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斷弦暴雨劈開濃稠的夜色，程曦的婚紗下擺絞纏在程家老宅的鐵藝欄桿上。
蘇媛嵌著碎鉆的指甲劃過她鎖骨處的沉香木吊墜，
金屬冷意刺破肌膚：“監控拍到是你打碎了老爺子的龍涎香原液——這枚沉香信物，
就當給程家抵債吧？”陳景的皮鞋碾過泥水里的婚宴請柬，
鋼筆簽名的“程”字在泥漿中蜷縮成扭曲的墨團。他俯身時，
領帶夾內側的藍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那是三個月前程曦親手設計的生日禮物，
此刻卻成了錄音陷阱的載體。“程家養你二十年，偷配方的事我們就不報警了。
”蘇媛的高跟鞋尖精準踩住程曦無名指的訂婚戒，鉑金戒圈在她腳底發出細弱的呻吟。
宴會廳暖光透過彩繪玻璃，將蘇媛脖頸間的南洋金珠映成血紅色。程曦抹去唇角的血漬，
齒間咬碎的緩釋香丸開始滲出苦杏仁味。母親臨終前植入她臼齒的“鎖魂香”遇血揮發，
崖柏與砒霜淬煉的毒霧正悄然攀附蘇媛的絲綢裙擺。她突然低笑出聲，
染血的指尖劃過蘇媛腕間的百達翡麗：“蘇總監的表盤怎么停在凌晨三點？
是程家地下室三百壇沉香托夢了嗎？”陳景猛地掐住她的下頜，金屬袖扣硌進皮肉。
曦在劇痛中看清他后頸處新鮮的抓痕——那是蘇媛昨夜在四季酒店1809號房留下的印記，
混合著香奈兒五號與廣藿香的尾調。“把沉香密鑰交出來！
”蘇父的奔馳S600碾過庭院玫瑰，車燈割裂雨幕。程曦瞳孔驟縮，
車尾箱縫隙滲出的暗紅液體正與雨水交融，那是她三天前調包的龍血樹脂，
遇氧氣后逐漸凝結成程家獨有的防盜圖騰。破碎的玻璃展柜內，
“月下曇”香水在水晶瓶里泛起漣漪。
程曦嗅到一絲異常的柑橘前調——昨夜她親手調配的廣藿香基底，
竟被人摻入了0.3克苯乙醇。這致命的偏差值，此刻正從宴會廳香氛系統悄然擴散。
“程小姐看看這是什么？”蘇媛打開絲絨禮盒，斷裂的沉香木簪刺破天鵝絨襯布。
那是母親墜樓時戴著的發簪，簪頭鑲嵌的月光石已裂成蛛網狀。程曦渾身血液凝固，
耳畔響起五歲那夜祠堂里的告誡：“若遇滅頂之災，便讓沉香見血。”她突然咬破舌尖，
血腥氣裹挾著鎖魂香灌入咽喉。蘇媛的珍珠耳環突然炸裂，
顯微膠片上的程父遺囑在暴雨中舒展——那是她用激光蝕刻在珍珠層的最后底牌。
陳景的竊聽器發出尖銳蜂鳴，
傅氏集團頂層的電子屏同步亮起車禍現場照片：二十年前程父的邁巴赫殘骸里，
檢測報告顯示剎車油混入了蘇氏化工廠的乙二醇。“你們要的窖藏在西墻第三塊青磚下。
”程曦啞聲開口，染血的手指在青石板上勾畫加密紋路。當蘇家保鏢撬開墻體時，
三百壇沉香的醇厚氣息裹挾著納米級顯影劑噴涌而出——這是她耗時三年培育的“噬罪香”，
此刻正通過通風系統滲入在場所有人的衣物纖維。暴雨中傳來直升機轟鳴，
程曦最后看了眼宴會廳穹頂的沉香木雕。
母親教她的古法調香術在腦海中閃現：當龍血樹脂遇見噬罪香，
三個小時后所有沾染者皮膚都會浮現罪證編碼。她跌入后巷陰影時，
瞥見街角停著的黑色邁巴赫——后座男人指間的薔薇尾戒，正與她無名指的戒痕完美重合。
2 鎏金審判巴黎麗茲酒店拍賣廳的鎏金穹頂下，空氣里漂浮的鳶尾花粉突然凝滯。
傅霆深松開暗紋西裝袖扣，目光掠過平板電腦上2800萬歐元的成交價，
最終定格在二樓包廂邊緣的薔薇色衣角——那抹身影佩戴的祖母綠項鏈，
正折射出程氏老宅窗欞特有的菱形光斑。"恭喜傅氏集團拍得‘Cynthia’系列香水。
"拍賣師話音未落，
蘇媛突然起身捧起鎏金禮盒："蘇氏集團愿將‘月下曇’復刻版贈予傅總。
"深褐色液體在水晶瓶中泛起詭異漣漪，過量苯乙醇的氣息刺破浮華香氛。
傅霆深用絲帕裹住瓶身，
清脆的碎裂聲驚飛窗外白鴿："蘇總監的仿品里多了0.3克工業合成物。
"他抬手示意助理啟動全息投影儀，"就像程氏調香室失竊的野生木樨花種，
永遠無法還原1932年原始香譜。"二樓包廂飄落半張燙金卡片，
傅體小楷抄錄著《香乘》殘卷："真品月下曇遇體溫會析出放射性锎元素結晶。
"程曦的薔薇尾戒輕叩水晶欄桿，
傅霆深腕表的蓋革計數器驟然鳴響——蘇媛腕間的贗品香水正輻射出超標的α粒子。
"不可能！"蘇媛的珍珠耳環突然炸裂，顯微膠片上的程父遺囑在鎂光燈下舒展。
程曦倚著包廂黃銅圍欄，
看著自己五年前埋下的種子生根發芽——那些浸泡過锎-252溶液的香水瓶塞，
此刻正通過輻射顯影技術，在蘇媛皮膚表面灼燒出股權轉讓協議的隱形水印。
傅霆深突然解開襯衫領口，露出鎖骨處的火焚疤痕。拍賣廳香氛系統自動釋放的乳香霧氣中，
疤痕逐漸浮現程氏家徽浮雕："根據程傅兩族百年契約，
持有沉香烙印者有權開啟程氏實驗室的量子密碼鎖。"程曦的瞳孔微微收縮。
母親臨終前口述的秘辛竟是真的——那些藏在地下室保險柜的全息錄像帶，
需要傅氏繼承人的生物特征與程家血脈共同解鎖。她故意打翻香檳杯，
龍舌蘭酒液滲入蘇媛的高跟鞋跟，特制的β-紫羅蘭酮溶劑開始腐蝕鞋跟里的微型竊聽器。
"傅總對香道的理解令人驚嘆。"程曦用法語低聲呢喃，指尖拂過垂落的薔薇色面紗。
傅霆深耳骨傳導器里傳來加密聲紋："西北角立柱第三塊大理石，
有蘇氏篡改香方專利的鐵證。"當安保團隊撬開意大利卡拉拉大理石時，
嵌在混凝土中的鈦合金盒正滲出淡藍色冷光。傅霆深用薔薇尾戒劃開密封層，
1932年程氏香方手稿的全息投影鋪滿穹頂，
每頁右下角的沉香火漆印與他的鎖骨疤痕完美契合。
"這份手稿記載著月下曇真正的核心成分。"傅霆深舉起紫外線燈，
照出手稿空白處的熒光密碼，"不是蘇總監添加的苯乙醇，
而是程老夫人從海南沉香油中萃取的γ-崖柏酮。"蘇媛的額頭滲出冷汗，
她脖頸后的皮下芯片突然過載——這是程曦委托黑客預設的納米機器人，
當γ-崖柏酮分子通過空調系統抵達她的呼吸道時，
這些微型機械會沿著迷走神經直擊心臟起搏器。拍賣廳大門轟然洞開，
國際刑警的電子搜查令投影在鎏金墻面上。程曦看著蘇媛被銬上量子手銬，
忽然嗅到傅霆深袖口殘留的血竭香。那是母親墜樓當日調配的絕版香方，
此刻正混著拍賣廳的乳香，在她視網膜上灼燒出程家老宅地下室的三維坐標。
3 灰燼證言蘇媛的珍珠耳墜在審訊室白熾燈下泛著冷光。她扯開愛馬仕絲巾，
脖頸處浮現的紅色編碼像一條蜈蚣——那是噬罪香與龍血樹脂在她真皮層烙下的罪證，
每個數字對應程氏老宅地下室的沉香壇編號。“這是誣陷！”她指甲摳進單向玻璃，
在防彈玻璃上刮出尖銳聲響，“程曦五年前就帶著程家秘方潛逃了！
”傅霆深推開觀察室鐵門，袖口滑出一支沉香木試管：“蘇總監認得這個嗎？
”試管內壁附著黑色結晶，
曦用火場灰燼重組的“記憶香”——燃燒后釋放的γ-氨基丁酸能激活特定場景的嗅覺記憶。
蘇媛突然捂住太陽穴。審訊室通風口溢出的崖柏香氣，
正喚醒她刻意封存的畫面：五年前暴雨夜，她父親往龍涎香原液摻入乙二醇時，
程父的懷表卡在凌晨三點四十七分。而現在，她腕表的秒針正發出同樣的機械卡頓聲。
“這瓶香灰里檢測到你的DNA。”傅霆深將化驗單拍在桌面，
蘇媛的瞳孔在電子鐐銬倒影中驟縮。那是程曦從火場搶救的沉香壇碎片，
壇底暗格嵌著枚染血的珍珠紐扣——正是蘇媛在程父葬禮上丟失的那顆。
程曦此刻站在程氏廢墟的月光下。她戴著防毒面具，手持鐳射筆掃描焦黑墻體。
當光束掃過西墻第三塊青磚時，隱藏的沉香木匣從碳化磚縫彈出，
匣內全息投影儀自動播放二十年前的監控片段：1995年7月15日，
程父將沉香密鑰交給傅家老爺子的夜晚，蘇父的奔馳車在程家后巷停留了七分十二秒。
車載記錄儀的紅外影像顯示，
蘇父往程家水井倒入了某種粉末——正是導致程老夫人精神失常的致幻劑原料。“該收網了。
”程曦對著耳麥低語，指尖摩挲著母親遺留的沉香簪。簪頭月光石的裂痕里，
顯微攝像頭正將畫面同步到國際刑警的云端服務器。傅霆深在審訊室按下遙控器，
蘇媛背后的玻璃幕墻突然變成透明顯示屏。程家老宅的三維建模圖上，
個紅點正在地下窖藏室閃爍——每個紅點都對應著蘇氏集團近十年走私的沉香木報關單編號。
“你們蘇家從緬甸走私的沉香木，用的是程氏六十年前的窖藏編碼。
”傅霆深調出海關數據庫對比圖，“就像你父親篡改的調香室監控錄像……”他故意停頓，
看著蘇媛的電子鐐銬開始過載發燙，“原始錄像帶其實封存在沉香壇的蜂蠟里。
”程曦突然出現在觀察室，月白色旗袍上沾著火場灰燼。她將一支青銅香爐放在審訊桌上，
爐內升起的青煙在空中凝結成程父的虛影：“蘇啟明，你還要在證詞里撒謊嗎？
”這是她復原的程氏禁術“招魂香”，混合了程父骨灰中的碳酸鈣與窖藏沉香的萜烯化合物。
蘇媛的珍珠耳墜突然炸裂，暗藏的微型硬盤被傅霆深精準夾住。硬盤插入解碼器的瞬間，
程家水井投毒的監控、篡改香方專利的電子簽名、走私沉香的暗網交易記錄……“這不可能！
”蘇媛扯斷電子鐐銬撲向程曦，卻被沉香木簪刺入肩胛。簪頭的月光石遇血發光，
程家老宅的地下室突然傳來爆炸聲——那是程曦提前布置的定向爆破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