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鐵門在暴雨中吱呀打開,媽媽甩來帶血的校服:“你姐跳江前說,討債鬼該出欄了。
”我盯著空棺上的“圣女”二字,想起三天前她遞來的草莓蛋糕,
袖口血漬未干卻說“不疼”。此刻剪刀劃過鎖骨,
復刻她替我擋亂石的傷疤——鏡中倒影晃成她的臉,溫柔笑里藏著淬血的刀。重返教室那日,
班長陳曼掐住我脖子:“你怎么還活著?”她不知道,我校服口袋裝著她的墮胎單,
更不知昨夜我用她霸凌的煙頭,在秦昊后背燙出第三道疤。教導主任的手剛搭上我肩,
我遞出U盤:“柳如煙的診所視頻,要發給她爸爸嗎?”他慘白的臉,
像極了當年看著發小沉塘的村支書——他們都以為“災星”該燒死,卻忘了“圣女”裙擺下,
藏著和我一模一樣的鞭痕。天臺風灌進傷口,秦昊盯著我掌心兩塊玉墜發抖。
姐姐墜江前短信在腦海炸開:“穿上我的校服,刻我的傷,替我咬碎臟東西。
”鏡中與她分毫不差的笑,染著血色。樓下救護車鳴笛漸遠,
媽媽攥著半塊玉墜躲在角落——那是劈開“圣女”與“災星”的契約,卻沒人知道,
當我戴上她的皮,討債鬼的刀刃,早已對準所有沾過她血的人。
《雙面天使》第一章:暴雨中的歸人精神病院的鐵門在暴雨中吱呀開啟時,
唐薇正用指甲在墻面刻第3652道痕。十年了,鐵窗上的銹跡和手腕的舊疤一樣,
在潮濕的空氣里泛著暗紅。穿墨綠雨衣的女人沒打傘,雨水順著花白的鬢角往下淌,
她盯著唐薇的眼神像淬了冰:"你姐死了,跳江前給你留了半塊帶血的玉墜。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唐薇沒說話。最后一次見唐羽是47天前,
姐姐校服袖口的血漬還沒洗掉,卻笑著往她手里塞草莓蛋糕。
現在那些甜膩的滋味都變成喉間的鐵銹味,
她知道媽媽沒說謊——只有唐羽能讓村里那群瘋子相信,
被綁在火刑柱上的小怪物不是來索命的惡鬼。"跟我回家。"媽媽突然掏出繩子,
動作熟練得像十年前那個把她騙進精神病院的雨夜,"他們燒了你姐的日記本,
說里面記著你咬斷瘋狗喉嚨的事。"繩子勒進手腕時,唐薇聞到了熟悉的艾草味,
這是媽媽每次打完她后都會燒的草藥。棺材停在堂屋中央,沒有照片。
唐薇盯著棺木上歪扭的"圣女"二字,突然想起七歲那年,
她把燒房子的火柴藏進姐姐的布娃娃里,唐羽替她挨了二十鞭,
卻在深夜抱著她哼童謠:"小薇薇別怕,姐姐把你的影子藏進星星里了。""穿上這個。
"媽媽扔來一套帶血漬的校服,領口繡著"一中"的校徽,"柳如煙昨天發朋友圈,
說你姐死前跪在她面前求放過。"布料觸到皮膚的瞬間,唐薇渾身一顫——這是唐羽的味道,
混著碘伏和薄荷香,和十年前她替自己擋住村口的亂石時一模一樣。剪刀在臺燈下泛著冷光。
唐薇對著鏡子剪短長發,發梢落在鎖骨的傷疤上,那是八歲時發小的父親用煙頭燙的。
當第一刀劃開手臂,鮮血滲出的瞬間,她忽然笑了——原來唐羽每次替她挨打的時候,
身體里都住著這樣一只狂歡的小獸。"薇薇?"媽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帶著十年未見的顫抖。唐薇擦去臉上的血,對著鏡子勾起唇角,
這個弧度她在精神病院的玻璃上練了一千次,和唐羽在月考后安慰她的笑容分毫不差。
門推開的剎那,媽媽猛地捂住嘴,
眼淚混著雨水砸在地上:"你、你別這樣......""媽媽,
"唐薇伸手摸向對方顫抖的臉,指尖劃過那些十年間新增的皺紋,"我現在是小羽了,對嗎?
"媽媽猛地后退兩步,撞翻了供桌上的燭臺,火苗在唐薇眼中跳動,
恍惚間又回到七歲那年的火場,她躲在姐姐身后,看著村民們舉著火把喊"燒死災星",
而唐羽的白裙子在火光照映下像只浴火的鳳凰。第二章:重返人間的圣女七天后,
市一中高二(3)班的早讀課被一聲椅子翻倒的巨響打斷。陳曼握著鋼筆的手在發抖,
眼前那個扎著低馬尾的身影正慢慢走過她的課桌,校服領口露出的鎖骨上,
有顆和唐羽一模一樣的紅痣。"唐、唐飛?"后排男生的聲音帶著顫音。唐薇停下腳步,
視線掃過教室后墻的黑板報,"校園之星"的照片里,唐羽穿著白裙捧著獎狀,
右下角用紅筆添了只吐舌的鬼臉——是柳如煙的筆跡,她記得姐姐曾說,
這是她們約好的秘密符號。"班長,"唐薇轉向站在講臺前的陳曼,嘴角揚起溫柔的笑,
這個弧度讓她想起唐羽替她補課時的模樣,"能把我的座位調到第三排嗎?
"教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沒人敢相信,那個被霸凌到住院的唐羽,
會在自殺后的第七天,像個沒事人一樣來上課。陳曼的指甲掐進掌心,
上周她剛把唐羽的習題冊扔進男廁,此刻卻不得不擠出笑容:"當然可以,唐飛同學。
"當唐薇走過她身邊時,她突然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和那天在小樹林里一樣——那時她看著秦昊揪著唐羽的頭發往樹上撞,
對方的血濺在她新買的帆布鞋上,怎么都洗不掉。早讀課結束時,唐薇被堵在樓梯拐角。
三個染著藍發的女生擋住去路,
中間那個手腕上戴著唐羽的銀鐲子——是去年生日她送姐姐的禮物。"裝什么圣母,
"帶頭的女生揚起巴掌,"你以為死過一次就能變干凈?"唐薇突然低頭咬住對方的手腕,
咸腥的血味在舌尖炸開,這讓她想起三歲那年咬死瘋狗時的感覺。
女生的慘叫驚動了走廊上的同學,當教導主任趕來時,唐薇正蹲在地上替對方包扎,
眼神無辜得像只受傷的小鹿:"對不起,
我、我有應激反應......"第三章:辦公室里的羔羊周明的辦公室飄著濃重的檀香味。
唐薇盯著桌上的紫砂壺,壺身上刻著"誨人不倦",
和姐姐日記本里畫的一模一樣——那頁日記的角落,畫著個被匕首刺穿的小人,
旁邊寫著"403室的秘密"。"聽說你今天和同學起沖突了?"周明摘下眼鏡,
目光在唐薇領口的紅痣上停留兩秒,"唐飛同學,你姐姐的事......"他突然湊近,
手搭在她肩上,掌心的老繭蹭過鎖骨的傷疤,"學校很重視,只要你配合,
我可以幫你申請心理輔導。"唐薇溫順地低下頭,余光掃過桌角的攝像頭——關著的。
姐姐日記里寫過,周明總說"攝像頭壞了要報修",然后讓女生們坐在他腿上背課文。
當那只手滑向腰間時,她突然抬頭,恰好對上對方眼底的貪婪:"老師,我這里有張照片,
"她從書包里掏出信封,"是柳如煙同學在醫院的......"周明的臉色瞬間慘白。
信封里裝著的,是陳曼墮胎后在病房的照片,唐羽臨死前托護士轉交給她的。
"你怎么......"周明的手開始發抖,他清楚照片一旦流出,不僅名聲不保,
那些藏在電腦里的視頻也會成為定時炸彈。"老師要看看嗎?"唐薇突然笑了,
指尖劃過信封封口,"或者,我們可以玩個游戲?"她站起身,校服領口隨著動作扯開半寸,
露出鎖骨下方新刻的傷痕,和唐羽被霸凌時留下的位置分毫不差。周明的喉結滾動著,
沒注意到她另一只手正悄悄摸向抽屜里的剪刀——那是姐姐生前最喜歡的蝴蝶牌,
她在精神病院用指甲刀磨了十年,終于有了這樣鋒利的刃口。
第四章:夜色中的狼群晚自習結束時,暴雨又開始下。唐薇站在教學樓下,
看著陳曼鉆進黑色轎車,副駕駛座上的秦昊正對著手機笑,
屏幕藍光映出相冊里唐羽的半張臉——是那天在小樹林被拍的裸照。校服口袋里的手機震動,
媽媽發來條短信:"村口王大爺昨天被發現死在井里,你記得小時候他總用竹條抽你嗎?
"雨滴打在屏幕上,唐薇想起十歲那年,王大爺把她推進糞池,是唐羽跳下去把她撈上來,
自己發了三天高燒。指尖劃過刪除鍵,她轉身走向操場,潮濕的泥土里,
隱約埋著半截帶血的指甲——是上周她收拾唐羽遺物時發現的,指甲邊緣有被咬過的痕跡,
像極了當年她咬死瘋狗時的齒印。天臺的鐵門虛掩著。唐薇剛踏進去,
身后就傳來鎖鏈拖地的聲響,五個男生堵住去路,秦昊叼著煙站在中間,校服領口撕開,
露出胸口和唐羽同款的紋身——那是她昨天故意讓陳曼"不小心"看到的,
用姐姐的粉底液畫的假紋身。"聽說你今天咬了陳曼的狗?"秦昊碾滅煙頭,
火星濺在唐薇手背,"當初你姐跪在地上求我放過你時,可比你懂事多了。
"他突然揪住她的頭發,往圍欄上撞去,熟悉的痛感讓唐薇想起精神病院的護工,
他們總在夜里用皮帶抽她,說這樣能趕走體內的惡鬼。"等等,
"她突然示弱地抓住對方手腕,指尖劃過秦昊手背上的刀疤,"我有樣東西給你看。
"從校服里掏出的U盤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那是今天在周明辦公室找到的,
里面存著陳曼墮胎的視頻,還有秦昊爸爸受賄的證據——姐姐的日記本里,
詳細記著每個反派的弱點,就像給她留的復仇地圖。秦昊的臉色變了。他不知道,
此刻唐薇另一只手正握著從醫務室順來的手術刀,刀柄上刻著"唐羽"兩個小字,
是姐姐十五歲生日時刻的。當對方伸手來搶U盤時,她突然抬腿踢向對方膝蓋,
手術刀劃破空氣的聲音混著雨聲,在天臺上蕩起漣漪。第五章:鏡中人凌晨三點,
唐薇站在衛生間鏡子前。校服襯衫被血浸透,她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突然發現左眼下方多了顆淚痣——和唐羽墜江前寄來的照片一樣。指尖劃過鏡面,
水珠順著裂痕往下淌,恍惚間,鏡中倒影變成了唐羽的臉,
嘴角勾起的弧度帶著幾分詭異的笑意。"小薇薇,"記憶里唐羽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說如果他們知道,當年燒死的那只流浪狗,其實是我偷偷換的,會是什么表情?
"唐薇猛地眨眼,鏡中又是自己蒼白的臉,鎖骨的傷疤還在滲血,卻讓她想起七歲那年,
唐羽替她挨完打后說的話:"疼的時候就想想,我們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痛,我也痛。
"手機在瓷磚上震動,陳曼發來條消息:"你以為周明真的死了?他剛才給我打電話,
說你帶著U盤去了天臺......"唐薇刪掉消息,打開相冊,
里面存著今天在周明辦公室拍的照片——那個被挑斷腳筋的男人趴在地上,
手邊還握著半張紙條,上面是唐羽的字跡:"6月15日,家長會,爸爸會來。"爸爸。
這個十年未見的男人,在唐薇的記憶里只有模糊的輪廓。但她記得,唐羽每次提起爸爸時,
眼神都會變得很奇怪,就像去年冬天,姐姐偷偷塞給她的信里寫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去找巷口賣糖畫的李伯,他知道爸爸的秘密。"窗外的雨聲突然變大,
樓下傳來救護車的鳴笛。唐薇換上干凈的校服,對著鏡子調整領帶,指尖劃過胸口的位置,
那里藏著從周明辦公室順來的鑰匙——能打開403室的保險柜。當她轉身時,
鏡中倒影的嘴角又揚起了那個熟悉的笑,這次,眼中多了幾分不屬于唐薇的狠戾。
第六章:深淵來客市一中的儲物柜在地下室。唐薇握著鑰匙的手有些發抖,
鐵門上的編號"403"讓她想起姐姐日記里的血手印。當鎖芯轉動的瞬間,
一股霉味撲面而來,柜子里整齊碼著十幾個檔案袋,最上面的標簽寫著"唐羽,
2023年9月"。翻開檔案袋的剎那,幾張照片散落在地。唐羽被綁在椅子上,
身上的傷痕和唐薇刻的一模一樣,
右下角的日期是9月12日——正是唐薇在精神病院收到草莓蛋糕的第二天。
照片背面用紅筆寫著:"他們說只要我承認你是妖怪,就放你出來。"淚水突然模糊了視線。
唐薇撿起另一張紙,是份診斷報告,患者姓名處寫著"唐薇",
病情描述欄卻貼著唐羽的照片:"人格分裂,堅信自己是雙胞胎妹妹的守護者。
"她猛地想起媽媽說的話:"村里人都覺得你姐被你附身了,才會處處護著你這個災星。
"儲物柜深處傳來金屬碰撞聲。唐薇摸出手機照亮,只見角落躺著個鐵盒,
里面是半塊帶血的玉墜,和媽媽說的一模一樣。當她觸碰到玉墜時,
突然聽見頭頂傳來腳步聲,地下室的燈"啪"地熄滅,黑暗中,
有個熟悉的聲音輕笑:"小薇薇,找什么呢?"是唐羽的聲音。唐薇的后背撞上儲物柜,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個聲音越來越近,帶著潮濕的水腥味,就像從江底爬上來的怨靈。
當手電筒的光打在臉上時,她看見陳曼穿著唐羽的白裙,脖子上掛著和自己同款的玉墜,
嘴角勾起的弧度,和鏡中那個詭異的笑分毫不差。"驚喜嗎?"陳曼伸手撫摸她的臉,
指尖劃過鎖骨的傷疤,"你姐跳江前,把所有秘密都告訴了我。她說,
只要拿著這塊玉墜喊你的名字,
討債鬼就會從地獄爬出來......"她突然揪住唐薇的頭發,往墻上撞去,"可惜啊,
她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們姐妹的秘密——當年在村里放火燒房子的,根本不是你,
是唐羽故意把火柴塞進你手里的!"黑暗中,唐薇感覺有什么東西順著額頭流進眼睛。
陳曼的話像把鈍刀,慢慢剖開十年前的真相:原來七歲那年的大火,
是唐羽為了保護她不被送走,故意設計的;八歲發小的溺亡,是唐羽把對方推進河里,
卻讓她頂罪;甚至被送進精神病院,也是唐羽聯合父母演的戲,只為了讓她遠離村里的迫害。
"現在你明白了吧?"陳曼舉起手機,屏幕里播放著唐羽墜江前的視頻,
"你姐才是真正的討債鬼,而你,不過是她養在籠子里的替死鬼!"視頻里,
唐羽穿著和她現在一樣的校服,對著鏡頭笑出小梨渦:"小薇薇,當你看到這個的時候,
姐姐已經去了該去的地方。記住,別相信任何人,包括......"畫面突然被雪花覆蓋。
地下室的燈重新亮起,陳曼的身后,站著渾身濕透的秦昊,他手里握著把帶血的刀,
刀刃上刻著和唐薇手術刀同款的蝴蝶紋。而在更遠處的陰影里,唐薇看見媽媽正慢慢走來,
手里拿著那根十年前綁她去精神病院的繩子,
繩子上還掛著半塊帶血的玉墜——和她剛才在鐵盒里看到的,一模一樣。
《雙面天使》第七章:血色鏡像(上)地下室的白熾燈在電流聲中忽明忽暗,
唐薇的后背抵著冰冷的鐵皮柜,指尖觸到藏在校服袖口的手術刀。陳曼的指甲掐進她的下頜,
帶著消毒水味道的呼吸噴在臉上:“知道唐羽為什么總穿高領毛衣嗎?
”女人扯開自己的衣領,鎖骨下方赫然躺著三道十字形疤痕,
“去年冬天她替你擋秦昊的煙頭,我親眼看見她疼得發抖,卻還笑著說‘小薇薇怕疼,
我來就好’——真是感人啊,可你猜她轉頭怎么說?”雨聲在頭頂炸響,
唐薇聽見媽媽的繩子摩擦地面的窸窣聲。陳曼的手機屏幕還亮著,
唐羽墜江前的視頻定格在那句沒說完的“包括……”,雪花噪點里,
姐姐的瞳孔突然劇烈收縮,像看見什么恐怖的東西。“她說‘等小薇薇變成我,
那些臟東西就再也傷不到她了’。”陳曼突然笑出聲,指甲劃過唐薇手臂的新傷,
“原來你們從出生就被村里人算過命——雙胞胎里一個是天煞孤星,一個是災星轉世。
唐羽怕你被燒死,主動認下了‘圣女’的頭銜,可你知道圣女的代價是什么嗎?
”秦昊的刀尖抵住唐薇后腰,他身上的古龍水混著血腥氣,
讓她想起精神病院后巷的流浪狗尸體——那些被打斷腿的畜生,
臨死前都會發出類似的低吼聲。媽媽終于走進光圈,繩子在掌心纏了三圈,
卻始終沒敢看向唐薇的眼睛:“當年你奶奶找瞎子算過,雙胞胎必須死一個,
才能保村子平安……”“所以你們燒了我的布娃娃,把我綁去精神病院,”唐薇突然開口,
聲音像浸了冰的刀刃,“而唐羽為了讓你們放過我,自愿當那個‘圣女’,對嗎?
”她看見媽媽猛地抬頭,眼里閃過驚詫——這個在精神病院十年沒說過完整句子的“災星”,
此刻說話的語氣像極了唐羽臨終前的冷靜。陳曼的笑意僵在臉上。她不知道,
唐薇在精神病院的第十年,靠舔食窗臺上的鐵銹學會了控制痛感,
用指甲在墻面刻下的3652道痕,每一道都對應著唐羽探病時袖口的新傷。
當秦昊的刀尖再壓進半寸,她突然低頭咬住陳曼的手腕,趁對方吃痛松手時,
反手將手術刀扎進男人的大腿動脈。“啊!”秦昊的慘叫在地下室回蕩,鮮血噴在儲物柜上,
唐薇借力撞向陳曼,兩人一起摔進堆著舊檔案的紙箱。媽媽的繩子“啪”地落在地上,
她看見小女兒爬起來時,校服領口大開,
露出胸前用凝血畫的倒十字——和唐羽墜江前寄給她的信上,
那個用血畫在信封背面的符號一模一樣。“周明的U盤在我這,”唐薇擦去嘴角的血,
指尖劃過陳曼驚恐的臉,“里面除了你墮胎的視頻,
還有秦叔叔收受賄賂的轉賬記錄——你說,如果這些發到教育局郵箱,
明天新聞頭條會是什么?”她聽見媽媽在身后吸氣,突然想起七歲那年,唐羽替她挨完打后,
也是這樣用沾滿血的手,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陳曼的手機在這時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