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琴房里一邊錄像一邊練習鋼琴時，秦陌突然出現： 「在干什么呢？」 我嚇得手機一滑，
不小心開啟了視頻通話模式。 而我演奏時的輕哼聲卻從手機里傳出。
「嗯嗯...啊...」 秦陌以為我在和別人視頻。 我渾然不知。 兩分鐘后，
大廳傳來秦陌踱步離開的腳步聲。 我卻一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1 琴房邂逅大學三年，
音樂是我的全部。 而今天，我決定滿足自己的勇氣。 拍一段演奏視頻，發布到網上。
我檢查了一遍琴房，確認周圍沒人后，架好手機。 小心翼翼地選了個最佳角度。
唯愿沒人發現我。 更別提我還偷偷錄了自己的聲音…… 我打開手機，調整著拍攝模式。
試著找到能完美捕捉鋼琴聲和我表情的角度。 之前，
我從不敢把自己的演奏展示給陌生人。 可是…現在我已經大三了，不能再害怕了吧？
我試圖給自己打氣。 啊啊啊…究竟是錄還是不錄！ 正當我猶豫之際，
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在干什么呢？這么專注，
連我進來都沒發現。」 我嚇得一激靈，連忙將手機翻過來。 朝著聲音的源頭看去。
是秦陌。 高中時代的同班同學，如今是炙手可熱的音樂人。 他靠在鋼琴旁，
黑色帽檐下是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笑意盈盈，卻藏著一絲我看不懂的情緒。
深藍色的外套下是簡約的白色襯衫，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敲擊著鋼琴邊緣。 我深吸一口氣，
強裝鎮定： 「秦陌？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驚訝。
可他不吃我這套。 秦陌反問我： 「你剛才到底在干什么，一副做賊似的表情。」
我有些心虛。 能把我準備偷錄自己彈琴的事告訴高中同學兼知名音樂人嗎？
那自然是不能的。 指不定他會笑話我多久。 「我說了沒什么就是沒什么……」
我想拿回手機，秦陌卻先一步拿起手機，嘴角露出揶揄的笑容： 「手機都架好了，
怎么會沒什么？」 我伸手想拿回手機，可他一抬手就讓我夠不著。
我的手機還在錄像模式呢…… 可不能讓他看見。 「不想說就算了，不強迫你。
「不過你最近演奏水平有進步嗎？ 「月底不是有畢業前的匯報演出？
「準備得怎么樣了？」 他滔滔不絕地說起來，我笑臉相迎，一句一句地應付著。
「還行吧。 「沒想到你還記得這事。 「我現在每天都在加緊練習呢。」 自大如秦陌。
我應得口干舌燥，他聽得饒有興趣。 卻還是沒有歸還手機的意思。
我滿臉無奈： 「手機能還我了嗎？我還要練習呢。 「你這么出名的音樂人，不忙嗎？」
秦陌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將手機遞回給我。 他的手指不小心劃過我的掌心，
一股電流般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心頭。 就像是鋼琴被輕輕敲響的第一個音符，讓人心跳加速。
我差點沒忍住縮回手。 這就是被偶像觸碰的感覺嗎？ 一想到這，我瞬間紅了臉。
卻沒注意到秦陌一直在觀察我，他眼里帶著促狹的笑意。 語氣里帶著試探： 「害羞了？
要不要我點評一下你的演奏？」 啊啊啊啊啊，討厭討厭討厭。 「秦陌，你別管我了。」
我氣急敗壞，逃也似的離開琴房，留下他在身后輕笑。2 心跳加速才回到宿舍，
我就癱在床上。 我的室友周婷正趴在電腦前寫論文。 看到我這幅模樣，她挑了挑眉。
「怎么了？好像被人欺負了一樣。」 我扯過被子蓋住頭： 「你絕對猜不到我遇見誰了。
」 「誰啊？」 「秦陌。」 聽到這個名字，周婷立馬扔下手中的筆沖過來。 「什么？！
不是吧！真的是他？！ 「天吶！他怎么會出現在我們學校？」 我把被子拉下來，
長嘆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出現在琴房，嚇了我一跳。」
周婷一把拉過我的手： 「然后呢？然后呢？他說什么了？」 我回想起剛才的場景，
心跳又不自覺地加快了。 「沒什么，就問我在干嘛，然后問我演奏練得怎么樣。」
周婷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該不會還沒在網上關注他吧？
秦陌被邀請擔任我們學院畢業匯演的特邀嘉賓，下周開始會來學校指導呢！」
我驚得從床上彈了起來： 「什么？！」
周婷得意地晃了晃手機： 「已經在學院公眾號上發了，你這個音樂系學生竟然不知道？
「平時只知道練琴，也不關注一下學校消息。」 我拿過她的手機，果然看到那則通知。
下周起，秦陌將在音樂學院做為期兩周的指導。 而且還會在匯演上和優秀學生合作演出！
這下慘了。 我剛才的窘態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這兩周該怎么面對他？ 周婷看我發呆，
突然湊近我： 「說起來，你跟秦陌高中是同學吧？他那時候就這么優秀嗎？」
我眨了眨眼，回憶起高中時的秦陌。 那時的他，安靜內斂，總是坐在教室角落寫歌。
他的曲子總是能觸動人心，但那時的我，只顧著練習鋼琴，從未仔細聆聽過。
「他高中就很有才華，只是那時候沒人注意到。 「倒是我們畢業那年的文藝匯演，
他自彈自唱的那首歌，全場都沸騰了。」
周婷嘆了口氣： 「要是我當年也在那個學校就好了，能親眼看到音樂才子的崛起。」
我低頭看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把剛才拍的視頻刪了。 現在想來，
當初秦陌經常默默坐在琴房外聽我彈琴。 每次發現我偷看他，他就會裝作是在寫歌。
高中三年，他似乎一直在我身邊。 卻又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回憶在腦海中浮現，我忽然意識到，秦陌好像是第一個真正欣賞我演奏的人。 下一秒，
手機振動起來。 陌生號碼。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喂，你好？」
「林小悠，是我，秦陌。」 聽到他的聲音，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你怎么有我電話？」 「剛才在你手機上看到了。 「我想問問，明天有空嗎？
「想聽聽你的演奏，給你一些建議。」 我愣住了，下意識地看了看周婷，
她對我做了個"答應他"的手勢。 「嗯…可以啊。」 「那明天下午兩點，老琴房見。」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我呆呆地看著手機，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剛才說在我手機上看到了電話？ 那他一定也看到了我在錄像！ 想到這，
我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真是太丟人了！3 音樂靈魂下午，我坐在琴房里等著秦陌。
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來。 我不停地整理著琴譜，又調整著坐姿。
就像是要面臨考官檢閱一樣緊張。 秦陌準時出現在門口，今天他換了一身休閑裝。
黑色T恤襯得他越發挺拔，一條簡單的牛仔褲，腳上踩著白色球鞋。
看起來就像是普通大學生，而不是那個站在萬人舞臺上的音樂人。 他走到鋼琴旁，
示意我坐下： 「準備好了嗎？彈一首你最拿手的曲子給我聽聽。」 我深吸一口氣，
手放在琴鍵上。 選擇了肖邦的《幻想即興曲》。 這是我練習了無數遍的曲子。
每一個音符都在我的指尖流轉，每一段旋律都在我的心中回蕩。 我閉上眼睛，
讓自己沉浸在音樂中。 忘記了秦陌的存在，忘記了一切雜念。 只有琴聲在耳邊回蕩。
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我才回過神來。 秦陌站在我身旁，眼中閃爍著我讀不懂的光芒。
我有些忐忑地看著他： 「怎么樣？」 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鋼琴前坐下，
修長的手指輕輕放在琴鍵上： 「技巧沒問題，但少了些感情。 「就像這樣……」
他開始演奏同一首曲子。 可在他手下，曲子有了靈魂。
每一個音符都仿佛在講述一個故事。 我屏住呼吸看著他。
秦陌演奏時的樣子真的很迷人。 微蹙的眉頭，專注的眼神，輕咬的嘴唇。
全身心投入到音樂中的樣子讓人移不開眼。 待到最后一個音符落下，他抬頭看向我，
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聽出區別了嗎？」 我點點頭，
有些沮喪： 「你彈得比我好太多了。」 他輕笑著搖頭： 「不是技巧的問題，而是感情。
「你在乎的是每個音符是否彈準，我在乎的是音樂能否觸動人心。」 他站起身，
走到我身后。 突然，他的手覆上了我的手。 從身后環抱住我，帶著我的手在琴鍵上移動。
「感受一下，不要只用手指彈琴，用心去感受每一個音符。」 他的胸膛貼著我的后背，
溫暖的氣息拂過我的耳畔。 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話，根本無法專注于琴聲。
只感覺整個人都被他的氣息包圍。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既陌生又熟悉。
像是回到了高中時代，他偶爾會在放學后，坐在我旁邊一起彈琴的日子。 那時的我，
全心投入在練習中，從未注意過他的眼神。 現在想來，他看我的眼神，
一直都帶著我讀不懂的情緒。 「林小悠？」 秦陌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這才發現，
我一直出神地看著他。 「啊，對不起，我走神了。」 他笑了笑，收回手： 「想什么呢，
這么入迷？」 想你。 這個答案差點脫口而出。 我慌忙搖頭： 「沒，沒什么。」
秦陌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沒有繼續追問。 他走到一旁拿起外套： 「今天就到這里吧，
下次你好好感受一下音樂，不要只顧著彈對每個音符。」 我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心卻像是被什么東西揪住了一樣。 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我一直忽略了。
4 暗涌情愫接下來的日子，秦陌每天都會來聽我練琴。 有時候給我指導，
有時候只是安靜地聽著。 漸漸地，我不再那么緊張。 甚至開始期待和他一起度過的時光。
今天，我比約定時間早到了琴房。 正準備練習，就聽到門外有人說話。
隱約是秦陌的聲音。 「……沒有，只是舊同學而已。」 「老板，你騙誰呢？
我跟了你這么久，還不了解你？ 「每次看到她彈琴，你那眼神，跟看到珍寶似的。」
我聽出來了，是秦陌的助理王俊的聲音。 「胡說什么！」 「老板，
高中暗戀的學妹再次相遇，這不就是你寫歌的那些情節嗎？ 「你那首《未央》，
就是寫給她的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 《未央》是秦陌最出名的一首歌。
歌詞中描述了一段青澀的暗戀，最后卻終究未能說出口的遺憾。
那首歌的旋律一直縈繞在我心頭。 原來……是寫給我的嗎？ 我不敢再聽下去，
悄悄退回了琴房。 心臟像是要跳出胸膛。 難道秦陌喜歡我？ 不，不可能。
他現在那么優秀，那么出名。 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默默無聞的男生了。
怎么可能還記得我這個普通的同學。 正當我胡思亂想時，秦陌推門而入。
他看到我坐在鋼琴前發呆，挑了挑眉： 「怎么了？今天不練琴？」 我連忙搖頭，
手忙腳亂地翻開琴譜： 「不是，我剛到。」 他走到我身邊坐下，
隨手彈了幾個音符： 「最近練習得怎么樣？有進步嗎？」 我點點頭，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嗯，按照你說的，我試著去感受音樂，不只是彈對音符。」
「那讓我聽聽。」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演奏。 這一次，我沒有只專注于技巧。
而是試著把自己的情感融入到音樂中。 想象著每一個音符都是我想表達的話語。
演奏結束后，秦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錯，有進步。」 聽到他的夸獎，
我心里像是被蜜糖浸泡過一樣甜。 秦陌突然問我： 「這周末有空嗎？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好奇地看著他： 「什么忙？」 「我正在寫一首新歌，需要鋼琴伴奏，
想聽聽你的演奏。」 我驚訝地瞪大眼睛： 「我？你確定嗎？」 他點點頭，
眼中帶著笑意： 「確定，你是我認識的最好的鋼琴手。」 我心跳加速，
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笑容： 「好啊，沒問題。」 秦陌站起身，
伸了個懶腰： 「那這周末，我在錄音室等你。」 說完，他轉身要走。 突然，
我想起了什么： 「等等，秦陌。」 他回頭看我： 「嗯？」 「《未央》那首歌……」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屏幕，眉頭微蹙： 「抱歉，
我得接這個電話。改天再聊。」 說完，他快步離開了琴房。 留下我一個人坐在鋼琴前，
心里充滿了疑惑。 那首《未央》，真的是寫給我的嗎？ 如果是，為什么他從未告訴過我？
如果不是，那我又在期待什么呢？5 錄音室心跳周末很快到來。 我站在錄音室門口，
深吸一口氣。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專業錄音室。 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秦陌打開門，
看到我站在外面，笑了： 「怎么不敲門？」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有點緊張。」
他側身讓我進去，錄音室里設備齊全。 中央放置著一架三角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