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定位紅點，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結婚三周年的燭光晚餐還冒著熱氣，
而我的丈夫周明軒此刻正在三公里外的四季酒店。
"叮——" 微信提示音在寂靜的客廳格外刺耳，我機械地劃開屏幕。
十分鐘前發出的消息依然顯示未讀："老公，今晚要加班嗎？我燉了你最愛喝的蓮藕排骨湯。
"窗外暴雨如注，落地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把霓虹燈切割成碎片。
我伸手摸了摸面前的白瓷湯碗，指尖傳來令人心悸的涼意。
玄關處那雙沾著泥水的Christian Louboutin皮鞋還歪歪扭扭地躺著，
鞋跟上沾著幾片深紅色玫瑰花瓣——今早我特意訂了999朵厄瓜多爾玫瑰送到他公司。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閨蜜小雨的語音消息彈出來："查到了！那個實習生叫蘇雨柔，
上個月剛入職。前臺說她今天請假了，但有人看到她中午和總監在茶水間接吻！
"我猛地站起來，膝蓋撞到茶幾發出巨響。水晶花瓶應聲而倒，
清水漫過周明軒今早送我的香奈兒包包。
這個說要給我買Birkin卻總說資金緊張的男人，
此刻正用我熬夜做方案賺的錢給小三開總統套房。"姐你別沖動！"小雨在電話里急得破音，
"我這就帶人過去，你千萬別一個人......"我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暴雨砸在擋風玻璃上的聲音像千萬顆子彈，握著方向盤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鑰匙。
后視鏡里映出我蒼白的臉，口紅還是今早他親手幫我涂的迪奧999，
現在想來他湊近時身上若有若無的茉莉香，分明是蘇雨柔工位上那瓶祖馬龍香水。
酒店旋轉門折射出令人眩暈的金光，前臺小姐看到我濕透的連衣裙時露出詫異的神色。
我徑直走向電梯，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聲響。十八樓走廊地毯吸走了所有聲音，
1808房門口散落著半盒岡本超薄。"周明軒！開門！" 我拼命捶打雕花木門，
掌心火辣辣地疼。隔著門板傳來女人驚慌的尖叫，還有重物落地的悶響。
當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縫里時，
我渾身血液都凝固了——他穿著我上個月買的深藍色絲綢睡袍，領口沾著刺目的口紅印。
"悅悅你聽我解釋......"他伸手來拉我，被我狠狠甩開。
臥室里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梳妝臺上擺著吃剩的壽司拼盤，魚子醬在冰面上泛著冷光。
我認出來這是銀座那家人均三千的日料店，上周我說想去嘗嘗，他說最近項目資金吃緊。
蘇雨柔裹著浴巾縮在床角，脖子上曖昧的紅痕刺得我眼睛生疼。
這個剛畢業的小姑娘此刻還戴著梵克雅寶的四葉草項鏈，
和我生日時周明軒送的那條一模一樣。"林、林總......"她顫抖著往后縮，
露出床單上暗紅色的血跡。我突然想起上周三凌晨三點，周明軒說在陪客戶應酬，
襯衫領口沾著同樣的顏色。"你二十二歲生日說要去看極光。"我一字一句地說，
看著周明軒瞬間慘白的臉，"原來是在總統套房看人造星空啊。"手機錄像鍵亮起的瞬間，
蘇雨柔突然尖叫著撲過來。我側身躲開，她踉蹌著撞上床頭柜，嘩啦啦打翻整瓶紅酒。
暗紅色液體順著白色床單蔓延，像一道丑陋的傷疤。"夠了！"周明軒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悅悅我們回家說好不好？
雨柔她...她畢竟懷了我的孩子......"我耳邊嗡的一聲。
梳妝鏡里映出我扭曲的面容，精心打理的卷發被雨水黏在臉上。
三個月前我流掉的孩子還沒成型，他說公司正在融資關鍵期不能請假，
是我自己躺在手術臺上聽著機械的嗡鳴聲。"懷孕？"我聽見自己發出詭異的笑聲，
"需要我提醒你上周才簽的離婚協議嗎？婚后財產公證還在保險柜里鎖著呢。
"他突然跪下來抱住我的腿，昂貴的睡袍下擺沾滿紅酒漬："悅悅我錯了，都是她勾引我！
你說要丁克我壓力真的很大，那天喝多了就......"我低頭看他痛哭流涕的樣子，
想起求婚時他跪在迪士尼煙花下說會永遠把我當公主。此刻他無名指上的婚戒硌著我的小腿，
內側刻著的"LY&ZMX"正在滲血。警笛聲由遠及近時，
蘇雨柔突然發瘋似的扯開浴巾："警察來了又怎樣？
明軒早把你電腦里的商業機密賣給我們了！
你那個破公司......"清脆的巴掌聲打斷她的叫囂。我甩了甩發麻的手掌，
看著周明軒瞬間暴怒的表情："你敢打她？！""周總監可能不知道，
"我退到門邊按下發送鍵，"從你進酒店那刻起，會議室投影就在直播。現在全公司都知道，
你用老婆的錢養小三，還涉嫌商業泄密。"警察破門而入時，
我平靜地舉起手機："我要舉報周明軒職務侵占，這是半年來他挪用公款的流水記錄。
"轉頭看向癱坐在地的男女，"床單記得賠，從你的分手費里扣。
"警局做筆錄的射燈照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警察遞來的熱可可早已涼透。
凌晨三點走出派出所時，小雨舉著傘撲過來抱住我，傘骨上的雨水順著我的脖頸流進心里。
"他們至少要拘留十五天。"我望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手機里躺著二十八通未接來電，
"公司股東們現在應該收到我的群發郵件了。"推開家門時，玄關的智能燈應聲而亮。
周明軒的拖鞋還保持著今早出門時的角度，鞋尖朝著主臥方向。我徑直走向書房，
保險柜密碼是我們初遇那天的日期——20170915。金屬門彈開的瞬間，我愣住了。
原本應該躺著房產證和公證書的格層，此刻塞滿印著酒店logo的信封。
最上面那封燙金火漆印還未干透，封口處沾著半片玫瑰花瓣。"致最親愛的軒，
今晚的香檳塔比婚禮那天還美。——柔"我顫抖著撕開信封，
照片上蘇雨柔穿著vera wang婚紗倒在鋪滿玫瑰的圓形水床上。
拍攝日期赫然是半年前，那天周明軒說要去參加區塊鏈峰會。突然想起什么，
我沖到衣帽間拽下整排襯衫。第三件阿瑪尼西裝內袋里掉出就診單，
產科檢查報告上蘇雨柔的名字刺得視網膜生疼。孕周顯示12周，正好是我流產那周。
梳妝臺暗格發出異響，撬開夾層時漫天照片雪花般飄落。
周明軒摟著不同女人在游艇甲板接吻，在拍賣會舉牌，在私人影院纏綿。
最新那張攝于上周三，他正把梵克雅寶項鏈戴在蘇雨柔頸間，背景是我們的婚床。
胃部突然劇烈抽搐，我跪在馬桶邊吐得昏天黑地。鏡柜里掉出半瓶葉酸，
生產日期是我備孕那年。原來他早就換了我的維生素，
鋁箔板上整齊排列的空白藥片在嘲笑我的愚蠢。手機突然瘋狂震動，陌生號碼發來壓縮包。
解壓后是周明軒與境外公司的加密郵件，時間跨度長達三年。最后一封附帶的財務報表顯示，
他竟用我的公司為**洗錢。"你以為贏了嗎？"新消息彈窗跳出來，
"看看你右手邊的婚紗照。"我踉蹌著撲向床頭的歐式相框，指尖摸到相框背面的凸起。
用力扯開襯板時，微型攝像頭還在閃著紅光。存儲卡里五百多個視頻文件，
記錄著這三年來每個我加班的深夜，他是如何帶著不同女人在我們的婚床上翻滾。
突然響起的門鈴聲嚇得我跌坐在地，監控屏幕里站著位穿米色風衣的女人。她抬手按門鈴時，
腕間寶格麗蛇形手鐲折射出冷光——和周明軒保險柜里那條一模一樣。"林小姐，
我是經偵科的江警官。"她舉起證件時，鎖骨處的四葉草胎記讓我呼吸驟停。
那個周明軒醉酒后哭著說忘不了的初戀，右鎖骨也有同樣形狀的胎記。暴雨又下起來了，
江警官的調查報告在茶幾上攤開。她低頭喝我泡的錫蘭紅茶時，
發梢垂落遮住眼底的暗涌："根據你提供的證據，周明軒可能涉嫌跨國洗錢。
不過......"她突然伸手撩開我耳邊的碎發，
指尖冰涼如蛇信："林小姐確定這些證據里，沒有您參與操作的痕跡嗎？
"玄關傳來密碼鎖開啟的提示音，周明軒陰冷的聲音在背后炸響："老婆，我取保候審了。
驚不驚喜？"周明軒皮鞋上的電子鐐銬閃著綠光，他伸手撫摸江警官發頂的動作熟練得刺眼。
江映雪微微偏頭躲開，腕間蛇形手鐲卻順勢滑進他掌心，像一道淬毒的銀環。"沒想到吧？
"他扯開領帶逼近我，身上還帶著看守所特有的消毒水味，"當年你說喜歡警察，
我就把映雪送去警校了。"江映雪突然掏出錄音筆抵在我喉間，
冷金屬貼著動脈跳動："2019年3月17日，林氏集團向海外轉出的八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