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偽裝才女我是全網追捧的「治愈系才女」卻在綜藝里靠裝哭賣慘登頂熱搜。
當62歲影后邀我組隊，我笑她「體力難扛高強度」
此刻我的抄襲文案正被全網鞭尸而節目組的劇本，才剛剛開始……"蘇老師，
記得隨時保持側四十五度角。"經紀人阿凱遞來潤喉糖。
"導演組說今天要突出'才女救場'的人設，等會排練時記得多提你給寫的主題曲文案。
"我明白。我本是一個小小的自媒體博主，陰差陽錯說過幾句好聽的話，
就被邀請來上鼎鼎大名的綜藝節目。我在節目里情真意切，
能哭著對觀眾袒露自己的夢想以及曾經的遺憾。我自己都不信。雖然我唱不行，跳不行，
唱跳更是不行。但是沒關系，我有才華啊。我和節目組簽好合同了，
我按照他們的劇本走流程，他們給我刷波熱度。這樣。即使淘汰了也沒關系，
熱度來了我的價值也就更上一層樓。回頭廣告報價多加一個零。穩賺不虧啊！畢竟，
誰會嫌賺的錢多呢我站在角落里打量著這些年紀大了只能靠化著濃妝的掩蓋女人們，
她們胸前的號碼牌比我的名牌亮堂得多。我胸口號碼牌下還貼著"跨界嘉賓"的貼紙。
電梯里擠滿了攝像機和反光板，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導演突然湊過來："蘇老師，
等會和李珊珊組隊時，記得多表現點無奈感。她之前在選秀里有'難搞'的黑歷史，
你們的沖突能炒話題。"他的語氣十分隨意，像在說什么極其普通的事情。看吧，
出賣良心的事情做多了，也就覺得無所謂了，也就不會覺得小題大做了。我對著他，
扯出標準微笑："明白，就是要我當惡人唄。"導演聽到我的話先是一愣，
隨即大笑："蘇老師果然通透！放心，后期會給你加柔光濾鏡的，保證美美的。
"電梯門打開后，攝像組導演組一股腦的涌了出去。狹小的空間終于有了清新的一方天地。
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如擂鼓。不是緊張，是反胃。適應了一段日子，我能放得開了。這期間，
我一直維持我的溫柔知性高情商人設，小心翼翼的交流談話。能不參與的盡量不參與。
排練室的空調開得很低，即使這樣，也依舊跳的滿頭大汗。墻面上還安裝"突破自我，
逐浪前行"的標語。李珊珊和陳小雨已經坐在地板上練聲，
前者穿著oversize衛衣；后者抱著手機，屏幕上跳動著《綠樹湖》的簡譜。
"小柔姐好！"陳小雨先站起來，她扎著丸子頭，露出可愛的神情。她的眼睛很大，
比某視頻軟件里最火的"小鹿眼"特效還要萌。但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打量我，
像只遇見流浪貓的倉鼠。李珊珊抬頭瞥了我一眼，
又低頭撥弄吉他弦："聽說你要給這首歌寫朗誦段落？"她的聲音沙啞，
帶著選秀舞臺留下的煙嗓痕跡。我把名牌別在胸口。這是我故意設計的動作。
就因為阿凱之前說："你的優勢是'溫柔但有原則'，記得多用肢體語言表達堅持，
比如摸頭發、扶眼鏡，這些小動作很圈粉。"看吧，
綜藝劇本甚至規定了你該在什么時候做什么動作。"嗯，我想在副歌部分加入詩歌意象。
"我故意放慢語速。"比如把'湖'比作'時光的琥珀'，
海浪是'月亮的銀箔'......""可是這首歌講的是分手啊。"李珊珊突然打斷我。
"琥珀是凝固的死物，銀箔聽起來像葬禮用的紙花，會不會太喪了？"鏡頭前，我愣在原地，
說不出一句話。卻在心里偷樂：效果到了。雙方都陷入沉默。
陳小雨趕緊打圓場："珊珊姐可能覺得，
流行歌還是要讓聽眾容易共情......""我明白。"我露出招牌式微笑，慢慢蹲下。
"但跨界就是要帶來新視角嘛。這樣吧，我們先試一遍原版，再按我的想法來，好不好？
"李珊珊聳聳肩，開始彈前奏。她涂的黑色指甲油。我閉上眼睛，
任由聲音飄進預設好的軌道："海平面遠方開始陰霾，
悲傷要怎么平靜純白......"突然，吉他聲停了。李珊珊皺著眉揉手指："等一下，
這個調太高了，我昨天練到嗓子啞......""要不降半調？"說著，
陳小雨翻開手機備忘錄。"我查過，原調是F#，
降到F會更適合......""你們真的懂音樂嗎？"我出聲打斷她們。話出口的瞬間，
卻聽見自己胸腔里有個小人在尖叫："住嘴！這不是你該說的話！
"但人設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又怎么能夠停下？"專業歌手連這點音域都駕馭不了嗎？
還是說......"我看向鏡頭，假裝不經意擦了擦眼尾部分，
嘴角向下撇："覺得我的文案會搶風頭？"我顫抖著聲音質問她們。陳小雨的臉瞬間漲紅，
李珊珊也住了嘴。他們瞪大雙眼看著我的時候，我心里簡直開心瘋了。
但我面上不能顯露出來，只好顫抖著聲音，露出一副任人欺負的模樣。
這個表情會被剪輯成"蘇小柔犀利質疑隊友，實力展現專業隊長風采"。
到時候播放的時候就會在整個節目的封面打上這幾個字。專不專業先不做判斷，
你就說你想不想點進來吧！試問一個自媒體人能專業得過娛樂圈的人嗎？我繼續這副表情。
角落里的攝像師調整鏡頭角度，我摸了摸頭發，確保耳墜在燈光下閃著恰到好處的光。
最后還是陳小雨站了出來打了個圓場“哎呀，沒關系啦，大家都是一個組的。
有什么事我們邊溝通邊解決”緊張的氣氛才有所緩和，我收到角落里攝像機大哥的眼神，
知道演到這里就夠了。畢竟，這才哪到哪兒。我假裝繃不住笑了出來，
開玩笑道“開個玩笑而已，肯定是你們專業”這個鏡頭的劇本總算是過去了。
我們又開始繼續排練。這段劇本里沒寫，所以沒起多大風浪，節目組也不會剪進正片里，
所以我們相處的還算和諧。排練進行到第三遍，李珊珊突然捂住嘴，劇烈咳嗽起來。
她的臉漲成豬肝色，手指胡亂摸索著口袋里的潤喉糖。陳小雨站在離李珊珊旁邊，
正要轉過頭時被我搶先一步。我立刻放下吉他，伸手輕拍她的背："珊珊，你是不是太累了？
要不休息兩天？我們可以等你恢復了再練。"不是有眼色，
而是想起導演說的"營造負責任有熱心的人設""我......"李珊珊想說話，
卻又被咳嗽打斷。陳小雨趕緊遞來保溫杯，我聞到。里面飄出陳皮的香氣。"小柔姐，
珊珊姐昨天發燒到38度，還堅持錄了 demo。"陳小雨的語氣帶著心疼。"發燒？
"我睜大眼睛，轉向鏡頭，眼眶迅速蓄滿淚水。用力掐大腿內側，痛感能催出眼淚。
"為什么不早說？你們悶這個年紀......"我及時剎住車，咬住下唇。"算了，
是我考慮不周。"陳小雨僵在原地，嘴唇微微顫抖，欲言又止的樣子。李珊珊終于緩過氣來，
她盯著我，眼神里有疑惑，有憤怒，還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東西。這時，門突然開了。
一個穿著熒光綠馬甲的場務探進頭："蘇老師，導演組想請你去補個采訪，關于團隊磨合的。
"我連忙站起來，路過二人時，李珊珊突然開口："你的裙子......""哦，
這是公司新定制的。"我下意識地撫平裙擺。"說是什么'溫柔系斬男色'。"話一出口，
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不是我該說的話。什么溫柔斬男色，應該是“這條裙子，
結合了人類對于美的憧憬，像是把星光揉碎融進煙火里”我跟著場務走出排練室，
走廊盡頭的監控攝像頭閃了一下，像一只眨動的眼睛，把剛才的一切都吞進了黑暗里。
采訪間的燈光是暖黃色的，比排練室柔和許多。化妝師沖我微笑，往我眼下撲了層蜜粉，
遮住剛才掐大腿才掐出來的淚痕。遮了，但沒完全遮。鏡頭拍的時候蓋一層，
鏡頭不拍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加重這些痕跡。這樣一來，即使補妝也掩蓋不住我的憔悴，
才能更好立我的人設。“才女博主不懼跨界勇擔責任”多好的熱搜標題。導演坐在三腳架后，
手里的提詞器閃爍著：【團隊矛盾】【年齡焦慮】【跨界壓力】。"蘇老師，
剛才排練時好像有點不愉快？"導演的語氣像在哄小孩說出糖果藏在哪里。我調整坐姿。
："其實也不是不愉快，只是創作理念不同。珊珊和小雨都很專業，
只是......"我頓了頓。"可能覺得我是跨界的，不夠懂音樂吧。
""聽說你提到了'年紀'的問題？"導演往前傾了傾身子。"能具體說說嗎？
"我立即會意，微微咬住下唇，讓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但絕不落下："我不是那個意思。
只是看珊珊帶病堅持，突然想起自己北漂時發燒到40度，
還在天安門廣場拍日出視頻......可能年因為自己經歷過了，所以見不得別人吃苦。
"說完，提詞器上閃過【賣慘】【正能量】的字樣。
導演滿意地點頭："那接下來有什么想對隊友說的嗎？
"我對著鏡頭露出疲憊卻溫暖的微笑："希望我們能互相理解吧。畢竟，逐浪的路上，
誰不是帶著傷前行呢？"采訪結束時，化妝師遞給我一面鏡子，繼續給我補妝。我坐在原地，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睫毛膏在眼角暈開，口紅蹭到了牙齒上。這個女人看起來既脆弱又堅韌，
既真實又虛假。作為自媒體才女，我視頻里那些被點贊百萬的短視頻。
每一幀都經過精心計算，每一個表情都是人設的一部分。走廊里傳來李珊珊的咳嗽聲，
夾雜著陳小雨的安慰："別生氣了，她可能只是太想做好......"我依舊保持不動，
靜靜聽著她們的對話。在這個鏡頭比星星還多的地方，沒有人需要真實的蘇小柔，
他們只需要一個會哭會笑、能制造話題的"治愈系女神"。而我，
恰好是這個角色最合格的扮演者。這時，阿凱發來消息：【熱搜預定！
#蘇小柔 溫柔刀# 已經在買了，晚上記得發博賣慘】我回復了一個“好”。
關掉手機后黑屏，屏幕里顯出我的倒影。慢慢咧開嘴，露出三十八度的微笑。
這是最適合上鏡的溫度，不冷不熱，不真不假，剛剛好能讓觀眾心疼，
又不至于燙傷他們的手。遠處的排練室里，《綠植湖》的旋律再次響起。這一次，
李珊珊的吉他聲格外尖銳，像一把刀，正在剖開這個充滿柔光濾鏡的世界。而我，
踩著高跟鞋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裙擺揚起，最下面藏著所有說不出口的真話。
2 排練風波第四排練定在導師課當天。"昨晚趕通告到凌晨三點。
"李珊珊把吉他放在在椅子上。陳小雨抱著文件夾跟進來，里面掉出張皺巴巴的A4紙。
我彎腰撿起，看見上面用熒光筆寫著："副歌插入rap段落，節奏型參考上一季舞臺"。
"這是什么？"我揚起紙，這個角度能讓鏡頭清楚的拍到標題。
陳小雨的耳朵尖瞬間紅了："我......覺得副歌部分有點平，想加段說唱增加層次。
小柔姐你看，這段詞我結合了你的文案，'海浪的銀箔切開月光'，
押的是ang韻......""說唱？"我瞪大眼睛。"這首歌的基調是抒情，
突然加說唱會不會很突兀？而且......"我轉向鏡頭，輕輕揉眉心。
"說唱需要大量時間磨合，我們只剩三天了。"李珊珊突然出聲，她掏出手機劃拉。
"去年我在另一個舞臺，三天編了整首歌，你要不要聽聽？"我啞口無言，
鏡頭燈光也在此時滅掉。三人僵持不下時，導師推門進來。導師穿著花襯衫，
掃了眼譜子："我聽說你們在討論說唱？挺好啊，現在觀眾就愛這種反差。
"陳小雨眼睛亮起來，李珊珊已經配合著開始打拍子。我感到指甲掐進掌心，
笑容卻愈發溫柔："導師既然覺得好，那我們試試吧。不過......"我頓了頓，
從包里拿出潤喉糖。"珊珊最近喉嚨不舒服，小雨又要兼顧和聲編排，時間真的夠嗎？
"導師聽了我的話，尷尬的笑了笑。轉身在這個時候拍了拍李珊珊的肩膀："年輕人別嬌氣，
我當年三天不睡覺照樣錄專輯。小柔啊，你作為隊長要多擔待，帶帶她們。"隊長？
我在心里冷笑。此刻鏡頭正對著我，導師的話像蓋了公章的圣旨。陳小雨把rap詞遞給我。
我接過來時故意讓指尖在她手背上停留三秒。這個細節會被解讀為"無奈的妥協"。
無人在意的角落里，我嘴角上揚。錄音棚內，我戴著耳機努力合音樂。"鯊魚和麻雀相愛，
只是一場事故......"陳小雨的也恰到好處的和聲從隔壁傳來。"停！
"導師敲了敲對講器。"小柔，你的氣口和rap卡不上，再來一遍。"我摘下耳機，
露出艱難的表情，變換聲音語調，聲音柔柔的，一如我的名字。"對不起，
可能我真的不擅長這種......跨界。"我看向玻璃另一頭的陳小雨，
她對著編曲師比劃手勢。"小雨，我們能不能先對一遍節奏？""抱歉，我在調和聲軌。
"陳小雨頭也不抬。"你跟著節拍器練就行，很簡單的。
"我都懷疑導演給每個人都發了一份劇本，陳小雨和我的人設截然不同。或者說，
就是用她來襯托我的。一本襯托三本。節目組玩的真花。
我對著鏡頭繼續展露一籌莫展表情時，李珊珊進來走到我身邊，手里拿著瓶潤喉噴霧："給，
你聲音都啞了。"她的語氣難得溫和。卻讓我渾身不自在。她的眼神像在看動物園里的猴子。
我道謝，接過噴霧。后面的幾次錄制下來，我都故意在rap進入前慢了半拍。
聽著監聽里又一遍遍傳來導師的嘆息，
和耐心的“再來一遍” “重新來”陳小雨突然摔了支鉛筆在歌詞本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時，我摘下耳機。另一場戲又要上演了。"抱歉，我真的盡力了。"我對著鏡頭說，
聲音顫抖得恰到好處。"可能是我溝通能力太差，沒辦法讓大家理解我的想法。
珊珊要趕通告，小雨要忙編曲，只有我閑著......"我咬住唇，扯出紙巾。"對不起，
是我拖累了團隊。"牙齒緊咬著口腔內部，腥甜氣逐漸蔓延。李珊珊猛地站起來，
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你什么意思？我們忙成這樣是誰造成的？
第一天就定好要改調，你非逼著我們按原調練，現在又......""打住！
"導師打斷她。"今天先到這兒，小柔去休息，你們倆留下來改編曲。"我走出錄音棚時，
聽見陳小雨在里面喊："她根本沒看過我們發的溝通記錄！從昨天到現在，
她回都沒回我們消息......"門被重重關上，剩下的話被吞進了隔音棉里。無所謂了，
反正攝像機已經關了。加更版也放不出來。第二次作為隊長接受導演組采訪的時候，
我需要回應一些事。畢竟呢，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而且，沒有錄像沒有證據，
節目組主動放出去一些東西，自然引得網絡上熱火朝天的討論。化妝師給我補妝時，
特意在眼下多掃了層腮紅。采訪的時候。
導演的提詞器上跳著：【溝通困境】【隊長難當】【自我懷疑】。
"聽說你和隊友在錄音棚起了沖突？"我盯著鏡頭上方的紅點，
想象那是短視頻的錄制按鈕："其實沒什么沖突，是我沒做好。"我開口，
聲音沙啞得恰到好處。"珊珊每天只睡三小時，小雨要編三個聲部的和聲，我想幫忙，
卻發現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你反對加說唱，是擔心她們太累？
"導演循循善誘。"我只是覺得......"我故意停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專業領域，
強行跨界只會兩敗俱傷。就像我寫文案可以，但讓我玩說唱......"我苦笑。
"可能真的是我太保守了。"導演滿意地點頭。提詞器切換成【年齡代溝】【跨界壁壘】。
看到這兩個詞的時候我就明白，這段采訪會被剪成"蘇小柔力扛壓力，為護隊友拒絕創新"。
而陳小雨那句"沒看過溝通記錄"會被消音，李珊珊的憤怒會被解讀為"耍大牌"。
一切的一切，都在節目組的掌控之中。離開采訪間，陳小雨站在走廊上。"你沒看消息？
"她的聲音里有驚訝，有失望，更多的是疲憊。"對不起，我......最近壓力太大了，
總是忘記看手機。"我露出脆弱的微笑。"小雨，你會怪我嗎？"她盯著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她要爆發。然后，她輕輕搖頭："沒事，反正......節目結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