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讓我下意識抬手遮擋。耳邊是熟悉的鬧鐘鈴聲。「祁安,
起床了!都七點半了!」林巧的聲音從廚房傳來,伴隨著煎蛋的滋滋聲。我猛地從床上坐起,
渾身冷汗。我不是已經死了嗎?我記得清清楚楚,三個月前,我站在天臺上,
林巧舉著手機直播,對著鏡頭哭喊:「祁安,你別跳!有什么事情我們好好說!」
而我只是麻木地看著她,然后向后倒去。二十層樓的高度,足夠讓一個人摔得面目全非。
死后,我的靈魂飄在空中,看著林巧對著鏡頭痛哭流涕,看著她的粉絲數暴漲,
看著她靠著「喪夫直播」賺得盆滿缽滿。更讓我憤怒的是,我看到了她和周維的奸情。
原來一切都是設計好的。我的抑郁癥,我的失業,我的債務危機,都是她和周維一手策劃的。
他們想要我死。他們成功了。但現在,我居然回到了三個月前?我顫抖著拿起床頭的手機。
2023年3月15日。確實是我跳樓前的三個月。「祁安!你再不起來早飯就涼了!」
林巧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明顯的不耐煩。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來了。」
我應了一聲,聲音嘶啞得不像話。走進衛生間,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蒼白的臉色,
深陷的眼窩,亂糟糟的頭發。和前世一模一樣的狀態。只是這一次,我知道了一切。
洗漱完畢,我坐到餐桌前。林巧已經把早餐擺好了。煎蛋,吐司,牛奶。
「你今天不是要去面試嗎?多吃點。」林巧笑著對我說,眼睛彎成月牙。
前世的我感動得差點落淚,覺得妻子真好,在我失業三個月后還這么支持我。
現在我只覺得惡心。「嗯,謝謝。」我低頭吃飯,不敢抬頭,怕她看到我眼中的恨意。
「對了,你手機給我用一下,我手機沒電了,想查個東西。」林巧突然說。
前世的我毫不猶豫地遞給她。然后她在我手機里安裝了那個該死的直播APP。「彼岸直播」
。一個專門播出自殺、意外死亡的平臺。我的死亡,就是在這個平臺上直播的。「好啊。」
我假裝順從地遞過手機,心里卻在冷笑。這一次,我不會再那么傻了。林巧接過手機,
假裝擺弄了幾下,然后還給我。「查好了,謝謝。」她笑得甜美。我接過手機,
裝作不經意地檢查。果然,在應用列表里多了一個陌生的APP。黑色圖標,
血紅色的「彼岸」兩個字。和前世一模一樣。「我出門了。」我穿上外套,拿起公文包。
「加油哦,面試成功了我給你做好吃的!」林巧在門口親了我一下。我強忍著推開她的沖動,
擠出一個笑容。走出小區,我立刻刪掉了那個APP。然后我撥通了一個電話。「喂,老陳,
是我,祁安。」老陳是我大學同學,現在在市公安局網監科工作。「喲,稀客啊,
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老陳的聲音透著驚訝。確實,自從失業后,
我就很少和朋友聯系了。「有個事想請你幫忙。」我壓低聲音。「你說。」
「能不能幫我查一個APP,叫'彼岸直播',黑色圖標,紅字。」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你從哪知道這個的?」老陳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偶然看到的,怎么了?」
「這APP不簡單,最近幾個月冒出來的,專門直播自殺、暴力內容,服務器在國外,
我們一直在查,但很難追蹤。」老陳的話讓我心頭一緊。「能查到是誰開發的嗎?」
「暫時沒有頭緒,你怎么對這個感興趣?」「就是好奇,謝謝啊,改天請你吃飯。」
我匆匆掛斷電話。事情比我想象的復雜。林巧和周維背后,可能還有更大的勢力。
我決定先去「面試」。其實根本沒有面試。前世的我傻乎乎地去了所謂的「公司」,
結果被告知職位已經招滿。現在我知道,那根本就是林巧和周維設的局。
他們想讓我一次次經歷失敗,加深我的絕望。我直接去了周維的公司。
周維是一家小型廣告公司的老板,表面光鮮,實則負債累累。前世我死后,
他靠著林巧的直播流量接了大量廣告,一舉翻身。公司在一棟老舊的寫字樓里。我站在樓下,
思考著該如何接近他。突然,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出大樓。周維。他穿著筆挺的西裝,
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正低頭看手機。我躲到一根柱子后面,觀察著他。他走到路邊,
攔了一輛出租車。我立刻也叫了一輛車。「跟上前面那輛出租車。」我對司機說。
司機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但沒多問。周維的車在一家咖啡廳前停下。我付了車錢,
遠遠地跟著他。咖啡廳里,他已經和一個女人坐在一起。那個女人背對著我,
但我一眼就認出來。林巧。他們果然早就勾搭在一起了。我找了個隱蔽的位置坐下,
拿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你確定他今天會安裝那個APP嗎?」周維的聲音傳來。
「放心吧,我已經弄好了。」林巧笑著說。「計劃必須成功,公司撐不了多久了。」
周維壓低聲音。「我知道,再等三個月,等他徹底崩潰,我們就大功告成了。」
林巧的語氣輕松得就像在討論晚飯吃什么。我的手指緊緊攥住手機,指節發白。「對了,
直播分成的事,彼岸那邊怎么說?」周維問道。「五五分成,他們負責推廣和洗錢,
我們負責內容。」林巧喝了口咖啡。「風險很大啊,萬一被查到...」「怕什么,
平臺服務器在國外,查不到的。再說了,抑郁癥丈夫自殺,妻子悲痛欲絕,多么完美的劇本。
」林巧的笑聲讓我胃里翻騰。我關掉錄像,悄悄離開咖啡廳。走在街上,我渾身發抖。
不是害怕,是憤怒。現在,我有了證據。但還不夠。我需要更多。我需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回到家時,林巧已經在了。「面試怎么樣?」她關切地問。「失敗了。」我低著頭,
裝作沮喪的樣子。「沒關系,下次會更好的。」她走過來抱住我。我聞到她身上的咖啡味。
「你今天出門了?」我假裝隨意地問。「嗯,去超市買了點東西。」她面不改色地撒謊。
「我去睡會兒。」我走進臥室,關上門。躺在床上,我打開手機,查看剛才錄的視頻。
畫面有些模糊,但聲音很清晰。足夠作為證據了。但我不能現在就揭穿他們。
我需要等待最佳時機。前世,他們用了三個月時間一步步摧毀我。這一次,輪到我反擊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表現得和前世一樣。沮喪,消沉,對林巧言聽計從。
她則繼續扮演著賢惠妻子的角色。但我注意到,她經常趁我不注意時擺弄我的手機。
每次她動過手機后,那個「彼岸直播」的APP就會重新出現。我每次都假裝沒發現,
然后悄悄刪掉。同時,我開始秘密調查周維的公司。通過一些老關系,
我了解到他的公司確實瀕臨破產。負債近千萬。而林巧,
在我們結婚前就買了一份高額人身保險。受益人寫的是她自己。一切都在印證我的猜測。
他們不僅要我死,還要從中獲利。一周后的晚上,林巧突然提議出去吃飯。
「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們出去改善一下。」她挽著我的手說。前世,這頓飯讓我感動不已,
覺得妻子真體貼。現在我知道,這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好啊。」我笑著答應。
她帶我去了一家高檔餐廳。剛坐下,我就看到了周維。他假裝偶遇地走過來。「巧巧?
這么巧?」他夸張地笑著。「周總?你也來吃飯啊?」林巧的演技堪稱完美。「一個人嗎?
要不要一起?」周維看向我,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前世的我自卑地低下頭,
覺得自己配不上這樣的場合。「好啊,人多熱鬧。」我主動伸出手。「祁安,久仰大名,
巧巧經常提起你。」周維握住我的手,力道很大。「是嗎?她都說什么了?」我保持著微笑。
「說你是個好丈夫。」他話里有話。「周總過獎了,我失業在家,全靠巧巧養著。」
我故意自嘲。「別這么說,工作總會有的。」周維拍拍我的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我們坐下來,點了一瓶紅酒。「祁安,其實我們公司最近在招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酒過三巡,周維突然說。前世的我聽到這話,激動得差點哭出來。「什么職位?」
我裝作感興趣的樣子。「市場部,待遇不錯,就是壓力有點大。」周維給我倒了杯酒。
「周總,太感謝了,我敬你一杯。」我舉起酒杯。「別客氣,巧巧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巧一眼。這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周維一直在暗示我壓力大、能力不足,
而林巧則時不時附和。他們在一點點打擊我的自信心。「我去下洗手間。」我起身離開。
在洗手間里,我打開手機,查看我提前安裝的監聽軟件。林巧和周維的對話清晰地傳來。
「他比想象中好騙。」周維的聲音。「別大意,抑郁癥需要時間培養。」林巧冷笑。
「三個月夠嗎?」「夠了,到時候直播效果一定爆。」「彼岸那邊催得緊,
需要更多'內容'。」「放心,祁安會是個完美的'主角'。」我關掉手機,洗了把臉。
鏡中的我眼神冰冷。2.我接受了周維提供的工作。「市場部專員」,月薪八千,
聽起來不錯。前世的我歡天喜地,覺得終于能減輕林巧的負擔。現在我知道,
這職位就是個陷阱。「祁安,這是你的工位。」周維的秘書小李帶我到一個狹小的隔間。
桌子上堆滿文件,電腦慢得像蝸牛。「謝謝。」我假裝感激地點頭。等小李走后,
我檢查了抽屜。里面放著一瓶藥。「帕羅西汀」。抗抑郁藥。
前世的我確實在這段時間開始服用抗抑郁藥物。原來藥是他們放的。我把藥瓶揣進口袋,
從包里拿出提前準備的維生素片,倒進空藥瓶里。「第一天還習慣嗎?」中午,周維「恰好」
路過我的工位。「挺好的,就是有點不熟悉業務。」我撓撓頭,裝作緊張的樣子。「別急,
慢慢來。」他拍拍我的肩,手指在我肩上多停留了兩秒。「對了,公司有健身房,
壓力大了可以去發泄發泄。」他指了指樓上。「好的,謝謝周總關心。」我目送他離開,
嘴角微微上揚。健身房?前世的我確實經常去那里發泄。然后「恰好」
被同事看到我對著沙袋瘋狂擊打的樣子。他們背后說我「精神有問題」。下午三點,
我借口上廁所,溜進了周維的辦公室。他正在開會,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我快速翻看他桌上的文件。大部分是普通的業務合同。
但最下面壓著一份「彼岸直播合作備忘錄」。我趕緊用手機拍下來。正要離開時,
我注意到他的電腦沒鎖屏。屏幕上是一個后臺管理系統。左側列表顯示著十幾個名字,
每個名字后面跟著「準備中」、「進行中」、「已完成」的標簽。我的名字排在第三個,
狀態是「進行中」。其他幾個「已完成」的名字,我隱約記得都是最近上新聞的自殺者。
心跳加速,我掏出U盤,插入電腦。復制進度條緩慢前進。門外傳來腳步聲。
我迅速拔出U盤,閃到書架后面。「那份合同我放你桌上了。」是周維的聲音。「好,
我待會看。」另一個男聲回答。「新來的那個怎么樣?」「按計劃進行,已經上鉤了。」
周維的笑聲讓我惡心。「彼岸那邊催得緊,這個月至少要完成兩單。」「放心,
祁安和林巧那對沒問題。」「別像上次那樣出岔子,警察差點查到IP。」
「這次服務器換了地方,絕對安全。」腳步聲遠去,我長舒一口氣。回到工位,
我查看U盤里的文件。全是「彼岸直播」的用戶數據。包括直播安排、打賞分成記錄,
甚至還有「演員」培訓手冊。手冊詳細指導如何誘導目標產生自殺傾向。我的手在發抖。
這不是兩個人的陰謀。而是一個龐大的犯罪網絡。下班回家,林巧正在做飯。「工作怎么樣?
」她頭也不回地問。「挺好的,周總很照顧我。」我放下包,走到她身后抱住她。
她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怎么了?」我假裝不解。「沒什么,就是有點累。」
她勉強笑了笑。「你去休息吧,我來做飯。」我接過鍋鏟。「你會做飯?」她驚訝地看著我。
前世的我確實從不進廚房。「學學就會了。」我沖她眨眨眼。晚飯時,
我故意把筷子掉在地上三次。「你沒事吧?」林巧皺眉。「沒事,就是有點頭暈。」
我揉著太陽穴。「是不是工作壓力大?」她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可能吧,感覺腦子轉不動。
」我低頭扒飯。「要不要去看看醫生?」「不用,休息一下就好。」我抬頭,
對她虛弱地笑笑。晚上,我假裝睡著。林巧悄悄起身,拿著我的手機去了衛生間。我瞇著眼,
看到她正在操作什么。十分鐘后,她回來,把手機放回床頭。等她呼吸平穩,
我拿起手機檢查。「彼岸直播」APP又出現了。這次我沒刪除。我點開APP,
注冊了一個賬號。昵稱:「旁觀者」。首頁推薦位赫然是幾個自殺直播回放。
其中一個標題是:「絕望丈夫直播跳樓,妻子痛哭挽留」。封面正是前世我跳樓的那棟大樓。
我關掉APP,刪掉瀏覽記錄。第二天上班,我故意表現得精神恍惚。「祁安,
這份報表重做一下。」部門主管扔給我一疊文件。「好的...」我茫然地點頭,
然后對著電腦發呆。「他怎么了?」我聽到同事小聲議論。「聽說有抑郁癥...」
「周總怎么招這種人...」午飯時間,我獨自坐在角落,機械地咀嚼。
周維端著餐盤坐到我對面。「還習慣嗎?」他假裝關切地問。「周總...」我抬頭,
眼神渙散。「你臉色很差,要不要請假休息?」「不用,我能行...」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別勉強自己,身體最重要。」他拍拍我的手。我注意到他右手小指上戴著一枚黑色戒指。
戒指內側似乎刻著什么。「謝謝周總關心。」我低頭繼續吃飯,用余光觀察那枚戒指。下午,
我被叫去周維辦公室。「坐。」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知道我為什么招你嗎?」
他雙手交叉放在桌上,那枚戒指在燈光下泛著冷光。「因為...林巧的關系?」
我怯生生地問。「不全是。」他身體前傾。「我看重的是你的潛力。」
「可是我很差勁...」我低頭玩手指。「每個人都會經歷低谷。」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有磁性。「重要的是找到發泄的途徑。」「發泄...」我喃喃重復。
「比如寫日記,或者...」他故意停頓。「或者什么?」我抬頭,眼神渴望。「直播。」
他輕輕吐出這兩個字。「直播?」「對,把心里話說出來,會有很多人理解你,支持你。」
他的眼睛緊盯著我的反應。「我不擅長這個...」我退縮地搖頭。「試試看,就當治療。」
他推過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網址。「這個平臺很私密,都是像你這樣的人。」
我接過紙條,手指微微發抖。不是害怕,是興奮。魚上鉤了。下班路上,
我買了針孔攝像頭和錄音筆。回到家,林巧反常地熱情。「今天累不累?」她幫我脫下外套。
「還好...」我勉強笑笑。「周總跟我說了你的情況。」她拉著我坐到沙發上。
「什么情況?」「他說你工作壓力很大。」她摸著我的臉,眼中閃著詭異的光。
「我是不是很沒用...」我聲音哽咽。「別這么說。」她抱住我。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她的心跳平穩有力,沒有一絲波動。晚飯后,我「不小心」
把藥瓶掉在地上。「這是什么?」林巧撿起來,皺眉。「帕羅西汀...周總給我的,
說能緩解壓力...」我慌亂地解釋。「你吃多久了?」她聲音突然尖銳。
「三天...怎么了?」我裝作害怕的樣子。「沒什么...」她迅速調整表情。
「這種藥不能亂吃,明天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好...」我低頭,嘴角微微上揚。半夜,
我聽到林巧在陽臺打電話。「周維,你給他吃藥了?」她的聲音壓得很低。「沒有啊,
怎么了?」「他手上有帕羅西汀!」「奇怪...我確實準備了,
但還沒到給他用藥的時候...」「計劃有變,得加快進度。」「行,我安排一下直播測試。
」「彼岸那邊怎么說?」「老規矩,五五分成。」我悄悄退回床上,心跳加速。
第二天是周六,林巧說要帶我去郊游。「就我們兩個嗎?」我期待地問。「周總也去,
還有他幾個朋友。」她邊收拾背包邊說。前世的我因為自卑,拒絕了這類聚會。「好啊。」
我爽快地答應,看到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我們開車來到郊區的一個湖邊。
周維和兩男一女已經在那里等著了。「介紹一下,這是我公司的新同事祁安。」
周維摟著我的肩,向其他人介紹。「這是王總,李總,還有麗莎。」我挨個點頭問好。
麗莎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穿著暴露,一直盯著我看。「祁安最近壓力比較大,
今天帶他出來散散心。」林巧挽著我的手說。「理解理解,職場都這樣。」
王總大笑著拍拍我的背。我們在湖邊燒烤,喝酒,看似其樂融融。「我去趟廁所。」
我起身離開。走到半路,我拐了個彎,繞到他們身后的樹林里。「怎么樣,有戲嗎?」
周維的聲音。「比預期順利,他已經開始吃藥了。」林巧回答。「麗莎,
待會你去試探他一下。」「明白,裝抑郁癥我最在行了。」麗莎的笑聲刺耳。
「彼岸那邊要求下周至少一次預熱直播。」「來得及,他狀態已經很不穩定了。」
林巧自信地說。「別像上次那個,臨到頭反悔。」「放心,祁安性格軟弱,好控制。」
我握緊拳頭,悄悄退回原路。回到營地,麗莎立刻湊過來。「祁哥,能陪我走走嗎?」
她眨著大眼睛問。「好啊。」我靦腆地答應。我們沿著湖邊散步。「聽說你最近壓力很大?」
她關切地問。「嗯...工作不太順利...」我低頭踢著石子。「我以前也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