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相戀多年的男友約我去爬山,他說晚上有驚喜。我滿懷期待,
猜到他這段時間神神秘秘,肯定在準(zhǔn)備給我求婚。夜里12點,漫山煙花綻放的時候,
我卻被他一把推下山崖。其實我并沒有墜崖,而是掛在了離崖面不到2米的樹枝上。
等他走了之后,我才敢開口求救。閨蜜聽到聲音趕了過來,我滿心歡喜,等她救我。
她卻說:“下地獄吧,哥哥早就是我的了。”同時遭受男友和閨蜜的背叛,讓我心灰意冷,
失去了活下去的斗志。我閉眼墜落,本應(yīng)漆黑一片的視野上,突然跳出滿屏的“666”。
再睜眼,我重生了。1我睜開眼,看到的不是醫(yī)院的天花板,而是一張陌生的女人臉。
她正低頭看著我,眼睛里布滿血絲,嘴角向下耷拉著。“寶寶醒了?”她說著,
聲音沙啞得像是哭過很久。我想回答,卻發(fā)現(xiàn)從喉嚨里發(fā)出的只有咿咿呀呀的嬰兒聲。
我驚恐地抬起手——那是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手背上還有幾個可愛的小窩。我重生了,
但卻重生在了一個小嬰兒身上。女人——現(xiàn)在是我的“媽媽”——把我抱起來。
她的動作很生硬,像是不知道該怎么抱孩子。我的頭無力地晃動著,
脖子還不能完全支撐起腦袋的重量。“你爸又一夜沒回來,”她對著我說話,
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肯定又去賭了,這個家遲早要被他敗光!”我試圖理解現(xiàn)狀。
前一秒我還在山崖邊,看著林旻旻那張得意的臉,聽著她說“哥哥早就是我的了”。
然后我放棄了求生,任由自己墜落。墜落的過程中,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滿屏的數(shù)字6,
接著就到了這里。媽媽抱著我走到窗邊,從窗戶能看到遠(yuǎn)處城市的輪廓。陽光照進(jìn)來,
我瞇起眼睛。“寶寶,媽媽活不下去了,”她突然說,聲音顫抖。“你爸說今天再不還錢,
那些人會砍了他的手。”我的心跳加速。她該不會是要——果然,她推開窗戶,冷風(fēng)灌進(jìn)來。
她一只腳已經(jīng)跨上了窗臺,另一只手緊緊抱著我。
“但媽媽舍不得你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受苦,”她哭著說,“我們一起走好不好?”不!
我在心里尖叫,拼命扭動身體。但我嬰兒的身體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發(fā)出尖銳的哭喊聲。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門被猛地推開。“你干什么!”一個男人沖進(jìn)來,
一把將媽媽從窗臺上拽下來。我被夾在兩人中間,差點窒息。“讓我死!
”媽媽歇斯底里地哭喊,“這個家已經(jīng)完了!你天天賭,欠了一屁股債,我們拿什么還?
”男人——我的“爸爸”——冷笑一聲:“你要是想死就明天再死,我已經(jīng)把你和閨女賣了,
等我收了錢,你再死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這句話如同一盆冰水澆在我頭上。我被賣了?
賣給誰?做什么?媽媽聽到這話,整個人癱軟在地,我也跟著摔在地上,
幸好她下意識護(hù)住了我的頭。鄰居聽到動靜趕來,七手八腳地把媽媽扶到沙發(fā)上,
有人給我沖了奶粉。我餓極了,貪婪地吮吸著奶瓶。大人們在一旁說話,
我斷斷續(xù)續(xù)聽到“高利貸”、“賣到山里”、“還不起錢”之類的詞。那天晚上,
媽媽抱著我坐在床邊,呆呆地看著墻壁。我困極了,但不敢睡,生怕一閉眼她又要做傻事。
第二天一早,果然有人來敲門。是兩個陌生男人,其中一個給了爸爸一疊錢,
然后就要帶媽媽走。“孩子呢?”媽媽突然問。“什么孩子?”買主皺眉,“我們只要女人。
”爸爸?jǐn)?shù)著錢,頭也不抬:“丫頭片子不值錢,沒人要。”媽媽被拉走了,
甚至沒來得及再看我一眼。爸爸?jǐn)?shù)完錢,滿意地塞進(jìn)口袋,對我說:“你老實待著。
”然后也離開了。我一個人躺在嬰兒床里,尿布濕透了,肚子餓得發(fā)疼。我開始大哭,
希望有人能聽見。隔壁確實有人聽到了,我聽見一個女人說:“老張家孩子又哭了。
”“別管了,”一個男聲回答,“他們家哪天不鬧騰,天天哭成這樣,都習(xí)慣了。
”我的心沉到谷底。沒有人會來救我。第一天,我哭累了睡,睡醒了繼續(xù)哭。第二天,
嗓子已經(jīng)啞了,只能發(fā)出微弱的聲音。第三天,我不再掙扎,靜靜地躺著,
感受生命一點點流逝。在意識模糊的邊緣,我再次看到了數(shù)字——這次是滿屏的5,
不停地滾動著。然后,黑暗吞噬了我。2滿屏的數(shù)字5消散后,
刺骨的寒冷瞬間侵入我的每一個毛孔。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不是溫暖的床鋪,
而是一片模糊的冰藍(lán)色。我的臉緊貼著冰面,呼出的熱氣在面前結(jié)了一層薄霜。我想動,
卻發(fā)現(xiàn)全身被固定在一個扭曲的姿勢里,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的舞蹈動作。我被凍在冰里了。
:“...百年一遇...寒潮...零下50度...”我努力回憶這具身體自帶的記憶。
我叫...沒有名字,媽媽總是“丫頭丫頭”地叫我。爸爸去年在鋼廠事故中死了,
廠里說他是違規(guī)操作,一分錢賠償都沒給。媽媽下崗了,
街道辦領(lǐng)低保...“...再不發(fā)錢...供暖費...”一個女人嘶啞的聲音穿透冰層。
我努力轉(zhuǎn)動眼球,透過冰面看到模糊的人影。那應(yīng)該是我這一世的媽媽,她穿著臃腫的棉襖,
頭發(fā)上結(jié)滿冰碴,正和一群人圍在一棟灰色建筑前。
“...老張家的...醫(yī)藥費...截肢...”另一個男聲斷斷續(xù)續(xù)傳來。我試圖掙扎,
但8歲孩子的身體被完全凍住,連手指都動不了。冰層外,人群的嘈雜聲越來越大。
“...重要會議...改天再來...”一個尖銳的官腔刺入耳膜。記憶越來越清晰。
今天早上,媽媽牽著我的手走了三公里來到街道辦。
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幾十個和我們一樣來討錢的人。街道辦王書記隔著鐵門說領(lǐng)導(dǎo)在開重要會議,
讓大家改天再來。但誰都知道這是推脫。鋼廠倒閉后,承諾的下崗補(bǔ)助一分錢沒發(fā),
低保也拖欠了半年。老張的兒子在工地摔斷了腿,沒錢做手術(shù),醫(yī)生說再不治就要截肢。
人群不肯散去。天越來越冷,有人開始砸門。
“...讓我們進(jìn)去等...要凍死人了...”一個年輕人喊道。
“...沒錢...死了這條心...”保安的回答引發(fā)一陣怒吼。突然,
刺耳的高壓水槍聲響起。我最后的記憶是媽媽撲向我,然后就是刺骨的冷水澆透全身。
零下50度的寒風(fēng)瞬間把我們凍成了冰雕。“丫頭!”媽媽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
我感到頭部的冰在被什么東西敲打。一下,兩下...冰面出現(xiàn)裂縫。“堅持住!媽在這兒!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聽見鈍器擊打冰面的悶響。是媽媽在用石頭砸冰!
她先解放了我的臉部,我張大嘴,像離水的魚一樣拼命呼吸。“來人啊!救救我女兒!
”媽媽歇斯底里地喊著。我的視線漸漸清晰,看到的景象讓我血液凝固——街道辦門前,
二十多個人形冰雕以各種姿勢矗立著。有撲向大門的,有護(hù)著孩子的,
有舉起手臂擋水的......全都保持著最后一刻的動作,像一場恐怖的冰雕展覽。
遠(yuǎn)處幾個保安正手忙腳亂地打電話,沒人敢靠近這片“冰雕群”。
媽媽用體溫融化著我胸口的冰,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慢。胸部以下完全沒知覺了,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讓這孩子進(jìn)屋...求求你們...”媽媽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
我的視野開始模糊,熟悉的數(shù)字又出現(xiàn)了——這次是滿屏的4,像倒計時一樣閃爍。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媽媽用身體護(hù)住我,她的眼淚剛流出來就結(jié)成了冰珠。
數(shù)字4越來越快...3刺眼的光線讓我下意識抬手遮擋——這動作讓我愣住了。
這是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指甲修剪得圓潤光滑,手腕上戴著卡地亞的鑲鉆手表。
我猛地坐起來,身下是雍容的天鵝絨床單。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堪比五星級酒店的臥室,
落地窗外能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我又重生了,而且這次是個富家女。
浴室鏡子里是一張陌生的臉——15歲出頭,五官精致,栗色長發(fā)微卷。我翻找記憶,
這一世我叫楚予安,父親是跨國能源集團(tuán)總裁,目前正在美國一家貴族中學(xué)讀書。
“生日快樂,我的公主!”父親打來電話,讓我去住所門口查收驚喜。車庫門緩緩升起,
一輛櫻桃紅的蘭博基尼在射燈下閃閃發(fā)光。“V12發(fā)動機(jī),零百加速2.9秒,
”他揉著我的頭發(fā),“當(dāng)然,要等你考到駕照才能開。”我撲向跑車,額頭抵著玻璃。
十五歲的身體里裝著成年人的記憶,卻依然被這種級別的奢侈震撼得發(fā)抖。
銀行卡余額短信適時響起——后面跟著的零多得像電話號碼。三天后,
我站在愛馬仕旗艦店里,指著玻璃柜里的包包:“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包起來。
”店員露出為難的微笑:“這些需要配貨...”“配。”我把黑卡拍在展示臺上,
指甲上還殘留著昨天做的星空延長甲,“再要三條絲巾,那個馬術(shù)系列的全套。
”當(dāng)SA戴著白手套捧出那個價值百萬的奶白色包包時,我?guī)缀跻鳒I。前世餓死的嬰兒,
凍僵的討薪者,此刻正用戴著卡地亞手鐲的手撫摸鱷魚皮天然的紋理。
復(fù)仇計劃在腦海里飛速成形——等找到男友和閨蜜,
我要用錢砸得他們跪地求饒...“抱歉,楚小姐。”收銀員第三次嘗試刷卡后,
表情變得古怪,“您的卡片似乎...”我皺眉抽出另一張附屬卡。拒絕。再換一張。
還是拒絕...專賣店的冷氣突然變得刺骨。手機(jī)在此時震動,
母親的頭像在屏幕上瘋狂閃爍:“安安,你爸爸被調(diào)查組帶走了,所有賬戶都被凍結(jié),
你千萬不要回國,先想辦法抗一抗。”我的Gucci樂福鞋在比佛利山莊的石板路上打滑。
原來父親不只是能源商人,還是某位落馬高官的錢袋子。
而“楚予安“這個精心打造的美國精英高中生人設(shè),不過是他們藏在海外的一枚活期存折。
一周后,我被學(xué)校開除;兩周后,我被房東趕了出來。我攥著僅剩的二百美元現(xiàn)金,
站在西好萊塢的公交站臺給這一世我最要好的朋友艾琳琳發(fā)信息。「能收留我?guī)滋靻幔俊?/p>
半晌沒有回復(fù)。我直接撥通電話:“艾琳琳,我有點走投無路了...”“哦,當(dāng)然可以,
可憐的安安,你快來吧!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我看著公交站臺玻璃里映出的自己——頭發(fā)三天沒洗了,幸好,我還有個好朋友。
艾琳琳家的泳池泛著蒂芙尼藍(lán)的光,我縮進(jìn)她客房的鵝絨被,
前世被閨蜜背叛的記憶在腦內(nèi)閃回。但此刻我太需要熱水澡和睡眠了。半夜,
我被樹枝刮擦玻璃的聲音驚醒。月光把幾個晃動的黑影投在窗簾上,
輪廓像是舉著攝像機(jī)的人影。我光腳踩在波斯地毯上,
聽見門廊傳來艾琳琳刻意壓低的笑聲:“...她還真以為我們是朋友?
”冰塊撞在玻璃杯上的脆響,
“也不瞧瞧她爸還在高位的時候是怎么用鼻孔看人的...”我攥緊睡衣領(lǐng)口,
聽見另一個男聲說:“藥下在牛奶里夠量嗎?”“足夠放倒一匹馬。
”艾琳琳的笑聲像指甲刮過鐵板,“等會兒你們好好享受享受,順便拍清楚點,
我要看這位‘公主'明天怎么哭著求我刪視頻。”浴室鏡子里,我的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在山崖邊的冷笑與此刻艾琳琳的聲音重疊:“下地獄吧...”胃里的牛奶突然翻涌成巖漿。
客房門把手開始轉(zhuǎn)動時,我已經(jīng)翻出浴室氣窗。真絲睡衣被玫瑰花叢扯成破布,
赤腳踩在碎石子路上像踩在刀尖。身后傳來男人的咒罵和艾琳琳的尖叫:“抓住她!
”圣莫尼卡大道的路燈在淚水中暈成光團(tuán)。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
我像看到救星般撲向閃爍的紅藍(lán)燈光。“救命!他們要強(qiáng)奸我!”我拍打警車窗戶,
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聲響。
警察的手電筒光柱讓我睜不開眼:“ID! Now!”我渾身發(fā)抖,
口袋——“I...My father is...”英語單詞像卡在生銹齒輪里的石子,
吐出來的全是碎片。我的大腦在兩種語言系統(tǒng)間瘋狂切換,
最后蹦出一句中文:“我爸爸是周正國!
ds where I can see them!”警察的吼聲帶著芝加哥南區(qū)的口音,
配槍已經(jīng)解開了鎖扣。他身后另一個警察正用對講機(jī)呼叫支援,
斷斷續(xù)續(xù)的無線電雜音里我聽到“亞裔妓女”和“非法闖入”的字眼。
冷汗順著脊椎流進(jìn)真絲睡衣里。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赤腳沾滿泥濘,
破爛不堪且皺巴巴的睡衣,活脫脫就是個吸毒后神志不清的站街女。
“I just...”我試圖解釋,卻看見警察的瞳孔驟然緊縮。
他誤把我摸索身體的動作當(dāng)成了掏槍,戰(zhàn)術(shù)手電的強(qiáng)光直接照在我臉上。
“Drop it! NOW!”他的食指已經(jīng)扣在扳機(jī)上。我想舉起手證明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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