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召喚江城的冬雨連續下了三天,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寒意。周琳裹緊風衣,
踏進那間廢棄的畫室時,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落在地面上。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混合氣味——顏料、松節油,還有一絲幾乎被掩蓋的死亡氣息。
"法醫怎么說?"她問道,目光落在房間中央那具女尸上。楊明站在尸體旁,摘下橡膠手套,
皺著眉頭說:"和前兩起一樣,注射過量嗎啡,死亡時間大約是36小時前。沒有掙扎痕跡,
可能死前被下了鎮靜劑。"死者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性,金色的長發整齊地鋪散在地上,
臉上帶著平靜的表情,仿佛只是睡著了。她被安置在一把木椅上,頭微微傾斜,
周圍擺放著七朵向日葵,手里還握著一朵?,F場的每一處細節都經過精心布置,
就像是一幅靜物畫。"這是模仿梵高的《向日葵》,"一位年輕刑警小聲說道,
"和之前的案子一樣,兇手似乎在模仿名畫。"周琳點點頭,拍了幾張現場照片,
然后走到窗邊,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聽。"林司辰,"她直接說道,
"我需要你的幫助。這已經是第三起了。"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我已經半退休了,周隊。
"一個低沉的男聲回答。"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周琳望著窗外模糊的雨景,
"但這次不一樣。這個兇手......他很特別。我想只有你能抓到他。"又是一陣沉默。
"把資料發給我。"林司辰終于說道,"我明天到。"周琳掛斷電話,感到一絲如釋重負。
她轉向團隊:"明天林顧問會來協助我們。在此之前,
我要了解這名受害者的一切——她的身份、社交圈、過去半年的行程,所有細節。
"年輕刑警田小雨舉手問道:"林顧問是誰?""最好的犯罪側寫師,"周琳回答,
目光再次掃過那個詭異的犯罪現場,"也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林司辰站在自己位于山區的小木屋前,望著遠處的山巒。
電話鈴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是他的老導師王教授。"我聽說江城找你了?
"老人的聲音里帶著關切。"消息傳得真快,"林司辰微微一笑,"我答應了。
""自從那起案子后,你已經兩年沒接過大案了,"王教授說,"你確定自己準備好了嗎?
"林司辰沒有立即回答。兩年前那個案子的陰影一直籠罩著他——一個連環殺手,
七名受害者,而他直到最后一刻才識破兇手的身份。為時已晚,第七個受害者沒能獲救。
他辭去了警隊的職務,成為了自由顧問,只接一些簡單的案子。"也許永遠不會真正準備好,
"他最終說道,"但我不能一直躲避。"掛斷電話后,林司辰回到屋內,
打開電腦查看周琳發來的資料。三位受害者,三幅名畫。第一位模仿《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第二位模仿《莫奈的睡蓮》,現在是《向日葵》。每個現場都像藝術展覽一樣被精心布置,
受害者成為了畫作的一部分。
他開始在筆記本上寫下初步側寫:"兇手極有可能擁有藝術背景,對經典名畫有深入研究。
手法精細,注重細節,每個現場都經過精心策劃,表明兇手具有強迫癥人格特質。
使用藥物而非暴力,說明他不享受受害者的痛苦,而是追求某種'完美'的狀態。
他把殺人視為創作,受害者只是他藝術品的載體。這是一個高智商、高自制力的犯罪者,
可能社會地位不低,外表體面,善于隱藏真實自我。"寫完這些,林司辰在窗邊站了許久,
看著山間升起的薄霧。明天,他將重返城市,重返那個黑暗的世界。
第二章:入局江城比林司辰記憶中更喧囂。出租車穿過繁華的商業區,
兩側聳立著玻璃幕墻的高樓,反射著冬日黯淡的陽光。
這座城市在過去幾年里發生了巨大變化,但空氣中那種急功近利的氣息卻始終如一。
刑偵支隊的辦公室里,周琳已經為他準備了一間臨時辦公室。
墻上貼滿了案件照片、地圖和時間線。"受害者的背景調查有結果了嗎?
"林司辰一進門就問道。周琳遞給他一杯咖啡:"三位受害者都是年輕女性,
25到30歲之間。第一位是攝影工作室助理,第二位是插畫師,
最新這位是藝術學院的學生。""全都與藝術相關,"林司辰若有所思地說,
"這印證了我的初步判斷。兇手選擇受害者有特定標準,而不是隨機作案。
他在尋找能完美融入他'藝術構想'的對象。"他走到照片墻前,仔細觀察每張現場照片。
"三個案發現場有什么共同點嗎?""都是相對隱蔽但不偏遠的地方。
第一起在一個廢棄的攝影棚,第二起在城郊的一座廢棄溫室,第三起在老城區的畫室。
地點看似隨機,但每個位置都經過精心挑選,符合他要模仿的藝術作品氛圍。
"林司辰點點頭,從口袋里取出放大鏡,仔細查看第三起案件的現場照片。"這里,
"他指著照片角落的一處地面,"有鞋印痕跡,非常細微,但形狀很特別。
看起來像是手工制作的皮鞋,而且是新的。"周琳湊近看了看:"我讓技術科重新檢查現場。
""兇手很謹慎,幾乎沒留下任何物理證據,"林司辰繼續分析道,
"但他在追求某種完美的表達,這種強迫可能會成為他的弱點。"門被輕輕敲響,
一個年輕女警探走了進來,怯生生地看著林司辰:"林顧問,我是田小雨,
周隊讓我協助您的工作。"林司辰微微點頭,注意到這個年輕警員眼中的熱情和好奇。
"你負責過哪方面的調查?"他問。"我負責梳理受害者的社交關系,"田小雨回答,
"目前看來三位受害者之間沒有直接聯系,但我還在深入調查。""好,繼續追查。
特別注意她們的藝術圈關系,可能存在共同參加過的活動或展覽。"林司辰說完,轉向周琳,
"我需要親自去最新的案發現場看看。"廢棄畫室位于老城區一條狹窄的巷子里。
這一帶曾是藝術家聚集的地方,現在大多數人都搬走了,
只剩下幾間出租工作室和老舊的店鋪。畫室門口拉著警戒線,林司辰戴上手套,
獨自走了進去。盡管尸體已被移走,但現場保持著原貌。他緩慢地在房間里移動,
不放過任何細節。那七朵向日葵還在原處,已經開始凋謝。他注意到花瓶上沒有任何指紋,
顯然兇手戴了手套。地板上有一處薄薄的粉末,是法醫提取指紋后留下的。他蹲下身,
用手電筒照射那個微弱的鞋印,確認了自己先前的判斷——這是一雙高檔定制皮鞋的印記,
鞋底有獨特的手工縫線痕跡。當他起身準備離開時,一道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
窗臺邊緣有一個極小的金屬碎片。他用鑷子小心地將它取出,放入證物袋。
這可能是兇手不小心留下的線索。離開現場時,他遇到了幾名記者,
閃光燈和問題一齊向他襲來。"請問您是警方請來的專家嗎?""您認為兇手會再次作案嗎?
""警方有什么線索可以分享的嗎?"林司辰沒有回應,低頭快步走向等待的警車。
周琳在車里,表情凝重:"媒體已經把這稱為'藝術殺手'案件,輿論壓力很大。
""他會再次作案,"林司辰平靜地說,"而且很快。他在創作自己的'藝術系列',
不會中途停止。我們需要盡快找出受害者之間的聯系。"回到警局,
法醫楊明帶來了新發現:"最新受害者體內發現了一種罕見的鎮靜劑,
通常只在高端私立醫院和診所使用。我已經列出了江城所有可能采購這種藥物的機構名單。
"林司辰看著那份名單,皺起眉頭:"范圍還是太廣。兇手可能有醫學背景,
或者有渠道接觸到這些藥物。"他思考片刻,又問道:"受害者身上有任何異常的痕跡嗎?
注射針孔之外的。""有一點奇怪,"楊明回答,"所有受害者的指甲都經過精心修整,
像是剛做過美甲,而且是同一種風格。"林司辰的眼睛亮了起來:"檢查過美甲店嗎?
"田小雨急忙翻閱手中的資料:"還沒有從這個角度調查。我馬上去查。"夜幕降臨時,
林司辰獨自在臨時辦公室里工作。他在白板上畫出三個受害者的關系圖,試圖找出連接點。
墻上的照片仿佛在訴說著什么,但他還抓不住那個關鍵。手機震動起來,
是王教授發來的信息:"注意休息,別太投入。記住上次的教訓。"林司辰苦笑一下,
繼續盯著照片墻。他知道兇手就在某處,正計劃著下一次"創作"。而他必須先一步找到他。
第三章:蛛絲馬跡三天來,林司辰幾乎沒有離開過臨時辦公室。墻上的資料越來越多,
卻仍然缺少決定性線索。他的眼睛因為長時間盯著電腦屏幕而感到疲憊,但精神卻異常清醒。
田小雨帶著一疊新資料走進來:"林顧問,我查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三位受害者確實都在同一家美甲店做過指甲,但時間不同,
店員也不記得她們之間有任何聯系。"林司辰接過資料:"還有別的嗎?""還有一點,
"田小雨有些興奮,"我深入調查了她們的社交活動,
發現三人都曾參加過半年前在江城美術館舉辦的一場慈善藝術拍賣會。
這場拍賣會是由知名慈善家戴維舉辦的,為貧困兒童藝術教育籌款。
"林司辰立刻坐直了身體:"能找到當天的賓客名單和照片嗎?""已經在努力了,
但主辦方以隱私為由不肯提供完整名單。我只找到了一些媒體報道和社交媒體上的照片。
"田小雨遞過幾張打印出來的照片。林司辰仔細查看那些照片,
其中一張引起了他的注意——三位受害者都出現在照片中,雖然分別站在不同位置,
但都與一個穿著定制西裝的男人有互動。那個男人約莫四十五歲,面容英俊,氣質儒雅。
"這個人是誰?"林司辰指著照片問道。"戴維,拍賣會的主辦人。
他是江城最有名的慈善家之一,家族在藝術品投資領域很有名。
"林司辰若有所思地看著照片:"我需要了解更多關于他的信息。"就在這時,
周琳匆忙走進辦公室,臉色凝重:"又發現了一具尸體,在城東的一座廢棄教堂里。
"現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驚人。廢棄教堂的長桌前,擺放著十三具塑料人體模型,
其中一個被替換成了真實的女性尸體。整個場景模仿達芬奇的《最后的晚餐》,
受害者被安置在耶穌的位置上。"死亡時間大約是昨晚,"楊明在尸體旁邊說道,
"同樣的手法,注射過量嗎啡,事先使用了鎮靜劑。"林司辰仔細觀察著現場每一處細節。
這次的布置比之前更加復雜,表明兇手花了更多時間和精力。
教堂的彩色玻璃窗投下斑斕的光影,與《最后的晚餐》的神圣氛圍相呼應。
他發現地板上有一根幾乎看不見的藍色纖維,小心地收集起來。
"看起來像是高級西裝的面料,"他對周琳說,"我們應該送去檢測,看能否確定具體品牌。
""已經確認了受害者身份,"一名警員報告說,"李夢,29歲,是一名藝術修復師,
在江城博物館工作。""博物館?"林司辰敏銳地抓住這個信息,
"查一下她最近參與的項目,以及接觸過的人。"離開現場時,
林司辰注意到教堂外聚集了大量記者和市民。一些人在悄聲議論,還有人拍照。
這起案件已經引起了全市的關注,恐慌情緒正在蔓延。"今晚會有追悼會,
"周琳在車上告訴他,"由死者的同事和朋友組織,在博物館舉行。
可能會有一些重要人物出席。""我要去,"林司辰立即說道,"兇手很可能也會出現。
""為什么這么確定?""因為他把這些謀殺視為藝術創作,"林司辰解釋道,
"藝術家通常會關注自己作品引起的反響。對他來說,
追悼會就像是對他'作品'的一種展覽評價。"回到警局,
田小雨帶來了關于戴維的背景調查結果。戴維·陳,45歲,
江城頂級藝術品收藏家和投資人,家族企業涉及房地產和金融領域。
十年前創立了"新光藝術基金會",資助有潛力的年輕藝術家和藝術教育項目。已婚,
妻子是知名室內設計師,育有一子。沒有犯罪記錄,社會聲譽極佳。"還有一個發現,
"田小雨補充道,
"最新的受害者李夢最近參與了戴維捐贈給博物館的一批藝術品的修復工作。
"林司辰的眼神變得銳利:"所以四名受害者都與戴維有某種聯系。
""但這并不足以證明什么,"周琳謹慎地說,"戴維在藝術圈非?;钴S,
與很多人都有聯系。"林司辰沒有爭辯,只是說:"今晚的追悼會,他會來嗎?
""作為博物館的重要贊助人,他很可能會出席。"林司辰點點頭:"那正好,
我想見見這位慈善家。"晚上,博物館燈火通明。來參加追悼會的人比預想的要多,
大多是藝術界人士和死者的朋友。林司辰穿著深色西裝,獨自站在角落,
觀察著每一個進出的人。周琳走到他身邊,低聲說:"戴維剛到,在大廳中央那群人里。
"林司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立刻認出了戴維。即使在悲傷的場合,
他依然保持著優雅的風度,與周圍人輕聲交談,表情恰到好處地表達著哀悼。"他的西裝,
"林司辰突然說,"是手工定制的,看那縫線和面料。"周琳點點頭:"他的鞋子也是。
據說他只穿意大利手工鞋。"林司辰開始向戴維所在的方向移動。就在這時,
戴維似乎感應到了什么,抬頭與林司辰的目光相遇。兩人隔著擁擠的人群對視了一秒,
然后戴維微微一笑,向林司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仿佛是一個遙遠的致意。
林司辰感到一陣奇怪的戰栗,仿佛在那一瞻中窺見了什么黑暗的東西。他確信,
自己正注視著殺手的眼睛。第四章:身陷危險追悼會進行到一半時,
林司辰終于找到機會接近戴維。后者正獨自站在一幅油畫前,沉思著。"悲傷的場合,
"林司辰站到他身邊,輕聲說。戴維轉過頭,
目光平靜而深邃:"每一次生命的逝去都是藝術的損失。"他伸出手,"戴維·陳。您是?
""林司辰,警方顧問。"林司辰握了握他的手,注意到對方手指上有幾處微小的顏料痕跡。
"啊,犯罪側寫專家。"戴維微笑道,"我聽說過您。
您認為這個'藝術殺手'是個怎樣的人?
"林司辰注視著對方的眼睛:"一個把殺戮視為藝術的人。極度自戀,認為自己是創造者,
高于常人。他精通藝術史,手法精細,很可能是社會地位較高的人士,善于偽裝。
"戴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趣的分析。您知道,藝術和死亡總是有著奇妙的聯系。
許多偉大的藝術家都癡迷于死亡的美學。""您似乎對這個話題很有研究。
""作為藝術收藏家,了解藝術背后的哲學是必要的。"戴維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杯,
"您知道梵高為什么癡迷向日葵嗎?""因為它們象征生命與希望?
""也象征著對死亡的凝視。向日葵轉向太陽,直到枯萎死亡。
它們的美在于清醒地迎接自己的終結。"戴維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就像我們每個人一樣。"林司辰感到一種奇怪的不適:"有趣的觀點。對了,
我聽說您資助了不少年輕藝術家?""是的,通過我的基金會。我相信藝術可以改變生命。
"戴維微笑著,目光掃過房間,"看,就像李夢那樣有才華的年輕人,如此可惜。
""您認識她?""不算熟悉,但我欣賞她的工作。她修復了我捐給博物館的幾幅畫作。
"戴維的表情變得悲傷,"這個世界失去了一位真正的藝術守護者。
"他們的談話被一位前來致哀的女士打斷。林司辰借機離開,
但能感覺到戴維的目光一直跟隨著他。走出博物館時,林司辰遇到了正在等他的田小雨。
"有發現,"她急切地說,"我查了一下,
前三名受害者都曾獲得過戴維基金會的資助或獎學金。
"林司辰深吸一口氣:"所以所有受害者都與戴維有直接聯系。""是的,
但這還不足以成為證據。"田小雨補充道,"戴維每年資助數十位藝術工作者,
這可能只是巧合。""世界上沒有巧合,只有必然,"林司辰說,
"跟蹤一下戴維最近的活動和日程。但要小心,不要驚動他。"回到住處后,
林司辰開始研究戴維的公開資料。照片中的戴維總是衣冠楚楚,面帶微笑,
要么在參加慈善活動,要么在藝術展覽上。他的履歷堪稱完美:名校畢業,事業成功,
家庭幸福,還致力于公益事業。表面上看,他是社會精英的典范。但林司辰知道,
最危險的掠食者常常隱藏在最體面的外表之下。他搜索更深入的資料,
發現有關戴維童年的信息幾乎為零。唯一找到的是一則舊報紙報道,
提到他曾在少年時期因家庭變故被送往寄宿學校。第二天一早,
林司辰收到周琳的信息:技術部門確認,
在最新案發現場發現的藍色纖維來自一種意大利高級定制西裝面料,
江城只有兩家店鋪進口這種面料。而戴維正是其中一家的???。"這還不夠,
"林司辰在警局會議上說,"我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但至少證明他是嫌疑人之一,
"周琳說,"我們可以申請監視令。"林司辰搖頭:"太冒險了。如果驚動他,
他可能會停止行動或者改變模式。我建議秘密監視,同時深入調查他的背景,
特別是童年經歷。很多連環殺手的行為模式都源于早期創傷。"會議結束后,
林司辰獨自去了江城美術館,那里正在舉辦一個現代藝術展。他需要思考,
而藝術展是個好地方。漫步在展廳中,
他突然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戴維正站在一幅巨大的抽象畫前。更讓林司辰驚訝的是,
戴維身邊站著一個年輕女性,兩人正在熱烈交談。林司辰小心地靠近,
假裝在欣賞附近的作品。女孩看起來二十多歲,面容清秀,充滿朝氣,
正興奮地向戴維介紹自己的想法。戴維聽得很認真,不時點頭或提問。在女孩離開后,
林司辰走上前:"真巧,又見面了。"戴維轉過身,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恢復平靜:"林先生,您也喜歡現代藝術?""偶爾欣賞。那位年輕女士是?
""一位有潛力的年輕藝術家,正在申請我基金會的資助。"戴維微笑著說,
"她的作品很有未來感。"林司辰心中警鈴大作——這與兇手選擇受害者的模式一致。
他強制自己保持平靜:"她很幸運能得到您的關注。""我一直在尋找真正有天賦的人。
"戴維意味深長地看了林司辰一眼,"就像我現在發現您一樣。有興趣來我家做客嗎?
我收藏了一些您可能感興趣的東西。"林司辰明白這是一場危險的邀請,
但也是深入了解戴維的機會:"榮幸之至。""很好,明晚七點。我的司機會去接您。
"戴維說完,優雅地轉身離開。林司辰站在原地,盯著戴維遠去的背影。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剛剛接受了一個連環殺手的邀請,
而那個年輕女藝術家則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他立刻給周琳打電話:"我需要你查一個人,
剛才在美術館與戴維交談的年輕女性。另外,明晚我去拜訪戴維,需要安排秘密跟蹤。
""太危險了,"周琳的聲音充滿擔憂,"我們還沒有足夠證據確認他就是兇手。
""但這是最好的機會。如果他真是兇手,我可能會在他家發現證據。"掛斷電話后,
林司辰感到一種奇怪的興奮和恐懼交織的感覺。他正走向危險,但也可能即將揭開真相。
第五章:追蹤林司辰拿到了戴維的詳細背景調查資料。表面上看,
戴維是個出身顯赫的成功人士,但深入挖掘后,發現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細節。
戴維出生于一個富裕但有爭議的家庭。他的父親是著名商人,因商業欺詐被調查過多次,
但從未被定罪。他的母親是一位藝術品經銷商,在戴維十歲時神秘死亡,
官方記錄顯示是自殺,但從未公開詳情。之后,
年幼的戴維被送進了一所位于瑞士的寄宿學校,直到大學才返回國內。
最令林司辰感興趣的是一條被深埋的記錄:戴維十六歲時曾接受過精神科醫生的診治,
具體原因未知。"童年創傷和被拋棄感,"林司辰在筆記本上寫道,"可能是催化劑。
"他發現戴維的基金會活動有個奇怪的模式:他總是親自挑選資助對象,
尤其偏好那些孤獨、缺乏家庭支持但有藝術才華的年輕人。這與受害者的特征高度吻合。
林司辰決定冒險跟蹤戴維,觀察他的日常活動。他從警局借了輛普通的灰色轎車,
停在戴維家附近的街角。戴維居住在江城最富有的區域,一棟被高墻和花園環繞的別墅。
等待了兩個小時后,一輛黑色轎車駛出大門。林司辰跟上去,保持著安全距離。
戴維的車首先去了他的辦公室,位于市中心的一座現代化大廈。四個小時后,
戴維離開辦公室,但沒有回家,而是駛向城郊一個人跡罕至的區域。林司辰小心跟隨,
發現那是一個廢棄的工業區。戴維的車停在一座看似廢棄的倉庫前。
林司辰將車停在遠處的樹林里,徒步接近,從一個小窗戶窺視內部。
他看到戴維換上了工作服,在準備一個空間——擺放家具、調整燈光。
整個過程像是在布置舞臺。林司辰拍下幾張照片,然后謹慎地撤離?;氐杰嚿?,
他立刻給周琳打電話:"我想我發現了他的'工作室'。他正在為下一次行動做準備。
我們需要24小時監控那個倉庫。""已經安排特警隊待命,"周琳回答,
"關于那個年輕女藝術家,她叫田小雨,是——""等等,田小雨?我們隊里的那個田小雨?
"林司辰驚訝地打斷她。"是的,她在警隊工作只是兼職。她主要身份是藝術學院的學生,
專攻現代藝術。她被安排接近戴維是我的主意,沒想到會這么危險。
"林司辰感到一陣寒意:"立刻撤回她,太危險了。戴維很可能已經選她作為下一個目標。
""我已經這么做了,但她堅持繼續,認為這是抓住兇手的好機會。""該死,
"林司辰咒罵道,"告訴她保持距離,不要單獨與戴維見面。我明晚去他家,
希望能找到確鑿證據。"掛斷電話后,林司辰繼續觀察戴維的行動。傍晚時分,
戴維離開倉庫,但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美術館附近的一家高級餐廳。通過餐廳的大窗戶,
林司辰看到戴維與一個中年男人共進晚餐,兩人交談甚歡。用手機拍下那人的照片,
林司辰發給周琳請求身份確認。很快收到回復:張明輝,江城精神病院的主治醫師,
專精于人格障礙。這一發現使林司辰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戴維極有可能患有某種心理障礙,
而這位醫生或許知道一些內情。晚餐結束后,戴維終于回家。林司辰在遠處監視著那棟別墅,
絕大多數房間都亮著燈,窗簾拉開,似乎戴維毫不擔心被人窺視私生活。
這種公開展示也是一種偽裝——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沒有什么可隱藏的。午夜時分,
林司辰正準備離開,突然注意到戴維的身影出現在二樓的一個房間里。
那是唯一一間窗簾緊閉的房間,只有從窗簾縫隙中泄露的一線光亮。通過望遠鏡,
林司辰看到戴維似乎在對著墻壁上的什么東西凝視。然后,房間的燈滅了。
林司辰放下望遠鏡,感到頸后一陣寒意。他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不僅是獵人,
也已經成為獵物。第二天,林司辰繼續調查戴維的過去,特別是那段在瑞士的寄宿學校經歷。
他聯系了王教授,請求協助調取國外的資料。"你確定是他嗎?"王教授在電話中問。
"九成把握,但缺乏直接證據。他太擅長偽裝和清理現場了。""小心,司辰。
這種高功能的精神病患者極其危險,因為他們能完美控制自己的行為,
只在選擇的時刻釋放黑暗面。"林司辰掛斷電話,繼續整理案件資料。
四起謀殺案的時間點引起了他的注意——每次殺人都在特定日期,對比后發現,
的藝術家的重要紀念日:維米爾的誕辰、莫奈的第一次個展日、梵高完成《向日葵》的日子,
以及達芬奇開始創作《最后的晚餐》的日子。"他在遵循某種藝術歷法,"林司辰喃喃自語,
迅速查閱藝術史資料,尋找接下來可能的日期。下午,他接到了田小雨的電話。"林顧問,
戴維今天聯系我,邀請我明天去他的工作室看一些私人收藏。"她的聲音既興奮又緊張。
"拒絕他,"林司辰嚴肅地說,"這太危險了。""但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發現證據。
只要有監控和后援——""沒有商量余地,田警官。他已經選中你作為下一個目標。
我今晚會去他家,希望能找到足夠的證據。在此之前,你必須遠離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好吧,我會拒絕他。但請小心,林顧問。我覺得他不是普通人。
"掛斷電話后,林司辰長舒一口氣。田小雨年輕氣盛,不懂得這種危險,
而他無法承受再失去一個人的后果。傍晚時分,林司辰做好了前往戴維家的準備。
他穿著正式的西裝,但在衣服下藏了一把小型錄音設備和一個微型攝像頭,偽裝成領帶夾。
周琳安排了兩名便衣警察在附近待命,而特警隊則隨時準備行動。七點整,
一輛黑色豪車停在他住處門前。司機引導他上車,全程保持沉默。二十分鐘后,
車子駛入戴維家的大門。別墅比林司辰想象中更加宏偉,風格混合了古典與現代元素,
大理石和玻璃的結合顯示出主人的品味。戴維親自在門口迎接:"歡迎,林先生。
很高興你能來。"跟隨戴維步入寬敞的客廳,
林司辰的目光掃過墻上懸掛的藝術品——全是名家真跡,價值連城。"印象派,
我最愛的流派之一,"戴維注意到林司辰的目光,"你喜歡藝術嗎?""欣賞而已,
算不上專業。"林司辰謹慎回答。戴維微笑著,引導他到餐廳:"先用晚餐吧,
之后我再帶你參觀我的收藏室。"整個晚餐過程中,兩人談論藝術、哲學和心理學。
戴維顯示出淵博的知識和敏銳的洞察力,若不是林司辰懷疑他是連環殺手,
他會認為自己正與一位迷人的知性人士共進晚餐。"你知道嗎,林先生,"用餐接近尾聲時,
戴維突然說道,"藝術的本質是將內在世界具象化,讓無形變為有形。
偉大的藝術家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就像犯罪側寫師一樣,"林司辰回應,
"我們也試圖看見隱藏的東西。"戴維的眼睛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正是如此。
我們可能比想象中更相似?,F在,讓我帶你看看我真正的收藏。
"他引導林司辰來到一扇厚重的橡木門前,輸入密碼打開門鎖。門后是一個長廊,
墻上掛滿了藝術品,但與客廳不同,這些作品更加晦澀、陰郁。"這些是我的私人收藏,
不對外展示,"戴維解釋道,"太過強烈的情感表達有時會讓普通人不適。
"林司辰的目光被幾幅特別的畫作吸引——它們恰好是四起謀殺案中被模仿的名畫。
這不可能是巧合。"很眼熟,是嗎?"戴維注意到林司辰的表情,輕聲說道,
"這些偉大的作品中都有一種相同的元素——對死亡的凝視與對生命的頌歌完美融合。
"林司辰感到脊背發涼,但強迫自己保持平靜:"確實令人印象深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林先生,"戴維突然說,聲音中帶著一絲危險的愉悅,
"你認為我就是那個'藝術殺手',對嗎?"林司辰沒有否認,也沒有確認,
只是平靜地與對方對視:"你為什么會這么想?"戴維大笑起來:"因為我能讀懂人心,
就像你一樣。我們都是觀察者,只是方式不同。但你缺乏證據,不是嗎?
否則我現在已經被逮捕了。""如果你真是那個殺手,"林司辰謹慎地說,
"你為什么要冒險邀請我來?""假設我是。
那么答案很簡單——因為你是唯一能理解我的人。其他人只看到恐怖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