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太,您丈夫陪吳小姐產檢去了。"管家這句話像刀扎進心口,我卻笑了。
我撫過流產時顧云霄送的鉆石項鏈,轉身把顧氏走私證據塞進稅務局舉報箱。當晚,
我坐在機場貴賓室,看著直播里顧云霄的世紀婚禮如何變成修羅場。我拿著去往米蘭的機票,
頭也不回的走了。三年后記者追問:"聽說顧云霄破產后找過您?
"鏡頭前的新銳設計師晃了晃紅酒杯。"哪位?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了。
"1 替身真相廚房的砂鍋里翻滾著乳白色的湯汁,當歸和枸杞的香氣彌漫在整個空間。
我盯著咕嘟冒泡的湯面,用長柄勺輕輕撇去浮沫。這是顧云霄最愛喝的養生湯,
七年來每周三雷打不動要煲的。手機在料理臺上震動,王姨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太太,
門口有位吳小姐說要見您..."我擦手的動作頓住了。水龍頭嘩嘩流著,
手指在水柱下沖得發紅。會是她嗎?那個存在于顧云霄手機加密相冊里,
和我有七分相似的女孩?"請她稍等。"對著玄關的穿衣鏡,我下意識整理了下頭發。
鏡中的女人穿著素色家居服,長發松松挽起。和七年前顧云霄第一次帶我回家時,
他母親皺眉評價的"太素凈"沒什么兩樣。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的聲響先一步傳來。
站在門口的女孩不過二十五六歲,香奈兒粗花呢套裝裹著玲瓏的身段,栗色卷發垂在鎖骨處。
當她斜倚在門框上時,這個角度與我照鏡子時看到的剪影幾乎重合。"姐姐在熬湯啊?
"她鼻尖微皺,"云霄哥最討厭中藥味了,懷孕后我更聞不得呢。
"我的目光釘在她撫著小腹的手指上,鉆石婚戒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
和我無名指上的一模一樣,連內圈刻字的位置都分毫不差。"吳媛媛?
"我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紅唇一勾,
從愛馬仕包里抽出張紙抖開:"正好三個月,醫生說寶寶很健康。
"孕檢單上HCG數值刺痛我的眼睛,患者簽名處龍飛鳳舞寫著"顧云霄陪同"。
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顧云霄西裝筆挺地走來,領帶還是今早我親手系的深藍色暗紋款。
他無比自然地攬住吳媛媛的腰,語氣像在討論天氣:"依依,把主臥收拾出來吧,
媛媛現在需要陽光充足的房間。"陶瓷湯勺摔在桌子上碎成兩半。鋒利的邊緣割開皮膚,
血珠滴在雪白的大理石臺面上。我看著這個愛了七年的男人,
突然發現他右眼下的淚痣其實偏了2毫米——和結婚照上PS修過的位置不一樣。"好啊,
早就該這樣了。"我聽見自己說。顧云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
這是他計劃被打亂時的微表情。大概他預想過我會哭鬧,會質問,
唯獨沒料到這樣干脆的應允。"這些天你先住客房,或者..."他頓了頓。
"碧水灣那套別墅也可以。"吳媛媛突然"哎呀"一聲。"云霄哥,
醫生說孕婦要保持心情愉悅呢。"她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廚房,"這味道實在...""王姨,
把湯倒了。"顧云霄頭也不回地說,"以后家里不要出現中藥材。"我沉默地解開圍裙,
布料上還沾著早上煎魚時濺到的油星。經過客廳時,電視里正播放顧氏集團最新財報,
顧云霄作為CEO意氣風發的特寫鏡頭一閃而過。主臥衣柜里,我的衣服只占三分之一。
剩余空間掛滿各種莫蘭迪色系連衣裙——全是顧云霄親自挑選的款式。
最里側有個上鎖的抽屜,鑰匙一直放在他書房。梳妝臺抽屜夾層里,
靜靜躺著一張三年前的B超單。那時候顧云霄還會在深夜抱著我說"我們要有家了"。
而現在他正站在走廊,耐心地教吳媛媛怎么調節主臥的智能溫控系統。
行李箱輪子碾過走廊時,顧云霄正在餐廳切牛排。刀叉碰撞聲中,
我聽見吳媛媛嬌嗔:"人家現在不能吃五分熟的嘛~""抱歉,我忘了。
"顧云霄的聲音溫柔得陌生,"王姨,重新做一份全熟的。"大門關上的瞬間,
晚風卷著桂花香撲面而來。我站在臺階上深呼吸,才發現握著拉桿箱的手一直在抖。
七年前也是這樣的秋天,顧云霄在女生宿舍樓下擺滿玫瑰,單膝跪地說要給我一個家。
2 離婚解脫碧水灣是當初我們結婚時,顧云霄媽媽送給我的。此刻,
我正坐在空蕩蕩的房子里。“秦玉,我要離婚了”我給我最好的朋友打去了電話。
不出半個小時,她就趕來了這里。這場謊言終究這樣就結束。離婚,
對我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你想怎么辦,就這樣離開,
還是……”我自然知道秦玉是什么意思。顧云霄家大業大,這其中不可能沒有什么破綻。
“秦玉,我需要你幫我”看著我這個樣子,秦玉也是一副要陪我上刀山下火海的樣子。
顧云霄是個精明的人,之前私下做的勾當必然是已經找不到任何證據了。當下,
只有待在他的身邊找到證據了。除此之外,還有吳媛媛為什么突然從國外回來了。“秦玉,
麻煩你幫我去監視吳媛媛,她突然回來,一定有什么貓膩。
”3 宿敵聯手暮色中的"云端"會所燈火通明。
這座顧氏集團旗下的產業向來只對權貴開放。我裹緊風衣,刷卡從員工通道溜進去。
保安驚訝地挑了挑眉:"顧太太?""先生落下了文件。"我晃了晃公文包。
里面裝的是一些顧家的機密文件。顧云霄永遠不知道,
他在家里書房設下的暗格早就已經被我發現了。暴雨突然傾盆而下,
會所玻璃幕墻被雨水沖刷成模糊的瀑布。我蜷縮在VIP包廂外的消防通道里。
透過門縫看見顧云霄靠在真皮沙發上,水晶杯里的琥珀色酒液晃出危險的光。"顧少真狠心,
"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諂笑著。"小嫂子把主臥都讓出來了?"顧云霄扯松領帶,
露出我今早親手系好的溫莎結。"她敢不讓?
當年要不是她模仿媛媛的穿衣風格..."他忽然嗤笑一聲,"你們知道嗎?
她連媛媛喝咖啡加三塊糖的習慣都照搬。"香檳瓶塞爆開的聲響中,我死死咬住下唇。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讓我想起大三那場暴雨。他在酒店抱著我喊"媛媛"時,
我假裝沒聽見;他買東西一式兩份時,我不在意他求婚時說"依依是獨一無二的",
我選擇性遺忘他手機里那個叫"媛媛”相冊。"她遲早會像哈巴狗一樣回來求我。
"顧云霄的聲音混著酒氣傳來,"離了我,她連物業費都交不起。"雨水順著發梢滴進領口,
冰冷的觸感讓我打了個寒戰。手機突然震動,秦玉發來幾張模糊的照片。
顧云霄摟著吳媛媛走進私立婦產科。而角落里,
戴著口罩的男人正死死盯著他們——那是楚氏集團的太子爺楚昭,顧云霄的宿敵。
最后一張照就診卡的復印件。而就診卡上清晰印著"產科VIP"和"楚昭陪同"的字樣。
"驚喜嗎?"秦玉的電話緊接著打進來。"我剛在瑪利亞醫院拍到的。你老公的小情人,
肚子里揣的可是死對頭的種!"七年婚姻,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替身游戲。
顧云霄愛的從來都是那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而我只是個拙劣的復制品?!扒赜?,
幫我聯系一下楚昭”這種重頭戲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不然沒有意思。我推門進去。
原本熱鬧的包廂,頓時就安靜下來了??諝庵袕浡晁臍馕?,和一絲八卦的味道。
“我有事要和顧云霄商量”其余人識相地從包廂里出去。
“我們離婚吧”我不想和眼前這個男人多說一句廢話。顧云霄盯著我看了許久,
忽然笑了起來?!翱梢园?,如果你能喝得過我的話?!闭f著,
把面前沒開的酒瓶全都推到了我的面前。一瓶,兩瓶……他不知道的是,我很能喝酒。但是,
為了更像吳媛媛,每次沒喝兩口,我都假裝醉了。沒喝幾瓶,顧云霄就躺在了沙發上。
看著他的睡顏,我現在巴不得上手掐死他??墒?,這還不夠解恨,我要他身敗名裂。
我拍下顧云霄的睡顏。優越的側臉,緊皺的眉頭,還有緊緊抓住我的雙手。拿出我的手機,
發送給在我手機里面存了很久的號碼。我沒報希望她能回復我,不過很快對方就回了消息。
看來她也睡不著,是因為和老情人重聚很高興嗎?【吳唯依,你只是我的替代品,
你是搶不走顧云霄的】寥寥幾字,好像真的在宣判我和顧云霄已經結束了。我沒有在理會她,
拿開顧云霄的手。寫了張紙條。
“明天就能擬好離婚協議書”4 黑料曝光市稅務局檔案室比停尸房還冷。我裹緊米色風衣,
看著自己呼出的白氣在空氣中凝結。
指尖在鍵盤上敲下顧云霄的生日——這個他所有賬戶的通用密碼,系統果然順利登陸。
"顧太太又來查賬?"周科長幽靈般出現在身后,鏡片反射著電腦藍光,
"顧總說您最近...精神狀況不太穩定。
"打印機嗡嗡作響.我將顧氏集團第三季度報表塞進文件袋時,手指碰到包里冰涼的金屬。
那是流產時顧云霄送的鉆石項鏈,吊墜內壁刻著"致我的唯一"。"周科長。"我突然轉身,
孕檢單復印件拍在他胸前,"我丈夫的情人懷孕了,您說這算不算精神刺激?
"這個收了顧家七年賄賂的老狐貍,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當然明白,
一個被激怒的顧太太能爆出多少黑料。“顧太太,您可別說笑,
我去給您倒杯熱茶去”看著周科長的身影在轉角處快速消失。我打開了監聽耳機。他不知道,
剛進來的時候,我就悄悄地在他口袋里塞了一枚小小的監聽器。“顧總,
您夫人她……”我默默地聽著他們的對話。按下了錄音的按鈕。
5 真相大白藍山咖啡館最隱蔽的包廂里。楚昭的鉑金袖扣在昏光下泛著冷芒。
他推過牛皮紙袋時,我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有一圈淡淡的戒痕。這個發現讓我感到意外。
"顧氏近三年所有違規操作,包括上周那批走私的貨物。"他的聲音像砂紙磨過檀木,
帶著被雪茄熏染過的沙啞。我注意到他說"貨物"時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批貼著醫療器械標簽的集裝箱里,裝的是楚家祖傳的明清瓷器。
我摩挲著文件邊緣的燙金紋路,紙頁間飄出淡淡的沉香。這是顧云霄最討厭的味道。
他說像"棺材鋪的味道",卻不知吳媛媛的每封情書都用這種熏香。"條件?
"我的指甲在"醫療器械"那行字上劃出凹痕。"我要他親眼看著吳媛媛回到我身邊。
"楚昭突然傾身,古龍水混著雪茄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的領帶夾是個微縮的楚家徽章。
上面沾著一點口紅印——艷麗的玫紅。和吳媛媛今天在婦產科抹的顏色一模一樣。
"你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的喉結滾動,像吞下一枚刀片。"是楚總的。
"我抿了口黑咖啡,苦澀在舌尖蔓延。杯底殘留的咖啡渣形成奇特的星象。
就好像流產那晚醫院天花板上的霉斑。"真巧,我這里有段錄音能證明。"我按下手機,
吳媛媛甜膩的聲音在包廂里炸開:"阿昭你放心,等孩子生下來做親子鑒定,
顧云霄那個蠢貨..."錄音里有瓷器碰撞的清脆聲響,正是顧家祖傳的那套青花瓷。
上周剛被顧云霄送給吳媛媛當"定情信物"。楚昭的瞳孔劇烈收縮成針尖大小。
他猛地攥住咖啡杯,骨節泛出青白。我們相視而笑,像兩個發現獵物的捕食者。
陽光透過**蕾絲窗簾,投下蛛網般的陰影。出門時他忽然拽住我手腕,
冰涼的觸感像流產時手術臺的金屬扶手。"為什么選我合作?
"他的拇指摩挲著我腕間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得知懷孕時,我激動得打碎香水瓶劃傷的。
玻璃窗映出我的倒影,和吳媛媛如出一轍的側臉線條。
但今天我用深棕眼線勾勒出上挑的眼尾,這是她永遠不會嘗試的妝容。
"因為..."我抽回手,將一縷頭發別到耳后,露出新打的耳骨釘。"你恨他的程度,
不亞于我。"從大學時代起,顧云霄和楚昭就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當年校辯論賽決賽,
顧云霄當眾揭發楚昭父親的情婦;后來楚昭在顧氏上市前夕,曝光他們產品質檢報告造假。
如今這場奪妻之戰,
不過是延續了二十年的硝煙【你現在來人民醫院一趟】上級命令一般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