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那年,我和陸銘澤表白了。他沒有拒絕我,但第二天就和另一個女生出 了國。
他出國后我們再沒有聯系,即使我們是十五 年的青梅竹馬。但三年后他回國,
卻在我男朋友的求婚典禮 上紅著眼眶問我:“為什么不等我回來?”1“阿清,
陸銘澤回國了你知不知道?”好友陳星突然給我發來這樣一條信息。我愣了愣,
回:“現在知道了。”他出國后的第三個月后,我們就再沒有聯 系,
所以他什么時候回國我自然不知道。
陳星回了一串“……”后又問我:“今晚八點華 庭那邊給他辦的接風宴,你要不要過來。
”我想了想,畢竟是十幾年的朋友,去一趟也 無妨。于是回了個“OK。
”1正好林知言今晚加班,我跟他說明去向,他 哼哼了好一會又是親又是抱的,
這才把我放 出來。晚上八點,我準時到了華庭。陳星接我進了包廂。
包廂內燈光昏暗音樂震天,我皺眉望過去 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陸銘澤。他穿著普通的白襯衫,
卻仍襯得整個人修長 清俊,此時正一手搭著靠椅,一手放在膝蓋 上,
在群魔亂舞的包廂里冷靜得如同一尊雕像。“啊,楚清來了!”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所有人都朝我看過來。我同陸銘澤對視一眼,抬了抬下巴便全當是 打招呼。“阿清,
來坐這。 "陳星拉著我,坐到了陸銘 澤對面。“好久不見,歡迎回到祖國的懷抱。
”我主動 開口。他打量我一眼,嘴角牽起一抹我熟悉的笑: “楚清,你一點都沒變。
”從前我最愛他這種漫不經心的笑,時常被迷 得死去活來。但現在我內心毫無波動,
甚至走神想到林知 言今晚加班,也不知道有沒有按時吃晚飯。“可能吧。 ”我淡淡點頭,
還是沒忍住掏出手機問了一 句:“有沒有好好吃飯?”他秒回:“沒空吃,
只想親親我可愛的女朋 友。
”我笑了出來:“有空回我沒空吃飯?”他繼續秒回:“那還是回女朋友信息重要一 點。
”我發了個錘頭的表情,隨后給他點了份外 賣。
陳星湊過來:“林知言啊?”我“嗯”了一聲,抬起頭卻見陸銘澤嘴角的笑 容消失了,
取之而代的是一片沉寂。2.陸銘澤沒有問我林知言是誰。
就像我沒問他宋瀟為什么沒跟在他身邊一 樣。畢竟當初宋瀟追他追得轟轟烈烈,
鬧得整個 學校的人都知道,后面更是跟著他出了國。如此情深義重,真的很讓人動容,
不是嗎?但她不問,自然會有好奇的人問出口。有同學陸陸續續坐過來,
其中一個跟陸銘澤 關系還算好的同學問道:“阿澤,
宋瀟沒跟你 一起回來嗎?”他回答的聲音憊懶,目光卻停留在我身上: “回來了,
不過她今晚有事,晚點才過來。 ”“我就說嘛,宋瀟這么喜歡你,肯定跟你一起 回來了,
你們還不信!”一堆人起著哄,問著陸銘澤出國以后他們倆 人的經歷和發展。
而我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對這些事情提 不起一點興趣。陸銘澤突然叫了我一聲,
似乎是有事找我。但同時我的電話鈴聲也響了起來。我拿出一看,是林知言。
我朝他搖了搖手機,示意我去接個電話。出了包廂接起電話,林知言似乎正在吃飯,
一邊嚼著嘎吱響的脆骨一邊喊了我一句:“清 寶。
”我打趣道:“好吃嗎?”他低沉的笑聲透過電話傳到我耳邊,
莫名讓 我有些酥麻:“你點的,肯定好吃。 ”我剛認識他時,
他還是一個拽天拽地的高冷 酷哥,
結果在一起沒多久就變成了一個話多 且密的情話boy。我說:“多吃點。
”他嘆口氣:“加班這么累,是得多吃點。 ”我和他都已經大四,
他為了實習證明去了自 己家的公司實習。結果他爸媽非常高興的讓他從底層做起,
完 全沒有給他開后門的打算。所以他作為一個實習生,上班上得非常苦 逼。
我笑得不行:“阿姨是為了你好。”他控訴道:“你敷衍我。 ”我:“那好吧,你接著說,
我聽著。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連飯都堵不上嘴的 那種。我耐心的聽著,
倒也不覺得無聊。直到他把飯吃完繼續加班,我才把電話掛 斷。一轉身,卻看到了陸銘澤。
燈光照亮了他淡薄的唇,卻沒有照亮他的雙 眼。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過來的。我并不在意,
如常道:“你怎么出來了。
”他的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你男朋友?”我坦然點頭:“嗯,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他突然笑了一聲:“三年不聯系我,就是因為 他?
”我不明白他語氣里的怨懟從何而來,
所以只 半開玩笑的說:“不是你先不理我的嗎? ”他抿緊唇,突然朝我走來。
一道輕柔的女聲叫住了他:“阿澤? ”3.我們三人一起回到了包廂。
宋瀟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猶如一朵嬌美 的小白花。她坐在陸銘澤身邊,
連嘴角牽起的微笑都像 拿尺子量過一樣恰到好處:“楚清,好久不 見,
我跟阿澤這幾年在國外都很想你。 ”我點點頭,對她若有若無的敵意視而不見。
這話聽著搞笑,她一直將我當成最大的情 敵,怎么可能會想我。不過是借此宣示主權而已。
可惜我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幾句話就會被傷 的體無完膚的楚清了。“是嗎。 ”我淡淡道,
沒有要延續這個話題的 意思。她可能是想向我炫耀,但見我一臉無所謂,
那一縷完美的笑就變得不再完美了。有同學在那邊喊我:“楚清,過來唱歌啊,
林 知言不在你連麥霸都不當了。 ”我朝他挑了挑眉:“怎么,
你也想跟我情歌對 唱啊? ”他“嘖”了一聲:“算了吧,我怕被林知言約小 樹林。
”周圍的同學都笑了起來。之前林知言追我時,有個男同學也同時在追 求我。
有一次在校外被他碰上,他以為是糾纏我的 小流氓,冷著一張臉走過來,
張口就是:“騷 擾女同學?走,跟我去一趟小樹林。”后來那個男同學放棄了,
這句話卻不知道為什么流傳了開來。林知言因此被笑了很長一段時間。
“你找男朋友了?”宋瀟冷不丁開口。我點點頭,依舊是那句話:“有機會介紹你們 認識。
”對面的兩人同時拉下了臉,面無表情的盯著 我。我被盯得莫名其妙。
這一場很快接近尾聲,興奮過頭的一群人鬧 騰著要去下半場。無外乎就是去酒吧喝酒跳舞。
我自然是不想去的,陸銘澤卻執意不讓我 走:“三年沒見,你就不能多陪陪我。
”又是這種聽著就覺得曖昧的話。但我現在聽到卻只想連夜扛著火車跑路。“不了,
我得回去陪男朋友。 ”“而且。”我看向宋瀟,“這不是有人陪你嗎?”宋瀟臉色一變,
主動挽起陸銘澤的手。只有陳星擔心我這么晚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我讓她安心玩,
林知言會過來接我。陸銘澤眸色沉沉,突然笑了出來:“我作為你 十五年的青梅竹馬,
怎么也得看看你這男朋 友長什么樣,配不配得上你。 ”他腳步未動,
似是打定主意要看看林知言。今天畢竟他是主角,其他人也沒有反對,就 一起在這邊等著。
我也無所謂,他愛咋咋地。十分鐘后,一輛白色的奧迪停在我們面前。
林知言從車里走了下來。他在外人面前一向是矜貴高冷的模樣,此時 見這到這么多人,
也并未開口說什么。他跟陳星打了個招呼,這才朝我伸出手:“阿 清,走吧。
”我一只手牽住他另一只手朝他們擺了擺:“那 我就先走了,下次再一起玩。
”陸銘澤沒說話。直到林知言替我拉開車門,他才突然喊住我:“楚清,
明天我過去看看叔叔阿姨。 ”我頓了頓:“怕是不行,他們出去旅游了。
”沒等他繼續說話,林知言關上車門,徹底阻 隔了外面的聲音。從始至終,
林知言都沒有看一眼陸銘澤的意 思。即使他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4.我和陸銘澤是從幼兒園就在一起玩的對門鄰 居。小學、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學,
都上的同一所學校。他初中時,父母因為車禍去世,從那以后除了睡覺,他一直呆在我家。
我父母心疼他,對他很好,可以說是我父母 的另一個兒子。
我陪他度過了他父母去世后那段最難熬的時 光,也是在那時,我慢慢喜歡上了他。
俗話說心疼男人是倒霉的開始。而我對他的喜歡也是從心疼開始。我心疼他失去父母,
所以什么好的都想給 他。陸銘澤經常說:“阿清,我只有你了。
”我就真的以為我們兩個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呵,還是太傻。他長得好看,
即便是學業最為繁重的高中也 有人向他遞情書,到了大學后就更加一發不 可收拾。
宋瀟就是其中追得最緊的一個。大一剛入學就對陸銘澤一見鐘情,
從此以后 不管陸銘澤去哪都能看到她跟在旁邊的身 影。陸銘澤起初是不耐的,
但后來也慢慢默認了 宋瀟跟在他身邊。我之前一直自信陸銘澤不會被搶走,
因為我 們可是有十幾年的情誼在,誰能比得過我陪 著陸銘澤的時間呢。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有句話叫青梅敵不過天 降。直到有一次我生病了,是腸胃炎,
我在病床痛得一直掉眼淚。咬著牙給陸銘澤打了電話,哽咽著問他能不 能過來陪我。
他沒有說話,電話那邊卻傳來宋瀟的聲音: “阿澤,
我這樣穿好不好看? ”我哭泣的聲音都停了一瞬。陸銘澤沒有沉默太久:“阿清,
我現在有事, 晚點再過來。 ”耳邊響起忙音,是他把電話掛了。
我有好一會都分不清是我的心更痛還是我的 身上更痛。后來他還是來了,帶著宋瀟。
兩人都穿著白色的衣服,猶如一對最般配的 情侶。而我頭發凌亂,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
陸銘澤皺著眉,將手覆上我的額頭:“還痛 嗎?”我吃了止痛藥,早已經不痛了。
但他的溫度透過手心傳過來時,我還是沒出 息的酸了鼻子。
宋瀟將買來的裝在花籃里的水果放在我的床 頭,柔柔道:“阿清,對不起,
是我非要拉著 阿澤逛街,這才來晚了。”那個花籃裝飾精美,明顯是用心包裝的。真好,
在我痛苦的時候,他們還有心情去裝 飾一個沒什么用的花籃。5.我心中有了危機感。
陸銘澤跟宋瀟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多的多。他大一下學期申請出國留學。陸銘澤父母去世,
對方賠了很大一筆錢,足 夠支撐起他出國留學的這些年。但我不行,
我家只是普通的工薪階級,所以 我不可能跟他出國。所以他出國前夕,
我鼓起勇氣跟他表白了。我把他約到了學校天臺,抬起頭看著他,
看 著這個我喜歡了這么多年的男生。“陸銘澤,我喜歡你,從初中開始,我就喜歡 你了。
”我朝他露出一個笑。他懶散的神情收斂起來,慢慢變得認真。
其實我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我的心意他怎 么可能不懂。一直沒有回應,
不過是裝作不知道罷了。所以理所當然的,他沒有答應我。他說:“阿清,
明天我就要出國了,三年后才 來。
”我的笑搖搖欲墜:“所以呢??”他抱了一下我:“阿清,我現在不適合談戀 愛。
”隨后他松開我,留下一句“你冷靜一下”就走 了。我等到他徹底離開以后才開始哭,
這是我最 后的倔強。然后我的倔強就被毫不留情的打碎了。不知是誰“嘖”了一聲,
一道冷淡的男聲傳 來:“為這種渣男有什么好哭的?”我愣了愣,
朝高出一截的水臺上看去。一個少年緩緩坐起來,揉著一頭淡色的金 發,神情不耐,
像是剛剛睡醒。他瀲滟的眉眼朝我看過來:“人家都要出國 了,
你不趕緊找下一春還在這哭,擾民了知 不知道。 ”我傷感的情緒就這樣被打斷,
淚珠還掛在臉 上,愣了半天,只能說出一句:“你是誰?”他從臺上一躍而下:“林知言,
知無不盡言無 不答的知言。 ”6.陸銘澤出國后,一開始我跟他的聯系并沒有中斷。
畢竟他沒有拒絕我,只是讓我等他回國。但我跟他的聯系越來越少,
沒了生活上的共 同話題,我們之間能聊的東西并不多。
但起碼我還能靠著這點微少的聯系安慰自 己,等他回來就好了。直到三個月后,
我的郵件里出現一段音頻, 將我的自欺欺人擊了個粉碎。我帶著不安點開了它。
里面是一段對話,即便音質很差,我還是從 那嘈雜的背景音里捕捉到了陸銘澤的聲音。
是宋瀟在問他:“你把楚清一個人丟在國內, 就不怕有人把她搶走嗎?”陸銘澤輕笑一聲,
語氣慵懶卻帶著十足的自 信:“她喜歡我十幾年,除了我,她還能喜歡 誰?
”隨后宋瀟的聲音響起:“你既然知道她喜歡 你,為什么不答應她,
你們不是青梅竹馬 嗎? ”陸銘澤沉默了一會,像是在思考:“認識太久 了,
沒什么新鮮感。 ”宋瀟柔聲問:“那我呢,你喜不喜歡我?”陸銘澤沒有回答,
但緊接著暖昧的接吻聲從 里面傳來。音頻戛然而止。人們說頓悟都是一瞬間發生的。
不知道誰說的,但說得很對。我沖去廁所吐了個天昏地暗,隨后冷靜的將 郵件刪除。
跟陸銘澤的對話框里還停留在我問他國外的 生活怎么樣,他已經三天沒回我。我笑了笑,
把聊天記錄清除,將他的置頂取 消。我們再沒有找過對方,聯系就此中斷。
我開始將所有的精力放在學習上,將之前因 為感情受挫落下的學分慢慢修了回來。我想,
失個戀而已,還能影響我學習?后來一次社團活動中,我又見到了林知言。
他一個人站在角落,光線昏暗,只能看到棱 角分明的半張臉。我的目光被他吸引,
一旁的陳星見狀,小聲 道:“干嘛?看上他了?”我無語了一會,
還是沒忍住心中的好奇心: “他是誰?”陳星:“林知言啊,他是這學期剛轉學過來 的,
聽說家里條件很好,再加上長得又帥 所以才幾個月就在學校出名了。
”我看了一眼陳星:“這什么二流言情男配設 定? ”陳星叫我滾蛋。我聳聳肩,
走到林知言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 膀:“嗨,林同學。
”林知言歪過頭:“你誰? ”那天在天臺他報完名字就走了,
但路過我身 邊的時候卻順手給我遞了包紙巾。所以我對他印象還不錯。
“那天謝謝你的紙巾。 ”我有點不好意思,畢 竟那時候確實哭得很丟人。
林知言臉上的迷茫慢慢褪去,視線聚焦在我 臉上:“是你啊,
那個為了個傻逼哭成噴水壺 的。 ”我: “……比喻得很好,下次不準這么比喻 了。
”他嗤笑一聲,沒有再說話。我暗暗打量他一會,他確實長得好看,這會 他一個人站著,
周圍偷偷看他的人卻很多。連帶著我都在他們偷看的范圍內。我哪見過這種場面,
下意識的就想走人。林知言叫住我:“等一下,幫個忙。”我停下腳步:“什么忙。
”他有些不自在,眉頭微皺:“你要不要當我舞 伴?”我:“啊?
”7.我問林知言:“不會跳舞為什么要加入舞蹈 社? ”難怪他只能一個人站在角落。
林知言面露尷尬:“他們說可以加學分我就來 了。
”我:微笑jpg真是一個樸實無華的理由。
我:“所以你叫我當你舞伴只是為了教你跳舞? ”他毫無愧疚的點了點頭。我盯著他的臉,
有一說一,不說別的,林知 言這張臉確實是我的菜。
我們學校的舞蹈社一直都是兩兩分組的,林 知言剛加入,確實需要一個舞伴。
尤其是他跳舞一點不會的情況下。我戲謔道:“實在不行換個團唄,
又不止我們 社團加學分。 ”林知言抱著胸:“來都來了,不戰而退不是我 的風格。
”我:“OK,但是應該很多人都非常樂意教 你。 ”他意味深長:“不行,
就需要你這種心有所屬的。 ”我按捺住想揍他的沖動:“哪壺不開提哪壺是 吧。
”他笑了一聲,不是之前那種不屑的笑,而是 那種帶著少年意氣的笑。我愣了一下,
短暫的被這個笑驚艷到了。我想了想,正好我的舞伴也跑路了,現在有 人自己送到我面前,
還是個帥哥,那我沒有不答應的的道理。我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到活動解散。
陳星看他走了,迫不及待跑過來問我:“你認識他?那你剛才還問我。
”我:“只是之前見過一面。
”陳星滿臉寫著我不信:“你知不知道剛才社里 的妹子都快把你盯出一個窟窿了。
”我無奈:“不至于吧。 ”陳星:“你不懂,這個林知言,高冷著呢。
”我回想起跟他兩次短暫的交談。高冷嗎?好像有點,但不多。
8.我跟林知言的交集慢慢多了起來。我教他跳舞,
作為回報他會請我吃飯或者在幫我在圖書館占座。陳星嘆為觀止:“可以啊楚清,
走了個陸銘澤 來了個林知言,妥妥一個帥哥收割機啊。
”她是為數不多知道我跟陸銘澤關系的人。我提出合理的建議:“有福同享,
要不我分一 個給你? ”陳星一臉悲傷的拒絕了。所有人都以為我在和林知言談戀愛,
只有我 知道自己有多苦逼。林知言四肢修長,但實在沒有一點跳舞的天 賦。怎么說呢,
他跳舞有點像我的生活。很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我欲言又止。
林知言表情嚴肅:“要不我 ……”我:“要不你換個團吧。 ”他:“要不我找個班吧。
”我倆同時開口,對視一眼,然后都笑了起 來。相處久了,我發現他雖然表面矜持高冷,
但 實際很有教養,性格也很溫柔,有點像被家 里寵著長大但沒長歪的少年郎。
他跟社團的人不熟悉,也沒有主動認識人的 意思。在社團這么久了,
他唯一說得上話的還是只 有一個我。所以我在社團的時候,會多照顧他些。久而久之,
我跟他走得越來越近。一次社團訓練結束,林知言與我同行。經過這段時間的教學,
他跳起來勉強算是有 模有樣了。起碼沒有像第一次跳舞那樣被社團的人嘲 笑。
我朝他挑挑眉:“有進步,林同學。 ”他喝了口水,半天才開口:“聽社團的人說,
你大一就加入舞蹈社了。 ”我點頭:“怎么?
”林知言:“那你之前的舞伴是誰? ”我笑著看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將手里的水瓶捏成一團扔進垃圾桶:“你表 白的那個傻逼?”“是啊。”我吐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