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新的希望黑板右上角的電子倒計時牌跳動著紅色數字 —— 距離高考還有 23 天。
林小羽握著自動鉛筆的手指關節泛白，筆下的理綜模擬卷第 27 題化學方程式反復寫錯，
橡皮在答題卡上擦出毛邊。教室里此起彼伏的翻卷聲像秋風吹過枯葉，
后桌男生用圓規敲著桌面小聲嘀咕："再這么考下去，我腦仁兒都要熬成焦糖了。
"講臺上的班主任突然清了清嗓子，
投影儀藍光在她金絲眼鏡上閃過："教育局剛剛下發通知，
今年高考將啟用元宇宙沉浸式考試系統。" 粉筆重重敲在電子屏上，
PPT 里的 VR 頭盔圖標周圍環繞著數據流光，
"所有考生可以通過健康值兌換虛擬技能，在元宇宙考場完成全科考試。
"鋼筆摔在桌面上的聲音此起彼伏。張力第一個從座位上彈起來，
運動服袖口露出的小麥色手臂肌肉線條明顯："健康值？
是不是上周校醫院測的那個體能評分？" 他是校籃球隊主力，
上周剛拿到 98 分的健康評級，此刻眼睛亮得像淬了星火。"沒錯。
" 班主任調出操作指南，"系統會根據體測數據生成健康值，
1 點健康值可兌換 1 小時虛擬技能時長。
邏輯加速、記憶增幅、計算輔助等技能都能兌換 ——" 她推了推眼鏡，
聲音里帶著罕見的雀躍，"尤其對理科生來說，相當于給大腦裝了渦輪增壓。
"林小羽的鉛筆在指間打轉。她想起上周體測時跑步機上的眩暈感，
最終只拿到 72 分的健康值。母親曾在電話里嘆氣："每天學到凌晨，
免疫力都要透支了。" 此刻投影儀的冷光映在課桌上，
虛擬技能的介紹頁面閃爍著誘人的光，
那些曾讓她失眠的數學壓軸題、理綜大題仿佛都能在技能輔助下迎刃而解。
放學鈴聲響得格外輕快。張力勾著書包肩帶晃到她桌前，
校服領口還沾著籃球場的灰："我打算兌換滿 20 小時的邏輯加速，反正健康值夠用。
" 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健康值詳情頁，綠色的 98 分格外醒目，
"聽說有人已經在虛擬考場模擬過，解題速度能提升 300%。"教學樓外的梧桐樹下，
成群結隊的學生圍在流動檢測車前。銀白色的檢測艙像科幻電影里的休眠艙，
每次開合都發出輕微的氣壓聲。林小羽排在隊伍中間，看著前面的同學戴上腦電波頭環，
艙內的 3D 投影便浮現出跳動的健康值數字。"下一位。" 檢測員的聲音帶著機械音。
林小羽躺進艙內，頭環接觸皮膚時傳來微涼的電流感。閉眼瞬間，
她看見無數光點在視網膜上綻開，匯聚成淡藍色的數字：72。右下角彈出技能兌換列表，
基礎級的 "公式檢索" 需要 5 點 / 小時，
進階級的 "邏輯建模" 則要 15 點 / 小時 —— 她的指尖在虛擬屏幕上懸停，
最終勾選了前者。走出檢測艙時，暮色已染紅教學樓頂的避雷帶。手機震動，
系統推送來虛擬考場準入通知："考生林小羽，您的健康值已激活。
5 月 20 日 08:30，請佩戴 VR 設備登錄 ' 北斗考場 '。
" 簽名欄上蓋著教育部與星耀科技的聯合公章，那個銀色的五角星標志在夕陽下泛著冷光。
張力騎著山地車從她身邊掠過，車鈴叮當："明天考場見！記得把虛擬形象捏漂亮點，
聽說監考老師都是全息投影的大學教授！" 車輪碾過滿地梧桐葉，留下細碎的沙沙聲。
林小羽摸著口袋里的健康值卡片，紙質卡片上的防偽水印隨著角度變化，
時而顯現出展翅的雄鷹，時而變成扭曲的齒輪。晚自習的教室亮如白晝，
林小羽戴著降噪耳機卻無法集中注意力。草稿紙上反復畫著虛擬考場的登錄界面，
那些漂浮在星空中的考位像懸停的宇宙飛船。當她第七次寫錯有機反應式時，
后桌突然戳了戳她后背，遞來手機："論壇上有人說，
醫療 VR 事故..."屏幕上的匿名帖子標題觸目驚心：《健康值兌換 = 生命透支？
內部人員爆料系統真相》。但當她點開鏈接，頁面卻瞬間跳轉為 404 錯誤。
窗外的晚風掀起窗簾，帶著初夏的燥熱，林小羽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血管輕輕跳動，
突然想起檢測艙里那句機械提示音："健康值低于 30 將自動退出系統，
請合理分配使用時長。"VR 設備的包裝盒靜靜躺在課桌抽屜里，
黑色外殼印著銀色的 "北斗考場"logo。她不知道的是，
此刻城市另一頭的星耀科技大廈頂層，巨大的顯示屏上正流動著千萬個跳動的健康值數字，
某個紅色警示燈在張力的頭像旁悄然亮起 —— 他的健康值在剛剛的技能預兌換中，
已降至危險閾值。第二章：虛擬黎明5 月 20 日清晨 6 點，
林小羽對著鏡子調整 VR 頭盔的松緊帶。母親端著豆漿站在房門口，
言又止的目光落在她眼下的青黑上 —— 昨夜她在論壇搜索 "星耀科技事故" 到凌晨，
所有相關詞條都像被橡皮擦除的鉛筆痕，只剩空白頁面上嘲諷的 404 代碼。
"考生請進入登錄界面。" 頭盔內置揚聲器傳來溫潤的男中音，像是浸過晨露的青銅鐘鳴。
視網膜投影亮起的瞬間，林小羽感覺自己墜入光的河流，
數以萬計的數據流化作星塵掠過指尖，等回過神時，
雙腳已踩在漂浮于星云之中的透明考場上。"哇靠！這比漫展的 VR 游戲還逼真！
" 熟悉的聲線從斜前方傳來。張力的虛擬形象高大了至少十公分，
利落的短發泛著金屬光澤，
校服變成了銀灰色的機能風套裝 —— 顯然他用健康值兌換了外觀定制。
看見林小羽的虛擬形象（扎著現實中從未試過的高馬尾，校服裙擺被數據風揚起），
他吹了聲口哨："早知道該選 ' 顏值增幅 ' 技能。
"考場上空漂浮著十二座水晶金字塔，每座塔頂都懸浮著旋轉的科目標識。
林小羽低頭查看手腕處的虛擬面板，健康值 72 像幽藍的月亮嵌在星圖中央，
"公式檢索" 技能的倒計時數字正在緩慢跳動。
遠處傳來全息監考員的提示："語文科目即將開始，請考生注視前方量子屏幕。
"當第一道閱讀理解題浮現時，林小羽本能地想要咬筆桿，
卻發現虛擬手指穿過了透明的 "筆"。她輕笑一聲，激活技能的瞬間，
那些曾讓她頭疼的隱喻分析題突然變得清晰，題干中的關鍵詞自動標紅，
關聯知識點像全息思維導圖在視野邊緣展開。張力的答題速度快得驚人，
每隔幾十秒就有淡金色的 "正確" 特效從他考位升起。
林小羽注意到他的健康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 從 98 到 95，
再到 92，每次使用技能都會伴隨微光閃爍的消耗動畫。想起論壇上的警告，
她心頭掠過一絲不安，卻被答題的順暢感暫時沖淡。當考到作文題《科技與人性的距離》時，
林小羽的筆尖在虛擬草稿紙上停頓。她看著遠處張力考位頻繁閃爍的技能特效，
突然想起檢測艙里那個扭曲的齒輪水印。剛寫下 "當健康成為可兌換的數字"，
考場中央的星空突然泛起漣漪，像是有龐然大物正從數據深處浮出。
"警告：考生 199237 健康值異常。" 機械提示音毫無征兆地炸響，
林小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張力的考位方向傳來桌椅翻倒的虛擬聲響，
她抬頭看見那個高大的銀色身影正在數據亂流中扭曲，金屬質感的皮膚出現像素化裂痕，
露出底下模糊的血肉紋理。
"小羽... 我頭要炸開了..." 張力的聲音帶著現實中的顫抖，
透過頭盔麥克風顯得格外失真。他的虛擬形象單膝跪地，
原本明亮的眼睛變成了數據流組成的亂碼，
3 點的速度暴跌：60...55...50...監考員的全息投影瞬間撕裂空間而來，
卻在接近張力考位時突然卡頓。林小羽看見監考員的臉像融化的蠟像般變形，
露出底下閃爍的紅色警告燈。她不顧系統提示起身沖向好友，
指尖即將觸碰到張力破碎的虛擬手臂時，整個考場突然被刺眼的白光吞沒。等視覺恢復，
她發現自己回到了現實中的臥室，頭盔的警示燈正在瘋狂閃爍。摘下設備的瞬間，
冷汗浸透的睡衣貼在后背，手腕上的血管跳得幾乎要沖破皮膚。手機在床頭柜上瘋狂震動，
來電顯示是張力母親的號碼，接通后只有壓抑的哭聲："小羽... 力力在考場突發暈厥，
醫生說他的心率降到了每分鐘 40 次..."窗外的蟬鳴突然變得尖銳，
林小羽盯著床頭的健康值卡片，防偽水印此刻清晰地呈現出齒輪咬合的圖案，
那些交錯的金屬齒牙間，似乎嵌著極小的血色斑點。VR 設備的電源指示燈還在閃爍，
屏幕上殘留著虛擬考場崩潰前的最后畫面 —— 張力考位下方的數據流里，
隱約浮現出 "虛擬死亡同步協議" 的字樣，每個字都像活物般在屏幕上扭曲蠕動。
星耀科技大廈 23 層的監控室里，張經理看著張力的生命體征曲線變成平緩的直線，
指尖在鍵盤上敲出一串指令。全息屏上，原本該顯示 "考生退出系統" 的提示，
被替換成了 "健康值耗盡，虛擬考場清除完成"。他扯了扯領帶，
對著對講機低聲道："把 3 號應急預案激活，
下一場考試前必須修復異常數據..."而在實驗室深處，
陳教授盯著監控錄像里林小羽考位的異常波動 —— 當她沖向張力時，
本該只有考生可見的虛擬形象，竟在她指尖留下了真實的數據流殘影。
老人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鏡，實驗室白大褂口袋里的 U 盤正在發燙，
里面存著三年前就該被銷毀的初代系統底層代碼，其中某行注釋寫著："健康值即生命力，
虛擬死亡 = 現實凋亡"。第三章：數據殘響消毒水的氣味像無形的手掐住喉嚨，
林小羽在重癥監護室玻璃外停下腳步。張力的母親正用棉簽濕潤兒子干裂的嘴唇，
心電監護儀的綠線以危險的頻率起伏，原本健壯的少年此刻像被抽走所有生命力的空殼，
腕部靜脈埋著三根粗針頭，輸血管里的液體泛著詭異的淡金色。
"醫生說他的身體在自我代謝... 所有器官都在衰竭。" 張力母親轉身時，
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淚，"可上周體測他還能做 50 個引體向上啊！
" 她突然抓住林小羽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骨頭："你們在考場到底發生了什么？
力力說他看見自己的皮膚在融化..."監控屏幕里，
張力的虛擬形象崩潰時的像素裂痕突然在林小羽腦海中閃回。她抽出被攥紅的手，
目光落在床頭的電子病歷上 —— 所有檢查結果都標注著 "數據異常"，
主治醫生的批注欄寫著："疑似能量代謝失衡，建議聯系星耀科技醫療團隊。
"醫院走廊的盡頭，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對著手機低聲說話，翻領下露出半截銀色工牌。
林小羽認出那是昨天在病房外徘徊的 "設備維護員"，
此刻他的袖口閃過與 VR 頭盔相同的北斗標志。她摸出手機打開論壇，
輸入 "虛擬死亡同步協議" 的瞬間，信號格突然變成紅色叉號，
屏幕中央彈出系統提示："您的訪問存在安全風險，已啟動數據清除程序。"狂奔到樓梯間，
林小羽扯開書包翻出備用手機 —— 那是她用來搜集星耀科技資料的二手設備。
開機畫面剛亮起，機身突然劇烈震動，藍煙從充電口冒出，
屏幕上的代碼像活物般扭曲成齒輪形狀，最后定格在三個血紅色的字："別追查"。
下午三點，班主任在班級群里發通知："因系統調試，今日考試暫停。
請各位考生保持 VR 設備電量充足。" 林小羽盯著通知末尾的五角星公章，
突然想起檢測艙里那個會變形的防偽水印。她翻開筆記本，
扉頁上畫著從記憶里復現的虛擬考場數據流，在張力考位崩潰的坐標點，
她重重畫下三個問號。星耀科技大廈的電梯里，
陳教授的手指在 U 盤點陣上敲出摩爾斯電碼節奏。
控室傳來的警報還在耳鳴 —— 今早發現至少 17 名考生出現不同程度的健康值異常，
而張經理的 3 號預案正在刪除所有關聯數據。電梯鏡面映出他發顫的白發，
口袋里的 U 盤仿佛裝著整個潘多拉魔盒，
初代系統代碼里那句被劃掉的注釋："當健康值歸零，神經鏈接將同步銷毀現實軀體"，
此刻正在他視網膜上灼燒。"陳老，張經理請您去會議室。" 實習生在實驗室門口探頭，
鏡片后的眼睛帶著不自然的僵直。老人轉身時故意碰倒試劑瓶，
淡藍色的液體在地面蜿蜒成星圖形狀，其中某顆 "星辰" 恰好指向安全通道的方向。
與此同時，林小羽正蹲在小區便利店的角落，用公共電腦登錄教育局申訴平臺。
當她輸入張力的考生號，頁面突然跳出加密對話窗，
黑色背景上浮動著一行行自動生成的文字："你看到了 ' 虛擬死亡同步協議 '，對嗎？
明晚十點，人民公園噴泉池，帶好你的健康值卡片。"信息發送者的 ID 是亂碼，
但末尾綴著與檢測艙水印相同的齒輪圖案。她剛要截圖，屏幕突然藍屏，
便利店老板疑惑地探頭："小姑娘，你把機器弄死機了？"夜幕降臨前，
林小羽收到第二條匿名短信："別相信穿白大褂的人，他們在抽取考生的生命力維持系統。
你的 72 點健康值，現在還剩 68—— 因為你在虛擬考場奔跑時，
消耗了現實中的體能。" 她顫抖著打開 VR 設備后臺，
果然看見健康值監控頁面多出一行小字："實時同步率 100%，能量轉化比 1:1。
"窗外傳來救護車的鳴笛，不知哪家的考生又被送去醫院。
林小羽摸著口袋里微微發燙的健康值卡片，突然想起張力在虛擬考場崩潰前，
健康值下降的速度與現實中心率下降的頻率完全同步 —— 原來不是系統故障，
而是他們早就在用生命兌換分數。星耀科技的地下服務器機房，
張經理看著陳教授的實驗室監控錄像，冷笑一聲刪掉了老人碰倒試劑瓶的片段。全息屏上，
千萬個考生的健康值數字像跳動的心臟，每消耗 1 點，
就有等量的生物電能匯入系統核心。他轉動著無名指上的齒輪戒指，
那是初代系統的啟動密鑰，
a better tomorrow——at any cost."當分針指向十點，
人民公園的噴泉準時噴起。林小羽躲在梧桐樹后，看著穿連帽衫的身影走向池邊。
那人轉身時，帽檐下露出半張臉，
左眼角的淚痣讓她瞳孔驟縮 —— 那是上周在論壇發爆料帖的匿名用戶，
ID 叫 "齒輪之下"，此刻正對著她比出噤聲手勢，掌心朝上，
躺著半枚破碎的健康值卡片，裂痕處露出底下銀色的金屬芯片，
上面密密麻麻刻著："VR-001 號實驗體，生命力回收協議已激活"。
晚風掀起噴泉的水霧，帶著電子設備燒焦的氣味。林小羽不知道，
此刻她的 VR 頭盔正在臥室里自動啟動，攝像頭緩緩轉向床頭的筆記本，
那里貼著她偷偷畫下的系統數據流圖，在某個坐標點標注著："陳教授，
星耀科技首席科學家，
2022 年論文《生物電數據化可行性研究》..."而在重癥監護室，
張力的心電監護儀突然發出長鳴。護士沖進去時，發現他腕部的靜脈正在滲出淡金色液體，
床單上印著類似數據流的圖案，那些由體液組成的線條，
正慢慢拼出 "72" 這個數字 —— 與林小羽的健康值完全相同。
第四章：齒輪低語噴泉的霓虹在連帽衫上流淌，林小羽看著對方掌心的破碎卡片，
芯片上的 "VR-001" 像烙在視網膜上的燙痕。
壇上那個被刪除的爆料帖突然在記憶里清晰 —— 樓主曾提到自己是星耀科技初代實驗體，
評論區有人回復 "齒輪會吃掉第一個轉動的螺絲"。"跟我來。
" 沙啞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雜音，那人轉身時帽檐陰影掠過頸側，
皮膚下隱約可見銀色的數據流紋路。林小羽攥緊自己的健康值卡片，
指尖觸到邊緣鋸齒狀的凸起 —— 這與普通考生卡片的光滑質感完全不同。
穿過噴泉水霧的瞬間，某種無形的屏障在皮膚上劃過。等回過神，
兩人已站在廢棄的兒童游樂區，旋轉木馬的馬頭缺了半只眼睛，
月光在生銹的齒輪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他們用考生的生命力當燃料。
" 爆料者摘下帽子，左臉從眉骨到下頜布滿數據亂碼狀的疤痕，"我是第一批測試生，
健康值歸零后本該死亡，卻成了半人半數據的怪物。"他攤開掌心，
淡藍色的光點從疤痕里溢出，聚合成微型的虛擬考場投影。
林小羽看見無數金色絲線連接著考生的健康值數字，
最終匯入中央的齒輪狀核心："每個技能兌換都是在割裂生命力，虛擬死亡不是系統故障，
是齒輪核心在回收完整的生物電能。"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醫院發來的病危通知。
林小羽的指甲掐進掌心："張力的健康值歸零了？" 爆料者點頭時，
疤痕突然泛起紅光："他們啟動了緊急回收程序，
你的卡片... 為什么還帶著初代實驗體的齒痕？"遠處傳來汽車急剎聲，
三道手電筒光束掃過草坪。爆料者突然將半枚芯片塞進林小羽掌心："去找陳墨生教授，
他有初代系統的終止代碼！"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開始像素化崩解，
最后只剩漂浮的齒輪圖標在夜空中閃爍，"記住，健康值是倒計時的生命鐘，
每消耗 1 點，現實中的細胞就會凋亡十億個..."腳步聲逼近的瞬間，
林小羽轉身撞進旋轉木馬的陰影里。穿防化服的身影舉著閃著藍光的儀器經過，
儀器屏幕上跳動著她的健康值數字：67。
她突然想起檢測艙里那句被忽略的提示 ——"健康值低于 30 將啟動強制回收"，
原來不是退出系統，而是回收整個生命。星耀科技的地下實驗室，
陳教授的白大褂下擺沾滿試劑污漬。他躲在通風管道里，
聽著下方張經理的咆哮："把所有異常考生的病歷改成急性白血病！
那個叫林小羽的... 調出她的檢測原始數據，我要看看為什么她能看見虛擬死亡協議。
"U 盤在掌心發燙，老人調出初代系統日志，
2022 年 11 月 15 日的記錄讓他瞳孔驟縮："為解決能源枯竭問題，
董事會決議將考生健康值轉化為生物電能，虛擬考場實為能量收集矩陣，
死亡同步協議可確保完整能量回收。" 視頻監控里，
年輕的自己正在給張經理展示齒輪核心模型，兩人的笑容在屏幕上格外刺眼。
通風口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陳教授趕緊合上筆記本。管道深處，
某個泛著藍光的機械蜘蛛正順著管壁爬來，
復眼里閃爍著考生編號：199237（張力）、200541（林小羽）。
他摸向口袋里的終止代碼 U 盤，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女兒死于醫療事故時，
星耀科技遞來的那份保密協議 —— 原來從那時起，他就成了齒輪里的一枚螺絲釘。
凌晨兩點的重癥監護室，林小羽趴在張力的床頭打盹。心電監護儀的綠線突然變成鋸齒狀，
少年的手指突然抽搐，在床單上劃出數據流般的痕跡。
她抬頭看見 VR 設備的攝像頭正對著自己，鏡頭上的紅點突然熄滅，
某種冰涼的觸感從后頸傳來，像是數據在皮膚下游走。
"小羽..." 沙啞的呼喚驚起她一身冷汗。張力的眼睛半睜著，
瞳孔里倒映著無數重疊的齒輪影像，原本小麥色的皮膚變得透明，
里流動的淡金色液體："別用技能... 他們在考場裝了抽血的管子..." 話未說完，
監測儀突然發出長鳴，屏幕上的心率數字歸零，而他腕部的皮膚下，
清晰浮現出與林小羽相同的健康值卡片編號：200541。護士沖進來的瞬間，
林小羽發現張力枕邊的健康值卡片不知何時變成了完整的齒輪形狀，
齒牙間卡著半片帶血的指甲 —— 那是她在人民公園被追捕時劃傷的。
口袋里的芯片突然發燙，
在手機備忘錄里自動生成一行字："齒輪核心需要 72 點純凈生命力啟動最終回收，
你是最后一個適配者。"星耀科技頂樓的會議室，張經理將齒輪戒指按進桌面凹槽，
小羽的健康值曲線：65、64、63... 他看著初代系統日志里的 "適配者計劃"，
嘴角勾起冷笑 —— 七年前在醫院遇見那個發著高燒卻堅持參加體測的女孩時，
他就知道這具能承受高強度能量轉化的軀體，正是齒輪核心最完美的燃料。"陳老失蹤了？
" 他對著對講機挑眉，"沒關系，反正終止代碼在適配者身上。通知各考場，
下一場考試啟動 ' 收割模式 '，
所有考生的技能消耗翻倍 —— 我要在 72 小時內讓林小羽的健康值歸零。
" 全息屏上，千萬個考生的健康值數字開始瘋狂跳動，像即將被收割的麥田，
而中央的齒輪核心，正發出期待已久的嗡鳴。當第一縷陽光爬上醫院窗臺，
林小羽發現掌心的芯片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手背浮現的齒輪紋身，
每個齒牙都在隨著心跳微微震動。
她摸出藏在衛生巾包裝里的初代系統復印件（這是昨晚在便利店廁所，
從爆料者崩解前的數據流里搶到的），
最后一頁的適配者條款讓她渾身發冷："當編號 200541 考生健康值降至 0 點，
齒輪核心將啟動全球考生生命力回收程序，所有虛擬死亡同步現實，
所轉化的生物電能將維持星耀城市級能量矩陣運轉 100 年。"窗外，
載著 VR 設備的流動檢測車正在街道上疾馳，車身上的五角星標志在朝陽下格外刺眼。
林小羽想起母親曾說過，她出生時臍帶繞頸七圈，卻奇跡般存活 —— 原來從那時起，
她就被選為了齒輪的 "完美燃料"。口袋里的備用手機突然震動，是陳教授的短信，
附帶一個定位和一串亂碼："星耀地下三層資料庫，
代碼 199237# 齒輪逆時針轉動七次。" 末尾附著半張照片，
是二十年前的醫院產房，襁褓中的女嬰腳腕上，印著與她現在手背相同的齒輪紋身。
重癥監護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三個穿白大褂的人推著醫療設備走進來，
袖口的北斗標志閃著冷光。林小羽抓起書包后退，后背抵在冰冷的窗玻璃上，
看見樓下的檢測車正在架設信號干擾器，而她的健康值，
正在以每分鐘 1 點的速度瘋狂下降 —— 收割，開始了。
第五章：逆流代碼消毒水氣味中混入焦糊的電子味，林小羽盯著白大褂袖口的北斗標志，
后背的冷汗浸透了校服。最前方的 "醫生" 摘下口罩，
露出左臉的條形碼紋身 —— 那是昨晚在人民公園追捕她的防化隊員。
眩暈的速度下降：62、61、60... 她能清晰感受到太陽穴的血管在隨著數字跳動。
"林同學，我們需要帶你去做進一步檢查。" 領頭者的聲音像生銹的齒輪摩擦，
右手在推車上的儀器表面快速敲擊。
林小羽看見設備屏幕上閃過 "生命力提取準備" 的字樣，
突然想起張力臨終前說的 "抽血的管子"—— 原來那些虛擬技能的兌換，
不過是給現實中的抽血程序戴上了數據面具。監測儀的警報聲突然炸響，
不是來自張力的病床，而是她自己手腕上的智能手環。心率 130 次 / 分，
血氧飽和度驟降至 70%，這是身體在健康值過度消耗時的應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