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擺出那副死人臉,能嫁給付家是你的福氣。"繼母林淑芬推門而入,
尖銳的聲音刺破房間的寂靜。她身后跟著馮薇薇同父異母的妹妹馮麗麗,
兩人臉上掛著如出一轍的假笑。馮薇薇咬緊下唇,沒有回答。三天前,父親突發腦溢血住院,
公司資金鏈斷裂的噩耗接踵而至。就在全家陷入絕望時,
付家的聯姻提議宛如救命稻草——只要馮家嫁一個女兒過去,所有債務一筆勾銷,
還能得到三億注資。"姐姐,你可要好好感謝我。"馮麗麗走近,
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惡意地掐住馮薇薇的下巴,"要不是我'突發心臟病',
這種'好事'還輪不到你呢。"馮薇薇猛地甩開她的手:"你們明知道付曉涵是什么人!
八任妻子,沒有一個活過三個月!""那又怎樣?"林淑芬冷笑,
"你爸的命就握在付家手里。要么你嫁,要么我們一起睡大街,你自己選。
"鏡中的女孩臉色蒼白如紙,唯有那雙杏眼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馮薇薇想起病床上插滿管子的父親,想起從小到大的冷眼與虐待,最終垂下眼簾:"我嫁。
"婚禮出奇地簡單,沒有賓客,沒有儀式,只有一紙合約和一輛漆黑的勞斯萊斯。
馮薇薇獨自坐在后座,
清單:怕光、厭惡噪音、不能直視他的臉...車窗外的景色逐漸從城市喧囂變為郊外幽靜,
最終停在一座哥特式古堡前。陰云密布的天空下,古堡尖頂如同利劍刺向蒼穹,
令人不寒而栗。"夫人,請下車。"司機的聲音毫無感情。馮薇薇深吸一口氣,邁出車門。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劈開天空,照亮了古堡大門上方懸掛的家族徽章——一只展翅的烏鴉,
眼中鑲嵌著血紅色的寶石。她被女傭引領著穿過幽暗長廊,每一步都像是走向深淵。
墻壁上掛著歷任付夫人的肖像,
八張美麗的面孔在搖曳燭光中仿佛正注視著她這個即將加入她們的"姐妹"。"主人吩咐,
您需要先沐浴更衣。"女傭遞來一件絲質睡袍,眼神中透著憐憫。
溫熱的水流沖刷著馮薇薇的身體,卻驅散不了她骨子里的寒意。洗浴完畢,
她換上那件幾乎透明的睡袍,被蒙上雙眼帶往未知的婚房。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
馮薇薇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檀香混合著某種藥草的氣息,能聽到遠處隱約的雷鳴,
能感受到腳下柔軟的地毯逐漸變成冰冷的石磚。"進去。"女傭推了她一把,
隨即關門落鎖的聲音宣告著她已無路可退。馮薇薇扯下眼罩,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圓形石室,
唯一的光源是墻上的幾支蠟燭。房間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四柱床,黑色帷幔垂落,
隱約可見里面坐著一個人影。
"過...過來..."一個沙啞如砂紙摩擦的聲音從床幔后傳出。馮薇薇的雙腿像灌了鉛,
但她強迫自己向前。既然逃不掉,不如直面恐懼。當她距離床榻僅有一步之遙時,
一只蒼白修長的手猛然掀開帷幔!燭光下,
付曉涵的面容宛如地獄爬出的惡鬼——左半邊臉俊美如神祇,右半邊卻布滿猙獰疤痕,
扭曲的肌肉牽動著嘴角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他坐在輪椅上,膝蓋以下蓋著毛毯,
可毯子下明顯空蕩蕩的。"我的...新娘..."他伸出那只完好的手,指尖冰涼如死人,
"主動...取悅我..."馮薇薇胃部一陣絞痛,幾乎要吐出來。
但當她看清付曉涵眼中的孤獨與痛苦時,一種奇怪的勇氣涌上心頭。她緩緩跪下,
仰頭直視這個傳說中的惡魔:"付先生,我是馮薇薇,您的第九任妻子。我不會逃跑,
但請您給我一點時間適應。"付曉涵的瞳孔驟然收縮,顯然沒預料到這樣的回應。八任妻子,
有尖叫逃跑的,有昏厥的,甚至有試圖攻擊他的,卻從未有人如此平靜地接受現實。
"有意思..."他忽然低笑,聲音不再偽裝沙啞,變得低沉磁性,
"看來馮家這次送來了個不一樣的玩具。"馮薇薇還沒反應過來,付曉涵已從輪椅中站起,
高大身軀完全籠罩了她。毯子滑落,露出兩條筆直修長的腿——他根本就不是瘸子!
"你...你能走路?"馮薇薇震驚地后退,卻被付曉涵一把摟住腰肢。"不僅如此,
我還能做很多事..."他在她耳邊輕語,溫熱呼吸拂過頸側,"比如,識破替嫁的謊言。
"馮薇薇心臟幾乎停跳:"你...你知道?"付曉涵的手指撫過她的鎖骨,
引起一陣戰栗:"馮家二小姐有先天性心臟病,而你..."他的手突然按在她左胸,
"心跳強健有力,顯然不是同一個人。""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接受?
"馮薇薇強忍恐懼問道。付曉涵松開她,轉身走向房間一角的酒柜,
倒了兩杯琥珀色的液體:"因為我厭倦了那些嬌生慣養的千金。你..."他遞給她一杯,
"眼里有求生欲,這很有趣。"馮薇薇沒有接酒,而是直視他的眼睛:"付先生,
我不知道您有什么目的,但我想活下去。請告訴我,
您的前八任妻子...真的都是被您...""克死的?"付曉涵仰頭飲盡杯中酒,
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如果我說是,你現在就該逃跑了。"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少爺,老夫人突發昏厥,醫生說是中毒!"付曉涵臉色驟變,
瞬間恢復了那副殘障模樣坐回輪椅:"推我去見她。"他轉向馮薇薇,眼神復雜,
"待在這里,別亂跑。這座宅子里...有些東西確實會殺人。
"當付曉涵的輪椅聲消失在走廊盡頭,馮薇薇終于癱坐在地。
她顫抖著從睡袍暗袋摸出一把小巧的折疊刀——這是她唯一帶來的"嫁妝"。
刀刃在燭光下閃著寒光,如同她此刻眼中的決心。
"不管你是惡魔還是瘋子..."她對著空蕩的房間低語,"想殺我,沒那么容易。"窗外,
暴雨傾盆而下,仿佛在預示這場婚姻將掀起的腥風血雨。……三天后,A城最豪華的商場內。
"那就是付曉涵的新妻子?居然還活著!""看她手上的鴿子蛋,至少二十克拉!""噓,
小點聲,聽說活閻王最討厭別人議論他妻子..."馮薇薇走在奢侈品專柜間,
身后跟著兩名保鏢和一名女助理。她頸間戴著付家祖傳的紅寶石項鏈,
手指上那枚鉆戒確實耀眼奪目,可沒人知道這些"恩愛證明"背后的真相。
那天晚上付曉涵離開后,整夜未歸。次日清晨,馮薇薇被女傭叫醒,
被告知要陪同付曉涵出席家族午宴。她原以為會見到那個可怕的"活閻王",
卻被帶到衣帽間,由造型師從頭到腳打造了一番。"夫人,這是主人送您的禮物。
"女傭捧來一個天鵝絨盒子,里面正是那枚令全城名媛眼紅的鉆戒。午宴上,
付曉涵坐在輪椅上,恢復了那副半面毀容的恐怖模樣。他幾乎不說話,
只是時不時用陰鷙的目光掃視在場所有人,包括馮薇薇。奇怪的是,每當有人靠近她,
付曉涵的手指就會在輪椅扶手上輕敲三下,保鏢便會立即隔開那人。"曉涵對你很特別。
"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婦人——付曉涵的姑奶奶付明珠突然拉住馮薇薇的手,
"他從未給過前幾任妻子貼身保鏢。"馮薇薇不知如何回應,只能微笑。
整個午宴她如坐針氈,不僅要應付付家人探究的目光,
還要時刻注意付曉涵那難以解讀的暗示。直到宴會結束回到車上,付曉涵才卸下偽裝。
"三天內,會有三次針對你的試探。"他直視前方,聲音冷靜,"第一次會是食物下毒,
第二次是意外事故,第三次..."他轉頭看向馮薇薇,黑眸深不見底,"是離間計。
"馮薇薇攥緊裙擺:"為什么告訴我這些?""因為我想看看,你能活多久。
"付曉涵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游戲已經開始,我的小替嫁新娘。"回憶至此,
馮薇薇在珠寶柜臺前不自覺地顫抖。這三天她滴水未沾外人遞來的東西,
避開所有可能發生"意外"的地點,甚至睡覺都保持半清醒狀態。"夫人,您還好嗎?
"女助理小林關切地問。馮薇薇剛要回答,
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的妹妹馮麗麗正挽著一個年輕男子的手臂,朝她走來。
那男子西裝革履,面容與付曉涵有三分相似,卻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風流。"姐姐,
真巧啊。"馮麗麗甜膩地打招呼,眼中卻滿是惡意,"聽說你嫁過去三天還沒死,
我和明遠哥特意來看看奇跡呢。"馮薇薇瞬間明白了付曉涵說的"離間計"。
付明遠——付曉涵的堂弟,付氏集團第二大股東的兒子,
家族中對付曉涵位置虎視眈眈的人之一。"麗麗,別這么說。"付明遠溫和地責備道,
轉向馮薇薇時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嫂子,曉涵哥身體還好嗎?
聽說他最近...情緒不太穩定?"馮薇薇想起付曉涵的警告,
后退半步讓保鏢隔在中間:"多謝關心,我丈夫很好。""是嗎?"付明遠壓低聲音,
"那你知道他前幾任妻子是怎么死的嗎?第一任墜樓,第二任服毒,
第三任..."他故意停頓,"都是在發現付曉涵某個秘密后,一周內離奇死亡。
"馮薇薇強裝鎮定:"付先生,您這是在威脅我?"付明遠笑了:"不,我是在救你。
馮小姐,你不是真正的馮家二小姐,這件事我可以幫你隱瞞,
只要你..."他遞來一張名片,"需要時聯系我。"等兩人離開,
馮薇薇才發現后背已被冷汗浸濕。她剛要讓保鏢送她回家,手機突然響起——是付曉涵。
"來地下停車場,現在。"簡短命令后電話掛斷。當馮薇薇來到停車場,
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已經等在那里。車窗降下,露出付曉涵俊美的那半張臉:"上車。
"車內,付曉涵摘下了偽裝疤痕的面具,露出原本俊美無儔的面容。馮薇薇這才發現,
他右臉只有一道淡淡的傷痕,非但不猙獰,反而增添了幾分野性魅力。"付明遠接觸你了?
"他開門見山。馮薇薇點頭,如實相告。付曉涵聽完冷笑一聲:"愚蠢。
他父親當年就是用同樣手段害死我母親。"他突然捏住馮薇薇下巴,"你沒答應他,為什么?
"馮薇薇直視他的眼睛:"因為我不相信任何想讓我背叛丈夫的人,無論那個丈夫有多可怕。
"付曉涵愣住了,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好,很好!"他松開手,
從座位下取出一個文件袋,"看看這個。"文件袋里是一份詳盡的調查報告,
記錄了馮家如何陷入財務危機,林淑芬如何與付明遠密謀用替嫁手段安插眼線,
甚至...馮薇薇父親的腦溢血可能是人為造成。
"這...這不可能..."馮薇薇雙手發抖,淚水模糊了視線。
付曉涵遞來手帕:"你父親現在很安全,我把他轉到了私立醫院。"他停頓片刻,
"作為交換,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場戲。""什么戲?""恩愛夫妻。
"付曉涵眼中閃過一絲馮薇薇讀不懂的情緒,"讓所有人相信,我愛上了我的第九任妻子。
"馮薇薇心跳漏了一拍:"為什么是我?"付曉涵靠近她,
近到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茉莉香:"因為你不怕我,因為你是替嫁的,
因為..."他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我想看看,
一個不是為了我的錢和權接近我的女人,會怎樣對待我。"車駛入付家古堡時,
暴雨再次降臨。這一次,馮薇薇沒有恐懼,只有滿腹疑問和一種奇怪的期待。她隱約感覺,
這場替嫁陰謀背后,藏著比金錢與權力更復雜的秘密。而付曉涵,
這個被全城畏懼的"活閻王",或許比她想象的更加...人性。
……暴雨敲擊著古堡的彩繪玻璃窗,發出令人不安的聲響。馮薇薇站在臥室落地窗前,
凝視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庭院輪廓。三天了,這座哥特式建筑依然讓她感到窒息。"夫人,
您的茶。"女傭小林輕聲走進,將骨瓷茶具放在茶幾上。馮薇薇轉身,
目光落在那杯冒著熱氣的紅茶上。付曉涵的警告在她耳邊回響——"第一次會是食物下毒"。
"放在那里吧,我等會兒喝。"她微笑道。小林離開后,
馮薇薇立刻從發髻中取出一根銀簪——這是她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她小心翼翼地將簪尖浸入茶水中,屏息等待。三秒鐘后,銀簪尖端變成了詭異的灰綠色。
"果然..."馮薇薇的手微微發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憤怒。她才來三天,
已經有人迫不及待要她死。她迅速將茶水倒入盆栽,重新坐回窗邊,裝作無事發生。
約莫半小時后,小林回來收茶具,看到空杯子時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夫人把茶喝完了?
""嗯,味道不錯。"馮薇薇直視她的眼睛,"替我謝謝準備茶水的人。"小林低頭退下,
馮薇薇立刻給付曉涵發了條信息:"第一次試探,已解決。"不到一分鐘,
回復來了:"聰明。來書房,三樓右轉盡頭。"馮薇薇心跳加速。三天來,
這是付曉涵第一次主動邀約。她整理了一下旗袍領口,深吸一口氣走出房間。
古堡三樓比下面更加陰暗潮濕,墻壁上掛著的祖先肖像在閃電照耀下顯得格外陰森。
馮薇薇走到盡頭那扇雕花木門前,剛要敲門,門卻自動開了一條縫。"進來。
"付曉涵低沉的聲音從里面傳出。書房內,數百本古籍整齊排列在落地書架上,
中央是一張巨大的紅木書桌。付曉涵站在窗前,背對著她,身姿挺拔如松。
他不再是輪椅上的殘障模樣,而是恢復了本來的挺拔身形。"你知道是誰下的毒嗎?
"他開門見山。馮薇薇搖頭:"我只測試了茶水,銀簪變綠了。"付曉涵轉過身,
右臉那道淡淡的疤痕在燭光下幾乎看不出來:"銀簪只能檢測含硫毒物,
如果是其他毒素就無效了。"他走向書桌,拉開抽屜取出一套精致的檢測工具,
"以后用這個。"馮薇薇接過那個皮質小包,
里面整齊排列著各種試紙和小瓶子:"你...為什么要幫我?
"付曉涵的黑眸深不見底:"游戲才剛開始,我不想我的玩具這么快就壞掉。
""我不是你的玩具。"馮薇薇直視他的眼睛,"如果你真想幫我,就告訴我真相。
為什么假裝殘疾?為什么要測試我?你的前妻們到底是怎么死的?"付曉涵眼神驟然變冷。
他大步上前,一把扣住馮薇薇的手腕將她拉近:"好奇心會害死貓,馮小姐。你確定想知道?
"馮薇薇沒有退縮:"如果不知道敵人是誰,我怎么保護自己?"兩人對視良久,
付曉涵突然松開手,走向書架。他取下一本厚重的家譜,翻到某一頁:"付家有個傳統,
家主必須娶特定生辰八字的女子為妻,否則家族將遭厄運。"馮薇薇湊近看去,
那一頁記錄了付家歷代主母的生卒年月。她驚訝地發現,近三代以來,
有超過半數主母在婚后三年內去世。"這...太詭異了。""不僅如此。
"付曉涵聲音低沉,"我父親的三任妻子,我的八任前妻,都死于非命。外界傳言我克妻,
其實..."他冷笑一聲,"是有人在利用這個詛咒傳說殺人。
"馮薇薇倒吸一口冷氣:"誰?為什么要這么做?"付曉涵剛要回答,書房門突然被敲響。
他瞬間變了臉色,迅速戴上面具恢復那副毀容模樣,動作熟練得令人心疼。"進。
"他的聲音重新變得沙啞難聽。門開了,付明珠拄著拐杖走進來:"曉涵,
家族會議要開始了。"她銳利的目光掃過馮薇薇,"帶上你妻子一起,今天要討論重要事項。
"家族會議室設在古堡地下一層,一張長達十米的紅木桌周圍坐滿了付家核心成員。
馮薇薇跟在付曉涵輪椅后,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探究目光。"聽說新夫人很得寵啊。
"一個濃妝艷抹的中年婦女陰陽怪氣地說,"三天就拿到了祖傳紅寶石。
"付曉涵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那婦女立刻噤聲。馮薇薇這才意識到,
那串紅寶石項鏈可能是某種身份象征。會議開始后,
付明遠的父親付振國提出要重新分配家族企業股權:"曉涵身體不便,
應該多讓年輕人擔當重任。"馮薇薇注意到,付曉涵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收緊,
但表面仍維持著那副病弱模樣:"二叔說得對,不如讓明遠去非洲開拓新市場?
那邊...機會多。"付振國臉色一變:"你!""好了。
"坐在首位的付家老太爺付崢敲了敲桌子,"今天主要討論祭祀事宜。下個月是祖祭,
按傳統要由主母主持。"他看向馮薇薇,"新媳婦準備得如何?"馮薇薇一愣,
完全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準備的。就在這時,付曉涵握住了她的手:"薇薇已經熟讀祭文,
只是..."他故作猶豫,"她擔心自己八字輕,壓不住祖祠的陰氣。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馮薇薇敏銳地注意到,付振國和付明遠交換了一個眼神。"胡說!
"付明珠突然拍桌,"曉涵媳婦的八字是最合適的,否則當初也不會選馮家聯姻。
"會議在詭異的氣氛中結束。回房間的路上,付曉涵低聲道:"第二次試探會在這兩天,
小心所有'意外'。"馮薇薇剛要詢問祭祀的事,走廊燈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
她感覺有人從背后猛推了她一把!"啊!"她向前栽去,眼看就要滾下樓梯。千鈞一發之際,
一只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牢牢固定在懷中。付曉涵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涌入鼻尖,
馮薇薇驚魂未定地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他再一次站了起來。"噓,別出聲。
"他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垂,"有人在看著。"馮薇薇會意,
假裝掙扎著從他懷中脫出:"謝...謝謝老公。"她故意提高音量,"我沒事,
就是絆了一下。"燈光重新亮起時,付曉涵已經坐回輪椅,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但馮薇薇腰間殘留的溫度告訴她,那個擁抱真實存在。回到臥室,馮薇薇鎖上門,
靠在門板上平復呼吸。
太大——家族詛咒、神秘祭祀、接二連三的謀殺企圖...而她甚至還沒見到傳說中的祖祠。
手機震動起來,是付曉涵發來的消息:"明天帶你去祖祠,做好心理準備。
"馮薇薇回復:"為什么是我?你可以找任何人配合你演戲。"許久,
回復才來:"因為只有你不怕我眼中的黑暗。"這句話讓馮薇薇心頭一顫。她走到梳妝臺前,
看著鏡中的自己——這個被迫替嫁的女孩,如今卷入了一場比她想象中復雜得多的漩渦。
而漩渦的中心,是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他的眼中藏著怎樣的秘密?夜深了,
馮薇薇卻無法入睡。她輕手輕腳地來到陽臺上,意外發現隔壁付曉涵的房間也亮著燈。
透過半開的窗簾,她看到他已經摘下面具,正對著電腦工作,
俊美的側臉在屏幕光線下顯得格外立體。就在這時,付曉涵突然轉頭,
直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馮薇薇慌忙退回陰影處,心跳如鼓。她不確定他是否看到了自己,
但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付曉涵——專注、強大,甚至有些孤獨。第二天清晨,
馮薇薇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開門一看,是小林,臉色慘白:"夫人,快收拾一下,
老太爺要見您!祖祠出事了!"馮薇薇心頭一緊,立刻想到了付曉涵昨晚的短信。
她迅速換好衣服,跟著小林來到古堡最深處的祖祠。祖祠門前已經圍滿了人。
付曉涵坐在輪椅上,臉色陰沉如鐵。付崢老太爺拄著拐杖,渾身發抖。
馮薇薇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祖祠大門上,
用鮮血畫著一個詭異的符號:一只被箭貫穿的烏鴉,與付家徽章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更可怕的是,地上散落著八朵枯萎的白玫瑰,每朵花心都插著一根銀針。
"第八任夫人的詛咒..."一個老仆人喃喃自語,"她死前說過,
會有人為她們報仇..."付崢老太爺突然轉向馮薇薇:"新媳婦,你昨晚在哪里?
"所有目光齊刷刷射來,馮薇薇感到一陣寒意:"我在自己房間睡覺。""有人證明嗎?
"付振國咄咄逼人。就在馮薇薇不知所措時,付曉涵冷冷開口:"她和我在一起。
"他轉動輪椅上前,握住馮薇薇的手,"整晚。"這句話引起的震動比血鴉符號還大。
付家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殘廢"的家主能與新婚妻子共度良宵。
付明珠突然笑了:"看來曉涵終于遇到命中注定的那個人了。"她意味深長地看著馮薇薇,
"孩子,或許你能打破那個詛咒。"回主樓的路上,付曉涵一直沉默。直到進入電梯,
他才低聲道:"第三次試探來了——離間計加栽贓。現在全家族都認為你是兇手,
或者...我為了你破了戒。"馮薇薇這才明白他為何當眾撒謊:"謝謝你為我解圍。
但為什么那個符號會引起這么大恐慌?"付曉涵的眼神變得幽深:"因為前八任妻子死時,
現場都出現了這個符號。而今天...是第八任的忌日。"電梯門開了,
付曉涵轉動輪椅出去,留下一句讓馮薇薇血液凝固的話:"兇手就在這座古堡里,
而他的下一個目標...是你。"……血鴉事件過去三天后,馮薇薇終于獲準進入祖祠。
清晨五點,天還未亮,小林就敲響了她的房門。"夫人,主人讓您現在去祖祠。
"小林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怕被什么人聽見。
馮薇薇迅速穿好衣服——付曉涵昨天派人送來的是一件暗紅色旗袍,說是祭祖專用。
她摸了摸藏在袖口的檢測工具,跟著小林穿過仍在沉睡的古堡。祖祠位于古堡最深處,
需要穿過一條長長的地下走廊。墻壁上的火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如同尾隨的幽靈。
走到一扇刻滿符文的石門前,小林停下腳步。"我只能送您到這里。"她遞過一個青銅燈籠,
"主人已經在里面等您了。"馮薇薇深吸一口氣,推開沉重的石門。里面是一個圓形大廳,
四周墻壁上嵌滿了祖先牌位,中央是一個石制祭壇。付曉涵背對著她站在祭壇前,
身姿挺拔如松——他又站起來了。"關門。"他沒有回頭,聲音低沉。石門在身后關閉,
發出一聲悶響。馮薇薇提著燈籠向前走,燈光照亮了祭壇上擺放的物件——一把古舊的匕首,
八根白蠟燭,還有一本泛黃的冊子。"這是...""付家真正的歷史。"付曉涵轉過身,
臉上沒有戴面具,那道疤痕在燭光下顯得格外醒目。"只有家主和主母才能看的內容。
"馮薇薇走近,發現冊子封面上用朱砂寫著《付氏家秘》。她剛要伸手去拿,
付曉涵卻抓住了她的手腕。"在你看之前,我需要你知道一件事。"他的眼神異常嚴肅,
"關于我的臉。"馮薇薇屏住呼吸。付曉涵拉著她的手,輕輕撫上自己右臉的疤痕。
與想象中不同,那道傷痕并不猙獰,反而有種奇異的美感,如同名家畫作中的一筆朱砂。
"十歲那年,我親眼看見二叔付振國的人刺殺我母親。"付曉涵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撲上去保護她,被匕首劃傷了臉。母親還是死了,而我...從此戴上了面具。
"馮薇薇心頭一顫,指尖不自覺地輕撫那道傷痕。
她突然明白了為什么付曉涵要偽裝殘疾——這不僅是一種保護,更是一種無聲的控訴。
"所以你的腿...""從沒受過傷。"付曉涵冷笑,"但一個殘廢的家主,
比一個健康的好控制得多,不是嗎?"他松開馮薇薇的手,翻開《付氏家秘》。
馮薇薇看到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付家歷代成員的死亡原因,
絕大多數都標注著"毒發"或"暴斃"。"付家有個詛咒,男性活不過四十五歲。
"付曉涵指向其中一頁,"但實際上,這是人為的。每一代家主候選人都會互相下毒,
確保只有最強大的那個活下來繼承家業。
"馮薇薇胃部一陣絞痛:"這太殘忍了...""更殘忍的是,"付曉涵翻到另一頁,
"他們發現特定八字的女子能夠延緩毒素發作,于是有了'克妻'的說法——不是我們克妻,
是妻子們用命在為我們延緩死亡。"馮薇薇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你說'延緩'?
意思是...你也..."付曉涵解開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
露出鎖骨下方一個詭異的青色印記:"付家男子出生就會被下一種慢性毒,
二十五歲開始發作。我今年二十七歲,已經發作兩次了。"馮薇薇捂住嘴,眼眶發熱。
難怪付曉涵性情古怪,常年生活在痛苦與猜忌中,誰能保持正常?"前八任妻子,
她們的八字確實能暫時壓制毒性,但最終..."付曉涵指向墻上八塊并列的牌位,
"都因承受不住反噬而死。""那你為什么還要娶第九任?"馮薇薇聲音發抖,
"明知這會害死我..."付曉涵突然靠近,
近到馮薇薇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草香:"因為你的八字不一樣。"他指向冊子最后一頁,
"你是三百年來唯一一個'純陰命格',古籍記載,這種命格不僅能壓制毒性,
還能...徹底解毒。"馮薇薇大腦一片空白。所以這就是她被選中的真正原因?
不是替嫁的巧合,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采補"?"你在利用我。"她后退一步,聲音發冷。
付曉涵的眼神突然變得復雜:"一開始是。但現在..."他話未說完,
祖祠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怎么回事?"馮薇薇站立不穩,付曉涵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石門被動了手腳!"他抬頭看向入口處,灰塵正從天花板簌簌落下。震動持續了約半分鐘,
等一切平靜下來,馮薇薇發現石門已經被徹底封死。更糟的是,震動導致幾支蠟燭倒下,
火苗點燃了祭壇上的綢布,火勢迅速蔓延。"我們得出去!"她掙扎著想從付曉涵懷里出來,
卻發現他紋絲不動。"別動。"付曉涵的聲音異常冷靜,"祖祠有暗門,但需要時間找。
現在亂跑只會吸入更多濃煙。"馮薇薇這才發現,整個祖祠已經煙霧彌漫。她劇烈咳嗽起來,
眼睛被熏得生疼。付曉涵脫下外套罩在兩人頭上,帶著她向墻邊移動。"抓緊我。
"他在她耳邊命令,聲音因煙霧而沙啞。馮薇薇緊緊抓住付曉涵的衣襟,將臉埋在他胸前。
即使在這種生死關頭,她仍能聞到他身上那股獨特的龍涎香,混合著淡淡的藥草苦澀。
奇怪的是,這氣息讓她感到莫名安心。付曉涵一只手護著她,另一只手在墻壁上摸索。突然,
他停下動作:"找到了。"一聲機關響動,墻壁上出現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付曉涵半抱半推地將馮薇薇送入通道,自己緊隨其后。通道又窄又暗,
兩人不得不緊貼著前進。馮薇薇能感覺到付曉涵的呼吸噴在她后頸上,溫熱而急促。
"前面有光!"她驚喜地發現通道盡頭透出一絲亮光。兩人加快腳步,
終于來到一個小型密室。密室中央有一口古井,井水在火把照耀下泛著詭異的藍色光芒。
"這是...""付家的秘密。"付曉涵走到井邊,"傳說中的'不老泉',
實則是解毒劑的原料。"馮薇薇好奇地探頭看向井中,卻被付曉涵一把拉回:"別靠太近,
水汽也有毒。"他指向井壁上刻著的文字,"這是古方,需要特定八字女子的血做藥引,
才能制成解藥。"馮薇薇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娶我,是為了...""一開始是。
"付曉涵直視她的眼睛,"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為什么?
""因為我不想成為我父親那樣的人。"付曉涵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利用無辜女子的生命延續自己的壽命,這種詛咒早該結束了。"馮薇薇心頭一震。
在這個陰暗的密室里,付曉涵第一次向她展示了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不是瘋批活閻王,
而是一個被家族詛咒束縛的孤獨靈魂。"那我們怎么出去?"她輕聲問。
付曉涵指向密室另一側:"那里有條通道通向花園。但在出去前..."他突然靠近,
修長的手指輕撫過馮薇薇的臉頰,"我需要你配合演一場戲。""什么戲?
""讓所有人相信,我已經開始用你的血做藥引。"付曉涵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刀,
"只需要幾滴做個樣子。"馮薇薇本能地后退,但付曉涵的眼神讓她停住了。
那里面沒有殘忍,只有一種近乎痛苦的克制。"你保證只是做樣子?""我保證。
"付曉涵的聲音輕得像嘆息。馮薇薇伸出左手,付曉涵用刀尖在她指尖輕輕一劃。鮮血涌出,
滴入他事先準備好的小瓶中。奇怪的是,刀劃過時幾乎不疼,
而付曉涵的動作輕柔得不像傳說中那個暴戾的活閻王。"好了。
"他迅速用準備好的紗布為她包扎,動作熟練得令人驚訝。馮薇薇注視著他低垂的睫毛,
突然問道:"你學過醫?"付曉涵手上動作一頓:"我母親是醫生。
她...一直希望我能繼承她的職業。"這句話里藏著太多未言明的痛楚。馮薇薇想追問,
卻聽到通道另一端傳來腳步聲。"有人來了。"付曉涵立刻警覺起來,將小瓶收入懷中,
"記住,出去后我還是那個殘廢瘋批家主,而你是我癡迷的新婚妻子。"馮薇薇點頭,
下一秒密室暗門被推開,付明珠帶著幾個仆人沖了進來。"天啊!你們沒事吧?
"付明珠看起來驚慌失措,"祖祠突然起火,
我們找遍了整個古堡..."付曉涵瞬間變了一個人,他癱坐在地上,面具重新戴上,
聲音也變得虛弱不堪:"姑奶奶...有人想害我們..."馮薇薇立刻進入角色,
撲到付曉涵身邊哭訴:"太可怕了!我們差點被燒死!"她故意露出包扎的手指,
"老公為了保護我,自己都受傷了!"付明珠的目光立刻鎖定在馮薇薇的手指上,
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可憐的孩子...快帶他們去休息!叫醫生!
"回到主樓后,醫生為兩人做了簡單檢查,確認無大礙后,付明珠堅持要留下來照顧他們。
等所有人都退下,馮薇薇才注意到付曉涵的臉色異常蒼白。"你怎么了?"她小聲問。
付曉涵搖搖頭,但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突然抓住馮薇薇的手,
在她掌心快速寫下兩個字:"毒發"。馮薇薇心頭一緊,立刻提高聲音:"姑奶奶,
能請您幫我拿杯熱牛奶嗎?我有點受驚了。"付明珠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出去了。門一關,
付曉涵立刻蜷縮起來,痛苦地喘息著。
馮薇薇手忙腳亂地從他口袋中找出那個小藥瓶——里面裝著幾粒白色藥片。"幾片?
"她急切地問。付曉涵已經說不出話,豎起兩根手指。馮薇薇趕緊喂他服下兩片藥,
然后按照他手勢指示,從床頭柜暗格中取出一支針劑,幫他注射。藥物起效后,
付曉涵的呼吸逐漸平穩。他虛弱地睜開眼,發現馮薇薇正用濕毛巾為他擦汗,眼中滿是擔憂。
"為什么幫我?"他聲音嘶啞。
馮薇薇抿了抿唇:"因為我相信你說的...不想成為你父親那樣的人。"她停頓了一下,
"而且,沒有人應該獨自承受這種痛苦。"付曉涵的眼神變得深邃,他剛要說什么,
門外響起腳步聲。馮薇薇迅速收拾好醫藥用品,坐回床邊。付明珠端著牛奶進來時,
看到的是"虛弱"的付曉涵和"擔憂"的新婚妻子。"曉涵的情況越來越糟了。
"付明珠嘆息道,將牛奶遞給馮薇薇,"孩子,你知道該怎么幫他,對嗎?
"馮薇薇心頭警鈴大作,但表面仍保持鎮定:"姑奶奶指的是...""你的血。
"付明珠壓低聲音,"古籍記載,純陰命格的女子之血能解百毒。曉涵需要它,
否則下次毒發可能會要他的命。
"馮薇薇假裝害怕:"可...那會不會...""不會致命。"付明珠拍拍她的手,
"只需要少量,每月一次。當然..."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付曉涵,
"如果你們真正結合,效果會更好。"馮薇薇瞬間臉紅到耳根。付明珠離開后,
付曉涵立刻坐起身:"她在試探你。""我知道。"馮薇薇點頭,
"但她為什么這么關心你的毒?"付曉涵眼神變冷:"因為下毒的人,很可能就是她。
"這個答案讓馮薇薇倒吸一口冷氣。付明珠表面上對付曉涵關懷備至,
背地里卻可能是導致他痛苦的元兇?這座古堡里的每個人,到底戴著多少層面具?夜深了,
馮薇薇卻毫無睡意。她站在窗前,看著月光下的古堡輪廓。三天前的血鴉圖案,
今天的祖祠火災,付明珠的詭異態度...所有線索交織在一起,卻仍拼不出完整的真相。
唯一確定的是,付曉涵并非傳聞中那個瘋批活閻王。面具之下,
他是一個被家族詛咒折磨的病人,一個誓要打破血腥循環的反叛者。而她,馮薇薇,
一個替嫁新娘,如今成了這場百年詛咒的關鍵棋子。手機震動起來,
是付曉涵發來的消息:"明天開始,你正式學習主持祖祭。小心付明珠,
她教你的每個動作都可能暗藏殺機。"馮薇薇回復:"我會小心。你的毒...還好嗎?
"許久,回復才來:"有你關心,好多了。"簡單的七個字,
卻讓馮薇薇心頭泛起一陣異樣的溫暖。她望向窗外,發現付曉涵的房間也亮著燈。
兩個孤獨的靈魂,在這座充滿陰謀的古堡里,似乎找到了某種奇妙的共鳴。
……祖祠火災三天后,馮薇薇正式開始了祖祭儀式的學習。每天清晨,
付明珠都會準時出現在她房門口,帶著那種令人不適的慈祥笑容,
領她去祖祠旁邊的偏廳學習祭禮。"手腕再抬高一點,對,就是這樣。
"付明珠糾正著馮薇薇持香的動作,"祖祭時,每個動作都必須精確到位,否則會觸怒祖先。
"馮薇薇按照指示調整姿勢,余光卻在觀察偏廳的每個角落。這個房間陳設簡單,
卻處處透著詭異——墻上掛著八幅女子肖像,
應該就是付曉涵的前八任妻子;香案下壓著一張泛黃的符紙,
上面畫著與血鴉相似的圖案;最奇怪的是,付明珠總是不經意地看向她左手的傷口,
眼神熱切得令人毛骨悚然。"姑奶奶,為什么祖祭一定要主母主持呢?
"馮薇薇故作天真地問。付明珠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這是付家傳統。
主母是連接家族與祖先的橋梁,特別是..."她意味深長地頓了頓,
"擁有特殊命格的主母。
"馮薇薇假裝沒聽懂暗示:"我聽說前幾位夫人都在祖祭后不久去世了,是真的嗎?
"房間溫度仿佛瞬間降低。付明珠的臉色變得陰沉,
但很快又恢復那副慈愛模樣:"可憐的孩子,那都是外界謠傳。她們...只是命不好。
"她突然抓住馮薇薇的手,"但你不一樣,你的命格能保護曉涵,也能保護你自己。
"馮薇薇強忍著抽回手的沖動。付明珠的掌心冰涼濕滑,如同某種冷血動物。學習結束后,
馮薇薇匆匆回到主樓,卻發現付曉涵不在書房也不在臥室。正當她疑惑時,
手機震動起來——是付曉涵發來的定位,顯示在古堡西側的塔樓。塔樓是古堡最古老的建筑,
據說已經廢棄多年。馮薇薇避開仆人,沿著螺旋樓梯爬上頂層,推開一扇銹跡斑斑的鐵門。
眼前的景象讓她愣在原地——塔樓頂層被改造成了一個現代化實驗室,
各種精密儀器整齊排列,中央工作臺前,付曉涵正專注地盯著顯微鏡。
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一層夢幻般的光暈。"關門。"他沒抬頭,
聲音卻異常清晰。馮薇薇關上門,好奇地走近:"這是...""我的秘密基地。
"付曉涵終于抬起頭,臉上沒有戴面具,右臉的疤痕在陽光下呈現出淡淡的金色,"在這里,
我不需要演戲。"馮薇薇環顧四周,
注意到墻上貼滿了各種化學公式和醫學圖表:"你在研究解藥?"付曉涵點頭,
拿起一支試管,
里面是藍色的液體——和祖祠密室中那口井里的水一模一樣:"不老泉水含有特殊礦物質,
配合特定藥材可以延緩毒性發作,但無法根治。"他看向馮薇薇,"直到你的出現。
"馮薇薇心頭一緊:"所以你真的需要我的血?""理論上是的。"付曉涵放下試管,
走向她,"但我不打算走老路。我在研發一種合成替代品,只需要你的DNA樣本,
不需要傷害你。"馮薇薇注意到他眼下濃重的黑眼圈和略顯蒼白的嘴唇:"你多久沒睡了?
"付曉涵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她會關心這個:"不記得了。每次毒發前,我都會加緊研究,
爭取..."他突然咳嗽起來,一抹血色染紅了他的手帕。
馮薇薇不假思索地上前扶住他:"你需要休息!"付曉涵任由她拉著坐到沙發上,
眼神復雜:"馮薇薇,你為什么關心我?按照協議,你只需要扮演恩愛妻子,
不必管我的死活。"這個問題讓馮薇薇語塞。是啊,為什么?是因為看到他面具下的脆弱?
是因為他寧可自己痛苦也不愿傷害她的選擇?還是因為...那個黑暗中的擁抱?
"我...我只是不想失去合作伙伴。"她最終說道,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付曉涵輕笑一聲,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他指向工作臺上一臺奇怪的機器:"那是DNA測序儀,如果你同意,
我想取一點你的口腔黏膜細胞。"馮薇薇毫不猶豫地走過去:"怎么做?""張嘴就行。
"付曉涵拿起一根棉簽,動作輕柔地在她口腔內壁刮了一下,"好了。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數清彼此的睫毛。
馮薇薇聞到付曉涵身上淡淡的藥香混合著龍涎香的氣息,莫名地令人安心。
他的睫毛在陽光下呈現出淺棕色,與黑發形成微妙對比,
右臉的疤痕此刻看起來更像是一件藝術品而非缺陷。"你的疤...其實沒那么可怕。
"鬼使神差地,馮薇薇說出了心里話。付曉涵的手頓了一下,
黑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習慣了面具,有時候反而忘了真實的自己是什么樣子。
"正當氣氛變得微妙,付曉涵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屏幕,
臉色驟變:"付明遠帶著你妹妹來古堡了。"馮薇薇心頭一緊:"他們來干什么?
""表面上是拜訪,實際上..."付曉涵迅速戴上面具,變回那個殘廢的家主,
"付明遠一直想找機會接近你。記住,無論他說什么,都不要單獨跟他走。
"回到主樓會客廳,馮薇薇看到付明遠和馮麗麗正與付明珠相談甚歡。
馮麗麗穿著高定連衣裙,脖子上戴著馮家祖傳的翡翠項鏈——那是馮薇薇母親留下的遺物。
"姐姐!"馮麗麗一看到她就親熱地迎上來,仿佛她們是感情深厚的親姐妹,
"聽說祖祠起火了,你沒事吧?"馮薇薇強忍厭惡:"我很好,謝謝關心。"付明遠走過來,
風度翩翩地行禮:"嫂子氣色不錯,看來曉涵哥很'照顧'你。
"他的目光在馮薇薇包扎的手指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輪椅上的付曉涵冷冷開口:"二弟大老遠跑來,不會只是關心你嫂子的氣色吧?
"付明遠攤手:"當然不是。我是來送請柬的,下周是父親五十大壽,
希望大哥和嫂子能賞光。"他遞上一張燙金請柬,又壓低聲音,
"父親有些關于祖祭的事情想跟大哥商量,關于...破除詛咒的方法。
"馮薇薇注意到付曉涵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收緊,但表面仍維持平靜:"我會考慮的。
""對了,"付明遠突然轉向馮薇薇,"馮叔叔的病情好轉了,昨天已經能下床走動了。
他說很想念你。"馮薇薇心跳加速:"爸爸醒了?""是啊,多虧了付家的醫療團隊。
"付明遠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付曉涵,"不過醫生說最好暫時別轉院,以免...復發。
"赤裸裸的威脅。馮薇薇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們用父親的生命做籌碼!
"薇薇當然會去看望馮叔叔。"付曉涵突然握住她的手,"明天我親自陪她去。
"送走付明遠和馮麗麗后,馮薇薇終于忍不住爆發:"他們在用我父親威脅我!
"付曉涵示意她降低音量,讓保鏢推著他回到書房。確認房門鎖好后,
他才從輪椅上站起來:"這是個陷阱。付振國根本不知道什么破解詛咒的方法,
他們只是想把你引出去。""但我必須去見爸爸!"馮薇薇聲音發抖,
"萬一他們...""別擔心。"付曉涵打開書桌暗格,取出一部衛星電話,"我早有安排。
"電話接通后,屏幕上出現了馮父的面容。他看起來消瘦但精神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