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位富裕官宦人家的正妻,
奈何花心的夫君、惡毒的婆母、淫邪的小叔都對我壓榨無比,我過得凄慘。
然而機緣湊巧的一次我不小心救了個神明,他答應賜予我兩個能力。
一是賜我讀心之術、另一個表示任由我提。且看我如何用這兩個能力,實現逆天改命。
1永和十四年,是我嫁入高家府邸的第八個年頭。聞見夫君高戚身上的脂粉味,
已經不能讓我產生任何妒意。我接過他落滿飄雪的斗篷,輕輕拍了拍。「柳默,
和我一同去母親那里用膳。」高戚丟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向主院里走去。
沒有一絲要停下腳步等我的意思。我訕訕一笑,連忙將手中的斗篷遞給了身側的丫鬟。
也跟著向主院里走去。我的腳步自然趕不上高戚。剛踏入主院,
就發現里面的人早已經開始動筷。那張紅木桌子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我自行搬來一張椅子,
和一個略小的身影并排坐下。不過還沒等我坐穩,一只肥嘟嘟的手就將我推開。
「我不要你坐我旁邊。」不知道的人,一定不會相信,這居然是我的親生兒子高許昌。
高是高家的姓,許是婆母的姓。我的使命似乎只是將他生下來。一被生下,
他就被我的婆母接走親帶。在我那惡毒婆婆的言辭荼毒下,他儼然成了討厭我的人。
看著被婆母溺愛到胖得不成樣子的高許昌。我暗自松了口氣。幸好,他還是這么討厭我,
不然我可能真狠不下心,讓他們都下地獄。「誰讓你坐這的,讓你來是伺候我們用飯的,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和我們同桌。」聽見婆母發話,
一旁的連嬤嬤連忙一把將我的椅子挪開。聲音是同樣地尖酸刻薄:「小柳呀,
還不快去給你小叔添飯。」我暗想讓你們最后再痛快個幾天。隨即我站了起身,
替一臉猥瑣的小叔添飯。高家不算小戶,仆人更是不少。
只是似乎高家里任何一位下人的地位似乎都比我高。我吞下最后一口氣,
忍受著小叔偷偷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猥瑣咸豬手。從他身邊趕忙走開,我退到了飯桌一旁。
我的夫君高戚在一旁冷眼旁觀,我也明白,他根本就沒有要阻攔的意思。終于一頓飯結束,
我的腿腳幾乎站麻。似乎還嫌我不夠勤快。作為下人的連嬤嬤居然又開口讓我收拾碗筷。
我眼神冷漠地看了眼她。連嬤嬤以為我想反抗,正想回頭向家婆抱怨。我卻已經站出了身,
伏在圓木桌上小心地收拾著飯桌上的殘局。剛收拾完后,
就有下人來稟報說姚裁縫上門給送新制好的冬衣。我聞言眉頭一挑。
這個姚裁縫可是夫君高戚眾多小情人中的一個。我聽見的第一個心聲就是她的。
2至于我為何會有這般神奇的能力。一切要從數月前同樣暴風雪的那天說起。那日,
我從城外的寺廟祈福回城。沒想到在半路上撿到了一尊佛像。我將其拾回高家,
細心擦拭了一遍后,將其供奉在了廳堂一側的角落里。我有每日念經念佛的習慣。
在我日以繼夜,陰差陽錯地供奉下,這尊佛像化身成了肉身。而且,
他還說著自己即將踏入天界的話。為了報答我的供奉之情,在離開之前,他許了我兩個能力。
能力一是賜我讀心之術、能力二則表示任由我提。獲得讀心之術那日,
姚裁縫正好來了一趟偏院,給我送她口中為我專門縫制的秋衣。在這日之前,
我一直以為她只是個心靈手巧,慧智蘭心的裁縫師傅。卻不料她剛踏入高府別院的那一刻,
我就聽見了她的心聲。那是姚金姚裁縫第一次踏進高府別院。
往常她都是把新衣送到主院給我的婆母。一開始我還在想,那個聲音究竟是從何而來。
過了一會兒,我意識到那居然是姚金的心聲。
原來那個說自己即將成為神明的佛像說得話居然是真的。「沒想到,高家別院都這么寬敞,
便宜這個死女人了。」「這個年老色衰的老女人還想霸占戚郎多久?」
「我要是能成為高夫人就好了,這個老女人到底什么時候去死。」此心聲一出,
我瞬時嚇得魂飛魄散。一時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溫文爾雅、斯文嫻靜的姚裁縫,
竟然會有這樣驚人的想法。不過,我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從姚金手里接過了新裁的秋衣。意識到她居然也是自己夫君的小情人,
我的聲音頓時冷了下來,不過表面上,我還是恭維了一句姚金的心靈手巧。
姚金聽了我的夸贊,一副受用的模樣。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真面目已被我知曉。
難怪這位姚裁縫,每次都會特意找上婆母,說要親自替她量體裁衣。原來一切皆有因果。
她應該早就和高戚攪渾在了一塊。如今她這次來到主院,又碰巧讓自己遇見。
我有心地看了一眼高戚,果不其然看見了他眼中的含情。我原本已經絕望的心,
一下子變得更是凄涼。「高老夫人,您快看看這是我們店新進布料裁制的暖衣,
我還替大爺、二爺還有高小少爺都制了幾件,快試試合不合身。」姚金一進門,
便有種進自家門的感覺。只是這時,她忽然看到了一旁正在收拾飯桌的柳默。才反應過來,
高夫人竟然也在這里。她的表情沒有顯露出來,但心里卻打著小算盤,
暗罵道:「這個老女人怎么也在?」我聽著這熟悉的咒罵聲,心里暗笑。
3高許昌看起來跟姚金也很相熟,一聽自己也有新衣,他立刻往姚金那邊靠了過來。
「我要試!我要試!我最喜歡姚姐姐給我做的衣裳了。」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與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如此親近,我變得更加沉默。不過,
我也很快釋然。像是裝作沒看到我過于不體面,姚金還是虛偽地開口道:「高夫人,
我沒看見適合您顏色的布料,所以就沒給您縫制,還請高夫人不要介意。」說這話的時候,
她儼然變成一副害怕我會怨恨她的模樣。還沒輪到我出聲假裝體諒她的辛勞。
一側的高戚卻是更快發話:「她那里配你給她裁衣,我早說過,你不用在干這些辛苦活。」
他似乎都不愿意在我的面前偽裝了。高許昌聽見父親的話,
也連忙開口:「姚姐姐若你是我娘親就好了,這樣我每天就都有新衣服穿了。」一瞬間,
我似乎成為了整個主院內最多余的人。就連一旁也在收拾碗筷的年輕丫鬟,
也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我。我卻暗自哂笑,真該叫他們都聽聽姚金的心里話。
她哪有這么好的手藝,不過是個搶奪了別人的苦勞,還佯裝成是自己的小人罷了。
惡心小叔似乎也對姚金抱以想法,一臉色瞇瞇地樣子盯著她。
姚金卻還裝模作樣地屈身同高許昌說著客套話:「昌昌,你不能這樣傷你母親的心,
她十月懷胎生下你,很是辛苦。」「可是你給我們裁衣也很辛苦啊!她哪里算我母親了,哼!
」看著如此不待見自己的親生兒子,柳默更是無言。姚金伸手摸了摸昌昌的額頭,
幫他捋了捋額前散亂的碎發,儼然一副她才是昌昌親生母親的模樣。這一刻,
我看起來就像是高家內一名普普通通的下人。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
留給他們這么溫馨愜意的時光,已經不多了。4姚金來得很是湊巧,高府一家剛吃完晚飯。
她閑適地陪同著我的家婆敘說著家長里短。我狠厲慣了的家婆似乎很喜歡姚金這個馬屁精。
我暗暗想著這兩人還真是適合做一對婆媳,畢竟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一個費盡心思想著嫁入高家,一個卻只想著貪圖蠅頭小利擁有一個免費的裁縫。
外人或許不會相信,我的家婆雖然已經擁有一個為官的兒子,
但卻還是這么一個愛占盡小便宜的人。畢竟高家能有今天,都是我陪高戚打下的。
高家在早年的時候,可以說是落魄到了極點。當年高戚一心撲在科考上,是我為他執掌家事,
免去了他的后顧之憂。現在好不容易苦盡甘來了,但他似乎早就不愛我這個糟糠之妻。
既如此,你們不仁就休怪我不義。看著姚金戀戀不舍離去的身影終于走出了庭院。
我走至高許昌的面前,問出了我的最后一句話。也似乎是我給自己兒子的最后一次機會。
「昌昌,你真的愿意姚金姐姐做你母親?」高許昌甚至沒看我一眼,
像是害怕我將他剛換上的新衣弄臟,嫌棄地躲開了我想觸及他身體的那只手。
我隨即收回了伸出的手掌,保持良久地沉默后,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主院。第二天一早,
我的家婆又開始來找我的麻煩。不過,這將會是我待在高家的最后一日時光,
我又重新振作了起來。我甚至刻意接受了她的刁難,
像是我為他們最后度過這一日的好時光而做的最終讓步。
家婆讓我在寒冷的冬日替他們清洗昨日姚金送來的暖衣。
美其名曰是因為害怕下人的粗心大意、手腳馬虎,而我做事細心又可靠。
家婆像是生怕下人粗礪的手掌,把上好名貴的綢緞給弄破。聞言,我舉起了那已經不算白嫩,
甚至有些龜裂的手掌,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也怪多年來的自己過于縱容她們的欺侮,
以至于高家的下人都敢騎在我的頭上拉屎拉尿。我的笑容一下變得詭異,在這最后的時光里,
我該給她們送上最后一份大禮。5我和連嬤嬤說著自己今日要親自下廚的話,
讓她稟報給家婆。家婆肯定高興,畢竟從高家富貴后,我已經多年不再掌勺。而我的手藝,
她恐怕也惦記很久了。這些年來,她就一直攛掇著高戚,逼我親自為家中一日三餐做飯。
高戚自然也喜歡吃我做的餐食。至于我為什么沒有被成功逼著做高家的“廚娘”,
這還要“感謝”一下我的小叔,也就是我夫君的好弟弟。如今回想起,
我真不知是該慶幸還是同情自己。事情要追溯到兩年前,我被小叔下藥強迫之時,強力反抗,
而最終被迫折斷了自己的右手筋骨。自那日起我的右手似乎再使不出全力。
只是當時作為罪魁禍首的小叔,得到了全家的寬恕。而作為受害者的我,
反而淪為口誅筆伐的對象。而這件意外帶給我唯一的好處就是,我不必再為高家掌勺。
畢竟我的胳膊也不允許我再像以前那樣顛勺。此后我的右手修養了近半年的時間,
才勉強恢復了一些力氣。如今我重新提出要替他們做飯的話,他們怕也很是驚喜意外。
聽見這一消息的高老夫人,確實高興壞了。想道:「這死婆娘終于知道怎么學會討好自己了。
看來這么些年的苦役折磨還是有效果的。」
但她轉念一想不對:「怕是因為昨天那個姚小娘子,害得柳默覺得自己高家正妻的地位不保,
如此看來往后可以讓那個姚裁縫多來幾次高府。」中午的時候,
我給高家的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份“愛吃”的菜。家婆高老夫人最討厭吃大蔥,
但又最愛吃紅肉。我就做了一道蔥絲息肉餅。小叔最愛吃甜食,
往常他最愛我做的棗云切片糕。我今日就特意做了一道,苦瓜玫瑰釀。
高許昌最喜吃油炸小物。我就又做了一道清蒸紫茄。看著桌上一道道菜品,
我露出滿意的笑容。隨即我自顧離開了主院這樣的飯菜任誰看見了都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