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成魔宗小護衛?“我一個現代社會的大好青年,這下給我干哪來了?!
”時遠睜大眼環顧四周,景色荒幽,白日將盡,像是哪處還沒來得及開發的景區。
他不是才勤勤懇懇當牛做馬地加完班回到家嗎?好像是累得在沙發上睡著了,然后呢,
怎么到這里的,這是哪?“時護衛,宗主準備回去了,快跟上。
”遮天蔽日的老樹林后面傳來嘩啦啦撥開葉子的聲音,隨即有人探出一個腦袋招呼道。
那男子束起的長發和層疊的衣料讓時遠意識到不對勁,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瞳孔一縮,
古人服飾?回去?回哪?感覺這幾分鐘發生的事已經讓他大腦快要宕機。
時遠只好先繞過灌木,跟上隊伍。隊伍前方是一位騎著黑鬃馬的面具男。
彎月形的鐵質面具反射著最后一縷暮光,覆蓋了男子半張臉,
只是露出的另外半張臉卻在眼角處劃出一道可怖的暗色疤痕。讓人不禁好奇,
他為什么不干脆擋起整張臉呢?時遠在剛才那位呼喚他的男人目光示意下,
走向了面具男身后不遠處唯一一匹空著韁繩的棕馬。肅風漸起,踢踏的馬蹄下塵土飛揚。
時遠只騎過兩次馬,還是在景點有工作人員牽著韁繩的情況下遛了幾圈。
此時面對這種野性的高頭大馬,他不禁有些打怵。這別剛到一個陌生地方就摔斷腿啊。
周圍的人已經陸續上馬,控著馬兒原地輕踏。時遠一咬牙,有樣學樣,摸住韁繩拽緊,
左腳踩著馬鐙努力往上爬。結果馬兒不知何故受驚,猛地揚起前蹄嘶鳴,
腿還沒跨過馬的時遠瞳孔一縮,被顛得整個人往后仰。天空倒懸進眼底。下一刻,
旁邊有人托住時遠的后背助他坐上馬背。“多謝。”時遠回頭看去,是一個粗眉大眼的男子,
左臂袖子上也有一個彎月紋樣。打眼看過去,這些人應該都算是面具男的護衛吧?
粗眉大眼的男子并未繼續看他,右手習慣性地搭在腰間的刀柄上。“走!回宗門!
”最前方的面具男一夾馬腹,策馬而出。時遠狠心一拍馬屁股,
被聳得整個上半身抱緊馬脖子,兩眼一閉就是沖!還好這棕馬認路,
跟著周圍一群伙伴跑回了邪月宗。沒錯,山門石頭上是這么刻的,透著一股陰冷。
找機會等去山下集鎮上問問,這個邪月宗什么情況。2 癡戀宗主,相思成疾?
原來這次面具男率眾下山,只是放風野游。按照和時遠住鄰屋的這位趙大哥所說,
要不是因為和前任宗主楊彭——也就是他爹——的承諾,這面具小楊早就放下邪月宗心結,
和他爹一樣,浪游天下去了。只因這個承諾的牽絆,
面具小楊只能偶爾地、暫時地放下宗門事務下山透口氣。
怎么還聽著怪刻苦、怪勤奮、怪不容易呢?這古代的江湖宗派也得朝八晚五打拼事業嗎?
難道說穿越過來的這個頂頭boss也是個工作狂?時遠為自己在心底默默點了一柱香祈禱。
等輪到被套話的趙大哥去宗主的月華殿外巡邏時,
時遠才得空靜下心來回到自己這間屋子觀察。到處都是瑣碎的陳設。
因為除了床鋪桌椅衣柜這些基本用具——木窗棱上掛了個香囊,窗戶一支開,
就能看見路過的風吹動它;方桌上放著未完工的木雕,主人似乎剛選中這塊木頭作為載體,
才動了幾刀,但利落的筆觸讓時遠能辨認出雕刻的人形輪廓;衣柜和墻壁的夾角里,
還靠著一把紙傘,
泛黃的舊跡不禁讓人唏噓它久歷的歲月;自制的木書架最上面一層還訂了半塊豎著的木板,
似乎是隨著主人收藏書籍的增多而加高。這些瑣碎的陳設占據了這間屋子的各個角落,
但是和原主護衛的這個身份不怎么相合,直到翻閱木架上書時,落下了一頁紙,時遠覺得,
他拿到的人設大概就是一個暗戀宗主成疾的無足輕重小護衛。
——“楊、燼、楊、燼、楊、燼……”只從筆觸似乎就要灼傷發現這個秘密的人。
時遠折起紙,將它重新夾入那本書內。他長呼了一口氣。自己還能回去屬于他的世界嗎,
這莫名而無法解釋的遭遇……3 告白被拒的宗門倚重?穿到這個世界的第二日,
度問問網友——向一個看上去邪路子的宗主表白被拒后還有可能繼續維持護衛的這份工作嗎?
起因是早上時遠從演武場路過時,一位背對著他的仁兄正在激情發表演講,
而談論內容正是昨日時遠穿過來前發生的事情。一只小鳥啾啾啾地落在木樁上,
好奇地看過來。時遠也裝模作樣地攬著木樁,豎起耳朵,探聽背后的動靜。
“昨天真是震驚了我十里八鄉的遠房親戚啊!沒想到清心寡欲的時大護衛竟然喜歡我們宗主!
表白不成直接強吻!我嘞個親娘啊!雖然看上去兩個都是不近女色的人啊,
還真說不準……啊不是不是我什么都沒說啊!對了,田老三,
聽說過些日子有那個什么比武……”話題在玩笑中揭過。但是這一段話震驚了時遠好幾次,
人生地不熟的,難道他這剛來到新老板手底下打工,
崗位情況、公司概況什么的都沒了解清楚,就要被大老板辭退了?!
怪不得穿過來第一天他快摔下馬時,那位粗眉濃眼的大哥好心扶起他也沒質疑他的武功,
原來是那天自己失魂落魄被面具男當眾拒絕了告白?!一上午都沒見到面具男,
時遠也不知該慶幸還是擔憂。等到中午吃飯時,廚房里竟然擺起了賭局。
土墻上嵌了兩串長短不一的蒜瓣,左邊那列最上面畫了個骷髏頭,右邊則是畫了個彎月。
時遠不明所以,他一走進來,所有人的視線就都匯集過來,灼灼地閃著八卦意味。
還以為他們會避諱著點他本人呢。“這是怎么?”時遠冷淡地問。
一個剛朝墻上嵌了一瓣蒜的少年咧嘴笑道:“大家伙兒打了個賭,
萬一時護衛你和宗主真的打起來了,誰能贏。”“所以你投的月亮什么意思?
”時遠微微挑眉。少年一怔,隨后眼睛亮亮地湊過來:“我肯定賭你贏啊,時大哥!
”時遠不置可否地看向墻上的骷髏頭,嗯……這難道畫的是面具?太有特色了,這畫工。
再看著下方票數接近的賭局,莫非自己這具身體武功還不錯?竟能和宗主有一戰之力。
4 怎么一見到他就控制不住親近?白日將將把這邪月宗的布局打探了個五六分。躺在床上,
朦朧的月光撲進屋里,時遠有些失眠。昨天騎馬騎得身心俱疲,
所以一沾到被褥就昏頭睡死過去。可是現在,吃飽喝足,他卻沒有睡意。要是往常,
肯定還要玩一會兒手機電腦,麻醉上班的心力交瘁。時遠起身穿上外袍,推開了屋門,
新發的竹葉翠嫩,一片片似呈著琥珀酒,夜風一搖,就灑落在地上。尋著白日記憶,
時遠慢慢摸索到了山腰一處名為飛鏡湖的地方。月下看水,當真是柔光泛漣,銀華如緞。
時遠一時忘了煩憂,沿著岸邊緩緩踱步。直到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山崖邊,
時遠才發現這大湖南面別有洞天。水流聲勢浩大,一泄如注,竟是飛瀑直下!
而那激湍清流中,穩立著一道勁瘦身影,墨發散入水中,使那線條流暢的身形若隱若現,
更讓人浮想聯翩。時遠莫名有些口干舌燥,竟是腳下不穩,撲通一聲栽入湖中,
一下沒踩到底,嗆咳出聲。那男子回眸投來一眼,訝異地挑眉,見他好像真的掙扎不出水面,
才游了過來,右臂攬住時遠腋下,將人托出水換氣。由于春夏之交,衣衫輕薄,濕水后,
時遠很明顯能感受到后背貼上的溫熱胸膛。還有穿過他胸前落在腰側的分明指節。
嗆水的恐懼過后,是燥熱的癢意,讓他不自覺想要掙動。“時遠。”男子順勢放開他。
話音里好像帶著一些熟稔。時遠還沒轉過身,就又要往下沉去。掙扎的胳膊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