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地下戀三年。他性情疏淡,卻異常迷戀我的身體。每晚都對我極盡癡纏。
我曾以為這是內(nèi)斂的他表達情感的方式。可那日無意中我看到他的手機,我才明白了一切。
“蘇蘇,我好想你,你說讓我默默等你三年,我做到了,你愿意接受我的愛了嗎?
”“只要你回來,我會清理掉我身邊所有的女人。”微信置頂?shù)膶υ捒蚶铮?/p>
密密麻麻的都是他對另一個女人的愛意。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捏緊醫(yī)院的孕檢證明,
心如刀絞。1.當從醫(yī)院得知我懷孕后,我興沖沖地回到我和林澤遠的公寓,
怎么也止不住雀躍的心情。我想象著他知道這個消息后,我?guī)缀跤行釡I盈眶。可我進了屋,
卻看見林澤遠的手機放在茶幾上。心里一松,難怪早上出門給他發(fā)消息沒回我。
我嘴里念叨著這個粗心鬼就隨手把他手機拿到了桌子上。
可手機掃過我臉時候卻不小心解鎖了。我心里不由得一甜。這是他最讓我信任的地方,
我們剛在一起時,他就主動把各種電子設(shè)備都錄入了我的指紋和面容,
銀行卡也都給我開了親密付,從不對我設(shè)防。所以他提出暫時不公開戀愛關(guān)系時,
我也體諒地同意了。他如今正值創(chuàng)業(yè)階段,確實不適合鬧出什么緋聞。否則以他的家世背景,
有一點風吹草動會直接影響到林氏的股價。而且林家還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
沒必要節(jié)外生枝。我等著他有一天給我一個盛大的婚禮。愛一個人,
就總是無條件信任著他的。可就在我滿心幸福的時候,他的手機來了一條微信。
我怕有人有急事找他,就打開了那條微信。“澤遠,我回來了,之前沒回你信息,對不起,
我想通了,我們見一面吧。”我點開頭像,是一個長相很清純的知性美女。心里咯噔一下,
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等我退出后上下翻閱,
看到對話框里密密麻麻都是林澤遠發(fā)給她的信息。看著那些情意綿綿的話語,我如遭雷擊,
愣在了原地。這是一個我完全陌生的林澤遠。微信里的他,如此深情又如此擅長表達愛意。
和他總是在我面前寡言的樣子大相徑庭。看著總是在深夜發(fā)出去的信息,
我終于明白偶爾幾次夜里發(fā)現(xiàn)他獨自坐在客廳抽煙是為什么。
從前我還心疼他是為公司里的事煩心,現(xiàn)在才知道,是為著這個占據(jù)他內(nèi)心的女人。
無數(shù)曾被我忽略的細節(jié)此刻都涌上心頭,我?guī)缀跏撬查g就明白了一切。
心里漫過一陣尖銳的疼痛,我?guī)缀踔尾蛔∽约旱纳眢w,跌坐在了身后的沙發(fā)上。
豆大的淚珠打在孕檢單上發(fā)出撲簌的聲音,我才回過神來。看著掌心里被我捏得皺掉的單子,
我突然覺得自己實在可笑。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手機忘在家里了,
你看到了嗎?沒有人找我吧?”林澤遠一貫冷靜自持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
可我卻聽出了那一絲隱秘的試探。“我沒注意,應該沒有吧。”我掩飾著自己的情緒,
果然話音剛落就聽到對面明顯松了一口氣,心里不由得發(fā)冷。掛斷電話,
我把剛才那條消息點回了未讀狀態(tài)。擦掉臉上的淚,我拼命止住顫抖的身體,進了浴室。
此刻,我需要冷靜,仔細想想自己該怎么辦。三年的同床共枕,
要放棄這段感情就像扯掉我的皮肉一樣痛苦。我痛恨自己的懦弱,
可我無法控制自己受傷的心。2.溫熱的水流劃過我的身體,我閉上雙眼,
腦海里都是過往的記憶。曾經(jīng)有多甜蜜,此刻就有多痛苦。洗完澡出來,
我的心情終于平復一些。林澤遠的助理回來幫他拿手機。
“林總說晚上有個宴會要您陪他出席,要求您穿露膚度低的衣服,我先走了。
”年輕的助理匆匆離去,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林澤遠一向不喜歡我穿得暴露、性感。
如果說從前我還認為他是在乎我。可是現(xiàn)在又為了什么呢?難道我是他的寵物嗎?
只要由著他的喜好,他還是愿意逗弄我一下。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我?guī)缀跏锹槟镜卣页隽怂矚g的衣服,簡單地打扮一下就出了門。以往每次陪他應酬,
我都會精心化幾個小時的妝,只是為了讓他有面子。盡管那些人從來都把我當作花瓶,
認為我是攀附他的菟絲花。可我一心一意愛著他,一絲一毫都不想讓他丟臉。如今看來,
他其實是不太在乎我的樣子的。否則怎么會帶我出席那些場合,讓我總被誤認為是陪酒小姐。
可是到了宴會的會所,卻讓我有些詫異。這是他私人聚會的地方,以前從沒帶我來過。
他的朋友圈是不太知道我的存在的,因此以往這種場合他是不會讓我出席的,
如今又是為什么?我?guī)е稽c疑惑走了進去。訓練有素的服務生一見我,
什么都沒問就默默領(lǐng)我到了一個包廂門口。我剛要推開門,就聽到里面?zhèn)鱽韺υ挕!皾蛇h,
今天給你個驚喜,一會兒有個美人兒要來。”一個開朗的男聲調(diào)侃著說道。安靜了幾秒后,
我才聽見林澤遠沉聲說道:“別鬧了,一會我有個朋友過來,別亂說。”朋友?
聽到這個我意料之中的稱呼,我勉強勾起嘴角推開了門。3.看到我出現(xiàn),
包廂內(nèi)靜默了片刻,一群衣香鬢影的男女神色各異地看著我。有打量,有好奇,也有鄙夷。
“哎呦,澤遠,你哪找來的這樣的姑娘,夠勁兒,來來,挨著哥哥。”口哨聲響起,
我看到一張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臉龐玩味地看著我。林澤遠的目光深邃而淡然,他沒說話,
眾人也不敢再打趣。我神色從容,無視這些各懷心思的視線,慢慢走到他身邊坐下。
“怎么沒好好打扮一下就過來了?不是提前告訴你了嗎?”他微微皺眉,
用只有我們兩人聽見的聲音問道。“有點累,今天不想打扮了,如果給你丟臉了,那抱歉。
”似乎是見我的態(tài)度不同以往,他的目光沉了沉。正在氣氛有些凝滯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在微弱的光線中,我看到一個美麗異常的身影,她著一身飄逸的白色長裙,剪裁得體,
簡潔大方,臉上掛著明媚溫柔的笑意。還沒開口說話,就引得包廂內(nèi)一陣騷動。“是蘇蘇?
她怎么回來了?”“蘇蘇,快進來,就等你呢,怎么越來越美了,我們都好想你,
尤其是澤遠,是吧?”打趣我的那個男人熱情地起身招呼她進門,還饒有興致地瞥向林澤遠。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臉上的神色極其復雜,他一貫冷靜的模樣竟然出現(xiàn)了崩裂,
眼圈微微發(fā)紅,眼神是我從來沒見過的情深。心里驀然一酸,我低下頭不再看這幅畫面。
“澤遠,我給你發(fā)過信息的,但你沒回,這位是?”美人的聲音清冷冷的,格外動聽,
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親昵。我抬頭,發(fā)現(xiàn)眾人的視線都轉(zhuǎn)移到了我身上,林澤遠有些猶豫。
似乎是不知道如何介紹我。4.“我是林總的朋友,今天來是有件事要麻煩他,你們聊,
不用在意我。”我沒看林澤遠的臉色,兀自替他解釋道,并自覺地離他坐得遠了一些,
給蘇蘇留出位置。見我面容謙遜誠懇,蘇蘇的臉色才轉(zhuǎn)暖,又笑盈盈地看向林澤遠。
此后的幾個小時里,我都沒和林澤遠搭話,只是無聊地聽歌,滑手機。
包廂里整晚的話題幾乎都圍繞著蘇蘇和林澤遠。不是打趣他們的,就是暗搓搓磕cp的,
沒有人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林澤遠則是下意識地維護著蘇蘇,玩游戲給她兜底,
喝酒也幫她能擋則擋,大家見他這樣起哄得更來勁了。他卻毫不在意,任由別人調(diào)侃,
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隱秘的羞澀。蘇蘇則是很親近地坐在他的臂彎之內(nèi),兩人親密無間。
俊男靚女,是再養(yǎng)眼不過的畫面。可我卻有些恍惚。這個男人,
真的是那個日夜與我耳鬢廝磨的人嗎?我突然覺得他好陌生,
他此刻的情態(tài)都是我過去從未見過的。原來他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這樣的啊。
我的心仿佛被人輕輕扯了一下,有些難言的痛楚。真是太蠢了,我怎么會以為他愛過我呢?
我的手輕輕撫上小腹,心里又是一陣悶痛,這個不合時宜的孩子,我要拿他怎么辦呢?
察覺到一道視線掃過來,我不經(jīng)意抬頭,發(fā)現(xiàn)是站在蘇蘇身邊的一個女孩,
她目光中有些惡意的試探和不屑。她低頭在蘇蘇耳邊低語了幾句,突然舉著酒杯開口道。
“這位小姐,怎么這么不合群啊,既然你找林總有事,起碼該敬杯酒吧?
我們蘇蘇說的話在林總那可是好使得很,你求求蘇蘇,有什么事辦不成?是吧,澤遠?
”我看見林澤遠下意識看向蘇蘇的眼神充滿寵溺,而蘇蘇則是一臉甜蜜。看到這一切,
我終于不得不承認,她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是很特殊的存在,盡管這么久沒見,
可是那種親密感騙不了人。可我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沖動,也許是為了讓自己死心。
我直直地望向林澤遠,輕聲開口。“林總,我身體不適,喝不了酒,抱歉。”我話音剛落,
蘇蘇身邊的女孩笑容譏誚地看著我。“我看這位小姐不像不能喝酒的樣子,
難道是看不起我們蘇蘇嗎?”“有些人,可不要動什么歪心思,今天你不喝這杯酒,
就是不給我面子,大家都是女人,怎么就你這么嬌氣?”蘇蘇扯扯她的袖子打圓場:“玲玲,
要不算了吧,可能人家真的不舒服呢,畢竟是澤遠的客人,我們這樣不太好。
”叫玲玲的女孩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蘇蘇,你怎么還是這么單純,你就是太善良了,
看誰都是好的,這世道,有心機的女孩子可太多了,你別管。”蘇蘇瞬間不說話了,
安靜地看了我一眼,帶著一點歉意。可我卻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視。那種眼神,
我太明白了。是高高在上的憐憫和輕蔑。林澤遠自始至終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只是晦暗不明地看著我。但他一直站在蘇蘇身邊守護的姿勢,我看懂了。我酒精過敏,
他是知道的。更何況我如今的身體狀況。可他什么都沒說。心重重地墜下去,
濃重的陰云遮蔽了我的心。再也沒有一絲僥幸。心一橫,
我端起桌上一杯滿滿的威士忌一飲而盡。此刻唯一讓我難過的,是和我有緣無分的這個孩子。
眼角溫熱,要流出的淚水被我生生忍下了。對不起,寶貝,媽媽只能下一世再和你相逢了。
不要怪我。開了這個頭,一群人不知道是起哄還是給蘇蘇找場子,蜂擁而上開始勸我喝酒。
觥籌交錯之間,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最后是我趁著上廁所倉皇逃走的。
可剛走出酒店門口,我就感到下體一陣濕熱,全身痛得不能動彈,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5.再次睜開眼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醫(yī)院的病床上了。下體傳來陣陣墜痛,
我顫抖著把手撫上小腹,果然已經(jīng)一片平坦。我閉上眼,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盡管我喝下那杯酒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跟他分別的心理準備。
可是此刻心里的悲痛還是讓我?guī)缀蹼y以承受。一個女醫(yī)生走了進來,面色嚴肅,
但是見我流淚終究態(tài)度松軟下來。“你身為孕婦,怎么能夠飲酒呢?還喝了這么多,
你是存心不想要這個孩子吧?那現(xiàn)在又哭什么?”她的聲音不高,
但話中的不認同卻讓我更加心痛。“對不起,醫(yī)生,對不起,對不起。
”她嘆息一聲開口:“需要我?guī)兔νㄖ⒆拥母赣H嗎?你是在路邊被人救下的,
不然今天真的很兇險,被家人知道多擔心你啊。”我看著我離開后就悄無聲息的手機,
苦笑一聲。“醫(yī)生,我沒有家人,孩子的父親……不想要他,我也沒打算告訴他,
讓您費心了。”聞言她顯然有點愣住了,片刻后溫柔地捏了捏我的肩膀,默默退了出去。
當晚我是在醫(yī)院度過的。第二天做過檢查之后,
醫(yī)生細心地叮囑了我很多注意事項才給我辦理了出院。回到公寓時,
我才發(fā)現(xiàn)林澤遠昨晚并未回來。整整一夜,他也沒聯(lián)系過我。剛做完手術(shù),我身上有些發(fā)寒,
去臥室找了一套厚睡衣穿上,窩在沙發(fā)上想著今后該怎么辦。如果說之前還有猶豫的話,
經(jīng)過昨晚那一場,我對林澤遠已經(jīng)死心。過去這三年,為了和他在一起,
我?guī)缀醴艞壛俗约旱氖聵I(yè)。我本來是供職于林氏旗下的一個廣告設(shè)計公司,
因為一次偶然和林澤遠相遇。他和家里鬧翻要出去創(chuàng)業(yè),我就毅然決然地跟他走了。
可是他卻不想我們的戀情曝光,還動情地說會養(yǎng)我。我便什么都顧不得了,
一頭栽進這個甜蜜的陷阱里。想到這里,我有些黯然。
但隨即想到前不久前碰到了帶我入行的姐姐,心里升起了一絲希望。
她聽說我想要重新進入職場,在電話里欣慰地給我鼓勁加油,并表示隨時愿意接納我。
放下電話,我心里又暖又充滿了力量。我雖然是離職狀態(tài),
但林澤遠為了安撫我沒有停掉我的工資。“親愛的,讓你為了我放棄工作,我心里很內(nèi)疚,
你放心,公司這個位置永遠給你留著,這點工資就當給你發(fā)零花錢了,
希望這樣能讓你安心一點。”如今這些東西,我都不需要了。我用郵箱給人事發(fā)了離職郵件,
這件事到底是驚動了林澤遠。他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收拾行李了。
這個家里我的東西并不多,我日常用的一切都是林澤遠選購的,所以我一概都不帶走。
其實他的審美和我本人差別挺大的,
但我曾經(jīng)覺得他是因為他愛我才愿意去做這些瑣碎的事情的,所以也就由著他。
如今見過了蘇蘇,我終于醒悟,他只是想要把我打造成第二個她。但贗品就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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