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么不帶親孫子?”電話里,我那被寵壞的兒子還在咆哮。我嗤笑一聲,利落掛斷,
順手拉黑。前世含辛茹苦,養大一群白眼狼,最后癱瘓大雪天沒人管活活被凍死。
重生回到50歲,二女兒懷孕還沒難產去世,
家里的一百萬拆遷款還沒分給兒子們......我只想為自己和老伴,還有女兒們而活。
至于那些還想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兒子們?滾遠點,別礙著我享受人生!1.凌晨五點,
天還未全亮。外面正下著鵝毛大雪,還在睡夢中的我被小兒子黃承北叫醒。“媽,
這個月輪到四哥家,我這就送你過去。”“這么早?吃個早飯再出發吧?”“到了四哥家,
正好趕上他們家吃早飯。”黃承北懶得燒熱水,直接用冷水給我擦拭惡臭的身子,
套上提前準備好的干凈衣服。外面好冷,刺骨的風吹得我臉頰生疼。“承北,
能不能用小汽車送媽,這天太冷了!”黃承北不耐煩道,“媽,你現在大小便失禁,
把小汽車尿臟了還得洗車!”我裹著一床棉被躺在露天的三輪車后面。不一會兒,
頭上被子上覆蓋厚厚的積雪。四兒子黃承南家終于到了。小兒子敲半天門,也沒人應答。
“媽,他們估計還在睡覺,你在門口等一會兒,他們肯定很快就醒了。
”小兒子將我從三輪車抱下來,放下大包行李,快速溜了。我躺在在大門口又冷又餓。
等了整整一天,大門壓根沒打開過。我只好掏出老年手機給黃承南打電話。“媽,
這就是承北不對了,我不是提前告訴他,我們已經去海南旅游了嗎?
”“去年您在我家多住了一個星期,今年他不得把這七天補上?
”“再說我們好不容易放假幾天,您就先回承北家多住一個星期,我旅游完親自上門接您!
”我還想說什么,電話已被掛斷。再打過去,電話忙音。我只好又給小兒子打電話。
黃承北氣急敗壞,死活不肯來接我。“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我不管,
反正今年我的時間已經足夠了!”無奈又給五兒子黃承西打電話,黃承西一句還沒輪到他,
冷漠掛斷電話。我想給大女兒打電話,讓她來接我,剛好電話欠費打不出去。重重嘆口氣,
我將棉被裹得更緊。寒風還是透過棉被縫隙,吹得我全身骨頭痛。海南,那里四季如春,
一定很暖和吧。我發高燒了,喉嚨里像是被灌了鉛,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眼皮越來越重,
意識像被抽絲剝繭般漸漸遠去。這場大雪整整下了一個星期。等黃承南從海南旅游回到家,
門口的我早已成為一具被大雪厚厚覆蓋的冰冷尸體。......望著一屋子的人,
我一時沒回過神。四兒子黃承南:“媽,聽說家里的拆遷款一百萬下來了,
我們三兄弟每人三十三萬如何?”五兒子黃承西:“四哥,你研究生畢業,承北大學畢業。
我才高中畢業,你們比我多花家里那么多錢,憑什么大家平分一百萬?
最佳方案是你倆每人三十萬,我四十萬!”六兒子黃承北:“五哥,是我們不讓你讀大學嗎?
你自己讀不進去能怪誰?高中畢業后,你嚷嚷著要創業,爸媽拿出十萬借給你,
你至今一分錢都沒還!這事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三兄弟吵起來。2.我終于緩過神來,
我重生了!重生在家里的一百萬拆遷款還沒被他們這群餓狼瓜分殆盡的時候。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起來。不是因為死而復生的激動,
而是因為那幾乎要溢出來的恨意和深入骨髓的后怕。前世被活活凍死時的冰冷和絕望,
還殘留在我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里。“丹丹呢,丹丹現在在哪?”老伴黃向東疑惑道,
“丹丹在婆家養胎呢,你找她有事?”二女兒還沒有因為生產難產死亡,太好了!
黃承西聽到我提到二姐,立馬警惕。“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們都是外姓人!
以后你們是要靠我們三個兒子養老送終,拆遷款不能分給姐她們!”靠,靠你個大比兜!
老娘從48歲到70歲不曾停歇一刻,憑一己之力帶大八個孫子孫女。
只因兒媳婦說公公跟過去生活她們不方便,只能把老伴留在農村。老伴后來得了肝癌,
兒子們都不愿意帶老伴去城里大醫院治病。隨便找個村醫,開幾副中藥,便算盡了孝。
老伴發現肝癌到去世,只有短短三年時間。癱瘓前,我確實是香餑餑。癱瘓后,
我就成了足球,三個兒子都恨不得把我踢給其他人。吃了上頓盼不到下頓,身上尿了拉了,
兒子兒媳婦們都避之不及,壓根沒人愿意給我收拾。下半身爛了又爛,房間里臭氣熏天,
兒媳婦們干脆將我的房門天天緊閉。只有交接日,他們才會費心把我收拾干凈,
維持最表面的體面。大女兒黃雨婷之前提出過她負責照顧我,卻被兒子們直接拒絕,
他們得在外人面前維持孝順的形象。每個月三女兒黃文靜給我打來的三千塊生活費,
都被他們吞沒。我以前怎么這么傻,兒子們對待沒有價值的親爸都如此冷漠。我沒價值后,
又怎么會好好對我?黃承西還在那唾沫橫飛,我胸腔里的恨意再也壓制不住。那一百萬,
前世他們怎么拿的那么心安理得?“啊——!”我猛地從炕上跳下來,鞋都沒顧上穿。
黃向東嚇了一跳,“老婆子,你這是……”話音未落,我已經沖到黃承西面前。
他正唾沫橫飛地比劃著,壓根沒防備。我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狠狠一擰!“嗷——!
”黃承西殺豬般嚎叫起來。“媽!你干什么!疼死我了!”我另一只手也沒閑著,
對著他腰眼最軟的那塊肉,狠狠掐下去,猛得轉著圈。黃承西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弓著身子想躲。“還分錢嗎?啊?”“老娘的錢你也敢惦記!”我聲音嘶啞,
卻帶著一股狠厲。黃承南和黃承北都看傻了。“媽,你瘋了!”黃承南想上來拉我。
我甩開黃承西,轉身就朝黃承南撲過去。黃承南好歹是個研究生,平時斯斯文文,
哪見過這陣仗。我照著他的腿肚子就是一腳。“哎喲!”黃承南捂著腿,臉都白了。這一腳,
看著不重,但踹在迎面骨上,鉆心的疼。“你不是要去海南嗎?啊?
”“老娘凍死在門口的時候,你在海南曬太陽舒坦嗎?!”我頭發散亂,眼神兇狠。
黃承北見勢不妙,想往門外溜。“老小!你跑什么!”我一個箭步過去,揪住他的后衣領,
把他拽了回來。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
”“我的時間足夠了?啊?!”我揚起手,對著他胳膊內側最嫩的地方,
左右開弓連掐了好幾下。黃承北疼得齜牙咧嘴。“媽!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他想躲,可我力氣出奇的大,掐得他眼淚汪汪。這幾下,掐的是又深又狠,
保證讓他疼上好幾天,外面卻看不出什么紅腫。黃向東在一旁都看呆了,想攔又不敢攔。
“老婆子!你……你這是中邪了不成?”他聲音都有些發顫。我打累了,喘著粗氣,
指著他們三個。“都給我聽好了!這錢是我和你爸的!誰也別想打主意!”“以后,這家,
我說了算!”我眼神掃過他們三個大男人。黃承西耳朵火辣辣地疼,感覺快要掉下來了。
黃承南腿肚子一抽一抽地痛,站都有些站不穩。黃承北胳膊上幾個點鉆心地疼,一碰就哆嗦。
他們想開口,可見我那副隨時要再撲上來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說我打人?誰信?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婆,能把三個壯年兒子打成什么樣?就算說了,
也只會讓人笑話他們不孝,被媽打都不敢還手,或者連老媽都敢惹生氣。何況,
身上確實沒什么明顯傷痕,就是疼,鉆心地疼!這啞巴虧,他們是吃定了。
三個兒子火速逃離。3黃向東忙問道。“之前不都說好了,拆遷款一下來,
就分給他們哥仨嗎?”他小心翼翼覷著我的臉色。我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分給他們?
黃向東,你這腦子是榆木疙瘩做的?”“你真當那錢到了他們手里,
他們就能好好孝順伺候你我?”“難道……難道不會?”黃向東底氣明顯不足,
聲音都小了八度。在他心里,那三個寶貝兒子,個頂個都是人中龍鳳,孝順楷模。
大兒子黃承南,研究生畢業,娶了個城里嬌滴滴的獨生女,在縣里機關單位捧著鐵飯碗,
多體面。二兒子黃承西,高中畢業就自己倒騰,當年借了十萬塊本錢,
現在縣城里的小超市開得有聲有色,也算小老板一個。小兒子黃承北,剛大學畢業,
也進了家不錯的公司實習,前途無量。“呵,”我不屑扯了扯嘴角,“是不是金子,
拉出來遛遛不就知道了?”“不如我們打個賭,就賭你那三個好兒子,
是不是真像你想的那么貼心。”我湊到黃向東耳朵邊,壓低聲音。他聽得眼珠子越瞪越大,
嘴巴張了半天,才結結巴巴地擠出一句。“這……這能行嗎?萬一……”“沒有萬一!
”我斬釘截鐵,“照我說的做!”黃承西那邊,被老娘修理一頓,心里憋著火,
在自家超市里摔摔打打。一大早,黃向東的電話就追過來。電話那頭,
黃向東的聲音帶著哭腔。“承西啊!你媽……你媽昨晚起夜,摔、摔了一跤!
人現在縣中醫院呢,你快來看看吧!”媽摔了?黃承西心里咯噔一下,隨即眼睛一亮。
這不正是他表孝心,刷存在感,順便把拆遷款的事兒糊弄過去的好機會?
昨天他媽肯定是氣糊涂了,才動手打人。老太太嘛,哄哄就好了。只要他這回表現得好,
錢袋子還不是向他敞開?結果到了病房門口,往里一瞧,
黃承南和黃承北兩個兔崽子已經杵在那兒了,正圍著病床“媽長”“媽短”地獻殷勤。
黃承西這個悔啊,腸子都青了。都怪出門前非要拉那泡屎,不然頭功肯定是他的!不多時,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走進來,手里還拿著個病歷本。醫生清了清嗓子,
表情沉痛。“家屬都到齊了吧?病人的情況……不太樂觀。從目前檢查結果看,
是摔傷導致脊髓損傷,下半身……癱瘓了。”癱瘓兩個字像晴天霹靂,把三個兒子都炸懵了。
我適時露出一臉慘白和歉疚,顫巍巍望向他們。“兒啊……媽對不住你們……以后,
怕是只能勞煩你們照顧了……”黃承南眉頭擰成個疙瘩,第一個開口,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耐。
“媽,您這……爸呢?我們這工作都忙,單位一天到晚事兒多得……”話音未落,
病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黃向東閃亮登場,右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
拄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拐杖。一步一挪地蹭了進來,額頭很配合冒著虛汗。
黃承北原本也想說讓他爸照顧,一看這陣仗,剩下的話乖乖咽回了肚子里。
黃向東咧著嘴呲著牙,一臉痛苦撓了撓頭。“唉!別提了!我昨晚去廁所,地滑,
也摔了一跤,右腿……骨折了!”4.癱瘓的媽,斷腿的爸。三個兒子臉上的表情,
比調色盤還精彩。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虛弱又溫柔。“孩子們,
你們也看到了,我和你爸現在這個樣子,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俗話說,養兒防老,
積谷防饑。不如這樣,我們老兩口,就去你們三家輪流住,一家四個月,你們看……行嗎?
”黃承西第一個跳起來。“媽!這哪成啊!我那店里,我和嬌嬌從早忙到晚腳不沾地的,
哪有功夫伺候您和爸!再說嬌嬌她還懷著身子呢,超超也沒人照顧!”黃承北也趕緊附和,
生怕慢了一步。“是啊媽!我現在租那房子,就一巴掌大的單間,您和我爸過去,
連個轉身的地方都沒有!再說我這實習期,天天加班到后半夜,回去倒頭就睡,
實在是有心無力啊!”黃承南清了清嗓子,鏡片后的眼睛閃了閃。“媽,我們單位抓得嚴,
請假難。而且……而且我愛人她,從小嬌生慣養的,伺候人這種粗活,她……她做不來。
”我的臉冷下來。“好啊,既然你們三兄弟,一個比一個忙,一個比一個孝順,
都不愿意親自照顧。”“那也行,你們每人每月拿一千塊錢出來。我和你爸,拿著這錢,
自己請保姆!”一聽要掏錢,三兄弟立馬開始哭窮。“媽!一千?我們哪有那么多錢啊!
”“是啊媽,我這超市剛有點起色,到處都要用錢!”“我實習工資才多少啊,
房租水電一扣,飯都快吃不起了!”我冷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黃承西!
當年你高中畢業,說要創業,你爸怎么支持你的?他一個五十多歲的人,天天去碼頭扛麻袋,
累得直不起腰,攢了十萬塊,眼睛不眨全給了你!”“你當時那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說什么創業成功,就把我和你爸接到城里,住大房子,也跟城里人一樣,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現在呢?六年過去了!你在縣城買了房,娶了媳婦,
你爸連你家大門朝東開還是朝西開都不知道!前兩年你媳婦生孩子,誰鞍前馬后伺候的?
我還得倒貼錢給你帶娃!”黃承西被我一番話噎得臉紅脖子粗,張了張嘴,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還有你,黃承北!”我轉向小兒子,“你現在住那出租房,
房租水電誰給你出的?我們老兩口省吃儉用給你墊著!你倒好,剛畢業,就獅子大開口,
找我們要五十萬,說要在城里買房娶媳婦!”“現在我和你爸動不了了,讓你照顧幾天,
你就百般推脫!連個人影都見不著!我們憑什么還給你五十萬買房?
買給你娶了媳婦忘了娘嗎?!”黃承北低著頭,臉漲得通紅。“黃承南!
”我最后看向這個最有出息的研究生大兒子。“你當初考不上公費研究生讀自費時,
說好以后畢業就把工資給我們孝敬我們。你研究生畢業也一年多了吧?我跟你爸,
見到你一分錢工資了嗎?摸到你一根線頭了嗎?”“反倒是你,為了追那個城里姑娘,
三天兩頭往家里要錢,前前后后,從我們這兒拿走了不下五萬塊!怎么,
陪女朋友逛街看電影就有時間,照顧癱瘓的媽、斷腿的爸就忙得腳不沾地了?!
”三個平日里人五人六的大男人,此刻被我訓得跟三孫子似的,一個個垂頭喪氣面面相覷,
大氣都不敢喘。5.我喘了口氣,看著他們這副慫樣,心里那股惡氣總算出了一點。
“我告訴你們!”我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老娘現在是癱了,但嘴巴沒癱,腦子也沒癱!
更不影響老娘發瘋!”“既然你們都不打算盡孝道,
那就把你們十八歲以后欠我們的錢都還給我們!”“黃承南,讀大學讀研期間,
少說花掉家里十五萬。你回去立馬給老娘送十五萬過來,另外每個月按時給我們打一千元!
”“黃承西,我給你帶兒子這幾年,自掏腰包少說五萬以上,開超市借的加這五萬,
總共十五萬,十天之內必須分文不少還回來!不然我就躺在你家超市門口鬧,
我看顧客還敢不敢上門買東西!”“黃承北,你讀大學總共花費我們六萬塊,
現在租的房子押一付三,總共欠我們六萬四千。你現在每個月工資四千塊,
每月按時給我兩千,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誰要是敢少老娘一分錢或者陽奉陰違,
看我不鬧得你們單位雞犬不寧,不攪得你們鄰里皆知!”“到時候,
老娘就天天躺你們家門口,或者去你們單位門口,拉個橫幅,拿個大喇叭,
好好宣傳宣傳你們三個大孝子是怎么孝順父母的!”“我看到時候,是你們的面子重要,
還是錢重要!”十天時間,轉瞬即逝,錢一分都沒送來。我冷笑著,從床上掙扎起身,
對黃向東說:“走,去老五的超市,給他送份大禮!”黃承西的小超市開在菜市場旁邊,
正是人流高峰期。我讓黃向東把我往超市門口一放,直接就躺倒在地,開始哭天搶地。
“沒天理了啊!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如今發財了,就不認爹娘了啊!”“我這把老骨頭,
癱在床上沒人管,老頭子腿斷了沒人問啊!”“大家快來看啊,
這就是超市老板黃承西的親娘,被他扔在門口等死啊!”黃向東拄著拐杖在一旁假意抹眼淚,
掏出手機,對著我一頓猛拍,將視頻發到新建的只有三個兒子的家族群里。
黃承西鐵青著臉從超市里沖出來,額角青筋直跳。他壓著嗓子,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媽!你們這是要干什么!大庭廣眾的,趕緊給我起來回家!”周圍看熱鬧的人群指指點點,
還有人掏出手機對著我們。我躺在地上,姿勢都沒換一下,反而把嗓門提得更高。“錢呢?
之前說好的十五萬,一分不能少!拿來,我們立馬走人!不然,以后你這生意也別想做了!
”黃承西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指著我的手都在抖。“你……你這不是胡鬧嗎!”“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