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后。
醫院的高級病房里,林羨無力地躺在病床上,渾身的骨頭像是被打碎,連呼吸都變成了奢望。
見她醒來,沈樹白和沈樺趕忙湊上前,臉上寫滿愧疚與心疼。
“羨羨,你終于醒了,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有液體滴落在手背,林羨短暫愣怔,沈樹白竟然哭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落淚,滾燙的淚珠灼燒得人眼眶發燙。
沈樺站在旁邊,眼圈也是紅紅的,小嘴巴扁了又扁,最后委屈地撲到林羨懷里放聲大哭:“媽媽,媽媽,我錯了。”
看著父子倆愧疚的模樣,林羨不能說沒有一點觸動,但理智回籠后,那點微不足道的念頭也被現實撞擊得粉碎。
她不是一個好了傷疤就忘了疼的人。
被車撞的那一刻,林羨甚至分不清是打斷骨頭疼,還是心碎更疼,但無論哪種疼,都不值得她去原諒。
好在,她就要徹底離開這里了。
一顆心破碎了還是會正常跳動,所以她也還會迎來屬于自己的全新的生活。
肇事的車主很快被抓捕,接下來的幾天,沈樹白和沈樺都寸步不離地守在林羨病床前,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事無巨細地照顧著她的生活起居。
這天,林羨夜里口渴驚醒,腦袋昏昏沉沉之際,耳邊傳來心驚肉跳的水漬聲。
布料摩挲的沙沙聲,唇齒交纏的悶哼聲,各種曖昧的聲音夾雜在一起,在寂靜的病房里一下一下撞擊林羨的耳膜。
借助窗外投射進來的微弱光線,林羨看清香艷場面的兩位主角。
一位是穿著暴露的江眠,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被撕得所剩無幾,而纏在她身上的另一位是白天還在林羨病床前扮演好好丈夫的沈樹白。
“樹白,你想我嗎?”
江眠嬌羞地拉開距離,纖細的手指像是靈活的小蛇一樣亂爬,所到之處,無一不燃氣熊熊欲火。
沈樹白很快被撩撥的欲火焚身,發狠地撕下最后一塊布料。
“想,至于有多想,我不喜歡用說的,我們用做的。”
曖昧的嬌喘聲在房間響起,情到深處時,江眠尖叫出生,隨后煞有介事地咬住唇瓣:“還是不叫了,萬一把羨羨吵醒了,她該受不了了。”
“沒事,你叫破喉嚨都關系,我在她的水里下了安眠藥。”
男人的聲音放肆而享受,跟平日里在林羨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樣完全不一樣,察覺到江眠晃了神,他便故意用力,惹得她在自己身下連連求饒。
病床上的林羨狠狠咬住下唇,嘴里很快彌漫出鐵銹味,也不知是過了多久,突兀的童聲突然在房間詐響。
“爸爸,江媽媽,你們在干什么?”
彼此糾纏的男女驟然慌了神,似乎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個插曲,江眠身上的布料所剩無幾,唯一的遮擋只有面前精壯的肉體,因此她只能更近地貼合住沈樹白。
“樺樺乖,先閉上眼睛好嗎?”
沈樹白的音量不自覺放輕松,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既后怕又慶幸。
后怕的是自己一時精蟲上腦,答應了江眠所說的尋求刺激,當著孩子和羨羨的面做這種事情。
慶幸的是,還好醒來不是林羨,她身子弱,要是看到這一幕,不知該有多傷心。
小小的肉團子懵懂地揉了揉眼,沈樹白已經撿起地上的大衣,手忙腳亂地將兩人裹住,而視線清明,徹底看清到底發生了什么的沈樺,自告奮勇地承擔去守衛職責:“爸爸,江媽媽,你們去給樺樺生小妹妹去吧,我幫你們守著林媽媽。”
聽到這話,林羨仍舊緊閉著眼睛,眼淚卻悄無聲息地偷偷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