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于女性為尊的國度，每個女娘都可娶夫納侍。輪到齊月嫻時，
她期待著男子們為她爭風吃醋。后來，她如愿娶了一十六房郎君。
她自以為會在郎君們的滋養下獲得幸福，卻被現實迎頭痛擊。1我生于女性為尊的國度，
每個女娘必須要娶三名以上的夫婿。可對于我們女子來說，這并不是一件幸事。
但那個叫齊月嫻的異國女人不這么認為。她是被上山砍柴的周女娘從林子里背回來的。
說是入山游玩時迷了路。可我們都知道她在說謊。上山的路一直被嚴格看管著，
齊月嫻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進入。更遑論她穿著華美柔軟的衣衫，
與我們這些裹著獸皮粗布麻衣的女娘們格格不入。此刻，她嫌棄地看向救她性命的周女娘，
「你怎么就穿成這樣？這樣這么多男人也不知道穿好看點勾搭幾個帥的！」
齊月嫻不曾注意到周女娘的欲言又止，反倒是雙手托腮，暢想未來：「我既然穿越到這里，
便至少要娶三名男子。可三個男人怎么夠？我肯定是要多多益善的。」「這日后啊，
我便是他們的妻主了。數不清的男人為我爭風吃醋，還要賺錢養我。我呢，
想翻誰的牌子就翻誰的牌子，這日子得多美啊。」說到興頭上，她似乎真把自己當女帝了，
一把將周女娘端來的飯菜推在地上，「我以后可是要被無數男人伺候的，才不吃這種粗食，
快找個男人重新給我做份好的！」周女娘見狀，目光中閃過心疼，連忙將青稞果子撿起，
用手擦拭著。其他女娘們更是不理睬她。齊月嫻見此頗為惱怒，
搶奪過周女娘手中的青稞果子，再度摔到地上，果子被摔得四分五裂。「我在跟你說話呢，
你能不能尊重尊重我！！」這下不僅是周女娘，其他女娘們也紛紛停止了手中動作，
看向了她。齊月嫻思維跳轉地很快，不知道想到什么，又一把擼起袖子，
問到：「你們想不想和我 一樣肌膚勝雪？」「我教你們個方子，用后你們也能白嫩一些。」
「只不過肯定是沒我的白啦~」她搖頭晃腦的樣子煞是喜人，
已經有不少男子看著她白藕似的小臂吞咽起口水了。
齊月嫻反倒聲音愈發嫵媚：「你們誰想看看我這外袍底下穿了什么嗎？」
男子們齊齊吞咽口水，不等齊月嫻多言，便一股腦兒的撲上來，對著她上下其手。
齊月嫻依舊不怕，反倒是發出享受的哼唧聲。直到男人們一發不可收拾，
粗暴撕開她柔軟的衣衫，在她身上留下各種痕跡，齊月嫻才花容失色，大叫停手。
可誰聽她的呢？還是德高望重的里長敲動銅鑼，才讓男子們住了手。
「一個個的真是不讓人省心，把她嚇到了，得有多少人吃不到葷腥？」男子們訕笑著。
里長將外袍重新裹在渾身布滿紅痕的齊月嫻身上，「小女娘，你別害怕，
他們這是歡喜過了頭。」齊月嫻攏緊外袍，點點頭：「我懂得，我不怕，我也歡喜著呢。」
她舔舔嘴唇，對里長說自己不嫌棄莊稼漢，但還要個溫潤如玉的書生，
最好再來個孔武有力的習武之人。說到最后，她紅了臉，「聽說習武之人天賦異稟。」
我們不懂她在說什么，里長也不懂，只好當她得了失心瘋，在說渾話。2夜幕降臨，
里長組織了篝火宴會歡迎齊月嫻的加入。在篝火照耀下，齊月嫻晃動身軀，跳著舞蹈，
享受著男子們的追捧。她看著險些為她大打出手的男子們，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哎呀，
你們別這樣，大不了我都娶了就是。」男子們聽得此言，如同許久不見葷腥的狼，
眼神亮亮的。齊月嫻卻笑得更為得意：「哎呀，你們都不許爭哦。一起娶回家，不分大小。」
在里長見證下，齊月嫻與十六個男子以天為媒，結為了夫妻。齊月嫻自以為占了大便宜，
被男子們用竹子做成得轎子抬去了最西頭的石洞。此時她尚不知，
這些男子們皆是十足十的懶漢，連個賴以棲身的窩棚都沒有。3后來很長一段時間，
我再也沒有見過齊月嫻。只是從那十六名懶漢的描述中，聽到有關齊月嫻的只言片語。
他們說齊月嫻床上功夫了得，他們夸贊她身子軟得如水。引得其余男子們紅了眼，
恨不得擠進石洞代之。可那十六名懶漢異常團結，其他男子根本鉆不了空子。
我的四位郎君們氣得咬碎后槽牙，數落著我：「你怎么就不能向齊月嫻學學？」我低垂著頭，
反被大兒子一腳踹在心窩。「有你這樣的娘親真是丟臉，要是齊月嫻是我娘就好了。」
我生育過九個孩子，卻只活下來兩個。其他七個女嬰，早已被我的夫婿們與人易子而食了。
我看著作惡的大兒子還有懵懂卻撕咬我玉乳的幼子，只覺得一陣惡寒。何苦生下他們呢，
新一輪的造孽啊。4再次見到齊月嫻時，已是許久之后了。她入鄉隨俗換上了獸皮麻衣，
白藕似的肌膚也不甚光滑了，其他男子卻不以為意。雖說齊月嫻的光彩不復往昔，
但比起我們來，還是好上很多。男人們見她總算是從石洞中出來，紛紛邀請她來家中做客。
齊月嫻故作驕矜，「除非你們和離做我的男人。」女娘們為此眼光閃爍，
家里若能少張吃飯的嘴，那也算是齊月嫻做善事了。但男子們卻不傻。
他們只想和齊月嫻歡好，卻不想像那十幾名餓肚子的懶漢一般，整日住在石洞乞討度日。
是了。女尊國度，男子除了乞討、種地外，是找不到其他營生的。他們訕笑著，
竭盡所能占一占齊月嫻的便宜，卻連一個青稞果子都不想與她分享。我冷眼旁觀，
齊月嫻卻以為自己是魅力下降才會如此。她說懂得秘方，可以滋養肌膚。
在她使勁渾身解數后，她那位年歲最小的相公，為了哄她開心，便去山林中尋找蜂蜜。
5可蜂蜜沒尋回來，等來的卻是男人殘破的尸身。「嘖，誰家女娘害死過丈夫，
這齊月嫻真是喪門星！」「她還整日只躺在山洞里不干活，若是她不躲懶，
小石頭也不至于喪命！」「長得貌美有個吊用，蠟燭一吹那不都一個樣么！
還是我家婆娘帶勁，頓頓沒短缺了我的吃食。」
齊月嫻剩下的十五名丈夫在其他男子你一言我一語的拱火中，心中不滿劇增。當夜，
齊月嫻的哭嚎聲響徹山洞。最后她被扒光了吊在洞門口，一面被鞭笞一面供人觀看，
美其名曰為小石頭守靈。其他男人叫好聲連成一片時，齊月嫻的丈夫們抽打得更加用力了。
6齊月嫻被抽打得渾身是血。翌日，齊月嫻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我面前，「林英，
教我種地做飯吧。」「好。」不用問也知道，齊月嫻肯定是被懶漢們支使來的。
走在回我家的路上時，齊月嫻突然開口：「我這是心疼夫婿們，
可不是他們逼我過來跟你學的。」「他們可自責昨天盛怒之下抽打我呢，
把我抱回去以后好一番賠禮道歉。」說著，
齊月嫻的神情愈發篤定：「他們就是對我愛慕至極，
暴怒也是因為石頭的死對他們打擊太大了。」「但他們肯定不會再對我動手了。
要是再對我動手的話，我就不讓他們上我的床榻，要他們看得到吃不著，我饞死他們！」
男子與女子本就力量懸殊，再加之人多勢眾，齊月嫻即便口稱不允，
難道男子就不能霸王硬上弓嗎？可看著此刻眼神恢復光彩的齊月嫻，我選擇悶不做聲。
見我不理睬，齊月嫻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直到我推開家門，
齊月嫻才盯著院子里咯咯叫著的母雞吞咽著口水。不過這種葷腥，一向都是男子才配吃的。
「今天我來教你做雞蛋烙吧。」我在碗里打了六個雞蛋，正要進行下一步動作時，
齊月嫻突然開口，「怎么就打了六個？」我訝異她的問題。郎君們一人一個，
兩個男娃同樣一人一個。就在此時，我的郎君們推門而入。齊月嫻也沒再問下去，
因為她恨毒了我的郎君們。昨夜起哄的聲音中，他們的聲音最大。「我，我學得差不多，
先走了。」望著齊月嫻逃似的身影，郎君們大口喝著粥，砸吧著嘴。
「這小娘皮的背影看著可真喜人。」「要是能和她睡一晚，那該多好。」「別亂說，
我可不想被流放。」「其實也并非毫無辦法。」
大郎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須：「要是齊月嫻觸犯律法，那咱們可就都能嘗嘗葷腥了。」說罷，
他惡狠狠的目光瞪向我：「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吧？」7.知道。我自是知道。
他們想讓我蠱惑齊月嫻逃跑，好借此一親芳澤。我不敢不答應，
那沙包大的拳頭如同雨點般落在我身上，我豈敢不從？郎君們和我都心知肚明，
齊月嫻她逃不脫。上山、出村的路皆有人看守著。曾經也有想反抗的女子，
最終也難逃被抓回來，好生磋磨的結局。每個男子輪流上陣，僅一晚上的功夫，
伺候了近百名男子的女子，最多也只能剩一口氣。可即便如此，也無人肯放過她。
他們會將其抹上特質的藥粉捆綁好，吸引山上的猛獸。隨著女人被撕咬吞入肚中，
野獸也剛好被迷暈。這就是男子們得到上好獸皮、大快朵頤的狂歡宴。而女子們，
瑟瑟發抖的看著滿地鮮血，心中反抗的念頭早就拋之九霄云外了。8我帶著「任務」
走到石洞旁邊，齊月嫻在懶漢們的咒罵聲中做飯。她臉上的傷更重了。
我手腳利索的幫她團好菜團子，貼在柴鍋上。十六張嘴，得吃多少菜團子才夠數呢？
忙活了許久，熱氣騰騰的飯菜上了桌，懶漢們很是滿意。「英子這手藝真是不賴。」
「月嫻啊，你就不能和人家學學。瞧瞧你做的那些豬食，再看看人家的。」
齊月嫻本就菜色的臉色更差了幾分，小聲嘟囔著：「覺得她好，那你嫁給她算了。」
「你說什么呢，信不信老子揍死你！」「沒，沒什么，我先去刷鍋了。」
齊月嫻下意識捂住紅腫的臉，訕笑著端著鍋走朝河邊走去。還不忘拉著我，「快走，
我家不歡迎你。」等到了懶漢們看不到的地方，
她惡狠狠的威脅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心一慌。
緊接著聽到她說：「打是親罵是愛，我的郎君們這是為了鞭策我做個好女人，
你可別想打他們的主意！」「反正呢，等我懷了胎，他們肯定會對我千依百順，
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齊月嫻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一時間我竟不知該說些什么。
除了她之外的女子，誰沒生過孩子。可誰又逃脫被毒打的命運呢？9眼見勸她跑路無望，
我垂頭喪氣回到家中。在身上纏了許多破布條后，我懷著忐忑等待著郎君們歸家。
希望這些布條可以讓我在被抽打時，減緩幾分疼痛。但這次，男人們沒有抽打我，
只是一把將我推到在地，數落著我。「就知道你這娘們不成事，真是蠢笨如豬！」
「真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他們大快朵頤著我剛做好的飯菜，還不忘咒罵我是個廢物。
我從地上爬起來，手腳麻利的灑掃做活，生怕慢了一些再遭到毒打。
老三嘖了一聲：「這娘們肚皮惡心得讓我倒胃口，還得是齊月嫻這種女人耍得得勁。」
我生了多胎，肚子早就松松垮垮了，還遍布著疤痕。也難怪令他們覺得倒胃口。
大兒眼珠一轉，「三爹，這事好辦啊。你們替我招個上門妻主，屆時你們先享用不就得了。」
看我皺眉，他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看個屁，有你這種相貌丑陋的娘親，真令我蒙羞！」
在一眾對大兒的夸贊聲中，幼兒一口咬在我的胸房，含糊不清著：「爹爹、哥哥，
柱兒也要新嫁娘。」男人們哄然大笑，好一片快活。我捂著滴血的胸房，心中一片凄然。
10齊月嫻懷孕了。她再度出現時，喜氣洋洋的宣稱自己肯定能生出兒子。
懶漢們又把她當成了寶，不讓她下地干活了。甚至還替她漿洗衣服。女人們投過艷羨的目光，
男子們卻紛紛統一口徑，嘲諷著懶漢們耙耳朵。「誰家妻主剛懷孕就不干活的？」
「這么怕女人，真是沒出息！」十五名懶漢被激怒，老大一腳踹在齊月嫻屁股上。「臭娘們，
還裝肚子疼，趕緊干活去！」齊月嫻哭著抹淚，卻不敢多言，只能將雙手浸泡在河水里，
漿洗衣服。女人們卻對此幸災樂禍。「活該，騷狐貍把男人們的心都勾去了，
真是打死都不為過！」我的郎君們見狀，心又活泛起來。他們攛掇我再度去蠱惑齊月嫻。
我走到她身旁，還不等開口，齊月嫻就悠悠道：「等我生出兒子，替他們傳宗接代，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對嗎？」對嗎？我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松垮的破布麻衣，
此刻仿佛我身上的妊娠紋路已經無法被遮掩。這里的女子們，
誰的肚子里沒有爬出來過男嬰呢？可又有誰逃脫了不被打罵的命運。「我和你們不一樣！」
齊月嫻驟然提高了音量。原來是我將心中疑惑，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齊月嫻雙手死死掐住我的手腕，再次重申到：「不一樣，我和你們不一樣！」
我怕她情緒過激動了胎氣。萬一傷到了身子，免不得又要遭受一番拳打腳踢。
遂忙安撫道：「你別怕，多和郎君們道歉，他們覺得無趣就不會過于責罵你了。」
許是我過于笨嘴拙舌，齊月嫻并未被我安撫到，反而是情緒更加激烈。
她神神叨叨著：「你們這種鄙俗賤婦活該挨揍，那是你們不懂得駕馭男人。」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有著上下五千年的超絕思維，男子就應該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
她說起這些的時候，眼神中再度恢復了光彩。從她的口中，我聽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那是一個人們上可飛天、下可入海的世界；那是一個真正意義上人人平等的世界。
齊月嫻洋洋得意著：「我可是家里的小公主，爹娘都愛極了我，弟弟也任我驅使。」
我滿懷向往：「這是一種怎樣幸福的世界呢？」
我貧瘠而匱乏的想象力根本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的美好。齊月嫻卻如臨大敵，
「你少做白日夢了！我是穿越過來的，你這種土著有什么資格和我一樣擁有穿越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