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暴雨夜的特種訂單晚上八點十七分，手機在陳默褲兜里震得發燙。
他抹了把糊在護目鏡上的雨水，食指關節敲了下頭盔側面，
改裝過的藍牙耳機立刻報出訂單信息："特殊需求單，用戶備注'奶粉過敏險發作，
求救命'"。電動車在積水的柏油路上劃出一道銀線，車把上纏著褪色的軍用綁帶。
這輛退役的共享單車被他改得親媽都認不出——車筐焊著防震支架，
后輪罩底下藏著防水工具箱，連坐墊都換成了部隊里帶回來的快拆式救生墊。
"您有新訂單啦！"機械女聲突然尖叫。陳默猛捏剎車，輪胎在窨井蓋上打滑半米。
手機屏亮起刺眼的光，照出他眉骨上那道三厘米的疤。騎手群里突然炸出十幾條消息。
"西城路那家奶粉店又出單了！
這雷暴天誰接誰傻X...""上個月老李摔斷腿就是送他家單..."陳默扯開雨衣領口，
露出迷彩T恤的邊角。訂單頁面在倒計時，配送費從8塊跳到23塊，像條吐信子的毒蛇。
嬰兒的哭聲刺穿防盜門時，陳默正蹲著檢查奶粉罐。"怎么才來！
"門縫里伸出只涂著碎鉆美甲的手，指甲掐進他手背，"孩子要是有事，
我告到你們平臺倒閉！"軍用防水包在玄關地磚上滴著水，包里那罐奶粉嶄新得詭異。
陳默摸到罐底時頓住了——正規進口貨該有的凸印生產批號，摸著像用膠水粘上去的貼紙。
"女士，這罐子...""閉嘴！掃碼啊！"女人把尖叫的嬰兒塞到他眼前，
襁褓蹭過他手臂，滾燙。掃碼槍紅光閃過，好評自動彈出五顆金星。
陳默盯著女人背后茶幾上的空罐子，那才是真正的進口包裝，
鐵罐邊角還留著海運磕碰的凹痕。雨更大了，像有人在天上砸消防栓。
陳默把電動車藏在廣告牌后面，雨衣反穿成偽裝色。監控鏡頭里，
奶粉店老板正把紙箱往SUV后備廂塞，紙箱上印著"嬰幼兒洗衣皂"。一道閃電劈下來，
陳默的改裝車燈突然自動開啟夜視模式。青白光束下，
老板袖口甩出點銀光——是把瑞士軍刀，刀尖還沾著奶粉沫。手機在防水包里震動，
平臺通知跳出來："收到消費者投訴，扣信用分15"。陳默把投訴截圖放大，
他剛才親手送出的那單，退貨理由寫著"包裝破損"。雨幕中傳來改裝車的轟鳴聲，
三輛鬼火摩托圍住他的電動車。領頭那人甩著鏈條鎖："哥們，
這片區的外賣...哎你干什么！"陳默已經跨上車，右手擰油門，
左手從工具箱摸出個黑色方塊。按下按鈕時，整條街的汽車報警器突然齊聲尖叫，
鬼火少年們捂耳朵的瞬間，他的車尾燈已消失在巷口。防水包里，
那截割開的奶粉罐標簽正在滲漏，白色粉末混著雨水，在夾層里凝成奶蘚狀的斑塊。
第二章：消失的差評陳默蹲在城中村天臺的蓄水箱后邊，軍用望遠鏡掃過對面寫字樓。
18層那間掛著"閃電配送服務中心"的辦公室亮著燈，
玻璃窗上晃動著兩個人影——穿西裝的胖子正把一沓鈔票塞給戴工牌的女孩。
手機突然在褲兜里震動，平臺彈窗血紅刺目："信用分歸零，立即停止接單！
"前天那單奶粉投訴的截圖還在，現在卻變成空白，連顧客頭像都成了灰色。"默哥！
"雙馬尾從鐵門后探出來，林小棠抱著奶茶杯直喘氣，"查到了，
那單顧客的收貨地址..."她突然噤聲，樓下傳來電動車警報聲。
三個紋身青年正在撬陳默的改裝車。領頭那個黃毛舉著液壓剪，
突然"哎呦"一聲——車把手上的軍用綁帶自動收緊，把他手腕勒出紫痕。"走！
"陳默拎起林小棠翻過隔墻。奶茶潑在墻上滋滋冒泡，
女孩小聲嘀咕："雙倍檸檬酸果然能腐蝕水泥..."城中村地下車庫彌漫著霉味。
陳默掀開電動車坐墊，露出焊在鋼架里的微型電腦。
林小棠湊過來嗅了嗅："你往電路板涂松香？這老法子部隊還在用？
"屏幕藍光映著兩人臉龐，GPS軌跡地圖上，十幾個紅點聚集在"金色年代"會所。
陳默放大地圖："這些是最近封號騎手的最后定位。""看這個！
"林小棠突然指著監控截圖。封號審核員小王的工牌吊繩上，
掛著奶粉店的限量鑰匙扣——正是陳默那晚見到同款。車庫卷簾門突然嘩啦作響。
陳默反手扣上坐墊，從輪胎夾層抽出根鐵棍。門縫里塞進個信封，
飄出張照片：他戰友的墓碑，被人潑了紅漆。深夜的"快活林"大排檔煙霧繚繞。
陳默偽裝成代駕蹲在路邊，頭盔攝像頭對準二樓包廂。玻璃窗里，
審核員小王正點頭哈腰地給人倒酒。西裝革履的男人轉過臉，金絲眼鏡閃著冷光。
陳默瞳孔驟縮——這人左手戴表的位置有圈白痕，和奶粉店老板常年戴金表的痕跡一模一樣。
"豪哥，那批封號記錄..."小王的聲音從竊聽器傳來。"處理干凈。
"被稱作豪哥的男人彈了彈煙灰，
"就像三年前大學城那起食物中毒..."突然有只手搭上陳默肩膀。林小棠扮成賣花女，
往他懷里塞了束玫瑰："九點鐘方向，三點鐘方向。"兩個盯梢的混混正在逼近。
陳默扯開玫瑰包裝紙，里面藏著改裝過的車鑰匙。按下按鈕時，
整條街的電動車警報器同時尖叫，人群瞬間混亂。凌晨的修車鋪里，陳默把U盤插入讀卡器。
監控視頻顯示，小王下班后鉆進了輛沒掛牌的奔馳。林小棠突然指著屏幕："看雨刮器！
"放慢三十倍的畫面里，雨刮器夾著片枯葉——正是奶粉店后院獨有的銀杏樹種。
陳默摸出個密封袋，里面裝著他那晚在奶粉罐上撿到的同款葉片。
手機突然收到陌生短信："明天頭七，該給你兄弟上墳了。"配圖是戰友墓碑前新鮮的煙頭，
濾嘴印著"金年代"會所標志。林小棠湊過來看屏幕，馬尾掃過他結痂的手背："他們急了。
"陳默從工具箱底層翻出個鐵盒，里面躺著枚生銹的汽車兵團徽章。
他把徽章按進改裝車把手的凹槽，儀表盤突然彈出軍用級導航界面，
紅點直指城郊食品加工廠。第三章：電動車改造計劃酸菜缸的腐臭味隔著三條街就能聞到。
陳默把電動車偽裝成收泔水的三輪車，車斗里藏著林小棠——女孩裹在環衛工制服里，
正往試紙上滴奶茶。"PH值4.3，"她掀起防毒面具，"夠腌死頭牛了。"陳默沒說話，
擰動車把上的快拆螺絲，后視鏡彈出個微型攝像頭。鏡頭穿過鐵皮棚的裂縫，
拍下王德發正把發綠的菜葉泡進漂白粉桶。警報器突然震動，
手機跳出推送："網紅酸菜魚店登陸本城！"配圖里笑容滿面的老板，
正是往醬缸撒工業鹽的王德發。"動手嗎？"林小棠摸出瓶雙氧水。陳默搖頭，
從坐墊下抽出捆軍用扎帶："等他們換包裝。"深夜的修車鋪變成臨時實驗室。
林小棠把酸菜樣本泡進珍珠奶茶，液體瞬間分層："看見沒？正常發酵該有的菌膜呢？
"她晃著杯子，"這玩意比福爾馬林還純！"陳默正給電動車加裝第二層車架。
防震支架里嵌著采樣管，剎車線換成部隊用的凱夫拉纖維，連輪胎都改成防爆款。
改裝到后輪時，他忽然停住——車軸里卡著片銀杏葉，和奶粉店后院的一模一樣。
"他們盯上你了。"林小棠把試紙拍在墻上，霉斑組成個箭頭指向城北。
陳默用軍刀撬開車把套，露出焊在里面的信號發射器："三天前裝的。
"酸菜魚店開業當天人山人海。陳默戴著口罩送外賣箱，
箱底夾層滲出冰水——里面凍著三天前取的樣本。林小棠扮成網紅直播，
手機殼貼著試紙："家人們看這酸菜多脆...哎怎么變粉了？"王德發沖過來搶手機，
油手在鏡頭前放大成黑影。陳默的送餐箱突然報警，
溫度顯示器狂閃紅燈："您訂購的酸菜存儲溫度超標！"人群開始騷動。
穿市監制服的人擠進來取樣，陳默趁機拆下車把扔進垃圾桶。五分鐘后，
清潔工劉翠花把車把撿走，上面沾著的酸菜汁正緩緩腐蝕指紋。廢舊停車場里，
陳默盯著無人機傳回的畫面。劉翠花鉆進輛銀色奔馳，
車尾箱露出半截鐵鍬——和戰友墓地被潑漆那晚的輪胎印完全吻合。"該收網了。
"林小棠遞來杯特調奶茶，吸管上綁著U盤。陳默按下改裝車把上的暗鈕，
整條街的外賣電瓶車突然同時響起警報，王德發倉庫的卷簾門應聲升起。直播鏡頭里，
漂白池咕嘟冒泡，過期酸菜堆成小山。陳默騎電動車撞破后窗時，
車頭燈自動切換紫外線模式，照出包裝袋上被篡改的生產日期。"誤會！都是誤會！
"王德發舉著滅火器亂噴，白霧中突然甩出根軍用扎帶，精準套住他手腕。
陳默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2019年產的酸菜，夠資格當我爺爺的下酒菜。"凌晨三點，
陳默在充電站改車。林小棠發來消息："王德發取保候審了。
"配圖是豪哥的奔馳停在派出所后門。他正要回復，輪胎突然爆響。三根三角釘扎進防爆胎，
暗處沖出輛改裝摩托。陳默猛擰油門，后輪彈出個鐵蒺藜撒布器——部隊防追擊裝置民用版。
追兵的車胎接連爆裂時，陳默已經拐進小巷。后視鏡里，改裝車突然自動熄火，
儀表盤跳出個血紅的倒計時：23:59:59。車把震動，
陌生號碼發來短信："給戰友掃墓記得買菊花，錢夾在你雨刮器下。
"雨刷器上別著張帶金粉的名片——張天豪，閃電配送首席運營官。
第四章：菌落培養攻堅戰殯儀館后山的亂葬崗閃著磷火，陳默把電動車藏在槐樹林里。
儀表盤倒計時還剩17小時，他摸著戰友墓碑上的紅漆，
突然從貢品盤底摳出個微型攝像頭——鏡頭正對著三百米外的食品廠冷庫。
林小棠的語音消息在耳機里炸開："培養皿異常！你送來的十三份樣本全死了！
"背景音是奶茶杯碰撞的脆響，"除非能搞到活體樣本..."冷庫鐵門突然洞開，
陳默瞳孔驟縮。王德發居然戴著工牌在指揮卸貨，那批本該被查封的酸菜正在換包裝，
條形碼全變成了生鮮超市的logo。"這他媽是培養基？
"林小棠瞪著陳默搬來的軍用保溫箱。里面堆著奶茶店要報廢的椰果罐頭，
每個罐身都貼著不同外賣單號。"冷鏈車溫度記錄，"陳默調出手機監控，
"零下18度到常溫的波動曲線，正好模擬細菌繁殖環境。"他切開罐頭皮，惡臭撲面而來。
女孩突然把吸管插進腐液："看！螺旋狀菌絲！"她的美甲在紫外燈下泛熒光，
"給我四十八小時，能養出比下水道還臟的...小心！"破空聲襲來，
陳默反手甩出保溫箱蓋。磚頭砸在鐵皮上，三個混混舉著汽油瓶沖進巷子。
領頭那個紋著過肩龍，正是酸菜廠監控里的打手。"接著！"林小棠拋來杯封口奶茶。
陳默凌空捏爆杯子，珍珠裹著腐蝕液濺在對方褲腳，瞬間燒出十幾個破洞。
凌晨的充電站變成臨時實驗室。二十個奶茶杯在恒溫箱里冒泡，
林小棠的直播手機架在中間："老鐵們看，
這是用炸雞油脂培養的超級細菌..."陳默突然拔掉電源。無人機畫面顯示，
劉翠花正帶著穿防護服的人包圍充電站。他掀開電動車坐墊，
抽出把改裝過的鏈條鎖——鎖眼里藏著采樣針頭。"收網！"耳麥里傳來趙科長的聲音。
陳默踢翻恒溫箱，菌液潑在防爆盾上滋滋作響。穿防護服的人慌忙后退，
正好踩中他提前撒的奶茶珍珠。林小棠趁機掀開井蓋："下水道直通食品廠！
"惡臭的風涌上來，她往陳默腰間別了個香囊，"茉莉花茶包，防毒面具都省了。
"腐臭的下水道里，陳默的改裝車燈照出滿地鼠尸。GPS顯示他們頭頂正是食品廠化驗室，
通風管突然掉下團黏糊物體——用過的細菌培養皿。"他們比我們快一步。
"林小棠用吸管取樣，"但沒清干凈離心機..."她突然愣住，
離心機殘留液在手機燈下泛著詭異的藍光。陳默的軍用指南針開始瘋轉。他猛地扯開女孩，
通風口噴出股綠色煙霧，瞬間腐蝕了不銹鋼欄桿。
對講機里傳來張天豪的冷笑："給過你掃墓的機會了。"電動車突然自動啟動倒車模式。
陳默撞開應急通道時，車尾箱彈射出最后三個奶茶杯培養皿，穩穩卡進排污管裂縫。
朝陽刺破霧霾時，陳默躺在報廢車場。林小棠舉著化驗單沖過來："培養皿在污水里爆發了！
超標三千倍的致病菌！"手機瘋狂震動，食品廠被查封的新聞推送不斷。陳默點開隱藏相冊，
戰友墓地的監控截圖里，張天豪的奔馳輪胎沾著同樣的藍綠色腐蝕液。倒計時歸零的瞬間，
屏幕彈出張天豪的公開信："對個別騎手的偏激行為深表遺憾..."陳默把U盤插進接口，
監控視頻替換了公告畫面——王德發往冷庫注射培養液的鐵證。
第五章：數據迷霧突圍戰外賣平臺的接單提示音此起彼伏，陳默盯著改裝車把上的微型屏幕。
被清零的信用分正在詭異地回升，每漲一分，
就有家網紅店爆出食安問題——這他媽是拿他的賬號洗白！"看這個！
"林小棠把七杯奶茶擺成北斗七星，"每家店差評消失前，都有人點過‘饑餓套餐’。
"她拔出吸管當教鞭，"饑餓=過期，口渴=臨期，這是他們的暗語系統！
"陳默突然擰斷車鑰匙。鑰匙柄里掉出枚芯片，插進奶茶店的收銀機，
后臺數據瀑布般傾瀉——"餓"字訂單正被批量替換成"特色"標簽。
城中村天臺架起臨時信號塔。陳默把戰友的遺物箱倒扣，軍用望遠鏡改裝成數據接收器。
林小棠嚼著珍珠含糊不清："十點鐘方向，冷鏈車在繞圈..."屏幕突然跳出紅色警報，
三十輛外賣車正朝他們合圍。陳默掀開天臺水箱，
撈出個銹跡斑斑的鐵盒——三年前戰友上交的舉報材料，最底下壓著張中毒檢測報告。
"軍用罐頭菌落超標七百倍..."林小棠的奶茶杯摔在地上，"你兄弟不是吃壞肚子！
是謀殺！"無人機轟鳴聲逼近。陳默把鐵盒塞進送餐箱，按下自毀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