嗯,喜歡。」「這是你自己買的嗎?」「別人送的。」
「這不會是沐雪給你的吧?」我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這只蠟筆小新,在我剛買沒多久,
不小心在他臉上扎了一個小紅點。而顧星野這只,上面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紅點。果然,
他輕輕「嗯。」了一聲。「這該不會是我送給她的那個吧?」「嗯。」
他理直氣壯的讓我生氣。沐雪根本不可能把我送給她的東西隨便給別人,
一定是某些人用不正當的手段偷來的。「我送給她的禮物,怎么會在你這里?」
他慢條斯理的打開了午餐,夾了一塊紅燒肉,不緊不慢地說:「看上了。」「就要來了。」
我敢怒不敢言,只敢憤憤的看著他,企圖用眼神讓他愧疚。他迎上我的目光,
有些好笑的看我。「你吃飯沒?」「要不要一起吃點。」「不用了。」這個男人,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現在,都是橫亙在我跟沐雪之間的絆腳石。我轉身要走。想了想,
又轉回身,伸手拿走了他桌上的蠟筆小新。顧星野驚詫的看我,甚至起身來擋我的路。
「還給我。」他警告我:「在我沒有生氣前。」「不要。」我說的理又直氣又壯。
「這又不是給你的。」「這是我送給沐雪的。」「現在這就是我的。」他說的霸道。
在拉扯中,我后背差點撞到了他的玻璃墻上,撞上的前一秒,他眼疾手快地上前,
把手護在了我的背后。咫尺的距離,他貼我那么近,我都能看得到他長長睫毛下的暗影。
高聳的鼻梁,緊繃的下頜,深邃的眼睛,就那么定定的看著我。一動不動。
身上還有我買的好聞的洗衣液的味道。我的心臟砰砰的亂跳,
仿佛要躍過身體就這么掙扎著跳出來。像五年前他說想跟我在一起,我卻拒絕他時。
一樣的心動。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眼眸像海一般沉靜,卻又藏著我看不見的驚濤駭浪。
我用力推開了他。他踉蹌著退后,差點摔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必須答應去相親了。
10被我推開后的顧星野,眸中藏著淡淡失望。我跟他請假。他問我:「請假干嘛?」
「相親。」他身形一頓,瞠目結舌的看著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良久,他才說:「不準。」「你的假已經被扣完了。」我有點破罐子破摔,
想極力掩飾自己的動心,抬起頭,鼓起勇氣跟他對視:「那你算我曠工吧。」「行。」
他眼底升起慍怒,「荷豆豆,你真行。」他慍怒著直直的看著我。
我覺得有什么東西終于破碎,成了碎片,有了裂痕,在我心里叫囂。
11其實顧星野是我的大學同學。他還有兩個好朋友。一個叫楊沐雪,一個叫陸清嘉。
他們三個從小一塊長大。是發小,更是青梅竹馬。又上了同一所大學。
而我跟沐雪是大一認識的。那時,我幫了她一個小忙,一來二去,我們就成了好朋友。
沐雪說長了一張娃娃臉,身上有一種善良的光輝,看著就很可靠,
跟我做朋友心里覺得很踏實。她很喜歡跟我待在一起。于是我們成了好友。我一早就知道,
沐雪喜歡顧星野。她在高中時,情竇初開,發瘋般愛上了他。有錢家的小姐,性格開朗大方,
為人磊落,又仗義。她常常拉著我,跟我吐露心事:「顧星野長的那么好看,
要是學校有人跟我搶我該怎么辦?」「我們認識這么多年,你說我要是跟他告白,
他會不會拒絕?」「他會不會分不清對我是愛情,還是友情?」「他對我那么好。
沒道理不喜歡我吧?」「你說是不是?豆豆。」我鼓勵她:「愛就要大聲說出來。」「姐妹,
給我上!」可她還是不敢,怕最后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在愛情面前,不管是誰,
都可以低到塵埃,又偷偷開出一朵花來。沐雪她長的漂亮,膚若凝脂,冰肌玉骨。父母疼愛,
家世又好,性格爽朗,不拘小節。不管是顧星野也好,又或是別人。不管是誰,
沒道理不喜歡她。就連我,都想要靠近她,再靠近她。她想要什么,就都該擁有。
12沐雪組了個局。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顧星野。喧囂的KTV,燈光昏暗,他雙腿交疊,
坐在暖燈下面,低著頭看手機。側臉輪廓分明,線條流暢。皮膚極白,
身上散發著矜貴又冷淡的氣質。拉著我手的沐雪,高高的沖他喊了聲:「阿野。」他抬起頭,
眉眼鋒銳,眸光卻淡淡。她熟絡地在他身旁坐下,拉著我一起。
跟他興致勃勃的介紹:「阿野,這是我的好朋友。」「荷豆豆。」他的眼睛忽然落在我身上,
只是輕輕一眼,我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臟狂跳個不停。我收回看向他的目光,
轉頭去看正在大聲唱著情歌的男生。沐雪拉著我介紹:「他叫陸清嘉。」
又對著他說了我的名字。陸清嘉很熱情,看著像是開朗又忠誠的小狗,他咧著大嘴,
露出一口大白牙,滿臉笑容地跟我握手。「你好啊豆豆。」我笑著點頭。
可心里的罪惡感幾乎要把我淹沒。顧星野是沐雪喜歡的人,喜歡慘了的人。
我怎么可以對他有心動的感覺?也許是燈光太耀眼,也許是氛圍太好,我勸自己,
那都是錯覺。可顧星野看人的眼睛仿佛會說話,能從里面跑出小鹿來。那天,我想走。
沐雪拉著我不讓我走。我再也不敢看顧星野的眼睛。只要跟他有關的,我都避開目光。
我心慌亂的沒有章法,我跟沐雪說我要去洗手間,我沒去房間里的洗手間,而是去了走廊。
從走廊的洗手間出來時,顧星野攔住我的路,我只好往旁邊挪一些,他也跟著挪了一點。
我抬頭看他,很快又低下頭。他唇角帶著狡黠的笑:「你怕我?」我搖頭。他還是不放我走。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我強迫自己抬頭與他對視,看著他的眼睛,我心虛的說:「沒有啊。
」「我只是沒有注意到你而已。」「這樣?」他慢條斯理的說,「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說呢。
」他輕輕彎下腰,跟我對視,距離我的臉很近很近,近到我都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快要跳了出來。臉也紅成一片。我不受控制的后退,
退著退著撞到了人,他眼疾手快的攔住了我的腰,我聞到了他身上好聞的薄荷味。
他的笑意從眼底流出,看著我紅成了一顆猴屁股的臉。笑著說:「嚇成這樣?」第一次見面,
他就這樣對我,又跟個流氓一樣捏了捏我肉肉的臉。我不知道沐雪喜歡他什么。
他這么輕浮又這么愛耍流氓。顧星野自顧自的說:「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年畫娃娃。」
鬼使神差的,我氣急敗壞的踢了他一腳。他單腿跳起來,抱著一只腳,疼的齜牙咧嘴。
我落荒而逃。從那之后,看到顧星野我就繞道走。
13有幾次沐雪邀請我跟顧星野、陸清嘉一起吃飯。推了幾次,
沐雪問我:「你不喜歡他倆嗎?」「怎么這么不愛跟他倆玩?」陸清嘉人很好相處,
一點負擔也沒有。可我一見到顧星野就莫名心慌。
沐雪繼續循循善誘的勸我:「顧星野今天主動請吃飯。」「走,點它個帝王蟹套餐。」
我一聽,猛烈搖頭。「他難得請你吃飯,你帶上我干嘛?」
「我可不想當你倆之間的大電燈泡。」沐雪莞爾:「陸清嘉也在。」「不要,我不去了。」
沐雪狐疑的看著我。我只好坦白地說:「我不喜歡顧星野。」「我討厭他。」
沐雪問我:「我可喜歡死他了。」「他有哪一點讓你討厭?」「我說不清楚,反正就不喜歡。
」沐雪轉著眼睛,「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嗎?」14我以為這是我跟沐雪兩個人的秘密。
可她轉頭就把我討厭顧星野的事告訴他本人了。他很快便來質問我:「荷蘭豆,
聽說你討厭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轉身想走。他伸手攔我:「不說清楚就想走?」
「你討厭我什么?」他單刀直入的問。我不理他,還是想走。他擋住我的路,非要一個答案。
我只好說:「哪里都很討厭。」他眼睛微瞇,散發著危險氣息:「荷豆豆,你挺不講道理。」
「我話都沒有跟你說過幾句,你憑什么討厭我?」我氣憤的說:「誰讓你捏我的臉!」
「就因為這個?」「你也太小氣了吧。」他說完后忽然笑了,眸光流轉,是亮晶晶的光。
我不想跟他廢話,還是要走。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我整個人差點被他提溜起來。「走走走,
你除了說讓我走,會不會整點別的詞?」他把我提到他的身旁,松開我的衣領:「陪我吃飯。
」我掙扎:「我不去。」「我餓了。」我瞪大眼睛:「關我什么事!」「我發現你挺沒良心。
」「我跟你不熟。」「多吃幾頓飯不就熟了。」我最后被拖著去陪他吃飯。路上,
我趁他不注意,給沐雪發了條消息。顧星野帶我去了一家火鍋店。煙火繚繞,騰騰霧氣。
點好菜,我東張西望的看著門口。「愣著干嘛?」他把肉夾了一些給我。
「不是喜歡吃火鍋嗎?趕緊吃啊。」話音剛落,沐雪到了。沐雪臉上帶笑,
撒著嬌走到顧星野身旁跟他說話。我跟他們解釋:「我一會還有事,你們好好吃。」
說完我就溜了,忽略了他們兩個在身后叫我的聲音。15他們三個都不住校,
學校距離家里很近,只有我一個人是外地的。
晚上我在操場跑步到宿舍樓下時發現顧星野站在女生宿舍門口。他是學校有名的風云人物。
很多人都認識他。他站在女生宿舍樓下,不免引來很多竊竊私語。有錢又有家世,
人挺拔又帥氣,眉毛粗獷,卻不違和,一雙丹鳳眼,露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影子被拉的很長,穿了身黑色運動裝,雙手插兜,
低著頭在踢腳下的石子。「你怎么在這里?」聽到我的聲音,他回過頭,眼睛如像黑曜石般,
深沉似海。我環顧四周,問他:「你怎么一個人,沐雪呢?」他抬腳站在我的面前,
俊朗挺拔。風吹過他的發梢,在暗影中輕輕飄動。「荷豆豆。」「你欠我頓飯。」
我睜大眼睛,對他感到無語。「我怎么欠你的了。」「火鍋我一口沒吃。」他忽然湊近我,
直直的盯著我看,看得我極不自然,只好轉頭盯著他身旁的那棵樹。
宇宙中仿佛有什么能量轉動。我不可遏制的心跳。我又想跑。他拽住我的衣服,隔著一層布,
我都能感受到他寬大的手掌傳來的灼熱。他問:「你還討不討厭我?」我抬眼看他,
少年的眼眸又清又亮,像無數顆星星墜落其中。面對他眼中的炙熱,
我撲滅他的期待:「還是很討厭。」我跑回宿舍前警告他:「你以后別來找我了。」
「沐雪如果知道了會誤會的。」16也許是喜歡最終戰勝了理智。沐雪跟顧星野告白了。
我為他們感到高興。從心底里感到高興。因為他們實在是太般配了。像王子和公主,
天生一對,本來就該在一起。可沐雪來找我,流了滿臉的眼淚:「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