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因為離婚證的事情，顧懷川耽誤了半天時間，他連喬柚寧做好的午飯都沒吃就來到了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前，他眼圈烏黑，指尖敲打著桌面，怎么都無法靜心工作。
那本離婚證被他緊緊攥在手中，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撥通內線電話，沒過一會兒，助理便走了進來。
“顧總您叫我？”
“幫我去查查，這個離婚證的事情，查清楚蘇晚怡什么時候跟我離的婚。”
說完，顧懷川滿臉愁容，聲音有些沙啞，將離婚證推給他。
可助理不光沒動彈，反而一臉詫異。
“你還等什么呢？快給我去辦！”
見他愣著，顧懷川有些不悅，催促了一聲。
可助理一愣，反應更加古怪，隨即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
“可是您跟蘇小姐……不是一年前就已經離婚了嗎？”
“什么？你開什么玩笑！！”
聽到他的話，顧懷川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猛地拍了下桌子，把對方嚇得直接噤聲。
“一年前她還躺在醫院里昏迷著，我怎么可能和她離婚！”
可此話一出，助理徹底懵了。
“您說什么昏迷？蘇小姐她……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直至此刻，顧懷川的呼吸一滯，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
剛才的所有對話都出奇的詭異，他對于蘇晚怡的記憶仿佛被人篡改過，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顧懷川嗓音低沉的可怕，試探性地問他。
“就是一年前的那場車禍，蘇晚怡為了保護喬森，出事昏迷了一年多。”
“這件事……你不記得了嗎？”
助理臉色煞白的僵在了原地，仔細端詳了顧懷川的臉，像是在確認他的狀態。
“一年前的那場車禍，昏迷的不是您嗎？”
“你說什么？！”
顧懷川雙目瞪圓，嘴巴因驚訝大大張開著，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一股詭異的恐懼感慢慢爬上他的后脊，他渾身密布了冷汗。
看著助理真的一無所知的困惑表情，他一時無從辯解。
“你先出去……”
顧懷川聲線顫抖著，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與他之前的經歷相違背，他獨自思索著事情的合理性，最終決定先問問其他的共同好友。
“一年前你開車遭遇車禍，傷的很重，多虧了晚怡不計前嫌照顧你，直到你醒來。”
“你昏迷了整整一年，醫生都說你差點挺不過來了。”
“是你昏迷了一年，一個月前才醒過來，怎么不記得了？是不是身體還沒恢復好，記憶出現了錯亂？”
多名好友的證詞和助理說的如出一轍。
一個人這么說或許還有說謊的可能，可當所有人都說出一樣的話，他不得不信。
顧懷川逐漸開始懷疑，難道當年出車禍的真的是自己嗎？
他令助理將自己過去一年所有的就診記錄都調了出來。
片刻后，他收到助理的病歷單，上面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著：患者顧懷川，車禍重傷，腿骨骨折，伴隨大出血癥狀。
而下一秒，他的瞳孔驟然縮緊。
因為助理又發來了一張連他自己都沒見過的，他戴著氧氣面罩，躺在病床上的照片。
頓時，顧懷川感到頭痛欲裂，一陣天旋地轉后，好像整個世界都是顛倒陌生的。
就在他絕望之際，他猛然回想起當晚，蘇晚怡離開前自言自語說著些聽不懂的怪話，他心里有種強烈的預感。
這一切，一定都和蘇晚怡口中那個所謂的系統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