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了死亡前的三天。這一次我要讓毒害我的人受到懲罰。1我是毒發身亡這件事,
是死后才知道的。判官翻閱簿子的時候發現我命數未盡,于是給了我一個重寫命運的機會。
“你生前已中毒多日,現在給你三天時間,只要查出真兇讓其伏法,
我就能改寫命數讓你重新活過。”中毒?我記得自己最后是吐血而亡的,原來是中毒啊,
虧我一直以為是自己體弱。這一次我要查出真相,改寫命運。2我是沈家的大小姐,沈瓊盈。
父親沈元安是江南一帶有名的綢緞商人,母親在我三歲的時候去世了。據說母親在世時,
二人感情就如膠似漆十分恩愛,母親走后,年年除夕他更是要親手畫上一幅肖像來緬懷,
足見情深。但縱使情深,沈家還是需要一個女主人,我也需要有人照顧,
葉淑蓉就是被父親選中的那個女人。近一個月來,我的身子越發不好,小病變大病,
大病變重疾,都是她主持湯藥飲食,如果有人要害我,她的嫌疑最大。剛入大門,
我便見到父親帶著葉淑蓉匆匆趕來。“囡囡!你可算回來了,身子不好還一個人往外跑,
急死為父了!”沈元安拉著我的手來回搓揉著,一臉心疼。“大小姐,你一聲不吭就出門,
連個小婢都不帶,老爺擔心你出意外都不知道去哪兒尋,更怕壞了你名聲,大小姐,
你這才和屈家定的婚,不能再像小孩子似得肆意妄為了。”嘴里說著關心的話,
卻是陰陽怪氣的語調,讓人聽著身上難受。與沈家商賈門戶不同,屈家三代做官,百年清流,
家中子弟各個文才斐然,未來必然是朝堂之上的中流砥柱。
這樁婚事是父親托人說了好久才定下的,定的是屈家二少爺屈衡,我曾在屏風后見過,
據說在陛下的殿試上也是展露了頭角的,被新封了翰林院的值,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葉淑蓉對此事一直耿耿于懷,因為我那妹妹也看上了這清流屈家。“夫人別惱,
父親可是說過,我一日未出嫁就一直是他心間的小娃娃”“你!
”葉淑蓉的臉色一時憋的有些難看,我得意地彎了彎嘴角。“好啦別鬧,
阿蓉也是為你好”父親拍拍我的手,“都要嫁人了,
還這么孩子氣”葉舒蓉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我,轉身揮揮手,有下人端上湯藥來。
我望著那碗深褐色的湯藥,想到了殊凝說的中毒……側身避了避。“不喝了”“爹,
聽說南山寺的香火很靈驗,我特地一個人去叩拜的,現下回來果然感覺身體大好,這藥太苦,
我不想喝了。”我委屈地望向父親,語氣里滿是嬌氣。“說什么渾話,不喝藥病哪兒能好。
”父親說著就把藥接過來遞到了我面前。我望著濃濃的藥汁,還想爭辯,
卻看到父親有些慍怒的眼神,只得接過一口悶了。不出所料,苦!
的確是苦的我靈魂抖了三抖。也不知道有沒有毒。父親望著我皺在一起的眉眼,
笑著從懷里掏出一盒梅子糖哄我。甜甜的。不著急,三日的時間,足夠我查清下毒的真相。
晚飯時候,我的妹妹沈瓊霜對我也開啟了冷嘲熱諷,她小我四歲,
是葉淑蓉生下的唯一一個孩子,自小爹親娘愛,被嬌寵的不得了。
“姐姐身子不好就不要亂跑了,別沒等到與屈二公子成婚就出了岔子,
我們從哪兒再去找個嫁娘賠給屈府。”“我要是有了什么差錯,
你不就可以順勢嫁到屈家了么”我吃著飯,眼神也不給她一個。“好了!霜兒,
怎么和你姐姐說話的。”沈父出聲呵斥,沈瓊霜不滿地嘟起嘴,卻也安生了下來。“哎呀,
都別吵嚷了。霜兒說的也不算錯,屈家世代清流,家風清白,二公子近日還被提了官,
這樣的好男子好前程,是老爺您花了好些功夫才定的,可不興讓人看笑話”繼母說著,
就轉向我“大小姐也省省心吧,今后就別出門了,把身子養好,
你這病看著和你娘當年……”“淑蓉!”父親厲聲打斷。“和孩子說什么有的沒的。
不過囡囡啊,在家里修養好身體也是沒錯啊。”“知道了父親。”我乖順著答應,
心里卻冷笑,若不是與殊魅定下契約多得了3日性命,如今府里早掛白幡了,還談什么成婚?
3我第一次見葉淑蓉時,她站在陰影里的側臉有七分像足了母親。那時她是來沈府探親,
帶了好些物品,與母親坐在一處說著外祖母的一些叮囑。母親讓我喚她姨母。
我望著她與母親相似的臉龐心中生出親近,她對著我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后來母親過世,
作為嫡出的大小姐,父親的掌珠,葉淑蓉對我很是親厚。
她摸著我的頭學著父親的口氣喚我“囡囡,你叫我母親可好”“可您是姨母,
不是母親”我看見她的臉色唰地白了下去。那天之后她不再與我過分親近,
再后來她生下了女兒沈瓊霜,日子也就漸漸變了味兒。畢竟,有了親生的,
誰還稀罕別人的孩子。記憶里,有了沈瓊霜后她對我越發冷淡,甚至是冷漠挑剔。
沒有出格的責罵,但言語里總是帶了不屑的譏誚。“這牡丹的針腳怎么和蟲爬似的,
你娘當年也是女紅不佳,好多繡品都是我替她交的課業,大小姐可不要學這等歪風邪氣。
”“桂花糕香甜棉糯,給你剩了幾個嘗嘗,不過姑娘家還是少吃點甜嘴兒,
你娘年輕時喜甜吃壞了肚子有月余都出不了門,你可別也一般貪嘴。
”“你母親小時候仗著寵愛,規矩都沒學好,如今我做了主母得把你看顧好了,
不然將來嫁人鬧了笑話,人家要說我們沈家沒教養,我這個繼母也是沒臉的。
”“大小姐如今大了,眉眼間倒越發像你母親了,美是美矣,可別同我姐姐那般福薄短命。
”……她常常用這樣的拉踩來貶低母親與我。所以錦衣玉食雖并不苛待,
女紅閨訓也不曾怠慢,但溫情,是沒有的。怎么可能有呢,又不是真母女。
就連府中曾經伺候過的下人,除了陳嬤嬤,曾經伺候過母親的家仆,早已換了遍。
我去質問葉淑蓉屋里質問的時候,她正喝著蓮子羹,輕飄飄地說“這事兒你父親也是同意的,
換一批可心的伺候,希望大小姐不要沉溺往事。”語氣里滿是得意。
因此當父親給我定下清流屈家的時候她幾乎將錯愕和嫉妒寫在了臉上。
誰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嫁入高門一生無憂,但偏偏這份美事落在了另一個所為“女兒”頭上。
她也爭取過,鬧過,哭過,拉著父親嘆息沈瓊霜有多傾慕屈家二郎,但終究無用,
父親說他的嫡女自當配得起一門好親事。我想,人心總是偏的,
何況天平的另一頭還有自己的親生女兒。所以,下毒害我來成全自己的女兒,
是她葉淑蓉能做出的事。4回屋后,貼身的陳嬤嬤便替我抱怨起來。
“二小姐說的話也太難聽了,這個家誰不知道,她就是嫉妒小姐與屈二公子的婚事。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倒了杯茶。陳嬤嬤是我娘隨嫁來的貼身嬤嬤,
母親走后一直陪著我長大,是個衷心又能放心的。多年來一直看不慣葉淑蓉的做派,
總說她是庶女熬出頭也沒有正室的風范,眼下更是對沈瓊霜的挑釁心存不滿。“嬤嬤消消氣,
是我的她們也搶不走,倒是嬤嬤可要清點好母親留給我的嫁妝,
可別到時候留在府里便宜了他人。”我說笑著將茶水遞給了陳嬤嬤。她慈愛地接過茶,
滿腔熱忱地去清點母親的私產了。我望著陳嬤嬤忙碌的身影,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思索著自己到底什么時候著了葉淑蓉的道。一陣風略過。陰濕的空氣讓我冷得一哆嗦。
“嬤嬤,臨河的窗關了吧,有些涼。”“好勒小姐!”嬤嬤答應著起身去關窗,
卻不想啪嗒一聲,像是什么首飾掉在了地上。“呀呀呀!夫人生前最喜歡的鐲子,
老奴這可造了孽!”我一聽是母親生前愛物,忙上前查看。果然,
是母親生前最愛的瑪瑙金枝纏手鐲。這鐲子用金子做了枝條細細地繞了鐲子周身,
還綴了點點金花,戴在手上既富貴又明艷,是母親生前的最愛。母親去世后,
我也曾戴過一會,不想被沈瓊霜看到了吵著要搶去,我就擱置起來再沒戴過了。
現在一摔成了三段,我撿起來安慰嬤嬤:“沒事,還能修,添上金子補一補。
”說著我顛了顛鐲子,卻不想有一些黑色的粉末被從鐲子里顛了出來。粉末?
我拿起鐲子細細端詳,果然,這鐲子中間是空心的,透光看去,
里面還塞了不少這種黑黑的粉末。“呀,這是啥”嬤嬤湊過來一臉疑惑,
我忙拉著她不要聲張。上好的瑪瑙玉鐲居然是空心的,怎么想都是有貓膩。“嬤嬤你還記得,
這鐲子是哪兒來的么。”“老爺送的呀。”我心中一驚,抬頭剛想說什么,
又聽嬤嬤繼續說道。“老爺當年送的這瑪瑙玉鐲通體瑩潤,夫人是愛不釋手的,
只是有一次不小心弄壞了,當時咱們現在的葉夫人也在場,就說要幫著拿去修補,
這才有了現在纏金枝的樣貌。唉,也不知道當年在哪里修補的那般完好,
如今還有這樣手藝的店鋪沒。”我聽完心中已有了個大概,用帕子將碎裂的鐲子包起,
放入嬤嬤手中。“還請嬤嬤明日去東頭的瑯玉軒替我跑一趟。
”4推開書房門的時候父親一臉的關切地望向我。
“怎么還不睡”我笑著放下手中的甜湯走上去摟住父親的臂。“回屋之后想了想,
今天女兒確實任性了些,還和妹妹起了齟齬,以后嫁人難道就和家里冷了關聯么,
女兒越想越覺得自己荒唐,特來請罪的。”“你啊”父親輕輕在我頭上一點,
“我家囡囡是長大了,思慮也周全了”父親呵呵笑著,心情倒是不錯。
“既然父親認可了女兒的這份心意,還請父親幫個小忙。”“哦?此話怎講?
”父親望向我滿臉狐疑。“這些年我和瓊霜妹妹一直相處不快,
女兒想在出嫁之前從陪嫁里送一件可心的首飾給她,全了我們的姐妹之誼,但我臉皮子又薄,
還請父親當個說客,在場幫著女兒說點好聽的。”“看來我家囡囡確實是長大了,這等小事,
都聽你的。”“謝謝爹爹。”我剛想告退,卻又被叫住。“囡囡來看看為父的這幅畫,
下個月就是你母親的忌日了,為父新作了一幅畫,你看看像不像。”畫卷之上,
一個眉眼溫婉的女子摟抱著一只小狗,笑容淺淺。我望著這畫,眼角一酸。
“父親畫的可真好,這畫像極了母親。”“唉,這么多年了,
你母親一直都是我心口的一道光,當年要不是你母親,哪來我現在的富貴安平。囡囡,
我比你更要想她啊。”我求著父親將這幅新作的畫送給了我,回屋的路上我攥著手中的畫,
心中想法更是堅定。生前最愛的鐲子居然夾雜著不明的粉末,分明是有人暗害,
那當年母親的死必定有蹊蹺,說不定與我現今的中毒亦有關聯。明天就讓我來驗驗,
看看某些人到底是人是狼,。5第二天晚膳時,父親果然如約提出了我要送沈瓊霜禮物致歉。
滿桌人眼神里都充滿了期待,連葉淑蓉也難得的言語間沒有譏諷。也是,葉家乃巨富之家,
作為嫡女當年母親的嫁妝何其豐厚,更不乏一些難得的珍品,要送給沈瓊霜什么,
自然是賺足了眼球。我見時機差不多了,便讓嬤嬤打開了一旁的盒子,
拿出瑪瑙纏金枝的鐲子。“母親生前最愛的便是這瑪瑙纏金枝鐲子,
我記得妹妹此前見我戴著也是分外喜歡的,今日便將鐲子送給妹妹,
希望我們姐妹能消除往日的嫌隙。”說著我便要將鐲子往沈瓊霜手上套去。“不可!
”一個凄厲的女聲陡然響起,葉淑蓉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大小姐,
這個鐲子是姐姐生前的最愛,瓊霜受不起這么厚重的禮。
”她尷尬地笑著狠狠瞪向沈瓊霜期待艷羨的眼。“是啊囡囡,這鐲子是你母親生前愛物,
從不離身,你之前還說要好好珍藏,這送出去舍得么”父親也來勸阻。“正因為我所視珍品,
才能體現我與妹妹想要修好的心呀,父親不也是希望我與妹妹和睦相處么”我笑著答道。
“就是,爹、娘,姐姐都這么有誠意了,你們就別攔著了。”沈瓊霜倒是樂得眼都笑開了花。
我順勢走到沈瓊霜身邊拉過她的手。“妹妹肌膚嬌軟白皙,
配上這鐲子定然更加明艷照人”說著就要把鐲子往她腕上套去。“不要啊!”葉淑蓉大驚,
起身就撲來,把我推了一個踉蹌。“淑蓉你這是作甚!”父親已有些不滿。“娘,
你干什么呀!”沈瓊霜也被推到了一邊,嘟起了嘴。“這鐲子你不能收,不能收,
”她說著又看向父親,“老爺,這好歹是姐姐的遺物,太貴重了,瓊霜她擔不起這福分啊!
”父親聞言目光也是一沉,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卻不給機會上前道“母親若是在世一定也希望我與妹妹和睦,
況且妹妹也是真心喜歡這鐲子的,母親若是天上有知,斷不會舍不得一個鐲子的。”“是啊,
淑蓉,你太大驚小怪了。”父親最終也是同意了的我說法。眼見著我又要為沈瓊霜戴上鐲子,
葉淑蓉眼中慌亂,趕緊又說到,“這手鐲貴重,不如先放我這保管,等瓊霜大些再給她,
以免她貪玩損傷了。”“娘親!我已經不小了!”沈瓊霜撒嬌著拉住我的袖口,
“姐姐我一定不會弄壞這鐲子的。”“瓊霜!”葉淑蓉望著自己的女兒,恨鐵不成鋼。
我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著她幽幽道“夫人這般在意,
是不是這鐲子有何不妥”“哪有什么不妥”葉淑蓉目光躲閃,
“不過是我擔心霜兒孩子心性罷了”“哦,
那我便送予妹妹了”說著轉身又要戴上沈瓊霜的腕。“別!別!”葉淑蓉再次大喊,
這下連父親都看出了不對。“淑蓉,到底怎么回事,你為何一再阻攔瓊盈送出這鐲子。
”“我……我……”葉淑蓉此刻慌亂不堪,哪有什么辯詞。“父親,
我來說吧”我輕巧地把鐲子放在看一邊,又從嬤嬤處拿出了另一個木匣打開,里面躺著的,
正是昨晚被摔壞的瑪瑙纏金枝鐲。在場的見了都愣在當下。“怎……怎么有兩只一樣的鐲子?
”父親指著桌上的兩只鐲子發問。“其實不大一樣的”我笑笑,
“這只碎掉的才是母親真正的遺物,我要送給妹妹的是今早讓陳嬤嬤去瑯玉軒尋了個相似的,
仔細看便能發現,這上面纏枝的花紋都是不一樣的”我端起鐲子放到父親面前供他查驗。
“夫人想拒絕這鐲子,應當是知道這鐲子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畢竟昨日我不小心摔了鐲子才發現,母親的這鐲子里竟藏有毒粉!”“不!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葉淑蓉退后著搖頭否認。“若不是,
為何夫人知道我要送妹妹瑪瑙纏金枝的時候這般慌亂,還多加阻撓!”我望著葉淑蓉,
逼視著她的雙眼。“毒藥?”父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是繞暈了。“父親明察,
昨夜鐲子摔了后女兒發現這鐲子居然是空心的,里面還藏了好多黑色的粉末,
今日陳嬤嬤除了去瑯玉軒,還去了趟濟世堂給陳大夫過目,
陳大夫辨認說這粉末是由劇毒之物磨成,長期接觸便會體弱身亡!父親!母親的死不簡單啊!
這瑪瑙上的纏金枝不就是她葉淑蓉后來添上的嘛!”我最后一句聲嘶力竭,
葉淑蓉聞身癱軟在地。她去拽父親的衣角。“老爺,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不是的不是的……”“淑蓉,真的是你么……”父親聲音里有些顫抖,
明顯對我的話信了七分。“父親若不信,可去請陳大夫來對峙,
畢竟陳大夫醫德高尚德高望重,斷不會偏袒女兒做什么為證”我說著直接跪了下來。“撒謊!
那根本不是毒藥!”葉淑蓉大喊!“那是什么!”“淑蓉,這真是你放在鐲子里的?
”葉淑蓉的回答徹底暴露了自己,她癱軟在地,凄涼一笑。“那不是毒藥,
我沒有想害她的……”她斷斷續續說起了過往“沈郎,你與姐姐伉儷情深,
卻沒想過我也會愛上你吧,從小到大,姐姐作為嫡女,什么都有,什么都是最好的,
而我作為一個庶女,地位和用度還不如她身邊的丫鬟,下人們對我也是敷衍嘲笑,
你知道這么些年我有多妒忌她么,憑什么她就能擁有一切,
就因為她生的比我好么”“連你也是,明明當初是我和她一同在河邊救下的你,
為何后來你會愛上她求娶她而不是我!我心里恨啊!但我也沒想過要她死,
賣藥的同我說此藥藥性強悍,用于鎮痛效果甚佳,但不可過量,亦不可長期服用,
不然耗心牢神。我想著只要姐姐心力不濟,身體空潰,自然是不能管家的,
沈郎你怎么也得再納一房,那我作為她的庶妹,自然有機會的。”“我只是想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