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愛我。 愛到骨髓。完美一對。 無人不羨。騙局而已。 他要我毀滅。 為他鋪路。
我在電視。 看他笑臉。 公布我罪狀。用我秘密。 最深的。他需要我光。 點燃他黑。
世界塌了。 心扎冰錐。 玻璃碎地。痛是燃料。 我站起來。 把他燒掉。
咖啡杯摔碎在地板上,發出清脆而絕望的響聲,像是黎夏四分五裂的心。
深褐色的液體和玻璃碎片濺得到處都是,反射著電視屏幕里,那個男人虛偽至極的笑容。
陸景州,她曾經最愛的男人,用最溫柔的語調,在全國觀眾面前,宣判了她的死刑。
“關于黎夏小姐,我感到萬分痛心。作為她曾經最親密的伙伴,我不得不證實,
近期針對黎夏小姐的指控……都是真的。她的創新項目,
涉嫌嚴重的商業欺詐和侵犯他人知識產權,甚至有利用不正當手段獲取商業機密的嫌疑。
證據確鑿。”每一個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精準地刺入她的心臟。痛,無法形容的痛,
不是簡單的傷心或憤怒,而是一種從靈魂深處被撕裂、被碾碎的劇痛。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嗡鳴聲,和電視里陸景州那張放大的臉。他臉上帶著那種恰到好處的悲傷和凝重,
仿佛他才是那個受害者,而她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曾經最親密的伙伴?”黎夏想笑,
卻笑不出來。就在昨天晚上,他還在她的懷里,呼吸溫熱,指尖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他低語著他們的未來,他們共同建立的商業帝國,他描繪的藍圖璀璨奪目,而她,
是他藍圖中最不可或缺的一塊拼圖。他說她是他的“光”,照亮了他前進的方向。
“證據確鑿?”黎夏緊緊握住拳頭,指甲幾乎掐進肉里。那些所謂的“證據”,
她太清楚是什么了。那都是她因為毫無保留的信任,向他透露的公司的核心技術細節,
是她那些天馬行空的創意靈感,是她私下里記錄在筆記本上的所有想法。
她將自己最脆弱、最寶貴的一切展現在他面前,而他卻將它們變成了絞死她的繩索。
她二十出頭,憑借著超凡的天賦和不懈的努力,創立了黎氏科技,短短幾年就將其送上市,
成為業界矚目的新星。她的創新項目,被譽為引領未來科技發展的“光”,
她本人也被稱為商界神話。她擁有財富、地位、榮耀,以及陸景州,她以為是真愛的人。
陸景州,溫文爾雅,才華橫溢的金融分析師。他如同一陣清風闖入她繁忙而單調的生活,
帶來了浪漫和溫暖。他進入她的世界,也進入她的公司,用他的專業知識幫助她。
她將他視為靈魂伴侶,將自己最核心的技術秘密、最脆弱的創意源泉都向他敞開。
她甚至將公司部分股份轉讓給他,讓他進入董事會,希望與他并肩前行。現在她才明白,
他根本不是她的伴侶,也不是她的盟友。他是一只蟄伏已久的毒蛇,不動聲色地纏繞著她,
只等著最致命的一擊。他需要的不是她的愛,而是她的“光”,
她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無法復制的創新天賦和引領時代的能力。他自己無法擁有,
所以他選擇了摧毀她,然后竊取。“為了公司的聲譽,也為了給公眾一個交代,
我們董事會一致決定,解除黎夏小姐在公司的一切職務,并配合相關部門進行調查。
”陸景州的語氣沉痛,表情無奈,仿佛他只是被迫執行一項痛苦的決定。黎夏的呼吸停滯了。
公司的聲譽?那是她的公司!她的心血!她手中擁有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董事會怎么可能一致通過解除她的職務?!除非……他已經暗中收買了其他董事,
或者利用了她不知道的手段控制了他們。她看著屏幕里,陸景州說完話,
他的助理立刻遞上手帕,他輕輕拭去眼角不存在的淚水,那動作溫柔而體貼,
就像他平時對她一樣。極致的諷刺,極致的惡心。電視畫面切換,開始播放采訪。
一些她曾經認識的“知情人士”,
哭訴著她如何壓榨員工、剽竊創意;一些“專家”煞有介事地分析她的技術漏洞,
聲稱那根本不是原創;甚至還有幾個她公司的員工,對著鏡頭表現出義憤填膺的樣子,
指責她獨斷專行、道德敗壞。黎夏看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聽著那些顛倒黑白的指控,
只覺得渾身發冷。她曾經以為他們是她的團隊,她的伙伴,
現在他們卻像一群訓練有素的演員,配合著陸景州,將她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們是真的被收買了?還是他們早就對他更忠誠?這個念頭像一把鈍刀,反復切割著她的心。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震耳欲聾。是公司法務總監焦急萬分的聲音:“黎總!新聞您看了嗎?
!天哪,陸先生他……他聯合其他董事會成員,強行解除了您的職務!
現在……現在警方和經偵的人已經到公司了!他們手里有搜查令,還有針對您的逮捕令!
”逮捕令!黎夏的大腦瞬間清醒了。停職、污蔑、搶奪公司,這些她已經預料到了,
但逮捕令……他竟然要將她徹底打入泥潭,讓她不僅身敗名裂,還要承受牢獄之災!“黎總!
您在哪里?趕緊……趕緊先避一避!”法務總監的聲音帶著哭腔,“公司賬戶被凍結了,
所有的系統權限都被封鎖了,我們現在根本無法聯系到任何外部資源!
陸先生他……他做了萬全的準備!”黎夏沒有回答,她掛斷了電話。躲?往哪里躲?
他既然敢做到這一步,肯定已經算準了她的所有退路。這個城市,這個國家,
到處都有他的眼線,他的勢力。“砰砰砰!”急促而粗暴的敲門聲響起,
伴隨著威嚴的喊話:“里面的人聽著!我們是警方!懷疑你涉嫌商業犯罪,請配合調查!
如果拒絕開門,我們將強制進入!”這么快?!他竟然連一刻喘息的時間都不給她!
2黎夏看著滿地的狼藉,看著電視里還在播放陸景州扮演英雄的畫面。她知道,
留給她傷心、憤怒的時間,一秒都沒有了。身體里一股力量在涌動,不是絕望的沉淪,
而是被逼到絕境后爆發出的求生本能和反抗意志。痛,極致的痛,像無數根針扎進靈魂,
又像烈火焚燒著每一寸血肉。但這痛,沒有將她擊垮,反而像火藥一樣,
點燃了她內心深處隱藏的、更黑暗、更堅韌的東西。她不能倒下,絕不能。
她不再是那個天真地將“光”獻給陸景州的黎夏了。那個黎夏,已經死了。她迅速沖向臥室,
從衣柜里拽出最輕便的行李箱,胡亂地塞了幾件衣服、一些現金,
她藏起來的幾張不記名銀行卡,和她的護照。最重要的,是那個加密的筆記本電腦。
那里面有她所有未公開的技術資料,她所有天才般創意的備份。那是她唯一的翻盤機會,
是她僅存的“光”的火種。“砰!”防盜門被強行撞開了。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沖了進來。
黎夏沒有猶豫,直接沖向臥室的窗戶。她是二樓,不高。顧不上摔下去的風險,她翻身而出,
落地時膝蓋和手肘傳來鉆心的疼痛,但她咬緊牙關,沒有發出聲音。像一只受驚的兔子,
她沖進了這個繁華都市的夜色中,融入了冰冷潮濕的空氣。她知道,逃亡開始了。
陸景州會動用他所有能動用的力量來搜捕她。他要讓她消失,徹底消失,
就像她從未存在過一樣。逃亡的日子,比她想象中還要艱難百倍。她被全國通緝,
她的照片貼在街頭巷尾,新聞里滾動播放著她的“罪行”。所有銀行賬戶被凍結,
所有通信手段被監聽。曾經的朋友、合作伙伴,都躲她如瘟疫,生怕與她扯上關系。
她像一個透明人,又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怪物。她不敢住旅館,不敢乘坐火車飛機,
只能靠徒步、搭便車,或者藏匿在偏僻的小鎮、荒涼的郊區。饑餓、寒冷、疲憊、恐懼,
這些感覺像潮水一樣輪番襲來,幾乎將她淹沒。有好幾次,她在街頭看到陸景州的海報,
或者聽到廣播里對他歌功頌德的聲音,那種屈辱和憤恨幾乎讓她崩潰。
她曾經因為陸景州的甜言蜜語,泄露了一個關于公司資金流的“小秘密”,
那個秘密被他利用,輕易地凍結了公司所有賬戶,切斷了她的經濟命脈。她曾經因為信任,
將她自主研發的一種新型生物識別技術告訴他,那項技術被他改頭換面,
成了他公司最引以為傲的“創新”。他用她的劍,刺穿了她的心臟。在最絕望的時候,
她躲在一個廢棄的倉庫里,又冷又餓,感覺生命力正在一點點流逝。她看著窗外稀疏的星光,
腦海里閃過陸景州站在高臺上意氣風發的樣子。那個畫面像一根鋼針,狠狠地扎進她的腦髓,
瞬間驅散了所有軟弱和絕望。不!她不能就這樣死去!不能就這樣被他踩在腳下!她的痛苦,
必須讓他加倍償還!她的失去,必須讓他傾家蕩產!仇恨像一顆種子,
在她的靈魂深處瘋狂地生根發芽,汲取著她僅存的生命力,
轉化為最純粹、最灼熱的復仇之火。她將所有的悲傷、憤怒、恐懼都壓縮進這股火焰,
讓它成為支撐她活下去、變強的燃料。她開始利用她在逃亡路上學到的各種技能。
如何在野外尋找食物和水源,如何分辨方向,如何隱藏自己的氣息。她像一只受傷的野獸,
在城市的陰影和荒野的邊緣艱難求生。每一次的跌倒,每一次的傷痛,
都只會讓她對陸景州的恨意更深一分。在逃到一個偏遠的西部小鎮時,她幾乎已經油盡燈枯。
高燒不退,傷口發炎,整個人瘦得皮包骨頭。她倒在一個破舊的小診所門口,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她在一家簡陋的醫館里。一個頭發花白、精神矍鑠的老中醫正在為她把脈。
她身上蓋著粗布被子,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藥草味。“你命真大。”老中醫的聲音很平靜,
但眼神卻很犀利,“體內生氣幾乎斷絕,像是被人強行抽走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重要的東西?”黎夏聲音沙啞。老中醫沒有多說,只是給她開了藥,并叮囑她好好休養。
這家醫館非常偏僻,似乎與世隔絕。老中醫的孫子,一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
負責照顧她的起居。他們沒有問她從哪里來,也沒有問她為什么受這么重的傷。
他們只是默默地給她治療,給她食物。在養傷的日子里,黎夏開始觀察這位老中醫。
他不僅僅懂傳統中醫,似乎還對一些古老的能量運用有所研究。
他用一種奇特的手法為她療傷,那種手法,黎夏總覺得有些熟悉,
似乎與她體內曾經擁有的那種“光”有某種聯系。“爺爺,您這是什么手法?
”黎夏忍不住問。老中醫頓了頓,說:“這是一種古老的‘銘刻術’,
通過引導天地間的微弱能量,在身體或者物體上刻畫符文,達到療傷或者增強的目的。
”“銘刻術?”黎夏心中一動。她想起自己體內的“光”,它并非完全實體化的力量,
而更像是一種能量頻率,一種與萬物共振、能夠實現創造和改變的“信息流”。
陸景州剝離的,與其說是力量,不如說是這種信息流的“源頭”和“控制權”。
而她的額頭印記,就是這個控制權的“端口”。現在這個端口被毀了,源頭也被竊取了。
“我的力量被人強行剝離了。”黎夏試探著說,“我體內的‘源’,沒有了。
”老中醫看了她一眼,眼中沒有驚訝,只有一絲了然。“每個生命都有自己的‘源’,
像你這樣被人剝離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不過,‘源’雖然沒了,
但你對能量的感知似乎還在。或許,你可以從頭學起,學習如何調動和運用天地間的能量,
而不是依靠自身的‘源’。”黎夏心中燃起了新的希望。如果她能學會“銘刻術”,
學會調動外部能量,是不是就能找到對抗陸景州體內那股被扭曲的“光”的方法?
是不是就能將屬于自己的東西奪回來?她向老中醫拜師,懇求他教授她“銘刻術”。
老中醫沉吟片刻,最終答應了。他說她雖然失去了“源”,但對能量的感知力遠超常人,
這是她獨有的天賦。學習“銘刻術”的過程異常艱苦。沒有自身的“源”作為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