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那年。未婚妻偷走我精心研制的釀酒配方,送給了我的弟弟王振興,
兩個人跑到港城建了酒廠。我本想去堵住兩人拿回配方,但父母卻以死相逼,
不許我踏出家門半步。在我最痛苦的時候,是未婚妻的妹妹周雅玲挺身而出。
她不僅治好了我的斷腿,還堅定的站在我這邊支持我。「對不起振華,這都是我姐姐的錯。
其實我暗戀你很久了,我想嫁給你,和你一起好好過日子。」我被這個女孩打動,
決定和她結婚。白天我下地拼命干活,晚上還要研究釀酒的配方。但我努力了四年,
可每次釀的酒都苦澀難喝。我打算放棄釀酒,擺攤做點小生意,好好賺錢,
讓雅玲過上好日子。可卻在無意間聽到了她和我父母的對話。「雅玲,四年了,
振華釀的酒一次比一次香醇,這次的酒更是遠比原來的配方要好。
你真的不打算讓他建個酒廠嗎?」周雅玲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振興的酒廠全靠原來的配方支撐,他要是把現在的成品拿出來,振興的酒廠不就完蛋了嗎?
」「為了振興,我不會讓他的酒釀成的。」1.「可是振華這么辛苦,
不也是為了有一門手藝能讓你過上好日子嗎?」「現在振興的酒廠已經步入了正軌,
我們準備拿養老錢給振華在城里弄個買酒的小商鋪,也能補貼點家用。」
我父母難得為我打算一次,但是周雅玲的臉色卻格外難看。「開什么店!
一個大老爺們兒沒有個正式工作,天天進城晃悠,這叫什么?這叫盲流!爸媽你們不嫌丟人,
我還要臉!」「但這幾年振華確實過得苦,他白天要下地干活,
晚上還要回來打理他那堆酒壇子,每天都忙到后半夜,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每次你都趁他睡著,往他的酒壇子里撒鹽,看著他品酒時難過的樣子,
我這心里真是不好受。」「而且你爸媽現在身體也不好,
兩家人地里的活兒全都是他一個人在忙,家里的臟活累活兒,從來沒讓你伸過一指頭。
就算當年那么對他,可這幾年他對我們依然孝敬,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雖然偏心小的,
但王振華畢竟是我們親兒子!」父母的話倒是有幾分真情實感,可是她一個字兒也聽不進去。
「爸媽,這事兒你們就別管了。」「當年是我攛掇姐姐和振興偷走他的釀酒配方,
這件事兒是我錯了,這么多年我故意去毀他的酒,也是我錯了。」
「但是王振興和振華不一樣,他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不給她一條出路,
難道讓他留在家里種地嗎?你們舍得?」「況且我比姐姐年輕,也比姐姐漂亮,
還是個正式編制的醫生,娶了我他也不吃虧,我用我一生的幸福彌補,他還有什么不知足的!
」「聽我的,他的這些酒留不得,振興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說完周雅玲從廚房抱出了鹽罐子,打算把我所有的酒壇里都倒進去大量的鹽。我站在門口,
手中還拿著今天進山幫周雅玲采來的草藥。目光落在墻角,那堆我精心侍弄的酒壇子上,
心底涌上無盡的絕望。2.四年前,國家宣布了改革開放,我捧出自己精心釀造的葡萄酒,
準備大展拳腳。我眉飛色舞的和家人講述自己的計劃時,
沒有注意到弟弟王振興不甘心的目光。還沒來得及和弟弟說讓他跟我一起干。
當天晚上我釀好的葡萄酒全都被人打碎了。第二天一大早,
我發現王振興和周雅琴也不告而別。在我的追問下,父母才說出實情。
原來他們兩個人拿著我的配方準備去港城辦酒廠!我氣得渾身哆嗦,
當時就想去追過去把弟弟抓回來,但父母卻攔住了我,他們理直氣壯地對我說,
「其實周雅琴喜歡的一直是振興,也是她決定要偷走你的配方和振興私奔。」
「你弟弟和你不一樣,他從小沒干過什么重活,你就把配方讓給他,
或者你再重新研究一個別的方子也行。」我心底發寒,父母說的輕巧,但是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我的親弟弟給我帶了好大一頂綠帽子,我還要把我自己的研究成果拱手相讓,
我也太窩囊了!我正要拒絕,父母卻從背后打暈了我。等我再醒來時,已經被捆在了豬圈。
怕我偷跑出去追上弟弟,他們竟然生生的打斷了我的雙腿!我就這么被扔在豬圈里,
整整三天,傷口化膿感染,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
是周雅琴的妹妹周雅玲,她穿著白大褂闖進了豬圈,流著淚把我救了出去。「振華,
你一定要挺住,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幫你一起再研究出新的配方!實現你的抱負!」
為了救我出去,一向溫柔的周雅玲和兩家人翻了臉,推著板車把我拉到了他們醫院治病。
她押上了自己兩年的工資,給我用了最好的藥,這才保住了我的雙腿。正是她的付出,
我才能從豬圈里活著出來。周雅玲坐在我的病床邊,對我深情告白:「振華,
其實我一直都在心里偷偷的喜歡著你,但是你和姐姐訂了婚約,我就從來沒有對你說過。」
「你愿意娶我嗎?姐姐對你犯下的錯誤,我會用一生來彌補。」
我看著面前穿著白大褂的周雅玲,那一瞬間,她在我眼中和天使一模一樣。
雖然我被弟弟和未婚妻傷害,但我遇到了一個拯救我人生的天使。出院以后我們就結了婚。
結婚這些年,周雅玲也像他曾經說過的那樣,一直在幫助我研究新的配方,
給我提了很多建議。我也心疼她在醫院工作辛苦,總是上山去幫她采一些醫院會回收的草藥。
我們的日子雖然清貧,但也算幸福。大家都夸我運氣好,娶的老婆又漂亮又能干。那個時候,
我每次都覺得幸福。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周雅玲才是我生活中最大的那場噩夢的源頭。
3.手中的草藥散落一地,我一個踉蹌,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屋里的動靜一下子就沒了,空氣中靜的可怕。周雅玲放下手中的鹽罐,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看到門口站著的是我,好看的眉毛蹙得更緊了。「你怎么過來了?你在這兒多久了?」
她的咄咄逼人讓我心中更痛了幾分。我看著面前的女人,真的很想質問她,
毀了我辛辛苦苦釀的酒,難道就一絲一毫的愧疚都沒有嗎?難道就從來不覺得對不起我嗎?
但我在她的臉上清清楚楚的看到兩個字。從未。她和周雅琴一樣,在乎的人只有一個,
就是我的弟弟王振興。但我知道,現在還沒有到能撕破臉的時候,所以我強忍怒火,
假裝平靜的開口。「我剛回來,這不是上山去幫你采草藥了嗎?」「不小心在山上摔了一跤,
傷口太疼了,剛剛進門的時候沒拿穩,草藥撒了一地。」
周雅玲這才看到我腿上褲子劃破了一大塊,正往外滲著血,。
她慌里慌張的跑進屋里取了藥箱,「怎么這么不小心,你腿上本來就有舊傷,
和你說了多少次要注意安全,還疼不疼了?」「現在天黑的早,你最近不要再進山了。」
她的神情專注,似乎是怕我太疼,消毒的時候還用嘴輕輕地幫我呼著氣。我斜靠在床上,
父母看著我的眼光流露出幾分心疼。我感覺很諷刺,不知道他們的心疼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當初打斷我雙腿的時候,他們眼都沒眨一下。現在腿上劃個口子,他們倒是心疼起來了。
我目光掃了一圈,鹽罐子就大大咧咧的放在柜子上。我知道等我睡著以后,
周雅玲就會把它倒進我的酒里。大量的鹽會讓葡萄酒變得酸澀難喝。看著她此刻溫柔的眼神,
我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道:「雅玲,這次的配方我特別有信心,一定能成功的!
到時候咱們也辦個酒廠,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周雅玲的笑容有幾分勉強,
「真的嗎?我相信你。」「不過…就算這次失敗了也沒關系,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再苦我都不怕。」周雅玲假裝欣喜,但是語氣格外生硬,可笑的是,
直到這會她還在假裝深情。我心底的失望更甚,但還是舍不得這4年的感情,
想要再給她一次機會。「我有把握,這次的配方一定能成功!」「那太好了。」
周雅玲干巴巴的笑著,但是眼底卻一片冰冷,就連涂藥的動作也粗魯了幾分。「振華,
我知道你不甘心,想要拿出更好的配方來報復振興。但是你也別太執著了,如果這次再失敗,
以后就不要再弄了,好不好?」不甘心?她心里明明最清楚,我的配方沒有任何問題,
甚至一次比一次更好!可是她毀了我一壇又一壇的葡萄酒,
也毀掉了我在這個時代大展拳腳的夢想!我的眼底有些發酸,趕緊扭過頭強撐著,
不讓眼淚掉下來。父母見我的臉色很難看,連忙給周雅玲使了一個眼色,然后又笑著打哈哈。
「雅玲,你這丫頭就這么不信任自己老公嗎?」「兒子,你也別多心,雅玲不是那個意思,
她是心疼你每天熬到大半夜,怕你熬壞了身子,所以才不想讓你繼續釀酒了。」
母親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擰了周雅玲一下。周雅玲這才不情不愿的靠在我懷里,假惺惺的說道,
「老公,你現在天天這樣,白天上工,晚上熬夜,身體怎么吃得消?」「周大夫!
有您的加急電報!是從港城發來的。」周雅玲深情的表白還沒說完,
就被匆匆趕來的郵遞員打斷了。聽到是港城來的電報,周雅玲的表情抑制不住的喜悅,
一個健步沖了出去,接過郵遞員手里的電報。「什么?振興今天的火車到縣城,
讓我找個車去接他!」「已經這么晚了,我得趕緊去,要不然振興該等著急了。」
周雅玲滿臉欣喜,匆匆忙忙的就去安排車接王振興了。見她二話不說就撇下我,
父母的臉色大變,但還是磕磕巴巴的解釋著,「肯定是因為周雅玲在醫院上班,人脈比你廣,
所以你弟弟才會發電報給她,讓她幫忙找車。」「兒子,你可別多心,
畢竟振興是你的親弟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看著面前頭發花白的父母,
我的心底一陣刺痛。當初弟弟去了港城后便沒了消息,他們兩人年紀大了,
地里的活計根本吃不消息。見我的腿恢復好了,又厚著臉皮求上門。當時他們指天發誓的說,
以后只有我這么一個兒子了,」再加上周雅玲一直在旁邊勸我,說天下無不是之父母,
當子女的怎么能和老人計較?現在我明白了,他們和周雅玲一樣,心都是偏的。
我自嘲的一笑,認同的點點頭。「長嫂如母,她去接弟弟也是他應盡的義務。」
父母喜氣洋洋,連連勸我回去好好休息。
我知道他們是想等我睡著以后再找機會破壞我的酒壇。我看了一眼包扎到一半兒的傷口,
啞著嗓子說要去趟醫院。4.我心中苦悶,實在不想繼續在家里待著,索性找了個飯店,
點了兩個菜,自己喝點悶酒。剛落座就聽到旁邊的包間里傳來兩道熟悉的聲音。「雅玲,
還是你貼心,知道火車上吃不飽,特意帶我來這兒吃飯,你還記得我最愛吃的是什么?」
「對了,你說有新的葡萄酒配方要給我,這事兒我哥知道嗎?」周雅玲的聲音格外不屑,
「他知不知道又能怎么樣,反正他根本就不知道配方釀出來的酒應該是什么味道。」
「再說了,你在港城打拼不容易,我肯定要多幫幫你的。」「你放心,你走的時候,
我會把新的配方給你。快嘗嘗,我記得你最愛吃這道菜了,在港城那邊吃不到這道菜吧?」
「哎,我哥也最愛吃這個,要不要給他打包一份?」「你不和說一聲就跑出來接我,
我怕他多心。」王振興小心翼翼地問道。周雅玲的聲音有些不高興,「沒有必要。
這些年他一個土里刨食的能賺多少錢,還不是靠我的工資在過日子。」
「吃軟飯有什么可挑三揀四的!再說了,你舟車勞頓,就得多吃點好的補一補。」
「他想吃肉,他就會自己進山去抓了。」「之前我和他說想吃雞腿兒,他舍不得花錢買,
非要進山里去抓野山雞,我嫌他小氣,他就說自己一定能抓到,在山里折騰了一禮拜,
弄得渾身是傷,這才勉勉強強抓到一只小錦雞。」「一只雞又沒多少錢,
買來全家都能解解饞。費那么大勁干嘛?」王振興搖頭嘆息,「哥哥還是老樣子,
他從小就摳門兒,算了,他愿意折騰就讓他折騰去。」「不過說實話,
這野山雞的滋味兒就是比家養雞要好吃。」我手中的酒杯抖得握不住,啪嗒一聲摔在地上。
王振興從包間里探出頭,和我對視了一眼,看到我他愣了一下,猛的站起身。
周雅玲是縣醫院的醫生,工作體面,薪水也不少,但她這個人為人善良,見到有人看不起病,
總是忍不住掏錢補貼。一來二去她的那一點工資也剩不下什么。
我們家的日子全靠我在地里的那點收成,還要照顧4個老人,有的時候甚至還得啃窩窩頭。
我看到王振興清瘦的臉龐,滿臉羨慕的盯著街上的熏雞,說想吃肉了,一咬牙就上了山。
野山雞哪有那么好抓,聽說深山里面有野獸,我是冒著風險走進去蹲守了好幾天,
這才抓到一只。我還記得那天全家都吃得特別香,只有我一口都沒舍得吃,
只是啃了啃周雅玲沒有啃干凈的骨頭。現在我才知道家里的日子過得這么苦,
是因為她把自己的工資拿去貼補給了王振興。我探頭看了一眼,滿桌的大魚大肉。
我都好幾年沒吃過這么好的菜了。我心底一陣一陣的發寒,這么多年的付出,
我好像一個傻子。王振興連忙起身招呼我進來坐下,面上笑得有幾分尷尬。
周雅玲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別扭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勉強的擠出一個笑容。
她嘴巴蠕動,但沒有說出什么。王振興安撫的摟了摟她的肩,看向我的時候,
嘴角卻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哥,你別誤會。我難得回來一趟,
所以嫂子特意擺了一桌給我接風洗塵。你沒有生氣吧?」他這話倒是給了周雅玲一個臺階。
我還沒有說什么,周雅玲已經理直氣壯起來。「王振華,振興是你親弟弟,回來一趟好幾天,
在火車上根本吃不到什么東西,我安排他吃一頓飯怎么了?」我剛要開口,
服務員兒把我點的拍黃瓜送了上來。她重重的把盤子放在桌子上,朝我翻了個白眼。
「我說大哥一份拍黃瓜,你也要在店里吃嗎?」「啤酒你還要不要了?才5毛錢一瓶,
你總不能在我店里干吃黃瓜吧?后面還有人等著呢!」我看著他們滿桌的魚肉,
再看看自己桌上寒酸的拍黃瓜,心頭涌上一股難言的滋味。我想借酒消愁,
卻發現自己連最便宜的啤酒都喝不起!而他們兩個人,
卻吃著我幾年都沒吃上一口的大魚大肉!我頂著服務員的白眼兒說道,「不要了,我買不起!
」「這份兒拍黃瓜送給包間兒這兩位客人吃。」說完我扭頭就走,不顧周雅玲的臉色難看。
5.王振興追了出來,「哥,就算你只是在老家種地,沒什么積蓄,
也不至于連幾毛錢都拿不出來吧!你是不是因為當年的事兒心里不痛快,
所以故意在店里讓我難堪?」他聲音哽咽,「算了,你們兩個別因為我不高興,
我就不應該回來。」王振興一臉委屈,扭頭就要往車站的方向走。
周雅玲的臉黑的像鍋底一樣,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拼命拽著我去給王振興道歉。
聽著她的話,我覺得特別好笑,忍不住質問道:「我憑什么給他道歉?」
周雅玲振振有詞的說,「還不都是因為你,這么多年振興早就想回家看看爸媽了,
但是怕你不高興,一直忍著不敢和家里聯系。」「事情都過去這么多年了,
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你干嘛還要揪著以前的事兒不放,當眾給他難堪?
你還有沒有一點兒做哥哥的樣子?」「我是他哥哥,我不是冤大頭!」「他給我戴綠帽子,
還偷了我的配方一走了之,我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嗎?」「就連我的老婆,
也和他關系不太正常,自己家吃糠咽菜,卻把工資都寄給他!我連問一句的資格都沒有嗎?」
我還是沒有忍住,把自己心中的苦悶全都嘶吼出來了。不遠處王振興卻停下了腳步,
指著我你了半天,最后只是痛心疾首的說道:「哥,我是你親弟弟!你怎么能這么懷疑我?
我和嫂子什么都沒有,你往我頭上扣這種屎盆子,你是想逼死我嗎?」說完他心一橫,
就要往馬路中間沖,嘴里還嚷嚷著我不活了!我要以死明志!那尋死覓活的樣子,
根本不像一個男人!我伸手攔住他,不想和他繼續在馬路上糾纏。可他卻死命的掙扎,
我們兩個扭打在一起的時候,他在我耳邊小聲得意的說著,「哥,你真可憐,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你。」「爸媽偏心我,你愛的兩個女人心里只有我。」
「你猜我今天要是受了傷。周雅玲會不會恨死你?」我心頭一震,
沒想到王振興竟然抱著這種目的。我拼命的想要把他往路邊拽,只見他詭異一笑,
然后借著我的力猛地撲向馬路中間。就在這時周雅玲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王振興的腰,
把他撲倒在地。但愣在原地的我,被她跑過來狠狠撞了一下,跪倒在馬路中間。
一輛來不及剎車的小汽車直接把我頂飛起來,落地的那一瞬間我的膝蓋嘎嘣一聲,
緊接著傳來了刺骨的疼痛。我當時就臉色煞白,但周雅玲卻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她只是扶起王振興怒罵我。「王振華,你太惡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王振興?
他可是你親弟弟,你怎么能這么狠?王振興你沒事兒吧?」王振興靠在他的肩膀上,
臉色有些發白,但看著我的眼底透著一股痛快。「我的腿好疼!雅玲,你看看,
我的腿是不是骨折了?」我看得出他根本就沒事兒,但是周雅玲卻滿臉擔心,
扶著他就往醫院走。而我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身下已經是一灘血,
可身為醫生的周雅玲卻毫不在意。我感覺自己的雙腿越來越沒有知覺,
能感覺到自己的腿在地上變成了是一個扭曲的形狀。
最后還是路邊擺攤的商販用板兒車拉著我把我送到了醫院。醫生說我的腿傷的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