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按在冰冷的墓碑上。“蘇清婉死了，你就該殉葬！”可笑，我竟是仇人之女。
是他白月光的完美替身。這一世，我要他們血債血償！1. 地下情人的轉折我叫林晚，
陸景深的地下情人。三年。今天，蘇清婉的忌日。陸景深那個死了三年的白月光。
所有人都以為，他會去墓園。或者，把自己鎖屋里，對著蘇清婉的照片發呆。畢竟，
他每年都這樣。可今天，怪了。他竟然，帶我回了陸家老宅。黑色的賓利，
在雕花鐵門前停下。我瞅著眼前這古堡似的宅子，心怦怦跳。手心全是汗。“別慌。
”陸景深側過頭，聲音還是那么好聽，卻帶了點我從沒聽過的溫柔。他甚至，伸手過來，
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干爽，溫暖。我傻了。三年了，他碰我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大多是在床上，例行公事。今天這樣，大庭廣眾之下主動示好，頭一回。我有點暈，
受寵若驚。難道……他想通了？打算給我個名分？這念頭一出來，心跳更快了。我深吸口氣，
努力裝鎮定。“嗯。”我小聲應著，跟他下了車。陸家老宅的客廳，大得能開派對。
水晶燈閃瞎眼。長長的紅木餐桌邊，坐滿了人。估計都是陸家的親戚。他們的眼神，
像探照燈，唰唰射向我。好奇，探究，更多的是不加掩飾的瞧不起。
我下意識往陸景深身后躲了躲。太壓抑了。這陣仗，我扛不住。
陸景深好像感覺到了我的不安，伸手攬住了我的腰。“爸，媽，各位叔伯。”他聲音不大，
卻很有分量，“這是林晚，我的……女朋友。”“女朋友”三個字，像炸雷。
在安靜的客廳里炸開。我能感覺到，那些目光，瞬間更復雜了。震驚，不解，還有……火氣。
尤其是主位上那個貴婦人。保養得真好，臉上沒啥皺紋。但那雙眼，像淬了毒的刀，
一下下割我。我知道，她就是陸景深的媽，秦佩。圈里都說，秦佩厲害。
年輕時陪陸老爺子打江山，手段硬。陸景深有今天，少不了她。“女朋友？”秦佩冷笑，
聲音尖，“景深，你糊涂了？蘇丫頭才走幾年，你就急著找替身了？”她這話，像一盆冷水，
從頭澆到腳。把我那點不切實際的念想，澆沒了。果然，我想多了。什么女朋友，
說給外人聽的。我還是那個見不得光的替身。蘇清婉的替身。我低下頭，手指死死攥著衣角，
臉發白。陸景深沒反駁，只淡淡地說：“媽，林晚不是替身。”他的手，還在我腰上，
不容拒絕。秦佩還想說啥，被旁邊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打斷了。“行了，人都來了，吃飯。
”那是陸景深他爸，陸正國。他一開口，秦佩果然閉嘴了，只是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
好像在說：小妖精，等著。我心里直打鼓。這頓飯，吃得我難受死了。陸家規矩真多。
長輩不動筷，晚輩不能動。吃飯不能出聲。夾個菜都得小心翼翼。我像個木偶，
每一步都提心吊膽。好不容易熬到飯局完。秦佩果然沒放過我。她把我叫到偏廳，
下人都出去了。大房間里，就我們倆。“林小姐是吧？”她端起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
“開個價。”我愣了，“陸夫人，我不懂您的意思。”“不懂？”秦佩嗤笑，放下茶杯，
眼神輕蔑，“別裝。你不就是要錢嗎？說吧，要多少才肯滾？”原來是這樣。她以為我圖錢。
也是，我這種沒背景的女人，不圖錢圖啥？我深吸口氣，盡量平靜。“陸夫人，我不要錢。
”“不要錢？”秦佩像聽了天大的笑話，“那你圖啥？圖景深的感情？呵，林小姐，
人貴有自知之明。你配嗎？”配嗎？這兩個字，像錘子砸我心上。是啊，我不配。
我只是個替身。見不得光的影子。有啥資格談感情？我的沉默，秦佩看來，就是默認。
她臉上更不屑了。“林小姐，識趣點。拿錢滾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她聲音不大，
卻全是威脅。我知道，她有這本事。讓我從這城里消失，小菜一碟。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
偏廳的門，突然開了。陸景深進來了。他臉色不好看，直接走到我身邊，拉起我的手。“媽，
我的事，不用您操心。”他語氣很冷，有點不耐煩。秦佩的臉瞬間鐵青。“陸景深！
你什么態度！為這么個不明不白的女人，跟我翻臉？”“她不是不明不白的女人。
”陸景深一字一句，“她是我要娶的人。”娶……娶我？我猛地抬頭，
不敢相信地看著陸景深。開玩笑吧？還是為了氣他媽？秦佩顯然也驚呆了。
她死死盯著陸景深，眼神復雜。憤怒，失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痛。“你……你說啥？
”她聲音都在抖。“我說，我要娶林晚。”陸景深重復，語氣堅定。他拉著我，就要走。
“站住！”秦佩厲聲喝道。她快步過來，攔住我們。“陸景深，你瘋了？這女人，
憑啥進我們陸家門？她家世清白？身家干凈？你知道她啥來路？”秦佩很激動，簡直在吼。
我被她吼懵了。下意識看向陸景深。他會咋說？他知道我的“來路”嗎？我那個所謂的家，
所謂的“媽”。陸景深皺眉，似乎不高興。“媽，這些跟您沒關系。”“沒關系？
”秦佩氣得發抖，“我是你媽！你的婚事，我能不管？我告訴你，陸景深，只要我活一天，
這女人，休想進我們陸家門！”“那就不進。”陸景深語氣淡淡的，卻很決絕，“大不了，
我搬出去。”“你！”秦佩指著陸景深，氣得說不出話。她大概沒想到，陸景深會為我，
做到這份上。連我，都沒想到。客廳里氣氛緊張。就在這時，一個蒼老卻威嚴的聲音響起。
“都別吵了。”是陸老爺子。他拄著拐杖，從樓上慢慢下來。“景深，你跟我到書房來。
”陸景深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安心。然后，跟著陸老爺子上樓了。偏廳里，只剩我和秦佩。
她看著我，眼神像要噴火。“林晚，你到底給我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我苦笑，“陸夫人，
我啥都沒做。”“啥都沒做？”秦佩冷笑，“少裝無辜！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
不就是想母憑子貴，攀高枝嗎？”母憑子貴？她啥意思？難道……她以為我懷了？
我下意識摸了摸小腹。平平的。不可能。陸景深碰我都少得可憐，咋可能懷孕？“陸夫人，
您誤會了，我沒有……”“夠了！”秦佩不耐煩地打斷我，“我不管你用啥手段，總之，
你休想得逞！我們陸家，絕不承認你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她說完，甩袖走了。
留下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偏廳，手腳冰涼。來路不明。這四個字，像根刺，狠狠扎我心上。
2. 家的風暴我在偏廳待了多久，不知道。直到陸景深下來找我。他臉色有點沉，
但看到我，還是勉強笑了笑。“沒事了，我們回家。”回家。多暖和的詞。可哪個家，
是我的家？陸景深那豪華別墅？還是我那個……所謂的“家”？我跟著陸景深走出陸家老宅。
上了車，一路沒話。回到別墅，他把我按沙發上。“今天嚇到你了。”他聲音有點啞。
我搖搖頭，“沒有。”怎么可能沒有。秦佩那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我現在想起來還后怕。
“我媽那人，嘴硬心軟。”陸景深似乎想安慰我，“你別往心里去。”嘴硬心軟？
我可一點沒看出來。只看到她對我的討厭和瞧不起。“陸景深，”我看著他，鼓起勇氣問，
“你……你剛才說要娶我，真的嗎？”他沉默了。好久，才低低地“嗯”了一聲。我的心，
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為啥？”我追問。難道，他真愛上我了？這念頭，讓我又期待，
又害怕。陸景深抬起頭，看著我。他眼神很復雜，像蒙了層霧，我看不清。“林晚，
”他頓了頓，聲音有點澀，“我們……生個孩子吧。”生孩子？我愣住了。話題跳太快，
我反應不過來。“為啥……突然想要孩子？”“我媽年紀大了，一直想抱孫子。
”陸景深避開我的目光，淡淡地說。原來，為了他媽。為了給陸家傳宗接代。
我心里那點剛燃起的小火苗，瞬間滅了。果然，我自作多情。他咋可能愛上我這替身。
“如果……我不愿意呢？”我小聲問。陸景深猛地抬頭，眼神銳利地看著我。“你不愿意？
”他語氣，帶了點不易察覺的危險。我被他看得有點發毛。“我……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
”我低下頭，不敢再看他。“不突然。”陸景深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林晚，
你跟了我三年，也該給我生個孩子了。”他語氣，像在談一樁買賣。而不是關于一個新生命。
我的心，一點點涼了。原來，在他眼里，我不過是個生育工具。一個可以討好他媽，
鞏固他地位的工具。真可笑。我竟然還奢望過，他能對我有點真心。“陸景深，”我抬起頭，
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我不生。”他大概沒想到我會拒得這么干脆。愣了一下，
隨即臉沉了下來。“林晚，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身份？我當然記得。我是你的金絲雀，
你的替身，你的玩物。但我不是你的生育機器。“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冷笑，“所以，
我更不能生。我不想我的孩子，將來也跟我一樣，被人指著鼻子罵，來路不明。”“你！
”陸景深被我氣得不輕，額頭青筋都爆了。他猛地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像要把我骨頭捏碎。“林晚，你敢再說一遍！”“我說，我不生！
”我毫不畏懼地看著他，眼里全是倔。下巴疼死了。但我咬著牙，不吭聲。
陸景深死死盯著我，眼神像要噴火。我們就這樣僵著。空氣里全是火藥味。好久，
他才慢慢松手。“好，很好。”他冷笑，轉身就走，“林晚，你別后悔。”砰！
房門被他用力甩上。發出巨響。我癱坐在沙發上，渾身發抖。眼淚，不爭氣地流下來。
后悔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再過這種任人擺布的日子了。我不想我的孩子，
也跟我一樣倒霉。接下來的幾天，陸景深都沒回來。別墅里冷冷清清，就我一個。
我樂得清靜。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發呆。我開始想，我的人生，為啥會這樣。
我出生在普通工薪家庭。爸媽很早就離了。我跟我媽。后來，我媽再婚了。嫁給一個姓林的。
就是我繼父。繼父對我還行，當親生的。繼母……想到那女人，我心里就發冷。她叫林雪梅。
一個表面溫柔，內心惡毒的女人。她總對我笑瞇瞇。但那笑背后，藏著刀。
一把隨時可能捅向我的刀。我從小就怕她。怕她那雙看著溫柔，其實冰冷的眼。我總覺得，
她看我，像看一件東西。一件可以隨時利用，隨時扔掉的東西。果然，我十八歲那年，
她把我“賣”了。賣給了陸景深。說得好聽，讓我去陸家當保姆，照顧生病的陸少爺。其實，
就是讓我當陸景深的替身。蘇清婉的替身。因為我長得，有幾分像蘇清婉。尤其是眼睛。
我不知道林雪梅咋搭上陸景深這條線的。我只知道，從我進陸家別墅那天起。
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了。我成了蘇清婉的影子。學她穿衣，學她說話。甚至，學她說話的調調。
陸景深對我，不好不壞。大多數時候，他無視我。只有在某些時候，他才會看著我，
眼神專注又溫柔。我知道，那時候，他看的不是我。而是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那個已經死了三年的蘇清婉。我曾經也想反抗。但林雪梅會用各種手段威脅我。她說，
我不聽話，她就讓我那體弱多病的繼父，從醫院滾蛋。我沒辦法。只能妥協。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我活成了蘇清婉的樣子。卻也漸漸丟了自己。我以為，我會這樣當一輩子替身。
直到今天。陸景深竟然說要娶我，要我給他生孩子。這太反常了。反常到讓我害怕。這里面，
一定有鬼。我必須查清楚。就在這時，我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接了。“喂？”“林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是林雪梅。我的心，
咯噔一下。她怎么突然給我打電話？“有事嗎？”我盡量讓聲音聽著平靜。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林雪梅輕笑，語氣帶了點戲謔，“聽說，你最近挺風光嘛。
都要嫁進陸家，當少奶奶了。”她消息真靈通。“你想說啥？”我不想跟她廢話。“沒啥，
就是想提醒你一句。”林雪梅頓了頓，聲音壓低了點，“別忘了，你的身份。也別忘了，
你當初是咋進的陸家。”她聲音，像條毒蛇，纏著我心臟。讓我發冷。“你放心，我沒忘。
”我咬著牙說。“那就好。”林雪梅滿意地笑了，“記住，你永遠都是我林雪梅的女兒。
我讓你做啥，你就得做啥。不然，后果自負。”說完，她就掛了。我握著手機，手心冰涼。
林雪梅這通電話，更讓我覺得不對勁。陸景深突然要娶我，一定跟她有關。不行，
我不能再等死了。我必須主動出擊。我要查清楚，林雪梅到底在搞啥鬼。還有，
陸景深為啥突然變卦。這背后，一定藏著個大秘密。一個能把我人生都掀翻的秘密。我感覺，
暴風雨要來了。3. 真相的碎片為了查清真相，我決定冒險。我偷偷溜進了陸景深的書房。
這是別墅的禁地。除了陸景深，誰都不能進。我知道，被他發現，就完了。但我顧不上了。
書房里，一排排書架，全是書。空氣里有股淡淡的墨香。我小心翼翼地找。
希望能找到點線索。電腦，文件柜，抽屜……我翻遍了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啥都沒有。
就在我快放棄的時候。我的目光，落在了書桌上的一個相框上。相框里，是蘇清婉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笑得真好看，清純。確實漂亮。難怪陸景深忘不了她。我拿起相框，仔細看。
突然，我發現相框背面，好像有點松。我心里一動，用指甲輕輕一撬。果然，相框背板開了。
里面，竟然藏著一張發黃的舊照片。照片上，是兩個年輕女人。其中一個，就是蘇清婉。
而另一個……我瞳孔猛地一縮。是林雪梅！年輕時的林雪梅！雖然看著嫩點，
但我還是一眼認出來了。她怎么會跟蘇清婉在一起？她們啥關系？我腦子亂糟糟的。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開了。“你在干什么！”陸景深冰冷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我嚇了一跳，手里的相框和照片，啪嗒掉地上了。完了。被他逮個正著。我僵硬地轉身，
看著他。陸景深的臉，陰沉得嚇人。眼神像要殺人。他一步步向我走來，
每一步都像踩我心上。“誰讓你進來的？”他聲音冷得像冰。“我……我只是想找本書看。
”我慌忙解釋。這借口，我自己都不信。陸景深冷笑，顯然也不信。他的目光，
落在地上的照片上。他彎腰撿起照片，看了一眼。然后，猛地抬頭，死死盯著我。
“你都知道了？”他聲音，帶了點不易察覺的抖。我知道啥了？我知道林雪梅和蘇清婉認識？
這很重要嗎？“我……我不知道你在說啥。”我硬著頭皮說。“還想裝傻？
”陸景深一步上前，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抵在書架上。“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接近我啥目的？”他力氣很大，我被他掐得喘不過氣。臉漲得通紅。
“我……我沒有……”我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沒有？”陸景深眼神更兇，“那你告訴我，
這張照片，咋回事？”他把照片摔我臉上。“你跟林雪梅，到底啥關系？”林雪梅？
他認識林雪梅？而且，聽他口氣，好像跟林雪梅有仇。這到底是咋回事？我腦子飛快地轉。
不行，我不能承認。一旦承認我認識林雪梅，就完了。“我……我不認識她。”我咬著牙說。
“不認識？”陸景深冷笑，“林晚，你真當我是傻子？這張照片，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不知道！”我大聲喊，“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誰！也許……也許只是長得像！
”陸景深死死盯著我，眼神像要看穿我。好久，他才慢慢松手。我癱軟在地，大口喘氣。
脖子火辣辣地疼。“林晚，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陸景深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聲音冰冷，
“告訴我實話，你跟林雪梅，到底啥關系？她派你來我身邊，有啥目的？”我看著他，
心里全是恐懼。我知道，我不說實話，他絕對不會放過我。可是，如果我說了實話，
他會信嗎？他會信，我也是受害者嗎？就在我猶豫的時候。陸景深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臉色微微一變。然后，走到一邊去接電話。我趁機從地上爬起來，想逃。
剛到門口，就被他叫住了。“站住！”我身體一僵，不敢動了。陸景深掛了電話，
轉身看著我。他眼神，依舊冰冷，但似乎多了點別的情緒。“林晚，
你暫時不用回答我的問題了。”他頓了頓，說道，“因為，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知道答案了？他知道啥了？難道……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跟我來。
”陸景深說完，轉身就往外走。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他帶著我，到了陸家老宅。
又是這兒。我討厭這地方。討厭這壓抑的氣氛，討厭這所有人的眼神。客廳里，燈火通明。
陸家的主要成員，差不多都在。秦佩，陸正國，還有些我不認識的叔伯。他們表情，
都很嚴肅。看到我和陸景深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射向我。帶著審視，探究，
還有……一絲幸災樂禍。我心里更不安了。到底出啥事了？“景深，你來了。”陸正國開口，
聲音有點累。陸景深點點頭，拉著我走到客廳中間。“爸，媽，各位叔伯。”他環視一圈，
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眼神，很復雜。有憤怒，失望，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這位，林晚小姐，就是當年害死我媽，
間接導致清婉車禍身亡的仇人，林雪梅的女兒！”轟！他這話，像顆重磅炸彈，
在整個客廳炸開。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我。林雪梅的……女兒？我是林雪梅的女兒？
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不！我不是！”我失聲尖叫。“不是？”陸景深冷笑，
甩出一疊資料，砸我臉上。“你自己看清楚！這些，都是你和你那個好媽，林雪梅的資料！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你是她的親生女兒！”資料散了一地。我顫抖著撿起一張。上面，
是我的戶籍信息。母親那一欄，赫然寫著“林雪梅”三個字。怎么會這樣？這不可能！
我明明記得，我媽叫李秀芳，不是林雪梅！“不……這不是真的……”我喃喃自語，
渾身冰冷。“是真的。”秦佩開口了，聲音帶了點得意，“我們已經查清楚了。你，林晚，
就是林雪梅那賤人的親生女兒！你接近景深，就是為了替你媽報仇！
為了奪走我們陸家的一切！”仇人的女兒。報仇。奪走一切。這些詞，像一把把尖刀，
狠狠刺進我心臟。我百口莫辯。因為，那些資料，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我就是林雪梅的女兒。那個害死陸景深媽，間接害死蘇清婉的惡毒女人的女兒。難怪。
難怪陸景深之前看我眼神那么怪。難怪他突然要娶我，要我生孩子。原來，這一切，
都是個圈套。一個針對我的，針對林雪梅的圈套。他想報復。他想讓我，
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他想讓我，為我媽的罪，付出代價。
“不……不是這樣的……”我徒勞地辯解，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陸景深，
你聽我解釋……我根本不知道這些……我……”“解釋？”陸景深打斷我，
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林晚，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眼神像要把我吃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和你那個賤人媽一樣！都該死！”他猛地伸手，
掐住我的脖子。“我要殺了你！為我媽報仇！為清婉報仇！”他力氣越來越大，
我感覺自己快窒息了。死亡的陰影，籠罩著我。我絕望地閉上眼。也許，死了也好。死了，
就不用再受這罪了。4. 命運的玩笑就在我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
突然松了。我癱軟在地，劇烈地咳嗽，大口喘氣。“景深，住手！”是陸正國的聲音。
他及時攔住了陸景深。“爸！你別攔我！我要殺了這個賤人！”陸景深雙眼通紅，
像頭發怒的獅子。“糊涂！”陸正國厲聲喝道，“殺了她，能解決問題？別忘了，
林雪梅那女人還在外面！我們真正的仇人是她！”陸景深似乎冷靜了點。他死死瞪著我，
眼神里的恨，幾乎要冒出來。我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我。等著我的，
將是比死更可怕的折磨。果然，他把我關起來了。就在別墅的地下室。陰暗，潮濕，
沒一點陽光。只有一盞昏暗的燈，發出微弱的光。我像個犯人，被鎖在這兒。每天，
有人送飯送水。但他們從不跟我說話。只是冷漠地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陸景深偶爾會來看我。每一次，他都用那種恨不得把我撕碎的眼神看我。然后，
開始沒完沒了地逼問我。逼問我林雪梅在哪兒。逼問我接近他的目的。
逼問我當年事情的真相。我一遍遍解釋，我啥都不知道。我只是個被蒙在鼓里的棋子。
但他根本不信。他覺得我撒謊，包庇林雪梅。他開始用各種手段折磨我。不讓我睡，
不給我飯吃。甚至，對我拳打腳踢。我身上的傷，越來越多。舊傷沒好，又添新傷。
但我始終咬著牙，不屈服。因為我知道，一旦我認了，就真的完了。我不能認。
我不能替林雪梅背這黑鍋。盡管，我是她的“女兒”。這段時間，我過得生不如死。每一天，
都是煎熬。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身體，有點不對勁。
我開始惡心，想吐，老想睡。而且，我大姨媽，也推遲好久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在我腦子里閃過。不會吧……我懷孕了？怎么可能！陸景深碰我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而且，他每次都戴套。怎么會……我不敢信。也不愿信。但身體的反應，卻越來越明顯。
我必須想辦法確認一下。我開始留意送飯的傭人。終于，有一天，我趁她不注意，
偷了她口袋里一支驗孕棒。回到房間，我顫抖著手，測了一下。
當看到驗孕棒上那兩條清晰的紅線時。我大腦，一片空白。真的……懷孕了。我竟然，
懷了陸景深的孩子。懷了這個恨我入骨的男人的孩子。老天爺跟我開玩笑呢？我該咋辦？
這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如果被陸景深知道，他會咋對我？他會殺了我的孩子嗎？
想到這，我渾身一顫。不行，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必須保護好我的孩子。這是我的孩子，
我唯一的親人。我開始想辦法藏著懷孕的事。吃飯的時候，盡量多吃點，免得被人看出來。
想吐的時候，就躲角落里，偷偷吐掉。我每天都小心翼翼，提心吊膽。
生怕被陸景深發現我的秘密。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我的不對勁，還是被陸景深察覺了。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來“審”我。我剛吐過，臉色有點白。他皺了皺眉，“你怎么了？
臉色這么難看？”“沒什么，可能……有點感冒。”我低下頭，不敢看他。“感冒？
”陸景深冷笑，顯然不信。他突然伸手，捏住我的手腕。我嚇了一跳，下意識想掙脫。
但他力氣很大，我根本掙不開。“你……你想干啥？”我驚恐地看著他。他沒說話，
只是死死盯著我，眼神銳利得像要看穿我。好久，他才慢慢松手。“你懷孕了。”不是問句，
是肯定句。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底了。他知道了。他還是知道了。
“不……我沒有……”我徒勞地辯解。“還想騙我？”陸景深冷笑，“林晚，
你真當我是傻子？”他突然彎腰，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孩子，
是我的，對不對？”我身體，猛地一僵。他怎么會……難道，他早就知道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顫聲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陸景深直起身，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冰冷，“林晚，你真是好手段啊。竟然想用孩子來拴住我，
來保住你的命。”“不！不是這樣的！”我急忙解釋，“我沒想過用孩子拴住你！
我只是……我只是想留下他……”“留下他？”陸景深像聽了天大的笑話，“仇人的孩子，
也配來到這世上？”仇人的孩子……是啊，在他眼里，我就是仇人的女兒。我的孩子，
自然也是仇人的孩子。“陸景深，孩子是無辜的！”我哀求道，“求求你，放過他吧！
你要咋對我都可以，但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無辜？”陸景深冷笑，
“當年我媽死的時候，她無辜嗎？清婉死的時候，她無辜嗎？林晚，這一切，
都是你們母女欠下的債！現在，該還了！”他說完，轉身就走。“你要去哪？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去拿東西。”他頭也不回地說。拿東西？拿啥東西？很快，
我就知道了。他手里拿著個碗，碗里是黑乎乎的藥汁。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苦味。“這是什么？
”我驚恐地看著他。“墮胎藥。”他淡淡地說，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一件小事。墮胎藥！
我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他竟然，要親手殺死我的孩子！“不！陸景深！
你不能這么做！”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虎毒不食子啊！他是你的親骨肉啊！”“親骨肉？
”陸景深冷笑，“在我眼里，他只是個孽種！一個不該存在的孽種！”他一步步向我逼近，
手里的藥碗，散發著死亡的氣息。“不！不要過來！”我拼命往后退，
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墻上，沒地兒退了。“陸景深，我求求你！
看在我們曾經……曾經在一起過的份上，放過我的孩子吧！”我哭著求他。“曾經？
”陸景深眼神更冷，“如果不是為了報仇，你以為我會碰你這種臟女人？”臟女人……原來，
在他心里，我一直這么不堪。我的心，徹底死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幻想，都在這一刻，
沒了。“喝了它。”他把藥碗遞到我面前，語氣不容拒絕。我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汁，
仿佛看到我那沒出世的孩子，在向我哭。不，我不能喝。我不能親手殺死我的孩子。
“我不喝！”我猛地抬頭，眼神堅定地看著他，“陸景深，除非我死，否則，
你休想動我的孩子！”“是嗎？”陸景深冷笑，眼神里閃過一絲狠。他突然伸手，
捏住我的下巴，強行把我的嘴掰開。然后，把那碗藥，狠狠地灌了下去。
“唔……不……”苦澀的藥汁，順著我喉嚨，流進我胃里。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
我拼命掙扎，反抗。但都沒用。很快，我就感覺小腹傳來一陣陣劇痛。像被無數把刀子，
在里面攪。血，順著我大腿，流了下來。染紅了我的褲子，染紅了冰冷的地面。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了……我絕望地看著陸景深，眼神里全是怨毒和仇恨。“陸景深，
我恨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說完這句話，我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
猛地朝墻撞了過去。砰！額頭傳來一陣劇痛。然后，我眼前一黑，啥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